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一直在等待珍妮的來信,漫長的三個月,未曾收到只言片語。
回憶如同無聲默片一般,在腦海中無限放大。依蘭對著泛著白雪花的電視發呆,時間如同一把古怪的刀子,溫柔的讓依蘭瀕臨死亡。她足不出戶,日夜等待珍妮的消息,她開始出現幻聽癥狀。
她聽到珍妮細微的哭泣聲,她記得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抱著珍妮入睡的。半夜醒來的時候,會看到珍妮的蜷縮著身子一起一伏的顫抖,像是夢魘。于是她會將珍妮抱的更緊,試圖讓珍妮好受一點。
鏡子里那張蒼白的臉嚇了依蘭一跳,面部微微有些水腫,頭發也開始大把掉落。珍妮曾經說過的,她說依蘭好似千秋萬歲,容顏不老。
可是,自己已經開始老了。
珍妮的微笑,眼睛所起的細小皺紋,幼童一般茫然的目光,都化為憂傷的河流,腐蝕者依蘭。
她想要掐著珍妮的脖子,大聲的質問她為什么要給自己寫信。為什么不讓自己忘了她。
但她卻又渴望珍妮的來信,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十七歲的珍妮,懶散的坐在床邊吸煙,頭發烏黑,一頷首,長發就從肩膀后面披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