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核心幾人怎么能不去想？但思來想去，總覺得方塵是在唬自己。
    謝阿蠻都給出大挪移仙符了，怎么還能算計他們？
    正常人知道有此物的存在，不可能會再出手了吧？
    “都讓你們別去想了，你們和大師姐的腦子不一樣，想了也白費，跟我說說太蒼域那邊的事吧。”
    方塵笑道：“你們說魔族已經(jīng)掌控了大半太蒼域？如何掌控的？”
    “具體我們不太清楚，只知道太蒼域各大頂尖勢力，都有我們的人，其中不乏如韶光陰之流。”
    程核心道。
    “所以就好像當初你們設計大師姐一樣，你們除了想引出王崇松，也想強迫她覺醒前世記憶，成為你們的人，如此也算是間接掌控了覺明神宮。”
    方塵淡淡道。
    五人默默點頭，算是認同了方塵的話。
    “太蒼域的變化，方寸域和神王域理當有所察覺。
    或許陽神也在背后出了一份力，盡了提醒的義務。”
    念及此處，方塵心中有點感嘆。
    有很大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層面之中，覺明神宮其實早早就察覺到了魔族的存在，也在做出相應的布置。
    “這是好事。”
    方塵笑了笑：“說說大仙界的墮仙，是你們魔族的手筆吧？”
    “這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
    程核心輕輕頷首：“是我們的手筆，但他們不是魔族，只是修行了我族功法的人族。
    這也算是我們先輩所做的一種嘗試吧，后來發(fā)現(xiàn)此間的人族修行我族功法，會變得十分嗜血，陰狠，狡詐，惡毒。
    知道這一點后，我族先輩就停止了試驗。”
    “這不對，那為何會有九轉(zhuǎn)真魔？”
    方塵道。
    “因為高等以上的魔族，不受此限制，他們依舊可以用人族的軀殼修行魔族功法，而不會受此影響。
    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只能走你們的仙路途徑。”
    程核心道。
    “你族先輩停止試驗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果墮仙陰險，狡詐，惡毒，對你們而言，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他們可以幫你們掠奪人間九域。”
    方塵笑道。
    程核心嘆了口氣：“正是因為他們太過陰險，太過狡詐，我族先輩根本無法控制他們。
    也無法與他們達成任何約定，隨時會被他們背叛，背后捅刀子。
    他們徹底掌握大仙界以后，就已經(jīng)在對我族趕盡殺絕。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和我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相較于你們，我們更想讓墮仙滅絕。”
    “對對對，墮仙是你我兩族共同的敵人。這群家伙出爾反爾，全是小人行徑，墮仙的話，半個字都不能相信。”
    徐琨連連點頭。
    “之前在仙源坊……”
    方塵看了幾人一眼。
    “至圣仙朝的大悲軍，是因為徐琨的舉報才會來仙源坊調(diào)查，目的就是想讓你和我一起離開仙源坊，我才好對你下手。
    我們并非與墮仙有所聯(lián)系，只是借用了他們的勢。”
    程核心很坦誠的道。
    “方核心，我們?nèi)绱颂拐\，你該問的也都問了，我們該回答的也都回答了，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們？可別卸磨殺驢啊。”
    徐琨道。
    方塵沒有回應，而是在認真思考一件事。
    如果人族修煉了魔族的功法，會成為墮仙。
    心性變得陰狠，狡詐，惡毒，出爾反爾……
    那么魔族有沒有可能再利用此法，來禍害人間九域？
    “可能性不高，如果人間九域也充滿墮仙，對魔族而言，有害無利。”
    “他們也不想在成功掠奪人間九域后，接收的卻是一堆爛攤子。”
    “但若是逼急了……”
    方塵注意力重新落在五人身上。
    許多該問的事情已經(jīng)問了，先前那些問題不算太過敏感，所以五人沒怎么反抗。
    “把你們知道的魔族名單列一份吧，不僅僅是覺明神宮。
    諸如太乙仙門之流的超一線勢力，以及普通的那些一線勢力，二線勢力也應該有你們的人。”
    方塵笑道：“我要一份完整的名單，一個都不允許落下。”
    “不可，這個問題不能回答他，如果給他名單，對我族影響甚大！”
    程核心驚怒交加，立即看向徐琨幾人。
    他的魂靈開始燃燒，一陣陣白煙冒起，即便如此也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只是用猙獰的雙眸盯著徐琨他們。
    徐琨等人也在掙扎，魂靈不斷被燃燒，神情痛苦。
    方塵見狀，勸道：“你們身份地位都不高，能被你們知曉的魔族也多不到哪里去。
    即便是被我們一鍋端了，對你們魔族大業(yè)的影響并不大，何必如此呢？
    若是你們老老實實交代，身為陰間正神，你們依舊可以修行，以另類的方式長生于天地之中。”
    “你放屁！”
    程核心猙獰怒吼：“若被你知曉任何一人，你都可以通過今日之法從他口中逼問出其他人。
    拔出蘿卜帶出泥的道理你以為我不懂！？”
    徐琨本來有些堅持不下去，想著是不是坦白算了。
    可聽到程核心的話，他頓時愣住。
    如果有一個魔族交代了一群魔族，而這群魔族再次交代出其他魔族。
    長此下去，方寸域里覺醒的魔族會被一尊接一尊的悄悄獵殺！
    就算是九轉(zhuǎn)真魔也難以阻止此事，除非正面表明身份，與人間九域的九轉(zhuǎn)仙攤牌。
    若到了那種程度，魔族的勝算很可能超不過五成！
    正是因此，魔族根本不敢賭，若是輸了，可能面臨的就是滅族的災禍……
    想到這一點，徐琨滿臉通紅，神色痛苦異常。
    他忍不住開口求饒，卻沒有說出半個與名單有關(guān)的字眼。
    “再不說，你們會死，徹底消散。”
    方塵淡淡道。
    “不能說！”
    程核心神色猙獰的低吼。
    分明是最早為了活命開口的人，他眼下卻一直堅持著咬緊牙關(guān)，愣是不松口。
    轉(zhuǎn)眼間，他的魂靈已經(jīng)被蒸發(fā)了五成，痛入骨髓。
    徐琨等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口中不斷發(fā)出一陣陣嘶吼，似乎這樣就能減輕痛苦。
    可惜，敕封給他們所帶來的痛苦，哪里是能憑借外力能夠減輕的。
    這種痛苦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疊加。
    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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