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危機(jī)也是轉(zhuǎn)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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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良久,丁安平先開口說話了:“你也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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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盯著他,一字一句地:“我相不相信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我小姨相信你。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兒,鬧了這么一出,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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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李薇的語氣里他聽不到絲毫溫度,丁安平有些頹然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你小姨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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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再次認(rèn)真看了丁安平半天,無論真相是什么,這一刻的丁安平看起來還是真心的。 而且,李薇覺得,無論丁安平心里怎么想的,這種低級錯誤,的確不像是平時的他該犯的,也就是說,在小姨眼皮底下,諒他也沒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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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古人不是說了么,論事莫論心,論心世上無好人;論心莫論事,論事世上無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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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想到這里,說道:“你也不用那么沮喪,事情既然都出了,只能想辦法挽回,畢竟往好的地方想,小姨還是挺在乎你的,不然我一直擔(dān)心你都沒戲了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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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眼里一抹亮光閃過:“倒也是,平時她對我什么樣兒你也看見了,簡直就是把我當(dāng)她下屬了。 唉,最氣人的是,給她跑腿兒我還覺得挺高興,你說我這是不是犯賤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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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鄭重其事地點(diǎn)頭:“沒錯啊,就是犯賤,可誰讓你喜歡呢,這可沒人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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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聽了丁安平的似是而非地抱怨,心里倒對他沒剛才那么抵觸了。 覺得這家伙其實(shí)也沒那么糟糕,這些年的表現(xiàn)是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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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精神稍微振作了些,抬起身體道:“那倒是,我也不是抱怨什么,多少人想給人家當(dāng)下屬還沒機(jī)會呢,我就是覺得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 你小姨怎么也應(yīng)該心里有個數(shù)吧,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不是。 怎么能就因?yàn)橐稽c(diǎn)兒小事就一棒子要把我打死了呢。 我們審問嫌疑犯還講究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呢,我可是沒什么前科的不是,怎么也得給我個機(jī)會證明下自己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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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打斷他沒什么意義地自白:“你跟我說這么多沒用,你得想法讓小姨相信你啊,就說你們審問個犯人什么的,不也得有個嚴(yán)刑逼供...哦那個心理較量斗智斗勇地過程么,怎么說都是你不對。 過失殺人也是犯罪,你難道就想一點(diǎn)兒懲罰沒有地輕飄飄地過去?你想那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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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薇:“不會那么嚴(yán)重吧,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才多大點(diǎn)兒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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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挑著眉伸手一拍桌子:“嫌疑犯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兒,現(xiàn)在你還沒洗脫你的嫌疑,希望你認(rèn)真對待此事,你這種態(tài)度,對證明你的清白沒有任何好處,你要認(rèn)真仔細(xì)地對辦案人員——我小姨。 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然后深刻檢討自己此種行為有可能引發(fā)的嚴(yán)重后果,以及你對組織的忠心天日可鑒,并且痛下決心,以后讓領(lǐng)導(dǎo)考察你的行動,否則你活著就是浪費(fèi)糧食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聽懂了么。 人犯丁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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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愣了半晌,喃喃道:“我原來就覺得你挺聰明,沒想到不是一般地聰明,你還是個初中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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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補(bǔ)充了點(diǎn)水分,咳了一聲:“我的冰雪聰明對你沒有任何幫助,你的態(tài)度決定成敗,你滴明白?”女人愛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此舉的要義對男人同樣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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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君不見,多少癩蛤蟆跳出來,叼走天鵝肉不復(f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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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可比癩蛤蟆強(qiáng)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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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丁安平畢竟是個初哥。 這事兒還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貌似能給他傳授這種經(jīng)驗(yàn)的人,看看周圍也沒有。 只能把李薇這個狗頭當(dāng)軍師先用用了,不過信心不是那么足就是了:“你又沒有談過戀愛,你說的這些......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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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白了他一眼:“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放心好了,我這是看了N本言情小說后總結(jié)地寶貴經(jīng)驗(yàn),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今天便宜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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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聽了更加覺得不靠譜:“原來是紙上談兵啊,差點(diǎn)兒被你忽悠的信以為真了我。 ”唉,好容易有個人可以出出主意,卻原來是個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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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看白癡似地看著他:“雖然不是我的經(jīng)驗(yàn),可你知道那些言情小說的作者是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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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兒他怎么知道,當(dāng)即接口:“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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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很權(quán)威地道:“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啊,有多少是經(jīng)驗(yàn)之談你知道么?她們可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啊!悄悄跟你說,比我小姨有經(jīng)驗(yàn)多了,我都把秘訣告訴你了,你這要是搞不定,你可真讓我看不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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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也是確實(shí)沒辦法了,想了想,索性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要不,咱試試?”其實(shí)這丫頭說地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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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無所謂地道:“不是咱,是你自己,這事兒誰也幫不了你,心誠則靈心到神知,關(guān)鍵是得有心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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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切弄虛作假到頭來都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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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安平最后能不能過這一關(guān),李薇倒是不那么看重,主要是她小姨現(xiàn)在的心情很郁悶,這可不是她能忍受的,咱努力工作認(rèn)真讀書為了啥,還不是能幸福快樂地生活,反正她小姨還年輕,選擇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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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丁安平,還是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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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認(rèn)真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說穿了不過是爭風(fēng)吃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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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想通了這點(diǎn),要了所有這段時間的財務(wù)報表,走馬觀花地看了看,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看,公司的財務(wù)雖然業(yè)務(wù)量挺大,核算還是比較單一,又沒有負(fù)責(zé)和其他投資,倒也一目了然,她也只想要知道個大概的利潤數(shù)據(j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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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具體的某些成本和管理,她小姨現(xiàn)在可是勤奮的很,房間里地書籍已經(jīng)有一人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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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瞅著那個勤奮勁兒,將來也是錯不了,即使她自己能力跟不上公司地步伐,相信只要不斷學(xué)習(xí),眼光還是應(yīng)該有的,大不了再找更有本事地人,斷不會像老一輩的某些人,把持著權(quán)力不放手,最后把辛苦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給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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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忙活了一上午,中午想出去吃點(diǎn)東西,李薇下樓尋到小姨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人沒了,問助手小孫,說是和丁安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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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想細(xì)問問小姨當(dāng)時情緒如何,結(jié)果小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來小姨在公司還是挺控制情緒的,最起碼不是很親近的人看不出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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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值班的也沒幾個人了,李薇自己吃也沒什么胃口,索性就近買了包餅干和一瓶酸奶,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坐著吃完了事,拍了拍身上的餅干渣,去新華書店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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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李薇抱著一堆書籍雜志從書店出來的時候,那個后悔,實(shí)在應(yīng)該把羅大一起帶來,這體力活兒哪是美女應(yīng)該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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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胳膊酸的要斷掉似地回到公司,小姨還沒有回來,李薇想了想,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還能不能回家看姥姥了,索性也不指望她了。 找人把那堆書籍打了包,幫著她送到公交車上,反正那頭下車就到家了,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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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這堆書可是五花八門,有給家里的食品類雜志;有女孩子看的時裝明星雜志;有學(xué)校里用的練習(xí)冊;有給羅大的體育雜志;有給李連輝和羅三的故事書和連環(huán)畫,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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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坐在車上,看著腳下那包書籍,忽然觸動了一絲靈感。 她老爸老媽整天就知道做生意賺錢,這物質(zhì)抓的倒是挺緊,可精神需求貌似完全給忽略了啊,這怎么行!咱得兩手都要抓,還得兩手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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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決定了,回去星期一就去郵局,訂它幾十份報紙...對了,再像學(xué)校里那樣弄個報刊室?弄什么報刊室啊,直接有時間給老爸裝修間書房,電視里不都演了么,那些個大亨,穿著絲綢的睡衣戴著眼鏡,有事沒事的就跟人說:“到我書房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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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就這么著,先給老爸精神建設(shè)創(chuàng)造點(diǎn)兒條件,然后向著大亨的方向好好包裝包裝,省的老爸停在小亨的水平上就停步不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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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現(xiàn)在她老爸不戴眼鏡,但是過幾年老花了也是要戴的,到時候,眼鏡、睡衣一個都不能少,想想啊,自己到時候就是大亨的女兒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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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神游天外的某個大亨的女兒,一個不小心樂出聲兒來,把坐旁邊的乘客嚇了一跳,瞅瞅,挺好個孩子啊,不會精神上有什么毛病吧......嚇的向旁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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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家后李薇怕小姨晚上不回來,姥姥姥爺還不得感覺寂寞啊。 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剛收拾完,李琳拎著琴盒領(lǐng)著她那兩個好朋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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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薇看著奇怪,問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不是應(yīng)該中午就上完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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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琳興致不太高,回道:“上完課,我們就一起去丁安妮家去玩兒了,本來丁安妮要一起回來的,可她哥說他們一家明天都來,沒讓她先走就。 也不知道干嘛那么費(fèi)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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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完和同學(xué)一起了,留下陷入沉思的李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