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江襲月突然看見大公子的手直直的朝著一個刺客抓去。那刺客的劍也正朝著大公子刺過來,江襲月生怕那個刺客會落在大公子的手里,連忙裝作要替大公子擋劍的樣子,朝著那刺客的劍上撲過去。
江襲月本想著是讓那劍刺穿她的胳膊,她則趁機保護那些刺客離開的,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在一片混亂之中,那刺客的劍竟然歪了半分,直接就穿過了江襲月的肩膀。
有驚叫聲傳來,江襲月看見大公子慌忙上前抱住她道,“婉清姑娘,你沒事吧!”
江襲月斜了那個刺客一眼,那個刺客也知道闖了禍,慌忙向后一退,趁著混亂逃出了天濟山莊。
江襲月昏迷前只記得大公子的臉離的她很近,她甚至還聽到了默言類似鬼哭狼嚎的哭聲。
夢里沉沉浮浮皆是小柒和小公主的影子,有時她會看見小公主蹦蹦跳跳的朝著她走來,嘴里不停的叫著母后,有時她會看見小柒渾身是血的看著她,嘴里叫著大姐。
“婉清姑娘到底怎么樣了?”
“回公子的話,這位姑娘并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所以在下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喂,你這是什么話,你可知道這位婉清姑娘是為了救我們公子才受的傷,所以無論如何你也得把她救醒!”默言的聲音響起。
“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會盡力醫治這位姑娘的。”
江襲月聽完這句話就再次陷入昏迷,不過這次,江襲月的夢里竟然是青嵐,只見他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是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江襲月終于醒來,屋里彌漫著花香的味道,隱隱還有一些茶香。
江襲月皺了皺眉毛,正想著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的時候,就聽見默言一臉高興道,“婉清姑娘,你醒了?”
江襲月這才想起自己是受了傷,不過……她這是在哪里?
這里可不是她的房間!
默言仿佛看出了她的意思,笑嘻嘻道,“婉清姑娘,這里是公子的房間。”
江襲月臉色一變,就想要起身,這宮晟軒要是知道她躺在別的男子的房間,還不得把這天濟山莊的醋給喝完了!
可誰知她這一動,扯動了傷口,頓時疼的她小臉白的跟紙一般。
默言在旁邊氣的直跺腳道,“婉清姑娘,你的傷口還沒有長住,為什么要亂動!”
江襲月看著胸口滲出的鮮血,知道一兩天之內她是離不開這里了,只能重新躺下。
只是這樣一來,別人對她的誤會只怕是更深了吧!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人走進來,江襲月還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就看見默言已經上前一步告狀道,“公子你可來了,婉清姑娘的傷口又裂開了!”
江襲月有些無語的看著默言很是氣憤的小臉,只能硬生生扯出一個笑……
“大公子!”
大公子沒有說話,眼睛落在江襲月的胸前的血跡上,“叫大夫來!”
“是!”
“婉清姑娘的傷口好不容易才長住,切不可亂動!”
江襲月笑了笑,沒有說話,心里默默的想著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立即回到她的房間去。
“我聽大夫說,婉清姑娘的身子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保養。我留姑娘在這里,只是為了方便姑娘保養,就算是還姑娘的救命之恩吧!”大公子似乎看出了江襲月的想法,輕著聲說道。
江襲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淺笑道,“謝公子!”
如玉公子抬眉,沒有說話,眉間的一點朱砂襯的他艷若桃李,卻偏偏又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大公子,那些刺客抓到了嗎?”
“沒有,好在這山莊也沒什么損失,只是白白害的姑娘受了傷!”如玉公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著聲道。
江襲月聽說那些刺客都成功的撤退了,這才放下心道,“公子放心,奴婢的傷過幾日就好了!”
那位如玉公子輕笑一聲,望著外面明媚的陽光道,“物極必反,樹大招風,這天濟山莊已經引起旁人的注意了,姑娘聽我一句,傷好之后就離開這里吧!”
江襲月一愣,忙道,“公子為什么這么說?”
如玉公子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茶盞放在地上道,“姑娘可知道今天那些刺客的來歷?”
江襲月一聽,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不知道!”
“我看那些刺客的刀法應該是大天朝的人,想來大天朝的皇上已經注意到了這里,這里安靜不了多久了!”
江襲月的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回憶起了自己所用的刀法,好在她的功夫是從現在帶來的,應該很難看出她是大天朝的人吧!
至于宮晟軒,他的功夫那么高,想來瞞過這里的人,應該還是能做的到的。
“你……怎么了?”大公子看著江襲月突然更白了些的臉,猶豫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傷口突然有些疼!公子,你既然知道這里安靜不了多少了,為什么不離開?”
如玉公子淺笑,俊美的容顏上竟然帶了些蒼涼,他道,“我是這天濟山莊的主人,又怎么能輕言離開,姑娘不一樣,姑娘不是這天濟山莊的人,想要離開還來的及!”
江襲月皺了皺眉毛,總覺得這位如玉公子太過悲觀了一些,雖說她和皇上已經混進這天濟山莊來找小柒,不過卻沒有要破壞這里的意思,否者只要光明正大的來這里搜就行,又何須這么費事!
卻不想,這位如玉公子卻一語成鑒,不久后,當戰亂從這里開始蔓延的時候,江襲月才知道,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公子,大夫來了!”默言的聲音響起。
如玉公子一聽,連忙站起來道,“這位姑娘的傷口又裂開了,還麻煩大夫再給她包扎一下!”
嚇得那大夫則連忙抱拳道,“公子客氣了!小悠,快,去給那位姑娘把傷口包扎一下!”
“是!師父!”一個小姑娘輕聲道。
江襲月看著那小姑娘如寶石般的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小柒,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小柒的時候,小柒也是這般大,那時的她不太愛說話,長長的睫毛經常微微的顫抖著,讓人心生憐惜!
重新給江襲月包扎好傷口后,小姑娘這才將幔帳拉開,那個大夫則上前給江襲月把脈。
“姑娘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要好好的保養,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謝謝大夫,我知道了!”而且她身體虛弱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想著從北晉過去后就再好好的養養,沒想到……
“大夫還沒有說,婉清姑娘的身體需要怎么保養?”江襲月的話音剛落,默言就在旁邊嘰嘰喳喳道。
那大夫摸著自己長長的胡子道,“這位姑娘的身體虛弱,以后要多吃一些補血的東西,不宜過于勞累!”
“大夫是說婉清姑娘的身體是過于勞累所以才這么虛弱的?”
大夫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倒也不是,這位姑娘先前應該受了很多的苦,所以身子才會一直虛弱,至于她受了什么樣的苦,恐怕也只有這位姑娘自己知道了!”
江襲月正在苦思冥想自己的身體為什么會這么虛弱的時候,就看見默言和大公子將眼睛齊齊的落在她身上。
江襲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隱隱記得自己的身體是大天朝救先皇的時候開始變得虛弱的吧!
“婉清姑娘,你說,到底是什么人欺負你了,告訴我們公子,我們公子會為你做主的!”默言有些氣急的說道。
這位婉清姑娘看起來年紀還不大,竟然就落下了這么多的毛病,要是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江襲月知道默言是心疼她,只是如今那些欺負了她的人早就都被她殺了,所以他即使想給她做主,也沒主可做了!
“公子,藥好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響起。
“放下吧!”
“是!”
“婉清姑娘可介意在下給你喂藥?”大公子端起藥坐在江襲月的床前,輕聲問道。
江襲月其實還是有些介意的,因為她怕宮晟軒的醋壇子翻了,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說介意。
“不介意,只是有勞公子了。”
“婉清姑娘客氣了,婉清姑娘是因為在下受的傷,這些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江襲月正準備說話,突然聽見默言道,“公子,二小姐來了!”
說話間,獨孤雪纖就帶著那個紫衣男子走進來,她看見大公子手上端的藥,微微一愣,隨即便笑著道,“聽說婉清受了傷,我特來看看,不知婉清的傷勢如何了!”
“大夫說已經沒什么大礙,只是婉清姑娘的身子虛弱,需要好好養養!”大公子舀了一勺子要喂到江襲月嘴邊,漫不經心道。
倒是那位紫衣公子笑了笑,聲音帶著戲謔道,“在下聽說大公子乃是溫良之人,且帶山莊里的下人也極好,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大公子抬頭看了那位紫衣公子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道,“公子可聽過一句話?”
紫衣公子一愣,“什么話?”
“君子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