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老人的虛影便徹底消失,秘銀魔像這顆頭顱中的紅光也徹底消失。而依舊站在原地的二人,阿朗索直接跑向了之前紅光飛去的方向,布勞斯則佇立在原地,握著手中不再有附魔金屬封印,已經變為真正的法術紅寶石,眼角微微泛紅。
先祖的虛影消失或許不足以讓他如此動容,因為對方畢竟是萬年前就已經離世的人。真正令他的情緒快要控制不住的,是因為得知了關于這顆紅寶石的真相。
這些年雖然遠離家族,可當初被指責的片段卻時常會在在夢中重現,偷盜家族寶物的負罪感可以說陪伴了他成為冒險者的全部生活。
可現在,他忽然得知了,竟然是紅寶石選擇的自己,那偷盜家族寶物一說直接就不成立了?。《覄倓傁茸嬉部滟澚俗约?,在一個家族中,最有話語權的基本都家族中的最強者,或者最年長者。而在安布羅修斯家族,誰能比這位先祖更強大,誰又能比家族的開創者比年齡呢?怕是當代族長,見了這尊虛影也只有跪下,尊稱一聲老祖宗,又怎么敢否認他老人家呢。
“我靠,這盾牌怎么什么變化都沒有???!”
沉浸在那種如釋重負感覺中的布勞斯,突然被一聲刺耳的喊叫拉回了現實,遠處的布勞斯抱著那殘破的盾牌,表情難看的就像馬上要哭出一般。
“那紅光不就是落在這個盾牌上了嗎?不說什么都沒有強化,就連盾牌都沒有給我修好??!布勞斯你來陪我看看,紅光是不是落到別的地方了,還是說已經作用于盾牌上了,而我卻看不出來?!?br/>
極度失望的阿朗索不愿放棄,抱著那面破碎的盾牌便朝著布勞斯跑去,希望他這個老人的后代能夠看出老人究竟贈予了自己什么。
“先祖既然說了,那肯定就會有。你拿過來,我來幫你……阿朗索當心!”
現在的布勞斯心中對自己的先祖可是充滿了感激,自然不會相信他老人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于是迎著阿朗索走去,想要看看那面被紅光命中的盾牌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可沒走兩步卻看到周圍所有秘銀魔像破碎的軀體,正不斷朝著阿朗索迫近,看氣勢這些碎塊仿佛要以阿朗索為中心重新凝聚起魔像一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先祖留下的魔像現在會出現似乎要殺死阿朗索一般的行為。但布勞斯還是在急忙提醒阿朗索之后,動用紅寶石的力量凝聚起了暴風雪,準備阻止這些秘銀碎塊。
“這是什么情況?這些秘銀塊是怎么回事!!”
被這么一提醒,因為失落而放低了警戒性的阿朗索才發現了,身旁那些不斷朝自己聚攏的秘銀塊,慌忙踹開了兩塊距離自己最近的??梢驗橹懊劂y魔像倒下時沖擊力太大,那些秘銀碎塊散落的到處都是,身處中心區的阿朗索一時根本找不到任何逃離的路徑。
“阿朗索穩住,我這就幫你開出一條道路!暴風雪!”
一枚枚藍色的冰錐從布勞斯身后升起,無論是在外形上,氣勢上,還是在數量上都遠超之前。
“去!”
手一揮,所有冰錐尖銳的一段,全部指向那片全是秘銀碎塊的地面。
“嗖~嗖~”
一枚枚冰錐射出,連續的破風之聲命中地上不斷朝阿朗索靠近的秘銀塊,并撞擊在上面崩裂開來。破碎的冰塊混雜在秘銀之中,破碎的冰塊彼此之間又迅速凍結在了一起,眾多冰錐破碎后產生的碎冰凍結合起來,不僅阻礙了秘銀塊的異動,還逐漸形成了一條由冰砌成的道路。
“快點沿著這條冰路過來,我怕冰塊沒辦法阻礙秘銀塊太久?!?br/>
布勞斯一邊催促著,一邊揮手召出第二批冰錐,準備繼續繼續封凍周圍的秘銀塊。使用被解除封禁之后的法術紅寶石,布勞斯上一次釋放暴風雪后再沒有感到類似以前的虛弱感。他自己猜測,先祖對于魔石的約束,應該就是虛弱使用者?,F在先祖既然解除了法術紅寶石上的約束,那種虛弱感自然也就消失了。
“謝謝!布勞斯你今天這已經是第二次救我了,這恩情先記下,我日后肯定會報答的!”
嘴上這么說著,阿朗索下半身也沒閑著,踢開幾枚秘銀塊,踏上了布勞斯為自己鋪出的冰路上。
可沒想到的是,剛一只腳踏上冰面,那看上去十分厚重的冰層便驟然裂開,十數枚秘銀石迅速朝著阿朗索飛了過去。
由于事出突然,阿朗索來不及躲閃,只得下意識舉起了手中殘破的盾牌,想要去擋住那飛來的秘銀塊。但沒想到的是,舉起盾牌幾秒后,阿朗索卻沒有感到任何沖擊力,甚至連撞擊聲都沒有聽到。
注意力繞開盾牌看向前方,只見前方破開冰層的秘銀塊依舊在高速朝自己飛來,但卻離奇沒有產生任何沖擊與任何聲響。
不可思議中,冒著危險,阿朗索換為單手持盾,身體微側看向了盾面之處。眼前那一枚枚秘銀塊在即將擊中盾牌的時候,都會瞬間化為液體之狀流入盾牌的縫隙之中。而且看飛來的秘銀石之多,體積早已超過了盾牌本身,可盾牌的縫隙卻還遠遠沒有被填滿。
“這,難不成就是那道紅光附加在這面盾牌上的能力?吸收秘銀?”
看到這一幕,阿朗索才瞬間明白了,周圍的秘銀塊為什么會突然發生這種異動。本來嘛,既然自己已經得到了秘銀魔像主人,布勞斯祖先的認可,這些秘銀塊如果是要襲擊自己的話絕對說不通??!
想到這里,阿朗索的眼神逐漸熾熱了起來。本來還想著怎么樣才能帶走這里全部,總重得有十幾噸的秘銀石,現在直接被吸收進了盾牌之中,而且自己絲毫感覺不到盾牌的重量增加,雪中送炭也不能送的這么及時吧!
“砰!”
可就在阿朗索滿心歡喜之時,卻忽然腰部一痛。原來是一顆來自一側,飛向盾牌的秘銀石擊中了自己的腰部,然后沿著腰部又朝盾牌飛了過去。
“靠!這玩意只認盾牌,不認人的??!”
又連續的被幾枚秘銀塊擊中,疼的齜牙咧嘴阿朗索慌忙舉好盾牌,沿著破碎的冰路朝布勞斯所在的,沒有秘銀塊所在的位置跑去。又經受了一陣被身后和兩側秘銀石擊中的痛苦,阿朗索才跑到了布勞斯身旁。隨后沒有絲毫停歇,阿朗索立刻轉身將盾牌挪到背后,將盾面迎向了飛來的秘銀塊,這才長出一口氣坐到了地上。
“額,話說既然知道了它們只認盾牌……你為什么不直接把盾牌留在那里,然后自己跑過來呢?”
一直在釋放奧術飛彈,替阿朗索打落了不少秘銀塊的布勞斯,這才將手放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額,我……你既然想到了這么好的辦法,問什么不告訴我!”
突然聽到這個辦法,阿朗索先是感到自己剛剛確實犯傻了,有些不好意思??赊D念一想,感到了不對勁,我不知道,你想到了就不能體型我???!于是阿朗索表情驟變,氣沖沖的看向了布勞斯。
“這個嘛,那是因為……自然是我覺得……快看你的那面盾牌,盾牌上出現變化了!”
布勞斯自然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忘了,只好支支吾吾的拖延,看到盾牌發生變化后急忙嘗試轉移話題。
“少跟我轉移話題!我跟你說,就憑你這次坑我,讓我白被秘銀石砸了那么多次,之前兩次救我的事徹底扯平了!咱們兩清了!”
用鼻孔哼了一聲,阿朗索這才稍微消了消火,將視線移向了盾牌之處,看到了這面殘破盾牌上出現的變化。
原本被秘銀魔像打出一個巨大凹痕,而且出現了很多裂縫,加上又被猛抽一下橢圓形的盾身直接被變成了扁圓,剛才撿起時這面盾牌的樣子可謂慘不忍睹。但在吸收了這么多秘銀石之后,盾牌不僅僅裂開的縫隙被秘銀填補,連形狀也在緩緩改變,朝著一面正常的盾牌形狀變化著。
“哦,我明白了!祖先在這面盾牌上留下的是一個法陣,可以吸收與儲存秘銀,并用秘銀來維護和改善盾牌本身!”
看到這一幕,布勞斯才終于明白了先祖究竟送給了阿朗索什么——一面十幾噸秘銀打造的,可以說整個艾澤拉斯最最昂貴的一面盾牌,甚至在防御能力上也絕對排的上號。十幾噸秘銀,作為盾牌損壞后自我修復的材料,恐怕說是防御能力第一也不為過……
“吸收與儲存?我之前也見過不少附魔武器,怎么不記得那種有這個功能???”
阿朗索雖然多少聽明白了一些,但對于這個吸收與儲存的功能,因為記憶中沒有可對比的附魔武器,所以在概念上還是有些模糊。
布勞斯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道:“你沒見過這種附魔武器很正常!因為吸收和儲存需要的是空間法陣,要在武器上附魔空間法陣,首先需要的是掌握空間之力的法師。這種層次的法師,就算真的去為他人用空間發展附魔過武器,也不是你能見到的?!?br/>
“哦哦,原來是因為這個……等等,你說什么?!空間法陣!”阿朗索頓時愣在原地。
“哈哈~!”
布勞斯宛然一笑,繼續補充道:“因為被附加了空間法陣,加上由秘銀加固而成,你這面原本只是品質稍微高一些的盾牌,真正的成為了一件神器。而每個神器都有自己的名字,你的這面盾牌也將擁有屬于自己的名稱——符文秘銀盾!”
“神器,人們對于一些強度遠超普通武器,并擁有強大效果武器的尊稱。除了地下比較出名的九件和傳奇之刃奎爾德拉之外,其實還有很多。就比如屬于我的四件神器:
奇跡之杖:散發著七彩光輝的強大武器,從與那名高個狗頭人選擇了使用它,便可以看出它的強大。這并法杖不但可以釋放強大的法術,還可以召喚強大的仆從傀儡,甚至也可以當做放大使用者力量的武器。它的廣泛性,使我戰斗的時候都會優先選擇使用這件神器。
扎羅格的王冠:這頂燃燒著輝煌不滅火的王冠,是這四件神器中我最忌憚的一個。這頂王冠可以賜給戴上它的人以媲美傳說級別強者的力量,但它卻也承載著它每一任主人的輝煌與沒落,戴上它之后你就將看到它歷任主人的記憶。幾百年的記憶灌入你的腦中,幾百年十幾名強者的輝煌與沒落,雖然僅僅發生在戴上去的那一秒,可下一秒你還能保證自己還是之前的自己嗎?
托林的酒杯:這不是一件有戰斗力的神器,它的強大在于,每一滴酒水在經過它的存放之后,都會變得醇香無比(除了狗頭人的蘑菇酒?。?。而且如果飲用由它盛放的酒水,直至酒醉,那么你將會步入人世間最美的幻境之中,體驗一番醉生夢死的感覺。
黃金狗頭人:我在地上一處狗頭人族群中發現的,現在回想那伙狗頭人的智力,以及族群狀況,似乎與地下這一批同宗同源。但因為它們的實力太弱,便被我給隨手滅掉了,然后在它們洞穴深處發現了這尊雕像。地面上有一個尚未完成的祭祀法陣,和一名已故的狗頭人薩滿尸體。我懷疑這尊雕像有某些強大的力量,這一點我專門找一些對這方面十分了解的人確認過,但我卻沒有辦法釋放其中的力量——那名知道如何使用其中力量的狗頭人祭祀已經帶著方法離開這個世界了。這次帶著黃金狗頭人來到地下世界,找到使用這尊雕像的方法,也是我的目的之一。”——-—《馬林的地下城探險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