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將死之人,用這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本宮又是何意,莫非你覺得本宮比你還可憐?”皇后摸著頭發上的珠翠,眉毛微蹙道。
江襲月當然不能告訴她,皇上已經有了必殺她的心了,這樣皇上即使沒有殺她的意思,也的殺她滅口了。
“皇后,你來天牢,皇上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你今日都得死!來人,把她抓起來。”
“是。”
這次,皇后身后的那些宮女一擁而上,齊齊向著江襲月撲過去,高睿他們則傻傻的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幫誰才對。
若是幫王妃,恐怕皇后現在就得殺他們,可若是幫皇后,皇后走了,晟王必定要繞不了他們。
似乎怎么都是死呀,既然那樣,還不如誰都不幫,或許還能僥幸留一條性命。
江襲月見幾個宮女撲過來,一腳一個踹了出去,那些宮女沒料到江襲月竟然還有工夫,愣了一下,再次涌過去。
江襲月則叉腰站在大門口,進來一個,打一個,進來一雙,打一雙。
她的功夫雖然算不得多高,但是對付幾個宮女還是綽綽有余的。
只片刻,那些宮女就東倒西歪的倒了一地,江襲月則依然站在牢房里,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皇后蹙了蹙眉,指著高睿他們幾個道,“你們幾個,去把這個女人給本宮抓住。”
她就不相信了,今日還治不了她了。
高睿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苦著臉齊齊看向皇后道,“皇后,這晟王說了……”
“哈哈哈哈,晟王說?是晟王大,還是本宮大,如今皇上還活著,你們莫非就以晟王馬首是瞻?更可況你們口中的晟王,如今是生是死都還不一定!”
幾個人獄卒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沒有上前,晟王腰斬獄頭的那一幕可還歷歷在目,他們可不想步他的后塵。
“怎么,你們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皇后的眼角微微挑起,眼中滿是殺意。
幾個獄卒還沒有說話,突然看見皇后直接抽出旁邊那個獄卒的劍,猛的就朝其中一個獄卒刺過來,那個獄卒不妨,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皇后精致的面孔,最終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如同一條小溪般蔓延出來。
那些個獄卒先是臉色一白,隨即就如瘋了一般向著江襲月撲了過去,只剩下高睿依然站在那里,沒有行動。
沒想到皇后竟然這般的心狠手辣。
江襲月眼睛瞇了瞇,順手搶過一把劍就迎上去。
這些人既然以前就可以為了上頭的命令眼睜睜的看著她渴死,餓死,那現在也能因為皇后而殺了她,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倒也不意外。
牢房甚小,可那些獄卒人數眾多,閃著寒光的劍從不同方位向著江襲月襲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江襲月的胳膊上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皇后在一旁冷笑道,“誰能抓住她,本宮賞黃金百兩。”
那些獄卒一聽,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手中的劍舞的更快了。
江襲月的胳膊上,臉上,甚至是腿上,都受了不停程度的傷,鮮血將她的衣服染紅,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如同血人一般。
皇后睨了她一眼,一雙眼睛最終落在依然站在一旁的高睿身上,這個小獄卒十四五的模樣,長的眉清目秀,只是……看向晟王妃的表情,竟然有些心疼!
沒想到這晟王妃的狐媚功夫竟然這般厲害,也罷,大不了到時候她送這對苦命鴛鴦一起上路就是了。
那邊,江襲月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其他犯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倒是很想知道這位晟王妃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竟讓她不惜親自來牢里殺她。
突然,一把劍極快的刺向江襲月的肚子,與此同時,其余幾把劍正從不同方向刺向江襲月的要害,江襲月連忙側身,可即使如此,還是慢了一步,那劍直接刺入她的肋骨當中,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高睿一看,急忙向前幫忙。可他的功夫本就不好,只不過一刻鐘時間,就被人將刀架在了脖子上。
“別動!”冷冰的聲音傳來。
江襲月嘆了口氣,緩緩的將手中的劍放下。
高睿看著她身上的傷,紅著眼睛道,“王妃,對不起!”
早知道有這樣一日,他應該聽師父的話,好好練功來。
江襲月朝著高睿苦笑一下,輕聲道,“謝謝!”
他們萍水相逢,他能做到這一點,她已經十分的感謝了。
而且她知道他盡力了,若是沒有他,恐怕她早在一刻鐘前,就被這些人拿下了。
“把晟王妃拉過來!本宮倒要看看,她如今還怎么囂張。”陰冷的聲音響起。
幾個獄卒一聽,押著江襲月就將她押到了皇后面前。此時的江襲月半跪在地上,腦袋卻高高的仰著,一雙眼睛滿是嘲諷的盯著皇后,即使把她殺了又如何,想來這個女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一想到自己竟然要死在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手里,她就嘔的要死。
早知道如此,她就該將那些還沒有改良好的微型炸彈帶幾個在身上來,這樣最起碼也可以和這個女人拼一個魚死網破。
“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的不知悔改,丞相莫非沒有教過王妃,識時務者為俊杰?”皇后輕輕的挑著江襲月的下巴,臉上帶著嘲諷道,“對了,本宮好像忘了,除了本宮,似乎連丞相也巴不得王妃早點死,看來王妃的人緣,還真是不怎么樣?”
江襲月沒有理她,只是冷冷的斜著她,人緣不好的不是她,她的爸媽如今正在現代巴巴的盼著她回去,別說讓她死了,就是別人碰了她一指頭,他們都得跟他拼命。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也算不上人緣不好吧!頂多是生錯了地方而已,比如一只綿羊,偏偏生在了狐貍堆里,這不合群,倒是也屬平常。
就是不知道她這次死了之后,會不會再穿越回去?
“怎么?不說話了?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逃過此劫,本宮說過,今日你必須死!來人……”
“皇后娘娘,求皇后饒了晟王妃,如今皇上尚未處置晟王,若是皇后娘娘就這樣殺了晟王妃,萬一晟王日后怪罪起來,皇后娘娘也不好交代!”高睿突然跪著上前一步,高聲說道。
皇后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除了有幾分嘲諷之外,還有幾分狂妄。
如今她的父親捷報不斷,皇上又對她唯命是從,區區一個晟王,她又如何會看在眼里。
更何況這晟王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她又何須向他交代?
“晟王?晟王如今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即使他活著,本宮又何時怕過他?你們未免把晟王看的太高了些,本宮知道你喜歡這位晟王妃,也罷,本宮就遂了你們的心愿,讓你們一同去陰曹地府,也算本宮做了一件好事!”
江襲月的眼睛瞇了瞇,一雙手緊緊的握著,這個女人,竟然詆毀她!
“皇后娘娘萬萬不可妄言,毀晟王妃清白,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獄卒,保護晟王妃只是職責所在,并不像皇后所言!”高睿低著頭,急的滿臉通紅道。
“保護晟王妃?你可知這里是天牢,不是晟王府。這晟王妃只是一個囚犯,不是什么晟王妃,又如何需要你的保護?”
“皇上只要一日沒有下旨,那這些人就罪不至死,倒是皇后娘娘私自處置囚犯,若是讓皇上知道……”高睿猶豫著沒有說下去,只希望皇后對皇上能有所忌諱。
誰知,皇后只是冷笑一聲,便揚起尖細的下巴道,“本宮倒要看看,皇上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處罰本宮?來人,把他們拉下去,亂棍打死!”
“是。”幾個宮女說完,拖著上官曦就朝外面走去。
高睿一看,忙驚慌失措道,“請皇后娘娘三思,請皇后娘娘三思。”
江襲月則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突然就掙脫了那幾個獄卒的手,一腳就朝著皇后的肚子上踹去。
皇后不防,被江襲月這一腳重重的踹倒在地上,頭上的金飾‘乒零吧啦’掉了一地,好不狼狽。
她身邊的那些宮女嚇的臉色一白,急忙上前將她扶起。、
皇后狠狠的將她們的手甩開,直接上前朝著江襲月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江襲月的臉被她扇的偏到一旁,她冷笑一聲,一口唾沫就唾在了皇后的臉上。
她奶奶的,她都快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你……來人,把這個瘋子拖出去,給本宮狠狠的打,打成肉醬為止!“
“是!”
幾個宮人急忙拖著江襲月朝外面走去。
此時的江襲月渾身是血,可一雙眼睛卻依然死死的盯著皇后,臉上的笑帶著幾分狠辣,高睿則在一旁求饒道,“請皇后三思,請皇后三思……”
其他幾個獄卒看著這一幕,皆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他們雖然怕晟王,也和高睿的關系不錯,可他們更怕皇后。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兩位小宦官,他們穿著清一色的月白色長衫,腰間束著同色的腰帶,腰帶上用暗色絲線繡了代表著吉祥如意的云紋,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銀簪簪著,手中舉著焚著蘇合香的香爐。
隨著他們緩步輕移,披著墨色狐裘的宮晟軒出現在天牢內。
高睿一看,連忙驚喜道,“見過晟王!”
“晟王?怎么?你又想拿晟王嚇唬本宮,本宮告訴你,晟王如今自身難保,怎么會有功夫管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