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燕看著情*欲*勃*發的韓時, 和平常一本正經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眼睛的瞳孔以往是毫無波瀾, 現在是微波蕩漾,泛著奇異的光澤。
沒有平常好看,可呼出的氣息更具男人的氣息, 夾雜著侵略,霸道, 占有。
應該是男性荷爾蒙激增了。
還未等她深入研究,耳垂吃痛, 痛得她沒心思再想了。
“干嘛呀?”
韓時抬頭, 很鎮定地回了句,“老師沒教過你做事不能一心兩用嗎?”
“大哥,這是做*愛好不好?”蘇小燕脫口而出。
韓時似乎被她的話刺激到了, 聲音有點暗沉, “那就如你所愿。”
蘇小燕想說:大哥,你誤會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絕對不敢有那個意思。
可哪容她分辯,嘴已經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她來不及說出的話語就化成嗚嗚聲,在空曠的客廳,顯得說不出的曖昧。
韓時的手摩挲著她的后腰, 那細膩的觸覺,令他的呼吸不暢。
蘇小燕的后腰,可是敏感位置, 之所以敏感是怕癢。現在有只大手在那上下其手的,哪還受得了。
她忍不住扭動身體,急于擺脫他的魔掌。
韓時的嘴唇移到她的頸脖處,含糊地道,“你怎么這么不安分?”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可見體內的火燒得很旺。
蘇小燕委屈地瞅著他,“韓時,你們家有螞蟻。”
韓時成了木頭人,都不知如何接她的話。
“人家后面怕癢,一摸,就跟有螞蟻在爬。”蘇小燕理直氣壯地解釋。
韓時的手僵住了,這事還怎么整下去?這女人怎么就這么不解風情?
就在兩難的時候,門鈴響起,蘇小燕飛快地脫離他的桎梏,打開了門。
“爸,你怎么就回來了?”蘇小燕滿臉驚喜。
“你奶奶嫌我在身邊不自在,和你表叔一起去鄉下了。”韓修德滿臉慈愛地看著她。
蘇小燕側過身子,等他進屋后,才想到自己還穿著睡衣,剛才經過韓時的一番□□,已經皺巴巴的,領口的第一個扣子開著,胸前的肌膚若隱若現的。
她血液上涌,下意識就先扣上扣子。轉頭瞄了眼韓時,衣襟大敞,短褲頭一眼就見到了,更狼狽的是,下面還支著小帳篷。
明眼人一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再看韓修德,果然在皺眉。
蘇小燕想,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也顧不上禮貌,躡手躡腳地就偷偷從韓父的后面繞過,上樓去了。
韓時果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眉頭都沒抬,不緊不慢地系上睡衣的帶子。
“韓時,坐下。”韓修德首先坐下去了。
韓時走到吧臺,泡了杯菊花茶,放到父親面前的茶幾上,而后才在他對面坐下。
“爸,有什么事?”
“咱父子倆好久沒坐下來聊聊,今天家里沒人,清凈。”韓修德抿了口茶水。
韓時坐直身體,很認真地傾聽。
“你明天就去上班?”
“嗯。隊里好幾個人都休了年假,我這婚結得急,只能休息兩天。”
“工作要緊,可家庭也不能放松。小燕是個本分的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對待別人。”
韓時繼續傾聽。
韓修德看著他,“你以前的那些花花事情我管不著,可現在結婚了,可別再到外面胡天胡帝的。”
以前的風花雪月,不是韓修德提起,他都忘了。
當事人都不記得了,還有人記掛,可真難得。
韓時訝異于父親對他小兩口是如此的關心,遠遠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再不說點什么,也對不起父親的關心,韓時毫不躲閃父親的目光,“妻子是我自己選的,我會對我的選擇負責。”
他的話很有意思。他說的是負責,沒有任何涉及感情的話語。
韓修德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勇于承擔責任。爸爸,放心了。”
父親起身后,韓時陷進沙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
婚后第三天,就是回門的日子。韓時在上班,不能陪她,她只好一個人回去。
一大早起床后,蘇小燕就坐在床沿上發呆。她有點怕回娘家。想到結婚那天,母親借口頭暈沒出來,她的心就荒涼荒涼的。
是要有多恨她,才會在結婚的那天對她避而不見?哪怕就是個外人,見到婚禮,也會出來湊湊熱鬧,增加點人氣。
而她的親生母親,竟然避而不見。
可她再怕,再不情愿,也得回家。要是不回去,婆婆會用什么眼光來看她?
再說,韓時不在的婆家,比自家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地方大點,環境好點,也看不出哪里強。
蘇小燕打起精神,拎著婆家準備的禮盒就回家了。
回到家,正好趕上了吃中飯。
蘇中勇接過她手里的禮盒,“小燕,你回家就好,還帶什么東西?”
餐桌上,家里人都坐著,蘇武笑嘻嘻地看著她,“妹妹,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劉心琴抬頭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真會挑時間,不早不晚,開飯就來了。”
蘇小燕腆著臉,走到餐桌邊,端起了飯碗。
米飯大概是水放少了,有點硬,蘇小燕嚼的時候,皺了下眉。
“怎么了?”蘇父關切地問。
蘇小燕抬頭看著父親,正打算說沒什么。
“估計是在韓家過了幾天好日子,吃不慣家里的伙食了。”劉心琴的話里流露出一絲譏諷。
不仔細聽,聽不出來,可蘇小燕聽出了味。
蘇父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夾了塊五花肉,放在蘇小燕的碗里。
劉心琴也夾了塊,放在王珍的碗里,“珍啊,你多吃點,你是有身子的人,一個人吃,兩個人消耗。”
王珍抿嘴笑,“謝謝媽。”
一餐飯吃下來,蘇小燕有點食不知味。
洗碗的時候,聽著水流嘩嘩地響,蘇小燕面前晃過韓時的臉,如果他在,如果他陪著她一起來,那她至少有個依靠。
念頭剛起,她就拼命地晃動腦袋。她怎么能這么軟弱?她怎么會想到依靠韓時?
只是一場雙方互取所需的婚姻,她太貪心了。
回到客廳,全家人正在吃桃子,蘇父遞了個又大又甜的給她。
劉心琴擦擦嘴巴,“小燕,你今天回家,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你結婚的時候,嫁妝是自己買的,原本該家里掏錢的。可我轉念一想,以后你少給一年的家用就正好抵消了,也就沒掏那個錢。”
蘇小燕低著頭,母親的算盤打得可真好,不做會計可惜了。
“現在你馬上要做姑姑了,家里的開銷大,全家四口人就我一個人賺。你也別怪我。”
蘇小燕一聽,覺得母親壓力是挺大的,心就軟了,“媽,以后每個月我還是給家用。反正,我也沒什么開銷。”
說完,就從錢包里數出十五張大鈔給母親。
劉心琴很意外她的反應,臉色有點微紅。
離開家的時候,劉心琴從柜子里翻出兩包干貨,“你帶回去,免得你公婆說我們家只知道進不知道出。”
蘇小燕接過后,心熱熱的,像是被什么捂住了。
轉眼婚假就快結束了。
蘇小燕感覺自己就是春天里發了霉的青苔,急需陽光的味道。整天呆在家,太苦悶了。
一天里大半的時間都是閑的,她又不喜歡上網,日子閑得都不知道怎么打發了。
這個時候,閨蜜就是必不可缺的。
蘇小燕想到周敏,心里頓時暖洋洋的。
電話打過去,回應很快,地點也定下來了。
作為購物達人,周敏的首選地點就是本城最大的商場。
蘇小燕一進六樓的休閑廳,就見周小姐坐在那喝咖啡。今天她穿了件紫色的v型領無袖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明媚高雅。
“小燕,你怎么還是老三樣?”周大小姐的語氣嚴重不滿。
蘇小燕低頭看著身上的t恤,牛仔褲,旅游鞋,做了個鬼臉就坐下了。
“你瞧你,哪有一點韓家人的樣子!”周小姐再次嚴重抗議。
韓家人?蘇小燕大腦閃過一道光,才意識到自己已婚婦女的身份。在古代,她現在應該就叫做韓蘇氏了。
她托著腮幫,“韓家人該怎么樣呢?”
周敏瞇著眼,“韓修德據說締造了一個從窮小子到市級領導的奇跡,以前他只是一名小片警。你婆婆張秀琳更了不得,家庭背景深厚,在外面名聲挺好的。至于韓時,別看現在官不大,以后可是前途無量。”
“為什么?”
“看來你是當局者迷,手里握了潛力股都不知道。我也是后來才聽說的,他這人在圈子里,無論從能力,還是作風,都算是好的。”周敏伸出食指點了下她的額頭,“小燕,你走運了,可得好好看牢,別被人搶走了。”
蘇小燕似懂非懂地點頭,眼里的目光有些茫然。
她知道韓時出眾,可沒想到會這么出眾。至于看牢,怎么看牢,看著就會牢嗎?
才結婚,就如臨大敵,會不會太過緊張了。
“作為韓家的媳婦,韓時的老婆,你無論從里到外,都要有個大的轉變。”
蘇小燕不安地再打量自己,還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我們今天就從頭到尾來個徹底的改頭換面。”周敏越說越興奮,“出發!”
蘇小燕跟在她身后,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就算是嫁給了韓時,她還是蘇家的女兒,看似開朗的外表下,有著不為人知的微小的自卑。
還真是從頭改造。
周敏首先帶她去的就是頂樓的發型屋,確切點說是形象設計屋。蘇小燕站在門口,遲疑著沒有進去。
“怎么了?”周敏轉頭看著她。
蘇小燕小聲地問了句,“這里剪頭多少錢啊?”
周敏愣了下,笑著說:“別擔心,我請客。”
蘇小燕一聽,就明白價格不菲,“不用,我身上有錢。”
周敏和她相交多年,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也沒跟她爭了。
坐在椅子上,發型師的手輕柔地撩起她的直發,“妹妹,你的發質可真好,我都不忍心下剪子了。”
蘇小燕從小到大,沒染過發,沒燙過頭,頭發黑得堪比芝麻,亮得猶如緞子,滑得如同絲綢。
她也不忍心剪,正猶豫。
“小燕,就你那發型,從大學到如今都七八個年頭,該換換了。”
蘇小燕一咬牙,“剪吧!”
發型師給她燙了直板。
周敏等得不耐煩,先下樓去逛逛了。
蘇小燕心里有點雀躍,剪了發,會成什么樣呢?韓時會喜歡嗎?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她躺在椅子上,睡得很香,直到發型師小聲地提醒她,“妹妹,該醒了。”
蘇小燕是被妹妹兩字驚醒的,“蘇武。”
睜開眼,自嘲地笑了笑。
掏出五張老人頭的時候,蘇小燕的心緊了下。
周敏拽著她來到了三樓女裝品牌區,繼續掃貨。周敏豈是愿意做陪的人,一會功夫,她手里就拎著好幾個袋子。
而蘇小燕空空如也,什么也沒買。
周敏的手搭在她肩頭,“小燕,你也要有點做人家老婆的自覺。妻子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男人看得舒服了,工作也帶勁了,收入也就高了。”
蘇小燕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可細想,也對。
當今社會離婚率之所以高,和男人喜新厭舊的本能有很大的關系,可也和女人結婚后角色的錯亂有關。
許多女人結婚后,成了免費的保姆,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丈夫打扮得清清爽爽的,惟獨忘了自己。
當周敏再度建議買衣服的時候,她沒有拒絕。一口氣買了裙子,睡衣,內衣,還給韓時買了件襯衣。
等到手里都拿不下的時候,蘇小燕才發現自己瘋了。
她今天短短半天,花了兩個月的工資。更可怕的是,她竟然逛到商場關門,還沒有給家里打個電話。
都十點了,她也不敢再打了,怕公婆已經睡了。
到了家門口,她沒有門鈴,找出鑰匙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客廳里,公婆還坐在沙發上,電視也還開著。
韓修德起身,招呼她,“回家了,早點去休息。”
蘇小燕訕訕地打招呼,“爸,媽,你們也早點睡。”
張秀琳笑著看她,“我們哪有那么好命,剛才你爸還說,你沒回家,不放心,讓我在這候著。”
蘇小燕又不傻,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就是自己做事考慮得不周到。
“媽,是我不對,下次,我會打電話回家,免得您擔心。”
張秀琳瞟了眼她手里的袋子,“韓時也就是個小警察,收入有限,你可要幫他看著點錢袋子。”
蘇小燕有點站不住了,這擺明了就說她亂花錢。
就在此時,門再度推開。
蘇小燕扭頭看過去,見他一步一步走來,心里不知是安心,還是焦心。
他會幫誰?
這其實是個最愚蠢的問題。可也是每個做妻子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