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訴:“你雖然不是紅綠色盲,但絕對是愛情色盲!”</br> 陸明嶼不置可否。</br> 他慢悠悠舉起礦泉水瓶,微仰頭,喉結上下滾動,喝了大半瓶水,干啞的嗓子終于緩過來。</br> “色盲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見法律的紅線。”陸明嶼邊擰緊瓶蓋,邊肅然發聲,“你可不能知法犯法啊!”</br> 陳訴:“……”</br> 我和你談人情世故,你卻和我談法律法規!</br> 輸了。</br> 輸麻了。</br> 陸明嶼提前訂了濱江大道一家沿江的西餐廳,結束錄音棚的工作,他先給陸漾打了個電話,讓她多穿點后,又興致勃勃開車去接她。</br> 黃昏不舍謝去,夜幕尚未鋪開。城市的道路已經亮起了白色路燈,植物被照亮,給暗淡的夜色鑲了一片攫綠,偶有秋風拂過,沙沙聲音響起,但很快又被車鳴笛聲淹沒。</br> 西餐廳地理位置優越,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輪船,匯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兩人坐在室外,邊看浦臨江的日落,邊用餐。</br> 陳訴孤零零坐在不遠處,看著給陸漾披外套的陸明嶼,不可置信地自說自話,“他是不是預支了下輩子的體貼?”</br> 畢竟,陸明嶼根本毫無體貼可言。</br> 聽到其他藝人隨口提了句這家西餐廳的甜品不錯,他就二話不說,大手筆包下整個西餐廳。</br> 明明叮囑了陸漾好幾次,要她多穿點,晚上冷,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帶上了外套。</br> 有人討厭陸明嶼,陳訴覺得很正常,因為他脾氣真藏不住,時而高冷時而狂熱,但有人對陸明嶼好,陳訴也不覺得意外。</br> 認識陸明嶼這么多年,陳訴也了解他是一個真情實感的人,會在無形中給旁人很大的支撐,他的內心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br> 陳訴迫切想知道的是,陸漾控制陸明嶼的開關究竟在哪里?</br> 他也想擁有,可饞死經紀人了。</br> 一秒從笨蛋帥哥切換成貼心哥哥。</br> “漾啊,求生綜藝太危險了,咱就不參加了。”陸明嶼把牛排切好,放在她面前,“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節目比較感興趣的嗎?比如說,唱歌、演戲之類的。”</br> 陸漾拿叉子,咬了口牛肉,“都不太感興趣。”</br> “啊?”</br> “我不進娛樂圈呀。”</br> 陸明嶼不明白了,怎么又突然不想進娛樂圈了呢,但是妹妹嘛,年輕,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他自己想通了,豁然笑道:“不進也好,你做什么,哥都支持你!”</br> “你的臉,怎么回事?”最終,陸漾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盡管陸明嶼來之前特地叫化妝師把他臉上的傷勢遮掉,但聰明如陸漾,又怎會看不出來。</br> 陸明嶼錯愕兩秒,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夸道:“是不是覺得哥又變帥了?”</br> “嗯,帥。”陸漾不吃這套,她抬眼,直接問:“誰干的?”</br> “沒,沒誰,”陸明嶼眼神飄忽,這時,服務員端來馳名巧克力巖溶蛋糕,他又繼續轉移話題,“漾,聽說這個蛋糕很好吃,你試試。”</br> “好。”</br> 陸漾拿起勺子,輕輕撬開巧克力薄殼,巧克力醬露出,下面是冰淇淋,然后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四周。陳訴正看著她,一個猝不及防,對上對方的視線,嚇得他連忙挪開目光。</br>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心虛極了。就感覺,和陸漾一比,寒冷的江風都沒那么刺骨了。</br> 陸漾在心底里揣摩,舀起一點蛋糕往嘴里送,咀嚼進肚,再度看向放輕松的陸明嶼,語氣自然:“你和靳曜,誰贏了?”</br> 陸明嶼神采飛揚,脫口而出:“當然是哥了,哥可是經常鍛煉的,來10個靳曜都不怕!”</br> 陸漾淺淺一笑,“看來今天和靳曜打架了。”</br> 陸明嶼渾身一僵,“……”</br> 完球!</br> 被發現了!</br> 他就像是小時候打架被家長發現的孩子,生怕被責罵,生怕不討喜,不過,擔心歸擔心,他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br> 陸明嶼心一橫,顧盼自得道:“沒錯,是我干的!哥就是見不慣他那副老子的姿態,教訓一下他。”</br> “……”</br> 陸漾吁了口氣,實在拿他沒辦法,不容置喙說:“哥,你先去把臉上的遮傷妝卸掉,破了皮不能隨便碰化學品。”</br> 陸明嶼非常聽話,“好,你先吃,哥速速去,速速回。”</br> 看他站起身,陸漾點了點頭,“嗯。”</br> 陸明嶼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陸漾扯紙巾,擦了擦嘴,又將身上的外套拿下,起身,將外套放在椅背,她朝陳訴方向走去。</br> 陳訴內心直嚎“你別過來啊!”,表面還是很冷靜,“漾漾妹妹,有什么需要的嗎?”</br> 陸漾好整以暇撩起眼皮,態度友好,“想問問,我哥除了和靳曜打架,還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嗎?”</br> 陳訴暗暗松了口氣,腦袋似撥浪鼓搖,“沒有!沒有了!就這么一件事!”</br> 陸漾墨眸靜靜看著他,僅三秒,陳訴聳下肩膀,“姐姐,真的沒有了!!”</br> 陸漾抿唇淺笑,“好的,謝謝,有事情記得隨時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