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打理。”我笑著說。
既然他們是故意來挑事,就算不會把我背景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但至少也有大概了解,我沒必要隱瞞。
“哦…”龍哥意味深長的應(yīng)了聲。
他沒著急再開口,而是慢悠悠的倒了杯酒,他將酒杯推到我面前,忽然說:“我想帶這幾個出臺…”
他話說一半就打住了,都是聰明人,大家心照不宣。
本來我端著酒他不接,我處境就有點尷尬,沒想到他又突然說這樣的話,明顯是故意給我難看。
好在一旁的海倫聰明,湊過來接過我手里酒,龍哥瞄了她一眼,并沒阻止。
“易經(jīng)理,你看著安排下?”龍哥又說。
“龍哥,這個…”我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她們是我這里的臺柱子,同時出臺半個月的話,我這生意可就難做了…”
還沒等我說完,龍哥身旁一個紋著白虎紋身的男人搶著說:“艸,勞資管你生意好做不,勞資有錢,就想要爽!”
話說到這份上,就有點要撕破臉的意思。
第17章自求多福
我不喜歡惹事兒,但也不怕事兒,更何況,作為幽藍的經(jīng)理,我有責(zé)任保護自家小姐的安危。
“這么說沒商量余地了?”我語氣也冷下來。
“你說呢?”龍哥往前探身,目光死死的盯著我。
我淡淡一笑,收回與龍哥對視的目光,他什么身份我現(xiàn)在還猜不透,但他身邊這兩位,絕非款爺或者官爺,看上去更像是道上混的。
這種人跟夜場的關(guān)系很微妙,大多數(shù)是互相依存的,如果沒人指使,他們是不會閑得到夜場找事兒。
龍哥背后的人,敢指使他專門來幽藍鬧事,多半是清楚這里真正的主人是越城。
沉默半天,我苦笑著對龍哥說:“龍哥,你大人大量,給我條活路行不?前段時間跟小姐妹聚會,她們還羨慕我生活風(fēng)光,可現(xiàn)在…”
我沒說完,就重重的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但也算半默認他帶姑娘出臺的事兒。
龍哥聽了我的話沒反應(yīng),倒是紋白虎的男人又按耐不住:“艸,少幾把扯沒用的,快點讓我們把這幾個妞帶走,你該干嘛干嘛去,要不然…”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龍哥一抬手,止住他的話。
他慵懶的扭動了下面子,調(diào)整自己的坐姿,然后很平靜的問我:“你覺得我會跟你一樣,也風(fēng)光不久?”
我笑著搖頭:“怎么可能。”
“知道就好。”龍哥的語氣變得森然恐怖:“我連著來了三天,一個妞都帶不回去的話,會被人笑話,我不能丟面子,所以這人我是必須要帶走的,不過…”
說話間,龍哥往前探了探身子,冷眼看我:“我也可以賣你個面子,既然四個不行,那就兩吧!”
我很清楚,他這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做最后決定。
“多謝龍哥給面子。”我強打起精神說。
“好,明天晚上七點,讓她們?nèi)プ辖鸹ǎ腥私印!饼埜缇o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說:“記住,你欠我個人情!”
說完,龍哥站起身,沖那兩個男的嚷嚷:“真特么掃興,走了…”
龍哥帶著兩個男人耀武揚威的走了,包廂里的四個小姐表情各異,海倫和安妮長長松了口氣,阿嬌和敏敏明顯很失望。
她倆小聲嘟囔說:“剛才就陪龍哥唱了兩首歌,他就給了兩千塊小費,要是跟他出臺,說不定能得更多呢…”
這話她倆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私下說,選現(xiàn)在說,無非就是想讓我聽見,抱怨我壞了她們的好事兒。
我假裝沒聽到,沖四個小姐說:“龍哥要兩個出臺的,你們誰想去就跟我說,我絕不攔著!”
我話出口,包廂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海倫和安妮表情跟之前沒太大差別,對這事兒一點不上心。
阿嬌和敏敏先是把目光看向海倫她們,估計是看她們什么意思,見兩個人不太熱情,阿嬌就跑到我身邊,甜笑著說:“易姐,我和敏敏下學(xué)期學(xué)費還差點,你看…”
果然是在歡場里混的女人,撒個漏洞百出的謊,臉也不紅不白。
“那就你們?nèi)グ伞!?br/>
說完,我頭都沒回的走了,有些人不真的經(jīng)歷些東西,永遠不會知道這圈子里的險惡,既然她們想往火坑里跳,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第18章亂了套了
從幽藍出來,我在海城市中心漫無目的的逛了兩圈,心底總有一股怎么都無法驅(qū)散的不安,煩躁的不行。
下午越城被我氣走,我猜他不會這么快再來,就沒回家,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魅夜酒吧。
海城最高檔的酒吧,這名號自然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一扇門內(nèi),天堂地獄應(yīng)有竟有。
剛晚上十一點,散臺基本就坐滿了,二樓的包廂,更是被早早的預(yù)定出去。
越城從不來酒吧這種地方,但這并不妨礙他有魅夜的至尊VIP卡,每個至尊會員,都有個屬于自己的獨立包廂,我拿卡給服務(wù)生刷。
“女士,您的包間。”服務(wù)生領(lǐng)著我一路來到三樓一個很隱蔽的小包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就直接按服務(wù)鈕,我們隨叫隨到。”
我點點頭,習(xí)慣性的從錢包里取出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wù)生,他笑容更加燦爛,躬身離開。
我推開包廂門,面積雖小,東西卻很全,麻將機
,小冰箱,沙發(fā),床應(yīng)有竟有。
我將包扔到沙發(fā)上,從小冰箱取出瓶礦泉水,打開喝兩口,把瓶子丟一邊,甩掉鞋,將身體重重的拋到床上。
真的好累,身體和心都累,兩年風(fēng)平浪靜的生活,真的讓我誤認為在越城身邊生活,哪怕沒有名分,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兒,讓我意識到看似安穩(wěn)的生活不過都是空中樓閣。越城周圍,隱藏著我根本不知道的危險,他是我惹不起的男人。
可如今我看明白這些又能怎么樣?越城說的明白,現(xiàn)在的我沒有自由,唯一能做的,就是當(dāng)個聽話的二奶,祈禱有一天越城失去新鮮感,肯放我一馬。
要是我不知好歹,大概就會像我前任那樣,為下一任提供新的恐怖故事。
盯著畫著春宮圖的天花板,我突然想,如果能回到兩年前,我一定會跟許哲媽大干一場,將她做的壞事兒都說出來,然后…
然后也許結(jié)果還是一樣,我苦笑,覺得自己真特么可笑,居然還想跟命運抗?fàn)帯?br/>
喝了小半瓶紅酒,凌晨一點多,我才微醉著回家。出電梯時,目光下意識看了眼對門,也不知藝術(shù)家鄰居有沒有搬來,如果搬來,時不時彈兩首鋼琴曲,說不定還能化解越城身上的戾氣。
我胡思亂想,拿鑰匙開門,門開的瞬間,我就看見玄關(guān)處規(guī)矩的擺放著一雙男士皮鞋。
我愣了一下,本能看向沙發(fā)位置,越城斜靠在沙發(fā)里,身上穿著一套米色家居服,很認真的看電影,聽見開門聲,他沒回頭。
越城的突然出現(xiàn),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原本不太清醒的腦袋立馬清醒。我尷尬的在客廳站了片刻,才慌忙解釋:“晚上去幽藍處理點事情,然后去了趟魅夜…”
我說的是實話,但還是很怕他多想,小心翼翼的看向越城,他卻只是淡淡的問:“幽藍那邊出事兒了?”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瞄了我一眼,表情淡然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息怒。
第19章荒唐命運
我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的跟越城說了一遍,聽完我的復(fù)述,他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只是默然的盯著電視屏幕,但我知道他并沒在看電影,而是在思考事情。
此刻,他的眼神很可怕,看上去平淡無奇,實際上卻相當(dāng)?shù)纳铄溆纳睿€夾雜著些許的狠絕。
他右手擺弄著遙控器,左手有節(jié)奏的敲擊沙發(fā)扶手,不知想到什么。良久,他輕笑一聲開口:“去洗澡。”
我沒反應(yīng)過來,怔了下。
“這么晚才回家,難道不該罰?”
明明心中壓著很多事情,但夜里越城還是跟我糾纏了一回,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
我起來用微波爐熱了點速食,越城在吃上一向精益求精,因此他只吃了一只小籠包子,然后便再不碰餐盒里的東西。
“我要去北城一段時間,你別耐不住寂寞,否則的話…”
我正吃東西,他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嚇的我立刻放下筷子,頓時緊張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