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舟攥著她的手,輕撓她掌心,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問:“怎么這樣問?”</br> 陸漾說:“你給我綁頭發,綁好了才敢表白。”</br> 她看得出來,他利用綁頭發的縫隙,在一點點建設心理,建設到一定程度才敢直接挑明。</br> 而且他似乎對給她綁頭發這件事情有點執著。</br> 江硯舟哼笑兩聲,意味深長說:“我要是有癖好,綁的就不是頭發了。”</br> 陸漾端詳他的神情片刻,最終得出結論,“所以你是太行了才要去看男科,想不那么行?”</br> 江硯舟:“……?”</br> 她進過他房間,干凈得一塵不染,他不是那種亂搞男女關系的人,也不是邋里邋遢的人,男科有問題,大抵就兩個可能。</br> 不行,或有癮。</br> 平日他一副禁欲矜貴樣,她自然而然就歸到了不行的類別,果然,刻板印象會讓人容易誤診。</br> 陸漾極其認真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讓錢醫生給你看好了,我給你看,你會瘋了的。”</br> 畢竟他的承受能力這么差。</br> 江硯舟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簡直氣笑了。</br> 他另一只空著的手攬住她的腰,手臂用力,將人往前一帶,旋即,低啞的聲音灌進她的耳道,“陸漾,我輸了。”</br> 陸漾被男人的氣息籠罩起來,疑惑拖著音:“嗯?”</br> “我沒有問題,是趙言述見我多次被你壓著就誤以為我身體不行,于是……”江硯舟往她耳朵靠近,薄唇若有若無蹭著她的耳垂,“便想將錯就錯做你的男模特,給你研究。”</br> 與他耳鬢廝磨,陸漾有點心神不寧,江硯舟沒再說話,周圍萬籟俱寂,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br> 大腦產生的意識讓人清醒,心臟跳動的頻率和身體的反應卻是本能的,陸漾覺得神奇極了,尤其是那一剎那的腦海空白。</br> 江硯舟的手機響了,他還是沒松開她,邊摟著她,邊波瀾不驚接通。</br> 陸漾想推開,但對方箍得緊,無果,她索性就貼在男人的胸膛,欣賞他有力的心跳聲。</br> 人體內的各類組織器官都很重要,其中,陸漾印象最深刻的是心臟和血管。</br> “江錦時沒事……嗯,我知道,什么時候把江錦時帶走……好……我和陸漾的事情不用你操心……”</br> 聽到江硯舟打電話提到自己的名字,陸漾好奇仰起頭,入目的是他滾動的喉結,目不斜視盯了一會兒,江硯舟垂下眼,接住她的視線,同電話那頭的人說:“有事,先掛了。”</br> 掛完電話,陸漾出聲問:“誰的電話,我認識嗎?”</br> “江如姿,”江硯舟手臂收緊了緊,“她要回來接江錦時了。”</br> 陸漾問:“她認識我?”</br> 江硯舟點頭,“估計是趙言述大舌頭和她說了我們的事。”</br> 陸漾恍然大悟,“這樣。”</br> 這邊。</br> 給陸漾發完幾條消息,陸明嶼把手機收起,掃一眼旁人,卻見裴以霧擰起眉頭。</br> 他問:“怎么了?”</br> 裴以霧一手放在腹部,唇輕顫,慢吞吞說:“有點疼。”</br> “疼?”</br> “估計是姨媽痛……沒事。”</br> “瘋了啊,來月經還吃冰淇淋,不知道拒絕嗎?”</br> “這是你給我的冰淇淋……”</br> 裴以霧捂住腹部,疼得直不起身,眼睛是真的紅,不是假的,她蹲下身,有氣無力地說:“……緩一緩再走。”</br> 陸明嶼肅然看著她,“有多痛,嚴重的話,我送你去醫院,不嚴重,我去給你買藥。”</br> “還好,不用去醫院。”裴以霧抬頭,艱澀出聲,“你知道買什么藥嗎?”</br> “知道。要衛生巾嗎?”</br> “不用。”</br> “行。”</br> 陸明嶼轉過身,尚未邁步,想起陸漾的話,他又回過身,把身上唯一一件外套脫下,披在裴以霧身上,“等著,別亂跑。”</br> 裴以霧有些猶豫:“你不冷嗎?”</br> “冷個屁,我馬上回來,別死了。”</br> 說完,他便邁腿跑了起來。</br> 裴以霧抱著膝蓋,鼻息間飄來好聞的氣息,似乎是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讓她的疼痛緩解了不少。</br> 陸明嶼沒多久就回來了,秋末臨近冬天,他穿著短袖,因為跑步的緣故,額上冒了薄汗。</br> 裴以霧怔怔望著他跑到跟前。</br> 陸明嶼半蹲著身子,打開藥盒,一手拿著藥,一手握著杯子。</br> 裴以霧遲疑,“咖啡配藥?”</br> 陸明嶼蹙眉:“不是咖啡,是溫水,趕緊吃藥,再磨蹭受罪的還是你。”</br> 裴以霧慢吞吞吃了進去,咖啡杯里的果然是溫清水,而不是咖啡。</br> “謝謝。”</br> “不用,禮尚往來,上次你救我,現在我幫你,兩清了。”</br> 裴以霧呆呆看著他,狀若游魂似,身體還在輕微發抖。</br> 過了一會兒,見她臉色緩和,陸明嶼說:“怎么樣,好多了嗎?好了就走吧。”</br> 裴以霧眼尾通紅,微微抽泣道:“我都這樣了。”</br> 陸明嶼:“哪樣?”</br> 裴以霧聲音發顫,說:“雖然我知道這樣子不好,但我現在走不動路,你能背我嗎?”</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