大腦一片混亂,他上前將鳳青瑤從地上拉了起來,怒吼,“鳳青瑤,他已經(jīng)死了。”鳳青瑤猛地一抖,她看著南宮絕,她眼里全是恨意,又看向鳳雨柔與喬楚,崩潰了起來,撲向鳳雨柔,“你們兩個(gè)毒婦,是你們編造的詔書一事,害死了玥哥。”幾乎是下意識(shí),南宮絕為了保護(hù)鳳雨柔一掌擊在她的胸口上,“夠了!”她被擊出幾米遠(yuǎn),捂著胸口,鮮血從口角流出,她痛苦的開口,“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說有詔書只是緩兵之計(jì),想救玥哥嗎?”南宮絕呼吸一滯,手在顫抖著,他看向鳳青瑤,他才發(fā)現(xiàn),他竟用了七層的力氣,他竟出了如此重的手。鳳青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機(jī),他胸口空洞了起來,心臟絞痛起來,看著她眼里的絕望,第一次,他開始懷疑曾經(jīng)鳳青瑤嫁給先皇是真的有苦衷。她低低笑了,笑得凄慘,“南宮絕,你從未信過我。”她失去了所有力氣,意識(shí)也越來越模糊,腦海里是曾經(jīng)的南宮絕,笑如春風(fēng),溫如暖玉。可那已經(jīng)是從前了……她倒在地上,沒了任何力氣,她想,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南宮絕胸口劇烈顫抖,她,死了嗎?死!想到這個(gè)字,南宮絕心里大痛,他心里的恨還沒消散,他還沒折磨夠她,怎么能死呢?他慌亂,快步上前將鳳青瑤打橫抱了起來,眸光全是害怕,怒喝,“鳳青瑤,沒有朕的允許,你不準(zhǔn)死,你就是到了閻王爺那,朕也會(huì)將你拉回來,你欠朕的,沒還夠!”他嗓音的顫抖,迷迷糊糊中,鳳青瑤聽到他的聲音,她笑了,臉上是無限的凄然。一路去到龍吟殿,他渾身劇烈顫抖著,急切的大吼著,“太醫(yī),傳太醫(yī)!”鮮血還在從鳳青瑤口中不停的出來,她重重的呼吸著,一口氣壓在她的胸口上,似乎只要落下,她便永久閉眼。他將她抱在懷里,左手手臂的軟動(dòng)讓他渾身一陣,撕開她的衣袖,才發(fā)現(xiàn)那手臂竟腫得不像話。他渾身一顫,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的手臂,竟然斷了……這又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見鳳青瑤虛弱的瞇了瞇眼,南宮絕猩紅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怒吼,“鳳青瑤,給朕撐住,不準(zhǔn)死。”鳳青瑤彎唇笑著,眼里不再害怕,神色極其安詳,不顧口中的鮮血,一字一句,“南宮絕……你如今的模樣,真像七歲那年……在長(zhǎng)安街上遇到的少年……”他眼里痛苦,心緒混亂,朝她咆哮,“不準(zhǔn)說話,給朕閉嘴!”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fā)冷,若現(xiàn)在不說,便沒有機(jī)會(huì)了,她繼續(xù)說,“長(zhǎng)安街的那位少年看上去很有錢,于是我裝作小乞丐偷了他的錢,還騙了他……知道為什么騙他嗎?”知道的,那個(gè)少年就是他,他后來跟去了,她是為了那些受苦難的百姓。“你不知道吧,我從未給你說過……騙他的銀子只是為了給可憐的人填飽肚子……”她落下了眼淚,此刻竟感覺解脫了。“我都知道,別說話,撐著。”他聲音顫抖著,眼眶竟有些濕潤(rùn)。他用的是‘我’,不是‘朕’了,鳳青瑤笑了,吞下鮮血,“可我從未騙過你……嫁給先皇是為了救你,那是姐姐一手策劃,她說會(huì)告訴你的,她還說……”她太難受,停頓這,鮮血不停的涌出,她感覺很難受,痛苦了起來,“還說……你知道我的苦衷,你會(huì)回來帶我脫離皇宮……南宮絕,我從未背叛過你……就連當(dāng)晚侍寢,也是姐姐……”他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揉進(jìn)骨子里,就連指尖都在顫抖著,他眼里全是猩紅的血絲,他開口,已是哽咽,“夠了!別說了,瑤妹……”瑤妹……鳳青瑤重重的呼吸著,她蹙著眉,“沒有詔書……他不該死的……你說,要你相信,除非我死……是不是?”他慌亂不已,卻控制不住她口里的鮮血,落在她白色衣服上像是綻放的紅玫瑰,他眼里全是沉痛,搖頭,語無倫次,“不是,瑤妹,別說話。”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耳邊,是她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最后的告別,決絕十分,“南宮絕……如你所愿……可瑤妹,已不需要你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