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葛青反應,我已經快步走回麗薩的辦公室。我進來時,不知道許哲和麗薩在說什么,兩個人都在笑,見我進來他沖我招手。
“怎么去了這么久,是醫院那邊有事兒么?”
對于我為何會出去這么久,許哲非但并未多問,反到淡淡開口替我找借口,我連忙坐下,平復著仍舊有些激動的心情。
大約三四分鐘后,宋祈恩和麗薩推門進來,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我,停留片刻,才離開。
“既然大家都認識,又快到中午,不如一起吃頓
便飯?”宋祈恩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提議。
我著實不想再跟他同桌用餐,一時又沒想好怎么回答,正躊躇著,一旁的許哲再次主動替我找借口。
“之之是從醫院臨時趕過來的,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我工作室那邊也有點事情,需要我回去搞定。”
說罷,許哲佯裝看了下時間,十分抱歉開口:“麗薩,宋先生,真的很抱歉,跟人約好的時間快到的,下次我們一定要好好聚一下?!?br/>
許哲沖宋祈恩伸出手:“很高興認識宋先生,以后一定要多多跟你討教商場的經驗?!?br/>
說罷,一向不喜歡交際的許哲,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宋祈恩。這是我第一次看許哲的名片,月白色,魏碑字體,上面只有許哲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至于其他,一改全無。
我有些好奇,猜不出這次許哲來海城到底是為了什么。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又側頭看向我問:“之之,我正好要路過醫院,要不要一起?”
“那就麻煩你了”我莞爾一笑。
宋祈恩將我和許哲的互動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淡淡說:“既然兩位有事情,那就改天在聚!”
我怕宋祈恩又要說什么,拿起麗薩送的星星形狀的香蠟落荒而逃。
剛剛柳梅給我發來短信,說醫院那邊的手續都已經辦好,許哲不過是看出我心緒有變化,隨意替我找了個借口。
車子行駛出一段距離,我才開口說:“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要不然…”我搖頭苦笑。
“你怎么又惹上宋祈恩了?”許哲側目,一臉的關切。
我不想將越城和宋祈恩的恩怨說給外人聽,就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下,許哲也是聰明人,聽出我是在敷衍他,也就沒再多問,只是說:“宋祈恩這人的口碑很不好,在南城,雖然大家都想跟他做生意,但卻沒人想跟他做朋友!”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沒說話。
許哲看我不以為意的樣子,也就沒在開口。就算許哲不提醒我,我對宋祈恩的態度也很明確,近而遠之。
我倒想徹底將他從我生活中剔除,可事情并非我能控制,他好像臭蟲一半,每當快被人忘記的時候,就跳出來提醒下自己的存在。
這種無力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我沒讓許哲送我到家門口,我并不太想讓他知道我生活所在,就讓他將車停在離家最近的連鎖超市門口。
“明天見。”我下車時,他說。
“其實如果你忙…”
“我好像沒做什么越界的事情,你沒必要這么急著拒絕我不是么?”許哲笑著打斷我的話。
我無奈點頭,誠如他所說,這兩次,他沒越界,我無權踢他出局。
我在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回家,越城不喜歡這些,不過,他這兩天不在,我可以放縱下自己。
不想,一開門,玄關處就凌亂擺放著一雙皮鞋。
第38章情迷
越城來了?
我心里微微有些驚訝,不是因為越城不打招呼就來,而是因為凌亂擺放的皮鞋。越城是個很自律的人,做事一絲不茍,甚至都有些強迫癥。
他會這樣隨意的將鞋子亂丟,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心里擔憂,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往臥室的方向走。臥室房門沒關,我可以很輕松就看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越城。
越城平時睡眠很輕,一點細微的聲響,都可能吵醒他,我進來時雖然刻意的放輕了腳步,但多少還是會弄出聲響。
越城一點反應沒有,估計他真的是很累。
我依靠在門口,仔細打量著沉睡中的越城,若是換做平時,我肯定不敢這么做,他很討厭被人盯著看。
在我熟識的男人中,越城的長相并不算突出,他沒有許哲的儒雅,也沒有宋祈恩的邪魅,他有的更多是成熟穩重,一個經歷過很多的男人該有的深沉。當然,這些僅限于他心情不錯時,若是生氣,越城同樣可怕。
無意間想起越城以前發怒的情景,我忍著不住打
了個寒顫,那種暴虐,近乎瘋狂。
“越城做過的壞事,那才叫真正的壞事…”
宋祈恩的話不合時宜的在耳邊想起,我突然很好奇,越城到底做過什么?我往前走一步,到床邊,忍不住伸手去替他整理有些凌亂的頭發,似乎是感覺到危險,越城身子猛地動了下,我急忙收回手,又站回到原地。
愣愣的看著越城,我想,警惕如他這般,會不會學曹操,睡覺的時候在自己枕頭底下放一把匕首?
我從來沒去過越城在海城的家,更沒去過他臥室,可基于我對越城的了解,這種事情,還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不過,我真的了解越城嗎?答案是否定了?,F在不了解,以后也不想去了解,盡管很好奇,但我同樣明白好奇害死貓的道理。
我不想成為《藍胡子》故事中的可憐新娘,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是想要自保必須做到的前提。
我站在門口胡思亂想,越城在床上翻了個身,他將手放到額頭處,看樣子應該是醒了。
我猶豫是否現在就走上前,他嗓音沙啞的開口:“回來了?”
“嗯?!蔽倚÷暣饝?,快步走到床邊,俯下面問:“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好?!彼鲁隹?,喃喃說。
我轉身去廚房倒水,再回來,越城已經起床,正在穿衣服,見我進來,他問:“去哪了?我聽張亮說,只一個女孩出院了,另外一個什么情況?”
我遞水杯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下,言簡意賅的把阿嬌的情況說了一遍。越城聽了,并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喝了口水。
站在他這樣位置的人,是很少將喜怒哀樂說出來的,也許他會同情阿嬌,但他不會說。
“你說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沉默幾秒鐘,越城率先打沉默。
“嗯。”我輕輕點頭。
“在哪里?什么醫生?”越城問。
“一家叫深藍的心理咨詢中心,好像是剛開業吧,找的咨詢師叫麗薩。上次我開車時看過有櫥窗廣告介紹她,感覺應該很厲害…”
難的越城有興趣,我就沒忍住,多說了兩句。此時,越城喝完玻璃杯中水,將空杯子遞給我,表情平靜,似乎對我說的話完全沒興趣。
我見他沒興趣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剛想開口問他餓不餓,他肚子就傳來“咕嚕”聲。
聲音落下,越城的臉微微有些漲紅,大概他這三十幾年的生活里,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窘迫。
我想笑,但是不敢,只能強忍著笑意問:“我買了點零食,還有泡面,前天我買了個鍋,煮個面條什
么,還是沒問題,正好我也沒吃,城哥要是覺得還能下咽,我就去做?!?br/>
我說,語氣中難得帶著點調侃。越城并沒因為我這樣說生氣,反而順著我的話說:“去吧。在一起兩年,我似乎還沒嘗過你的手藝?!?br/>
“是城哥你太挑剔。我只有路邊攤的手藝,你需要的卻是米其林的大廚,所以,我實在無能為力?!蔽覕偸终f。
越城停下正往洗手間走的腳步,扭頭看我,忽然笑了:“易之之,現在我有點相信你才25歲,而不是52歲?!?br/>
說完,不等我反應,他已經翩然進了浴室。十五分鐘后,我折騰出兩碗方便面,越城也已經換好家居服從浴室走出來。
他走到餐桌旁,映入他眼簾的是兩萬比宣傳畫冊上有食欲很多的方便面,有荷包蛋,兩片青菜葉,一片醬牛肉,還有一碟榨菜肉絲。
越城坐下,拿起筷子,到沒著急吃,頗有深意的說:“易之之,你經常這么自己做飯吃?沒想到你還挺有生活情趣?!?br/>
“吃方便面就算有生活情趣了?”我沒等越城,先將醬牛肉放到嘴里:“越總,你沒聽過一句話叫獨食難肥么?情趣這種東西,一個人玩不來的,最少也要兩個人一起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