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說話。
“你們這里涉嫌非法經營,需要你跟我回去趟,配合調查。”年輕警察語氣很是淡漠,看我的眼神中,也有那么一絲不屑。
我猜他一定是當警察不久,還有那種嫉惡如仇的心思。我沒動,斟酌著想開口問問這事兒有沒有回旋
的余地,沒想到身旁的張楠搶先開口說:“警察同志,這次是意外,你看我們才剛營業,而且,說話辦事還是給自己留點余地的好,相信你師傅也告訴過你,不是特別重大的事兒,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況且…能開這么大夜場的,誰背后還沒點人呀!”
我側頭看向張楠,她平時一向精明,不肯多說半句話,怎么突然變得喋喋不休起來,況且她說的那些話,不但沒有緩和氣氛的作用,到是能火上澆油。
果然,年輕的小警察聽張楠這么說,微微一笑,臉色卻變得異常嚴肅起來,說:“有人舉報,我們做警察的就得按規矩辦事,你們什么身份,背后有誰撐腰我不管,你要是想找我麻煩,那就等手續辦完,請你們背后的人,再來找我算賬吧!”
說著,他帶著那幾個人就要往樓下走,我瞥了眼張楠,她臉色蒼白,站在原地沒動,眼下我沒時間搭理她,趕到小警察跟前問:“現在就要去么?店的話,還可以正常營業么?”
小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你說還能不能營業,我們只是在最空閑的時段進行突查,就碰到這樣的事情,其他時間段,還用說么?先停業整頓吧
,如果事情嚴重,到底怎么處理,還得另說了!”
我沒再說話,跟著小警察下樓,張楠也跟了下來,站在大廳,她說:“我就不用去了吧?”
小警察問:“你很特殊?”
張楠不在說話,我后退一步走到她身邊,看了她一眼,淡淡說:“楠姐,你今天的話可是有點多呀!”
張楠有些膽怯,說:“之之,我也是有苦衷的,這事兒真不能鬧大,能不能麻煩下越總…”
她話說到一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臉色,見我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就繼續說:“越總人脈那么光,一定認識很多人,只要他肯站出來說句話,這事兒就解決了…”
我白了張楠一眼,淡淡說:“越總去北城了,你不知道么?”
“他不是已經回來了么?”張楠下意識說。
我腳步微頓,越城連夜回來的事兒,知道的人并不多,張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我很好奇。
“就算他回來,這種事情我也不能麻煩他,你知道這是規矩!”
說話間,我和張楠上了警車,等我們被帶到判處所,都被單獨關在小單間。
“你先在這里等會兒吧,一會兒來給你做筆錄!”把我帶進來的女民警說。
這個小單間并不是正規的審訊室,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之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沒時間思考,現在冷靜下來,才注意到事情有點不對頭。
誠如之前年輕的小警察所說,這才幾點,幽藍才剛剛開門營業,有人來玩就很奇怪,玩得這么嗨就更奇怪了。
在警車上,我自習打量了下那兩個女的,看著有點眼生,不太確定她們是幽藍的小姐,加上張楠的反常舉動,我越發覺得這件事兒里有貓膩。
之前龍哥出手,沒逼出越城,所以幕后黑手才又想出這一招?越想,我越覺得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是這樣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這事情的結果可大可小,還要看那幾個人的說辭,等待的時間里,我有點焦躁不安,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也沒人進來找我錄口供,難道事情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
我雙手環抱胸前,煩躁的在房間里來回走,有那么幾次,我恨不得沖出去,叫個警察問問,到底什么時候給我錄口供,然后放我走。
就在我要崩潰的時候,小房間的門終于開了,一個女民警站在門口問:“是易之之吧,有人保釋你,出來辦手續吧。”
我走出房間,派出所已經下班,走廊里空蕩蕩的。走廊長椅上坐著個男人,仔細一看,是張亮。
“易之之,簽下字,你就可以離開。”女民警說。
我瞄了眼張亮,他沖我做了個OK的手勢。簽好字,我問女民警:“那幾個人…可以一起保釋么?”
女民警還沒說話,張亮先開口:“易姐,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那四個客人不說,有實質性的行為,張楠的事情也比較麻煩,據說她在幽藍里賣冰…”
張亮的話讓我驚訝的不行,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他,他無奈聳肩:“這是她自己交代的…不過,她還算有良心,說這一切都是她個人行為,跟你無關…”
我愕然,之前我是那么信任她,結果…我想張楠之所以沒往我身上推責任,多半不是因為跟我有什么
情誼,而是畏懼越城。越城絕對是個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人,又那么手眼通天,張楠要是撒謊被查出來,未來等待她的是什么,傻子也能想出來。
我跟張亮出來派出所,他帶我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SUV,他沒說話,直接把后車門大開。
我探身進去,就看見越城坐在后排,我有些慌張,最近這段時間,我實在是給他惹了太多麻煩。
而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有麻煩。
我上車的動作有些緩慢,越城伸手,直接把我拉進去,我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栽倒在他身上。
門,砰的一聲關上,車廂里瞬間陷入黑暗,我看不清越城此刻的表情,手緊緊握成拳頭,大氣都不敢出。
我不說話,越城也不說話,車廂內寂靜無聲,這種寂靜,像是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鼓足勇氣想說話,結果越城淡然開口:“易之之,你最近是活膩歪了吧?”
“我…”
“好本事,聚眾溜冰,還嫖到派出所…你要是真活夠了,不用這么折騰,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
越城說著,緩緩俯下面,他一雙漆黑的眼睛中,滿是憤怒的火焰,那感覺就像是恨不得要將我吃了一樣。
我凝視著他的目光,忘了去解釋。
越城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我臉頰,然后順著脖頸向下,解開我第一顆襯衫扣子。
“城哥…”
越城用手指堵住我的唇,輕輕噓了一聲。我吞了下口水,不敢在說話,片刻,他才說:“既然那些人,這么想知道你身后的男人是誰,那我就如他們所愿…”
我不明白越城是什么意思,他也沒解釋,用手敲了敲車窗玻璃,示意張亮上車。
“越總,去哪兒?”張亮看了一眼躺在越城懷中的我,問。
“去澳海吧。”越城淡淡說。
我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不明白越城帶我去那里是要干嘛。澳海是海城老牌的購物中心,所在地正好處于最繁華商業圈,一共五層,上世紀二十年代歐式建筑。
雖然這些年海城有很多新開的商業中心,但在本地富豪心里,澳海是無法替代的存在。
越城注意到我驚訝,輕描淡寫的解釋:“明天有個很重要的宴會,我打算帶你去,也算是正式告訴海城的人,你易之之是我的女人,有人想動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第30章奪人之美
越城的話讓我驚訝不已,以前他總是盡可能的避開跟我同時出現。是什么時候起,他開始不那么排斥跟我一同出行了呢?
我皺眉想,大概是半年前又或是一年前…仔細回憶,連我自己都有些吃驚,盡管脾氣上,越城始終是陰晴不定,但似乎在某些事情上,他偶爾也會表現出那么一頂點的關心。
這個發現讓我心里小竊喜了下。不管我和越城之間是否能生出情愫,但一個多金且頗具魅力的男人顯示出對你關懷有加,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想起張亮之前在醫院跟我說過的話,如果我一直將自己的位置定位很準,是不是真的就會錯過很多?
但我真的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也許越城可以做到將真心獻給一個女人的同時,卻與另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女人同床共枕。但我不行,我怕如果放任自己
的感情,我就真的會愛上越城。
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會是件很痛苦的事兒,我見多了這樣的感情悲劇,已經不想再以身試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