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嶼的人設和他說的話不同,方枘圓鑿,讓人難以聯想到一塊。</br> 簡直雷飛了裴以霧。</br> 高冷只是他的保護色,奇葩才是他的必殺技吧。</br> 裴以霧覺得她還是蟄伏一下,避掉思路新奇的他。</br> “行啊。”她輕快地應。</br> 陸明嶼想握手表示談話愉快,豈料扯動了傷口,禁不住倒抽了口涼氣。</br> 裴以霧:“......”</br> 他也太嬌了吧。</br> ...</br> 夜空彌漫著一絲襲人的涼意,繁星一暗一亮,似是要掙脫烏云的束縛,墜下凡塵。</br> 四目相視,陸漾的眼睛在黑暗中有耀耀的光,那光彷若一只觸角,輕輕戳在江硯舟心上。</br> 她眉梢一佻,“你猜。”</br> 聞言,江硯舟不形于色地笑笑,低聲道:“小騙子。”</br> 她就像是一只蝴蝶,只需小幅度的扇扇翅膀,便能在他心底掀起一場龍卷颶風。</br> 方才江硯舟靠近時,陸漾的整顆心都在關注自家哥哥,沒聽清楚他的話。</br> 但現在,她聽清楚了。</br> 他叫她小騙子。</br> 小、騙、子。</br> 陸漾心里默念三字,下意識艱難咽了咽口水。</br> 這話怎么說得好像她騙他身心了......</br> 江硯舟伸出修長的手指,用指腹輕刮了下眼皮,兀地自說自話:“我沒談過戀愛。”</br> “什么?”</br> 陸漾怔忪片刻,眼眸轉動,發現江硯舟正用閑散淡定的神情盯著她,眼角細碎的微光雖被他收斂了些,直勾勾的目光卻毫不遮掩。</br> 江硯舟重復道:“我沒談過戀愛。”</br> 第一次的口吻飄著隨性的自然,第二次開口則變成規律的平仄,像是在探詢她的回答。</br> ——我沒談過戀愛,你要和我談戀愛嗎?</br>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么一句話,”陸漾面不改色地接過話茬,沉聲靜氣道,“貞潔是男人的花朵,所謂的天賦、英雄氣概等優良品質,無非是它的果實罷了。”</br> 她的心中虛著一種驚弓之鳥的緊繃感,仰起臉,與他的視線碰撞時,眼神卻很平靜。</br> 陸漾說:“繼續保持。”</br> ——貞潔很寶貴,繼續保持,別談戀愛。</br> “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事實。”江硯舟眉眼綴上不同尋常的意味,語調輕悠卻字字灼人,“你的話怎么像在拒絕我的表白?”</br> “.......”</br> 他的話不驚人的響徹在暗夜里。</br> 思緒截然而止,陸漾不動聲色移開目光,落至迎面走來的陸明嶼和裴以霧。</br> 看見陸漾,陸明嶼露出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他舉起手,用某種理直氣壯的語氣說:“漾漾,傷口又裂開了。”</br> 陸漾:“……”</br> 捕捉到妹妹來不及散盡的逾常神情,陸明嶼難抑胸中的怨氣,一通斥責:“江硯舟你個可惡的嬉皮士,是不是惹漾漾生氣了!?”</br> 江硯舟很反常的承認了,“是。”</br> 陸漾:“?”</br> 他該不會又以為她因為他沒有說喜歡她,而生氣了吧?</br> 篤定的一聲“是”,直接把陸明嶼給整不會了,頓了一會兒,他催促江硯舟,“趕緊給漾漾道歉!”</br> 江硯舟的聲音無形中帶著一絲寵溺,像在哄她:“別生氣了。”</br> 陸漾:“……”</br> 這兩個男人搞得她腦殼疼。</br> 陸明嶼寬宏大量,“念在你是真心誠意道歉,我和漾漾就原諒你了。”</br> 裴以霧滿腦子疑惑。</br> 江硯舟惹的是陸漾生氣,歉也是給陸漾道的,你上趕原諒個屁啊!</br> 富士山終究留不住欲落的櫻花,她終究猜不透陸明嶼的腦回路。</br> 忽地,江硯舟胸腔一震,悶咳了聲。</br> 陸明嶼:“發病了?胸口不舒服?”</br> 江硯舟看向陸漾,“……一時嗆到了,無礙。”</br> 陸明嶼直接上手摸向江硯舟的胸口,隔著衣服摁了摁,“蠻舒服的啊。”</br> 眾人:“?”</br> 眾人:“……”</br> 他還不忘記招呼陸漾,“漾漾,你來摸一下。”</br> 陸明嶼對江硯舟說:“放寬心,有妹妹在,任何疑難雜癥都可以解決。”</br> 陸漾:“……”</br> 她哥說話真的是一段一段的,而且每一段意思別人聽起來還不一樣。</br> 之前的綜藝是錄播很容易被惡意剪輯,他又不喜歡解釋,加上營銷號惡意宣導,黑料便堆砌成山了。</br> 陸漾拉下眼皮,又撩起,望向江硯舟那瞬,他說:“我沒事,別擔心。”</br> “……嗯。”</br> 陸漾將視線偏向陸明嶼,“哥,手給我看看。”</br> 陸明嶼聽話抬起手給她檢查。</br> 他的動作魯莽,加上力氣大,導致傷口不淺,陸漾仔細看了三遍,確定沒什么大礙才松了口氣。</br> “好了,別再扯傷口了。”</br> 陸明嶼迅速應:“好!”</br> “……”</br> 應得這么快,看來傷口還會再次裂開。</br> 陸漾分外無奈,掃了眼兩個男人,下逐客令:“哥,你們沒事就回去早點休息吧。”</br> 陸明嶼:“好嘞。”</br> 陸漾:“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