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榜換人,在外界掀起不小的風(fēng)波,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并不是所有勢力齊出,大部分勢力在觀望,畢竟葉天陽渡劫之后風(fēng)頭更甚,而今突然歸隱更讓人難以捉摸,為敵為友不能按屠神榜來斷。本文由 。。 首發(fā)
而大多數(shù)屠神族的擁護者則翻遍上界各個角落,搜尋葉天陽的身影,意圖除之而后快,自然也有少許擁護葉天陽的勢力表示不滿,谷圣子為首的谷族為最,同樣屠神族內(nèi)也不安寧。
“榜首怎么能是葉天陽,這人擁有天族血脈,得天族真仙庇佑,并且出了名的性情溫厚,不與世爭,要說不應(yīng)該啊。”
有人懷疑,自然也有人嚴厲喝止:“這是總舵主的命令,葉天陽與谷圣子來往甚密,而今他不在,谷圣子發(fā)動谷族勢力在找他,主上這么做,必有深意。”
“總舵主回來之后,進了屋都快一個多月了,似乎悶悶不樂,也不知為什么。”
容玄關(guān)在屋里,盤腿而坐,他醒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屋外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這些日來持續(xù)戰(zhàn)斗,吞噬的靈力不在少數(shù),他關(guān)在屋里靜心修煉,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只是執(zhí)念未除,容玄怎么也無法靜下心來長久閉關(guān),他有些不安。
偌大的上界要藏個人再簡單不過,但屠神榜榜首引起的波動不小,活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呢。
容玄百思不得其解,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和謝宇策見面時,后者說過的話,有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容玄仔細琢磨,恍若閃電劈過,驀然一驚而起。
屠神族無法觸及,唯有大衍神朝才能進的地方他或許知道葉天陽在哪了!
那日,骨州巒西城。
原先是無主之地,屠神族與謝宇策同時盯上,進攻王城搶奪歸屬,外頭戰(zhàn)得熱火朝天,而奇珍樓所在處卻相對安好,因為謝宇策正在這里。
破衍與謝宇策暗中會盟,往往都是在這種時候,混亂的戰(zhàn)火最能掩人耳目。
“里邊請,殿下已經(jīng)在里邊等候多時了。”引路的圣王老者渾身裹在黑袍中,雙目失明,氣息卻格外可怕,他只是聽從命令,并不知道來人是誰。
里頭布置精美,堪稱富麗堂皇也不為過,來往之人衣著光鮮,氣勢驚人,三教九流皆有,流通的上界秘辛或謠言五花八門。奇珍樓作為此地最大的酒樓及拍賣場,高聳入云,看好戲的憑欄望,均指指點點。
容玄撥開簾子,彎腰進門的時候,謝宇策坐在靠窗的地方,看著外面微微出神。
此處隔間位置優(yōu)越,左邊是鏤空的樓閣,走廊在右側(cè)。
謝宇策一個人喝著悶酒,聽到動靜謝宇策嘆了口氣,哪怕只是個背影,也顯得意志消沉,與戰(zhàn)場上的意氣勃發(fā)相差甚遠。
“渡劫神蓮子沒拿到,你還是突破圣師境了,真是造化弄人,”謝宇策回過頭,拍了拍身側(cè)的位置:“話說回來,總舵主日理萬機,難得真身露面,坐,陪我喝會酒再走。”
忌于上次萬年仙釀喝醉后遭遇,容玄現(xiàn)在滴酒不沾,準(zhǔn)備到謝宇策對面坐下,經(jīng)過身側(cè)的時候,謝宇策突然伸腳一攔,拉過容玄的手臂往自己這邊一帶,右手搭上他的腰。
容玄渾身發(fā)毛,幾乎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腳尖點地,瞬移出一丈遠,冷冷地看著他。
謝宇策看著自己的右手,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觸感,笑了笑:“開個玩笑罷了,別生氣。”
容玄站在原地,帶著身為破衍慣有的高傲,他身材高大,容貌雖不出眾,但氣質(zhì)不俗,俯視著謝宇策的神情明顯很是不悅:“謝小殿下心事重重,找我來應(yīng)該不是單純?yōu)榱讼蛭业蕾R吧。”
謝宇策放下酒杯:“認識這么多年了,就別用這種老氣橫秋的口氣說話,有傷和氣。”
“我比你年長。”
“長多少?”
“少說幾千歲。”容玄斜睨道:“具體多少忘了。”
謝宇策哦了一聲:“那就跟谷圣子差不多,谷傾衣年輕時名動上界最風(fēng)光的時候,你應(yīng)該有聽過他的大名。你與大衍神朝的血海深仇,究竟源自于哪里,或許和那個時候有關(guān)。”
自從對破衍有了點好感之后,謝宇策就一直很好奇這人的來歷。
破衍就像突然出現(xiàn)一般,渾身都是謎,不止棋技高超,布陣也是深不可測,雖說一開始聽他蔑視容玄,以為是自夸,而今看來的確有狂傲的資本,偶爾也會讓人佩服。
謝宇策話音剛落,卻看到那個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總舵主,眼里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氣,顯然和他一眼對谷傾衣沒有好印象。
無需回答,這個反應(yīng)足矣,謝宇策接著道:“谷圣子竭力維護的人,你殺還是不殺。”
容玄瞳孔微縮,面色不善:“有話快說,急著找我,究竟所為何事?你是打算對哪個皇族的勢力下手,還是進攻何許勢力,六大洲皆在你掌控范圍,向外擴張并非難事,憑你如今的本事都做不成,有什么事還需假我之手?”
要知道天族真仙所在的東荒大州,也只是十州合一,謝宇策一個人就獨占六州中心大城,等同于六州盡在掌控,手下高手如林,在大衍神朝帝位繼承人中毫無疑問排在前列,更令上古大教忌憚。
“比奪城還重要的大事,先前和你提過的容玄,那是個難得的人物,現(xiàn)在出了點狀況,他和徒弟葉天陽決裂,或許不需要暴露他的身份加以脅迫,就能讓他為我所用。”
謝宇策整張臉繃得很緊,再遲鈍的人,被做了更下作的事,自然是會想把對方碎尸萬段,他從沒見過容玄氣瘋成那樣,不惜親自遠走各大州,找不到人自然越發(fā)怨憤難平。
“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兩人決裂,沒想到契機竟會是那樣難以啟齒,這才叫造化弄人。相信我,我更想殺他。”
“誰?”容玄心念一動。
“葉天陽。”謝宇策道:“必須趕在谷圣子之前把他找出來,容玄要殺他雪恥,我要報仇雪恨。”
“你想怎么做?”容玄瞇了下眼睛。
“把葉天陽弄上屠神榜榜首,發(fā)動各大勢力去找他,不信找不到。”
沒等容玄開口,謝宇策站起身笑著對總舵主道:“報酬是這座城,我奪下這座城以后,等你履行諾言,我就把此城送給你。”
陡然一聲嘹亮的鳳鳴破空,樓外一陣哀嚎。
狂風(fēng)橫掃,容玄站在樓內(nèi)衣袍被吹得狂舞,就看到古鳳騰空,載著上萬人沖霄而上,火光映照著那些人面無血色的臉,如鬼一般。
這是大衍神朝的慣例,每當(dāng)奪下一座城或者占領(lǐng)一片領(lǐng)地,原本領(lǐng)地內(nèi)不愿歸順的道修及俘虜,外加那些多余的沒有靈力的普通凡人,就會被放逐到別的地方去生存,既是殘忍,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仁慈。
一樣是發(fā)起戰(zhàn)爭,屠神族與大衍神朝最大的不同在于,屠神族占領(lǐng)的地方,只會定下規(guī)矩,并不強求里頭的人一定要歸順于屠神族,因此相比于大衍神朝強權(quán),松散的屠神族更得人心。
古鳳已經(jīng)馱著沒用之人離開,這么說謝宇策已經(jīng)贏了。
“那就一言為定。”
容玄撕裂空間離開,并沒有多余的神情,他只是來骨州探探情況,因此帶來的屠神族并不多,而他自己也并未親自參戰(zhàn),結(jié)果毋庸置疑。
而今仔細回想,葉天陽遠遁是為了尋死,有什么地方他能去,但其他人想不到而且也不愿去?很明顯卻一直被忽略的問題,那些無用之人,都被放逐到了哪里?
“上界還有屠神族探知不到的地方?”容玄喃喃道。
“當(dāng)然,各大古教密地,還有上界版圖之外的異界禁區(qū),其中包括大衍神朝流放之地”狴犴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咔嚓一聲門開了,容玄推門而出,外頭說話的屠神族弟子瞧見總舵主,臉色大變連忙行禮:“主上。”
“我要閉關(guān),短時間內(nèi)沒有重大變故,不許任何人打攪。”容玄走到一半,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道:“還有,傳我的命令,讓天煥帶人去骨州,把巒西城收回來。”
與此同時,雷火傳來消息,他直接廢掉了一枚傳音法器,爆炸般的聲音在容玄識海中炸響。
“老大,找到了!”
容玄從閉關(guān)地傳送陣中出去,恢復(fù)原來的容貌,瞬息千里,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橫跨數(shù)州。
一個時辰后,骨州血海險地,那處洞府早已被踏平,雷火就趴在那里,紫毛長尾乖乖地貼著地面,沒有搖晃。
“這就是你說的找到了?人呢?”容玄的臉色很不好看。
除了雷火沒人幫容玄找人,葉天陽的追隨者幾乎都跟著谷傾衣站在容玄的對立面,包括以往萬獸峰的熟人,處境艱難,要收拾葉天陽留下的爛攤子,坐鎮(zhèn)城池自身難保,真要出手,估計非但不會站在容玄這邊,反而會聽從谷傾衣的吩咐,對谷族感謝有加。
“我有感應(yīng),這里他肯定來過。”雷火攤開上界地圖,爪子點在幾處劃出一道道折線然后延伸到某個地方:“同樣青山派故居,上清圣殿居處,原萬獸峰居處,他都去過,把中州和骨州,東荒大州,還有之前覆滅的神劍嶺先后連起來”
雷火圈定了某個大致方位,接著一頭霧水,蹲在地上和容玄大眼瞪小眼。
“你確定是這些地方?”容玄神色復(fù)雜。
“老大,這就是你不懂了,葉天陽那么看重你,就算找死,也會在死之前把該去的地方走個遍!以前你不知所蹤的時候,他隔三差五就要去上清圣殿一趟,生怕哪天你回去,他錯過了沒見到人。”
容玄不說話了。
雷火口無遮攔,他一開始漫無目的瞎找,半點頭緒也沒有,后來轉(zhuǎn)念一想果然去老地方找到了些蛛絲馬跡:“你倆溫存的老地方我都去看了,果然沒錯,天陽來過,不過時間隔得有些久,至少是一個月前。”
“亂說什么。”容玄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一躍而起坐上雷火的背:“我知道他在哪里了。走!”
雷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啊?去哪?”
“你標(biāo)的地方?jīng)]錯,不過順序得變。”容玄又拿出一張地圖,這是他從沈玥那兒得來的,大衍神朝禁區(qū)分布,與放逐地大致相連,極為遼闊。
沈玥給他的時候還特意叮囑,讓他千萬別想不開:“不會有姬皇族愿意到任何一處放逐地,那是厄難的根源,想進去至少是圣師巔峰!”
按照雷火的分析,再與這張地圖融合,大致方位就確定了。
“對對,就是這個,我之前也聽到谷族談到什么禁區(qū),他們在挨個搜尋。不過這么大片地方,要找到猴年馬月。”
一人一獸經(jīng)過各處傳送陣,一路西行,雷火化作紫光,橫渡千萬里,以他倆的速度,竟還耗費半月才來到大陸最西邊的邊界地帶。
見慣了大教輝煌,仙瑞滔滔靈氣濃郁的圣地,來到這邊荒流放之地,巨大的落差難以形容,簡直天壤之別。
一望無垠的沙漠,空氣蒸騰,熱浪迎面,連天穹也是詭異的烏黑血紅交織,晴天霹靂。
“這鬼地方真的有活人嗎。”雷火表情相當(dāng)凄慘:“老大,我們還是回去吧,聽說禁區(qū)有異界來客,妖魔鬼怪橫行,專食活人血肉。”他之前不信,現(xiàn)在是信了。
沙漠里沒有靈氣沒有食物,不吃活物吃什么。
“慌什么,辦法當(dāng)然有,既然是禁區(qū),自然是有人看守的。”容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只是此刻心情有些復(fù)雜。
其實這么多天過去,容玄已經(jīng)冷靜下來,不是不氣,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誰知剛走幾步,虛空中神紋陡現(xiàn),恐怖氣息席卷而出。
“還真有活人!”雷火一驚而起。
“大衍神朝禁區(qū),閑雜人等一律止步,擅闖者殺無赦。”守在這等地方的竟然是圣王強者!片刻時間,空無一人的沙漠之上憑空出現(xiàn)了數(shù)十位強者,皆是圣人境!簡直悚然,不愧是禁區(qū),守衛(wèi)相當(dāng)森嚴。
雷火瑟縮了下,又無比硬氣地回道:“喂,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敢阻攔”
容玄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手上一只古樸的空間手鐲黯淡無光,卻透著古老滄桑之意,空間手鐲與虛空神紋交織,有姬族古字顯化。
鐵面守衛(wèi)臉色瞬變,語氣一下子溫和了許多:“吾等不知殿下親臨,多有得罪,還請殿下勿要見怪。不知殿下此來,所為何事?”
“我來找人,前段時間有沒有一個人進去?”
上清宗主的魂魄已滅,主身占據(jù)主導(dǎo),隨時都能出關(guān),傳承空間的封印自主破除,容玄自然能從外打開,有了帝位繼承人的身份,禁區(qū)自然能進。
“入口不止一處,單個人倒是沒有,古鳳來往過多次,次次人數(shù)過萬,不知殿下說的是哪位。”最前方兩位圣王相視一眼,道:“禁區(qū)危險,殿下一定要進去,請讓我等跟隨。”
容玄微微點頭,他求之不得,入口不止一處,放逐之地連成一片,找起來定然也廢功夫。
其實他很奇怪,區(qū)區(qū)安置無用之人的流放之地,最多也是敵人俘虜,大衍神朝口中所謂的窮兇極惡,既然是手下敗將又哪來的危險,竟然要用圣王強者重兵把守,原因何在?
是不準(zhǔn)外人入內(nèi),還是里頭有什么不能被放出來?
剛一進去,眼前景象大不相同,沙漠之上也有綠洲,盡是昏黃晦暗之景,仿佛回到蠻荒紀元,可怖兇煞之氣彌漫在空氣中,極其刺鼻而又壓抑。
想起雷火之前說的話,在看到天際撕裂開的空間狹縫極其可怖,如一道黑紅色閃電停滯在那里,遠遠能見到法光交織,星光點點的術(shù)法,龐大的異獸隔了千里之遙還能看到拳頭大小一點,與異獸廝殺的只可能是人!
陡然一抹寒氣爬上背脊,容玄身體微僵,他想到了葉天陽。
禁區(qū)連通異界,不會這地方也有空間缺口吧!
一頭異獸就能搗毀半座城,上一世他曾經(jīng)歷過,親眼見過數(shù)位高階圣人與異獸廝殺,戰(zhàn)況慘烈,不愿回想。
那貨如果早就知道,偏偏要來這種地方尋死,是真沒打算活著回去?
還真有人做錯了事不思悔改,一味地逃避,毫無擔(dān)當(dāng),毫無追求,這是他苦心教出來的好徒弟!
容玄心里既氣又煩,簡直嫌惡到極點,他一拍雷火背脊,與幾位圣人示意,掠向遠方。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
本來打算上粗長,好讓天陽出來,誰知忙了一整天到晚上,明早還得早起/(tot)/~~
嗷下章真出場,妥妥會讓師父大跌眼鏡,能活就是移動版發(fā)糖機
周末爭取粗長,愛大家~~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