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受到恩寵?”如夫人臉色發(fā)白,聲音略略有些顫抖道。
這一直是她藏在心里面的秘密,就連她的長姐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覺得難堪,因為妹妹我也不曾受過恩寵!”柳夫人找了把椅子坐下,聲音有些凄涼道。
如夫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盯著柳夫人道,“你說什么?你……”
柳夫人冷笑,原本讓人憐惜的美麗容顏此時卻滿是猙獰,她道,“別人都說我們兩個不會生育,進府兩年,卻不曾為王爺生下一兒一女,可誰會想到,我們兩個進府兩年,卻還是完璧之身,王爺連碰都不曾碰過我們!可那個女人,明明進府不到一個月,王爺卻經(jīng)常宿在她那里,姐姐,我們隱忍兩年,不曾想?yún)s為旁人做了嫁衣?!?br/>
如夫人臉色一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蹌了一步,不得不說,這位劉夫人雖然往日里狐媚,不過看事情卻還是很透徹的。
“那你說這繡花……”
“姐姐好好想想,王爺找人讓你繡花的時候,你正在干什么?”
“我……我在柴房!”如夫人咬著唇,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她萬萬沒想到,王爺?shù)谝淮沃鲃诱宜?,卻是為了那個女人。
“這就是了,王爺是怕你找那個女人的麻煩,所以才會給了你這繡花的差事,不過姐姐若是繡不完……”
劉夫人說到一半突然就有不說了,只是望著如夫人房中那盆茶花‘哧哧’的笑。
如夫人被她笑的頭皮發(fā)麻,可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是繡不完會怎么樣?”
“若是繡不完。王爺就有給你定罪的理由了,到時候也算為那個女人抱了仇了。”
“你胡說,王爺不會這么待我的。”如夫人后退一步,身子略略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不可能,王爺平日里雖然待她不算親熱,卻也相敬如賓,怎么會……
“姐姐若是不相信可以盡管試試?對了,還有一事,姐姐可知,王爺那日為什么會將王妃關(guān)入柴房?”
如夫人一愣,“為……為什么?”
“因為王爺是怕他若不懲罰王妃,皇后娘娘定不會這么輕易的饒過她的,到那時,可就不是關(guān)柴房那么簡單了?!?br/>
如夫人仿佛被人突然澆了一盆涼水般怔怔的站在那里,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里,有失望,憤怒,還有濃濃的嫉妒。
憑什么,那個女人憑什么得到王爺?shù)膶檺郏贿^是丞相府一個不受寵的傻女,這樣的女人,又怎么能配得上王爺?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她得逞,一定不能!
‘阿嚏’房間內(nèi),正準備給宮晟軒蓋被子的江襲月突然打了個噴嚏。
宮晟軒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水,陰著臉道,“拿巾帕來!”
江襲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忙將床頭的巾帕遞給宮晟軒,然后還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罵她,害的她得罪了這位爺。
“斟茶!”
“來了,王爺稍等呀!”
江襲月說完突然就意思到,自己身上的奴性越來越重了。
想她出生在堂堂華夏大國,聽著毛主席思想長大的,怎么穿越到這里不到三個月,怎么就有了奴性呢?
“還愣著干什么?”清冷的聲音響起。
江襲月一聽,慌忙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她奶奶的,她不過是搶了他一次被子而已,這位爺?shù)故呛?,竟然就讓她服侍他,還說什么,他的病因她而起,也應(yīng)該由她負責,聽得屋里的下人個個都張紅了臉,腦海里紛紛猜測她是如何讓王爺著了風寒的。
想到這,江襲月不由的皺了皺眉毛,想她一世清名,就被他毀了。
“小姐,午膳好了?!贝毫谝慌暂p聲道。
江襲月想了想,看著躺在床上的宮晟軒道,“王爺,午膳好了!”
“端進來!”
“是!”
片刻之后,幾個小丫鬟就端著各式各樣的佳肴放在了桌子上。
江襲月睨著宮晟軒不打算起來的模樣,只好認命的問道,“王爺,你想吃什么?”
“清淡一些!”
江襲月‘哦’了一聲,先給宮晟軒舀了一碗湯,喂給他之后,這才又夾了一些青菜慢慢的喂給他。
宮晟軒則坐在床上,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著江襲月,仿佛江襲月哪個動作做的不合他心意了,就直接把她掐死。
一頓飯喂下來,江襲月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
春柳則在一旁低聲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這大冬天的,小姐怎么會出了這么多的汗?
江襲月很想說她是看見宮晟軒不舒服,可她怕宮晟軒直接把她掐死,只好道,“沒有,就是有有點熱!”
春柳看著門外屋檐下掛著的冰凌,實在想不通她家小姐怎么會熱?
到了晚上,宮晟軒的身子終于有了一些好轉(zhuǎn),江襲月原本以為他會去別的地方睡覺,可誰知他雙臂一伸,冷著聲道,“伺候本王就寢!”
江襲月很是無奈的看著他,總覺得自己這個擋箭牌要當?shù)降琢恕?br/>
整整一個晚上,江襲月為了防止宮晟軒再被自己弄感冒了,嚇得一整晚都沒敢閉眼睛,到了清晨,所有的人都醒來了,只剩先江襲月一人望著旁邊坐的端正的爺,臉上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此時那位爺也在看著她,臉上依然是一副想要捏死她的表情。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小宮女突然匆匆忙忙走進來道,“王妃,丞相府來人了!”
江襲月沒什么好氣的說道,“誰?”
“來人自稱是王妃的妹妹,叫江盈盈!”
江襲月看著宮晟軒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眉毛微微的挑著,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郁。
“讓她進來吧!”
“是!”
片刻之后,一個下人就帶著江盈盈走進來,今日的她穿著胭脂色的及胸襦裙,外面披了一件長長的白色狐裘,發(fā)間插著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每每走動時,那步搖就輕輕搖擺,說不出的矜持美麗。
只見她上前一步,盈盈下拜道,“臣女見過王爺!”
宮晟軒睨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起來吧!”
“謝王爺!”
“聽說王爺病了,我爹讓臣女拿了千年的野人參給王爺補補身子,也來看看大姐!”
江盈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盒子道。
春柳一看,忙接過那個盒子。
“幾日不見,長姐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苯蛄恐u月的臉色,笑著說道。
江襲月看著她眼睛里如火般的嫉妒,聲音略略加了幾分嫵媚道,“妹妹說的對,你姐姐我,在這里過的的確不錯!”
最起碼比在丞相府好多了。
“那日聽說姐姐遇襲,可有受傷?”江盈盈上下打量著江襲月,輕聲道。
江襲月笑了笑,想著這些人的演技要是不去當個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托爹爹的福,我還沒死,不過那個刺客倒是死了!”
江盈盈臉色一變,忙低下頭道,“姐姐定是誤會什么了,爹爹知道姐姐受傷之后,日日夜不能寐,幾日之間就廋了許多,爹爹若是聽見姐姐這樣說,定會很傷心的?!?br/>
江襲月冷笑一聲,不想再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于是轉(zhuǎn)了話題道,“你來此可還有別的事情?”
江盈盈仿佛被江襲月嚇到一樣,小心翼翼道,“爹爹說如今馬上就要年下了,王爺又著了風寒,爹爹怕長姐會累著,特意讓我來幫助長姐。”
江盈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此次來沒按什么好心,原來是來撬她的墻角來了。
“府里下人頗多,用不著妹妹,再說妹妹怎么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能讓妹妹做那些下人的活?!?br/>
江襲月話音剛落,江盈盈就上前一步道,“姐姐可是忘了,姐姐以前生病的時候,可一直是妹妹在照顧姐姐,妹妹不怕苦的,無論什么都做的!”
江襲月冷哼,臉上的表情亦加了幾分嘲諷,沒想到她還有臉提以前的事情,若不是有她這么一個好妹妹悉心照顧,原主又怎么會死的那么快?
“這王府是王爺?shù)?,妹妹想在這里幫著姐姐,也得王爺同意才是。”江襲月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宮晟軒,一雙眼睛十分期待的看著她。
這白蓮花來這里無非是沖著他來的,她倒是看看,他怎么處理。
沒想到宮晟軒只是眉毛一挑,臉上竟然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全聽愛妃的?!?br/>
江襲月咬了咬后牙槽,心里給了他個‘呸’
既然這朵白蓮花執(zhí)意留下,那就讓她留下便是。
想到這,江襲月臉上堆起一個十分燦爛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留下吧!對了,膳房這幾日剛好缺人手,妹妹就先去那里幫忙吧!”
江盈盈一愣,還準備說什么,就看見江襲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妹妹能干,想來妹妹會干的很好的?!?br/>
江盈盈抬起頭狠狠的瞪了江襲月一眼道,“一切都聽姐姐吩咐。”
江襲月笑了笑,順手拿起一個糕點道,“對了,王爺還沒有用早膳,麻煩妹妹給端來!”
江盈盈一聽是給宮晟軒端早膳,忙高興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