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被江襲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弄得沒了脾氣,只好耷拉著腦袋道,“襲月,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是我也不確定,這個孩子的心跳很正常,可……可我沒有感覺到他的胎動,一般的孩子四五個月之后,胎動都會十分的明顯。”
況且這一段時間,他一有時間就盯著她的肚子看,從未看見她的肚子有任何的動靜。
這……可不正常!
江襲月的雙手緊緊一握,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原來這就是皇上一直摸她肚子的原因,胎動,是呀,她雖然有時候夢里也感覺到這個孩子在動,不過卻不太明顯,莫非……
“你說有沒有已經(jīng)快足月的孩子,胎動卻不明顯的,或者根本沒有胎動的。”
青嵐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江襲月看了一眼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回去吧!”
“襲月,你聽我說,此事也不確定,也許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只是……只是不喜歡動而已。”
江襲月苦笑了一下,她要該有多懶,才會連一個明顯的胎動都沒有……
晚上宮晟軒回來的時候,江襲月正抱著手爐窩在爐火旁,然后盯著空中的某處發(fā)呆。
這些日子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保這個孩子健康,為此,她不惜看著青嵐和宮晟軒依次為她獻血,可終究還是……
或許這世間的有些事,是早就注定了的吧!所以無論她如何努力,都不能改變其半分。
“月兒……”
“皇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有問題了?”不等宮晟軒說完,江襲月就在一旁開口道。
宮晟軒猶豫了一下道,“朕也只是猜測,不過朕已經(jīng)問過太醫(yī)了,萬事都有意外,這樣的情況也曾有人遇過,所以一切只能等孩子生下來才知道。”
江襲月一愣,“真的?”
宮晟軒點頭道,“真的。”
江襲月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扯起一個笑,但凡有一點希望,她都不會放棄。她就是拼盡了全力,也會保這個孩子周全的。
“月兒,你還記得朕跟你說過的那個陰陽宮的副宮主嗎?”
江襲月皺了皺眉毛,“記得。”
而且她還記得宮晟軒曾經(jīng)說過,那個人也會離魂術。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朕讓朱將軍帶領五千人前去北晉國剿滅他們,不過前些日子朱將軍來信說,那位副宮主逃了!”
江襲月挑眉,“哦?”
這些人害的她魂魄離體,還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莫非……還想要她的性命?
“朕今天下午接到消息,說他已經(jīng)潛入了京城,而且他擅長易容,所以平日里你出入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宮晟軒拿起茶壺給江襲月倒了一杯茶,輕著聲道。
雖然他已經(jīng)在這皇宮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可為防萬一,他覺得還是提醒一下江襲月比較好。
江襲月冷笑道,“我知道了。”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敢光明正大的送上門來。
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年節(jié)當天,整個皇宮都十分的熱鬧,大紅的彩綢,漂亮的宮燈,繁花萬重的街道,還有漫天的煙火,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喜慶的味道。
江襲月看著坐在她面前那個去而復返的某國太子,一雙眉毛微微的挑著。
幾天前這貨突然告訴她,說想回去一趟,過了年節(jié)就會回來。
可誰知這才過了三四天,他竟然就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著實讓人無語。
“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想以身相許?”青嵐將自己大臉湊到江襲月跟前,很是興奮的說道。
江襲月一巴掌把他的臉拍遠了,這才道,“可是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否則他怎么會半路返回來?
青嵐扯起嘴角笑了笑道,“如果我說我是想你了,你信不信?”
江襲月看了他一眼,穩(wěn)穩(wěn)道,“不信!”
“喂?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沒情趣,你就不能說個信,哄哄我嗎?”
江襲月的眉毛跳了跳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青嵐撓了撓腦袋,嘆了口氣道,“沒什么,就是本公子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聽說北晉國有人秘密的潛入了大天朝,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所以就返回來了,沒想到我一腔熱血喂了狗……”
江襲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自己默默道,這朋友是自己選的,不能氣,不能氣!
“喂,襲月,你不要告訴我此事你不知道呀,你那個腹黑皇上不是很厲害嗎?那么多北晉國的人潛入大天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襲月對剛剛某人說她是狗的那股子氣還沒有過去,所以就沒搭理他。
沒想到某人又朝著她面前湊了湊道,“喂喂,襲月,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可得告訴你了,我聽說呀,就連陰陽宮的副宮主都潛入了大天朝,好像是專門來對付你的。”
江襲月睨著青嵐白凈的小臉,想著這貨到底是沒心沒肺了,還是直腸男呢?
“喂,你倒是說句話呀,我怕你出事,可是日夜兼程的跑回來的,想當初,我可是已經(jīng)到了古粱國的邊境了,只要再跑兩三日,就可以見到我父皇了。”青嵐撅著嘴可是委屈的說道。
江襲月嘆了口氣道,“青嵐公子忘了嗎?我可是狗,狗又怎么說話?”
“喂喂,襲月,你這可就沒意思了呀,我說你怎么越來越像那個腹黑的宮晟軒了。”
江襲月挑眉,幾日不見,這貨竟然已經(jīng)敢直呼宮晟軒的名諱了?
“青嵐公子,此話你以后可要慎言,萬一讓旁人聽見了,那可是要殺頭的。”春柳將一盞茶遞到青嵐面前,低著聲道。
“就是,你說他腹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直呼他的名諱,若是讓他聽見了,豈能放過你?”小柒也接口道。
她雖然也經(jīng)常說他腹黑,不過卻沒有直呼過他的名諱,可即使如此,她每次見了他也涼嗖嗖的,生怕他一時不高興了,跟她算后賬。
“那你們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青嵐說到這里突然就不說了。
江襲月正在疑惑宮晟軒又使了什么陰招對付青嵐的時候,就看見小柒興致勃勃的將自己的臉湊到青嵐面前道,“皇上他做了什么事?”
青嵐想了想,然后十分傲嬌的哼了一聲道,“我去熬藥了,你們可要照顧好襲月,萬一又刺客什么的,要記得大聲呼叫。”
江襲月白了他一眼,總覺得這樣青嵐若是真的當了皇帝,那可真是一件……很喜慶的事!
他前腳剛走,小柒后腳就對著江襲月她們道,“我去看看……”
然后跟在青嵐身后朝著御膳房走去。
她們走后,春柳猶豫的看著江襲月道,“小姐,皇上讓青嵐公子打掃御膳房的事情你知道嗎?”
此時的江襲月正在喝茶,聞聽此言,‘噗’的一聲就將滿口的茶噴了出來,“你說什么?”
“奴婢前些日子去御膳房的時候,看見御膳房里的垃圾都是青嵐公子收拾的。”
江襲月眨了眨眼睛,良久才道,“你可知是為什么?”
“奴婢聽說是因為青嵐公子嫌棄御膳房里的衛(wèi)生不干凈,為此,皇上還罰了御膳房的總管。”
“你是說這段時間,御膳房的衛(wèi)生一直是青嵐在打掃!”
春柳點了點頭,嘴巴里嘟囔道,“奴婢還以為青嵐公子會向小姐告狀呢,沒想到竟然這么能沉得住氣!”
江襲月沒有說話,那貨定是怕她笑話他斗不過宮晟軒吧!
不過倒也為難他了,堂堂一國太子為了給她治病,竟然在別的國家打掃衛(wèi)生,看來她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陣陣煙花爆炸的聲音,江襲月掀開簾子正準備讓春柳陪著她看煙火,突然看見不遠處,幾個黑影正舉著明晃晃的刀朝著她們這邊走過來。
微弱的燈光下,江襲月看見那些人一身黑衣,就連臉上也用黑布蒙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不過他們手里舉著的長劍,似乎不是大天朝的。
大天朝的長劍皆是又薄又長,可這些人手中的劍卻又寬又厚,反而有些像砍刀。
江襲月表情一變,連忙拽著春柳朝著一間下人的房間走起。
“小姐,怎么了?”春柳看見江襲月的表情不對,忙壓著聲道。
“快走,有刺客!”
春柳嚇的臉色一白,慌忙扶著江襲月向后退去。
與此同時,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夾著吶喊聲同時傳來,“有刺客,抓刺客!”
天上的煙火依然徐徐綻放,正陽殿的舞姬也依然在揮著長長的舞袖,可正安宮里前卻是一片混亂,許許多多的刺客揮著長劍沖過來,廝殺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江襲月躲在暗處一邊秘密的觀察著這一切,一邊四處尋找小柒和青嵐,他們兩個都不會功夫,若是被這些刺客撞見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宮晟軒向來心思縝密,如今又是年節(jié),宮中的守衛(wèi)應該更加森嚴才是,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刺客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