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的也舔了……”
既然某人真的提出了這等無恥要求,沈熹只能接過何之洲遞過來的酸奶。只是何土豪你這樣奴役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好么?
沈熹委屈地低頭舔何之洲的酸奶蓋,心里罵了一句又一句的摳逼。莫斯科沒有眼淚,酸奶蓋的傳說里沒有何土豪。
她找個男朋友沒有阻止她舔酸奶蓋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舔兩個。沈熹把舔干凈的酸奶還給何之洲。何之洲開口說,幫她算了起來:“按你說的舔一個酸奶蓋賺回五毛錢,所以你剛剛已經(jīng)賺了一塊回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很不錯。”
不錯個頭……沈熹狠狠斜了何之洲一眼:摳逼!
晚上六點,猴子就要在荷塘月色請客吃飯啦!
荷塘月色是s市一個古色古香吃飯的地兒,它很有格調(diào),它也很貴。沈熹雖然沒有去過不過也聽人說過,據(jù)說那里隨便點個酸辣土豆絲也要三位數(shù)。
至于何之洲說荷塘月色是他家開的,沈熹是萬萬不相信的。不過作為一只聰明的女朋友,她也是千萬不能戳破男朋友吹起來的牛皮,何況何之洲平時也很少吹牛。
總之,沈熹很開心晚上能到荷塘月色吃飯,而且能再次見到猴子和壯漢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呀!所以時間還沒有五點,沈熹就催著何之洲快點開車去荷塘月色了。
結(jié)果猴子和壯漢比她來得更早。
今天算是難得大家都湊在一起的聚會,所以猴子還約過林煜堂,不過林煜堂今天到a城出差了。沈熹的確在朋友圈看到林煜堂出差a城的消息,因為他發(fā)了一條他在a城簽了某重要合同的微信。
哎,貌似大家都過得挺好,比她好。
大學兄弟再次見面,大家都很激動。何之洲雖然表面還是淡淡的,眼里也是透著愉悅情緒的。不過最激動還是沈熹,何之洲剛停好車,她就丟下男朋友奔向猴子的座駕,忍不住驚嘆起來:“猴兒,這真的你的車么?”
猴子:“呵呵,是的。”
今天,猴子開著如此拉轟的車過來,沒有顯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沈熹如此捧場他,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解釋起來:“其實……也沒有多貴。”
幾百萬的車,其實也沒有多貴……這話真是殘暴得令人發(fā)指,沈熹再看看自己那輛不到二十萬的高爾夫,感覺都已經(jīng)不是車了。
就在這時,還在車里的壯漢終于戴著墨鏡從猴子的駕駛座下來,開口便是:“熹熹,快幫我拍個照。”
沈熹:“好呀好呀。”
沈熹很樂意幫壯漢拍照,拿出手機打開拍照功能。而且她幫別人拍照都十分有良心,不僅開啟了美顏模式,為了幫壯漢拉長腿,走到遠處蹲下來,從下往上拍。
被拋下的何之洲走到猴子旁邊,不再管沈熹和壯漢。猴子望了眼老大,原來不止他一個人不想認識他們兩個啊。
“壯壯,你動作要再自然一點,就是那種很自然的pose,你不要拘束啦,就當車是你的,猴子不會介意的。”沈熹對壯漢說。
這個世界,有時候也只剩下壯漢會配合沈熹,壯漢再次爬回車,十分上道地要求沈熹給他來一張打開車門走下來的抓怕鏡頭,沈熹愉快答應。
“咔嚓”一聲,沈熹終于給壯漢拍好了照片,一張充滿殺馬特風格的照片出爐了,壯漢很滿意,表示等會他就可以用它發(fā)朋友圈了。
何之洲把女朋友拉回自己身邊。
今天聚會,要說最讓人驚喜的是何之洲過來了。猴子和壯漢兩人私交很好,平時隔三差五會見個面,偶爾他們還會叫上林煜堂一起喝個酒,大家?guī)讉€月總能見一面的。不過他們跟何之洲算起來真的已經(jīng)一年多沒見面了。
所以壯漢表示,大伙一塊合個影。
沈熹沒意見。
猴子沒意見。
何之洲只能……沒意見。
合影地點選在荷塘月色酒樓大門左側(cè)的一處景點,這也是荷塘月色的標志logo建筑。平時不管是客人還是不吃飯的路人,都很喜歡在這里拍個照什么的,證明自己在荷塘月色是吃過飯的。
沈熹先找了一個女孩幫忙拍照,以她的經(jīng)驗來說,女孩都是比較會拍照的。商量好之后,大家就一塊肩并肩立在logo前面開始茄子了。順序從左到右分別是壯漢、猴子、沈熹,以及摟著沈熹腰的何之洲。
“咔咔咔。”女孩果然很厲害,來了個連續(xù)三連拍。結(jié)果三張照片里,第一張鏡頭里壯漢只有一條腿,第二張壯漢終于有了半個身體,第三張比較完整,壯漢只缺一條腿了。
三張照片里,拍攝重點都是何之洲。
壯漢很受傷,必須重拍;沈熹也很生氣,換人重拍,并安慰壯漢肯定是他比較“大只”才拍不完整。壯漢表示這樣的安慰可以不用講了。
……
立在logo建筑面前拍照這事,在一些人眼里是特別不屑一顧的,比如剛剛出來的荷塘月色張經(jīng)理,他是特意出來迎接一位訂了高級包廂的楊總。
結(jié)果視線往左邊一掃,又有好幾個年輕人對著他們家荷塘月色拍照了。張經(jīng)理不以為然,心里感慨一聲low貨。頓了下,他猛地再次回過頭——為什么他家少爺會在里面!
其實這個年代對老板的兒子也不應該稱少爺,不過張經(jīng)理真的把何之洲當成了少爺,荷塘月色是何老板開的,開業(yè)之后直接把經(jīng)營權(quán)丟給了張經(jīng)理這個掌柜手里。所以張經(jīng)理一直認為老板對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老板的兒子自然就是他家少爺啦。
張經(jīng)理笑容燦爛地迎了過去,結(jié)果被正幫忙拍照的阿姨揮到旁邊去:“大叔,拜托站得遠點好么,很容易把你也拍進去的!”
張大叔:“……”
好了,大伙重聚的合照終于完成了。阿姨還是比較厚道,雖然沒有拍得多好,至少把每個人都拍進去了。
張經(jīng)理也上來打招呼,他知道老板兒子是讀書人,學歷高得完全屬于他眼中的高級知識分子,所以也沒有叫何少這樣讓人反感的稱號,倒是親切地叫了一聲:“之洲。”
啊啊啊啊,沈熹看到張經(jīng)理胸前掛著職位扣,偷偷捏下何之洲:不會真是你家開的吧?
何之洲回捏沈熹:難道你之前根本沒有信我?!
張經(jīng)理看到少爺很開心,不過他出來還是為了迎接楊總的,結(jié)果半天沒有找到人。沒眼力啊!猴子主動拍了拍張經(jīng)理肩膀,然后意氣勃發(fā)地帶著昔日小伙伴們到里面豪一次。
張經(jīng)理回過神,趕緊追了上去,原來是小楊總啊!
——
不一會兒,包廂圓桌多了一桌子菜。沈熹點了傳說中三位數(shù)的土豆絲,今天猴子說好了請客,自然不是每人一盤土豆絲就夠了,不管浪不浪費張羅著上了十幾個好菜,以及兩瓶茅臺好酒。
猴子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喝點酒。壯漢直接開了酒,分別給自己、猴子和何之洲倒上。今天的酒,真的不應該少,何之洲睨了眼沈熹,沈熹當然沒意見:“回去我開車呢,你放心喝,就算喝得明天沒醒我也能送你上飛機的。”
何之洲笑了笑,不會有這個可能性。
其實何之洲酒量真的不錯,好幾杯白酒下肚,只是清俊的臉頰微微出紅光而已,雅白的束腰罩花燈光下,眸光清雋似水。
倒是壯漢,只要喝了酒話就多了。
壯漢周辰大學畢業(yè)立馬投入了人民警察的光榮隊伍里,目前已經(jīng)是家鄉(xiāng)公安局里網(wǎng)監(jiān)科里一名光榮的網(wǎng)絡安全監(jiān)察員了,工作內(nèi)容主要是……網(wǎng)絡掃黃。
沈熹一直認為壯漢先生牛氣哄哄的,結(jié)果酒才喝到一半,壯漢就揉著眼睛吐槽了,一副悲傷到流不出淚模樣,其實壓根就流不出。
壯漢說:“我考警察是為了現(xiàn)場掃黃啊,不小心就被分到網(wǎng)監(jiān)科,掃黃是掃黃,結(jié)果是上網(wǎng)掃黃啊!網(wǎng)上誘惑那么多,如果我不小心沉淪了怎么辦?”
猴子安慰壯漢:“如果讓你到聲色場所掃黃,你肯定沉淪得更快,國家培養(yǎng)你是物盡其用啊,你不是無需別人舉報就可以知道各種大小黃站么?”
然后,壯漢眼淚真的掉下來了:“我舍不得關(guān)掉它們……”
猴子:“……”
酒后吐真言,接下來猴子也開始吐槽,他說那輛拉轟的車是從哥那里借來的,雖然他家老爺子已經(jīng)將他廠長助理的助理兩個字去掉,大家見到他也是一口一個楊總楊總,但是一直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工業(yè)區(qū)呆著他活得還有什么意思。
壯漢給猴子出了一個主意:“笨啊,你找一個工廠女工談個戀愛,做出非她不娶的架勢,保準你家老爺子給你調(diào)回來啊。
猴子立馬敬了壯漢一杯:“恩師啊。”
“小意思。”壯漢挑眉,“如果女工還不行,我親自上陣。”
猴子趕緊搖頭:“你就算了。”
后面就輪到何之洲交代了。猴子和壯漢抱怨歸抱怨,但他們都已經(jīng)落實了人生軌跡,壯漢要努力當上大隊長,猴子要成為真正的ceo。何之洲呢?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優(yōu)秀前途最好的。壯漢有時候會在局里跟同事吹噓:“我算是921宿舍里面混得最差的,我有個室友叫何之洲,美國的ac工程科研院知道么,出了好幾個諾貝爾獎那家……”
大概是因為前途太光明,所以有些決定做出來并不那么容易。
猴子:“老大,你跟熹熹打算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壯漢:“老大,你到底是要回國還是一直留在波士頓啊?”
兩個問題,簡單卻有力,一下子問出了沈熹和何之洲避忌不談的敏感點。沈熹伸手拿裝著石榴汁的玻璃瓶,手心因為微微發(fā)抖有點握不住。
就在這時,一只干燥修長的手覆蓋在她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