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冷笑,一只如青蔥般的手落在宮晟軒的臉上道,“皇上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宮晟軒的眉毛微微隆起,一雙手緊緊的握著,這個女人給他下的毒似乎并不是平常的毒。
“我知道皇上喜歡的是皇后娘娘,不過本公主想要的東西就從來都沒有失手過,皇上若是肯識趣一些,乖乖的留本公主在這大天朝的皇宮里當個貴妃,或許本公主也可以收了性子,陪皇上白頭到老,可偏偏皇上不識趣。那就別怪本公主了。”
“你給朕下了什么毒?”
“哈哈哈哈,皇上終于察覺到了,這毒可是我們北晉國的特有的,能讓人欲死欲仙,皇上想試試嗎?”
公主的手從宮晟軒的臉上落到他的腰上,輕輕的解著他的腰帶道。
宮晟軒睨了公主一眼,眼睛的余光看見一個黑衣人守在房間的門口。
“皇上剛才問這是什么毒,我忘了告訴你了,這毒不但能讓人欲死欲仙,還能讓人渾身發(fā)軟,所以皇上還是別想著離開了。”
宮晟軒冷哼,只見他身子一動,公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已經死死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那個黑衣人也出手,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宮晟軒,就看見公主臉色鐵青,眼皮直往上翻。
“你要是再跟妄動一下,朕就讓你帶著公主的尸體去見你們的北晉皇上!”
那個黑衣人臉色一沉,終究還是站在了原地。
“這……這不可能……你……你怎么能……動?”他明明中了她的毒,怎么還能動?
宮晟軒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他是中了她的毒不錯,可是卻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嚴重,在他感覺到房間里的空氣有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呼吸。
“解藥呢?拿出來!”
“哈哈哈哈,看來皇上還是中了本公主的毒,不過本公主是不會把解藥給你的。”北晉公主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惡毒的笑。
宮晟軒的手慢慢的收緊,一雙眼睛漫不經心的睨著公主越來越紅的面孔。
就在這時,那個黑衣人突然出聲道,“慢著!”
宮晟軒挑眉,“你可是想清楚了?”
那個黑衣人瞇著眼睛,聲音加著戲謔道,“皇上最好還是手下留情,否則會有人給公主陪葬!”
“你這話是何意?”
那個黑衣人的表情沒變,不過雙手卻背在身后,他的后面是一個一張擦的干干凈凈的木質桌子,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香甜的味道,想來是房間中的媚藥還沒有散去。
只見他掃了宮晟軒一眼,胸有成竹道,“皇上可知我們?yōu)槭裁窗涯阋竭@里來,那是因為此刻已經有人去對付皇后娘娘了。”
宮晟軒臉色一沉,原本絕美的,仿佛不染塵埃的面孔此刻卻陰的如同地獄的撒旦一般,他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的弧度,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道,“你說什么?”
“在下知道皇上對那位皇后娘娘甚是寵愛,可據(jù)在下所知,你那位皇后娘娘并非常人!”
宮晟軒瞇著眼睛,卻沒有說話,他們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皇上一直寵愛的那位皇后娘娘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江襲月。江襲月早就幾年前就被江丞相給害死了。皇上如今身邊的這位江襲月乃是一個幽靈,此女陰險毒辣,還霸占了原本的江襲月的身體,企圖破壞世間的規(guī)則,擾亂時空。這樣的女人若是不殺,恐怕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會跟著遭殃。”
“你說你們派人去殺她了?”宮晟軒挑起眉毛,一臉陰厲道。
“哈哈哈哈,殺她?皇上的皇宮守衛(wèi)森嚴,想要殺她哪是那么容易,不過我們已經派了世外高人去對付她,此時的她恐怕已經靈魂出竅,去了她自己該去的地方了吧!”那黑衣人看著宮晟軒的面孔,得意的說道。
宮晟軒的身子一顫,伸手將手中的公主朝著那個黑衣人懷里一扔,下一刻身子已經躍出了房間。
“來人,把他們給朕抓起來!”
“是!”
此時的皇宮里,江襲月正抱著腦袋在床上翻滾著,她的臉色蒼白,曾經如脂般的皮膚,此時卻透著死灰。
春柳站在她旁邊,著急道,“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明明前一個時辰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太醫(y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柒在旁邊抓著太醫(yī)的袖子問道。
“請公主恕罪,皇后的病情,在下……在下從未見過!”
小柒一愣,“從未見過是什么意思,你是太醫(yī),怎么會沒有見過呢?”
那太醫(yī)掃了江襲月一眼,然后低著頭道,“皇后娘娘此時的脈搏不穩(wěn),而且還時有時無,有時……有時她的脈搏似乎像是一個以死之人,在下著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胡說什么,什么就做以死之人,大姐明明好好的,怎么會死了呢?”小柒指著太醫(yī)的鼻子,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只見她突然甩掉自己的鞋,上床使勁的抱著江襲月道,“大姐,你怎么樣了,你哪里疼!你告訴我,我給你揉揉!“
江襲月仿佛聽不見他們的話似的,依然在床上不停的打著滾,表情十分痛苦。
小柒生怕她會傷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忙死死的護著她的肚子。
不知過了多久,江襲月終于安靜了下來,她緊閉著雙眼,原本如櫻花般的唇,此時卻白的跟紙一般。
“太醫(yī),你說小姐她不會……”
太醫(yī)一聽,慌忙在江襲月的鼻息上探了探,“姑娘放心,皇后娘娘只是暈過去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春柳這才放下心來,她用冰蠶絲做的毯子將江襲月蓋住。然后伸手去拉小柒。
可小柒還是緊緊的抱著江襲月,竟然沒有松手的意思,她好怕她一松手,大姐就又會被這個怪病折磨的醒了。
渾渾噩噩中,江襲月似乎看見面前一片朦朧,有漫天的白霧升起,江襲月四處望了望,一邊摸索著上前,一邊攏著眉想著事情的緣由。
她記得她好像正坐在屋里的冰塊前小憩,空氣中還彌漫淡淡的熏香味道,春柳則在她身后給她扇風。
突然,她覺得一股劇痛從腦袋處傳來,然后漸漸的蔓延至她的胸口,四肢,然后那種痛似乎持續(xù)了很久,她好像還感覺到有什么人抱著她,在后來,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襲月皺著,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她吃壞了肚子?
就在這個時候,濃霧散開,江襲月看到了濃霧后面的人,她穿著一襲紅裙,頭上戴著那頂熟悉的鳳冠,臉上的表情有一些害怕。
江襲月一愣,聲音清冷道,“你是誰?”
為什么她會和她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女子怯怯的看著江襲月,許久才緩緩的上前走了一步。
淡淡的霧中,江襲月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女子的長相,柳眉,如寶石般的雙眼,纖巧的下巴,皮膚白的如脂一般,帶著不勝嬌羞的味道。
江襲月猶豫了一下,“你是……江襲月?”
不過這個江襲月卻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話,絕不會有這樣怯怯的不勝嬌羞的感覺。
她更喜歡別人露出怯怯的感覺。
那個女子盯著江襲月,良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江襲月一愣,莫非她的魂魄一直在自己的身體里?這是個什么情況?
這具身體有兩個靈魂?
“你……一直在這里?”
那個女子點頭,神色十分的哀傷。
江襲月記得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一個傻子,可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并不傻,只是……只是看起來軟弱了一些。
不過讓她郁悶的是,她的靈魂怎么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慢慢的走進江襲月,然后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江襲月,神色中的哀傷卻更加的厲害了一些,仿佛看著自己悲憫的人生。
江襲月嘆了口氣,悠悠道,“我……我已經給你報了仇。”
那女子沒有說話,神色卻更加的悲憫。
是呀,報了仇又怎么樣,死的是她的親生父親,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
就在這時,一陣風刮起,那風如同長了眼睛般直直的朝著那個女子頭頂刮去,那女子臉色一變,試圖抓住江襲月的手,卻還沒有來得及,就被那陣風刮的沒了影子。
江襲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下一刻,眼前突然一黑,等她再次睜開眼睛,人已經飄在了空中。
在她身下,那座她曾經恨之入骨的博物館赫然在目。
江襲月臉色一變,她回到了現(xiàn)代?
不過卻是以靈魂的形式?那她在古代的身體呢?突然,江襲月想起那個真正的江襲月被風刮走時的樣子,莫非……她回到了那具身體?
江襲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只覺得老天可真是跟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難道她去古代的這一趟就為了給那個真正的江襲月鋪路去了?
如今路鋪好了,就把她又送回來了?
這也太他媽的欺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