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江盈盈就被幾個侍衛(wèi)押了上來,當她看見跪在那里的江丞相時,表情先是一愣,隨即道,“父親!”
“容嬪,丞相說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掉誣陷晟王妃的,可有此事?”皇上陰著臉道,
江盈盈臉色一變,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丞相道,“皇上剛才說……說什么?”
她應(yīng)該是聽錯了吧!她父親怎么會這么說!
“丞相說是你自己故意弄掉自己的孩子,誣陷晟王妃的,可有此事?”
江盈盈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丞相道,“父親,你真是這么說的?”
這怎么可能?
江丞相老淚眾橫的低下頭道,“盈盈,你就說實話吧!為父萬萬沒有想到,你為了陷害你長姐,竟然……竟然敢傷害皇嗣!”
江盈盈的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突然炸開一般,她盯著江丞相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道,“父親,你胡說什么,我好好的,為什么要陷害長姐!”
“盈盈,為父知道你嫉妒你長姐成為晟王妃,可你如今也是容嬪了,為父以為你早已經(jīng)將此事放下,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皇嗣開玩笑呀!”
江盈盈的身子一晃,忍不住向后踉蹌了一步,她的眼睛緩緩的落在皇上身上,果然見他陰沉著臉,一副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的模樣。
“父親,你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他想了這個法子陷害她長姐,可如今卻……
“盈盈,你原諒為父吧!為父不能看著你越走越遠呀!”將丞相覆在地上,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淚痕道。像極了一個父親萬般無奈的表情。
江盈盈如同被人抽走了骨頭一般癱在那里,一雙眼睛依然死死的瞪著江丞相,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容嬪,你還有什么話說?”皇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沉著臉道。
這個女人,不但誣陷晟王妃,還欺君犯上,著實可惡。
“皇上,事情不是這樣的。是我爹,不對,是江丞相,是他讓人捎了口信,讓臣妾去丞相府的,還事先跟臣妾商量好用此計陷害晟王妃?;噬希磺卸际秦┫嗟闹饕?,不是臣妾的,皇上要相信臣妾!”
皇上一臉陰霾的看著面前的父女兩人,簡直是怒極反笑,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晟王妃是被冤枉的。至于這件事是他們兩個誰的主意,現(xiàn)在還不清楚。
“說,此事到底是你們兩個誰的主意!”
“皇上,是微臣教導無方,皇上要殺就殺微臣吧!”江丞相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父親,你……皇上,此事的確是臣妾父親的主意。臣妾的父親前些日子曾去殺生殿雇兇殺人,如今殺生殿被晟王妃給毀了,臣妾父親怕會有什么把柄落在晟王妃的手里,所以在晟王妃回來的當日,就派人跟臣妾商量,要除掉晟王妃!臣妾從小被父親一手養(yǎng)大,他說的話,臣妾哪敢不聽。”
皇上一怔,“你說晟王妃毀了殺生殿?”
這個江湖門派也是他的一塊心病,他曾派兵前去圍剿,卻沒有成功,沒想到卻被晟王妃給毀了,這個女人怎么總是讓人感到驚喜!
“是的,皇上,正是因為殺生殿被晟王妃連窩一起踹了,父親才會更加擔心,想要殺了晟王妃!”
“皇上明鑒,那晟王妃乃是老臣的長女,老臣為何要殺她?老臣巴不得她平安喜樂,多為朝廷做些事情!”
皇上皺了皺眉毛,這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是人,江丞相著實沒有理由陷害晟王妃!
江盈盈似乎看出了皇上的想法,連忙道,“皇上有所不知,晟王妃小時候癡傻,臣妾的父親嫌棄她給他丟了顏面,所以曾下藥想要毒死她,結(jié)果陰差陽錯,晟王妃非但沒死,腦子反倒清楚了,臣妾的父親怕她想起往事會報復于他,于是就對她下了殺心!而且,臣妾有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
“臣妾身居后宮,自然不能經(jīng)常和臣妾的父親見面,所以臣妾的父親就送了一個內(nèi)應(yīng)進來,負責接應(yīng)臣妾,就是那個內(nèi)應(yīng)告訴臣妾,用流掉孩子的法子陷害晟王妃的,還說也只有這一個法子能置晟王妃于死地!”
皇上一聽,臉色頓時變了,這后宮之中竟然還有丞相的內(nèi)應(yīng)?真是豈有此理!
“那人姓甚名甚,在什么地方!”
“那人是個小宦官,姓李,外號小李子,在王公公名下當差!”
“把他押上來!”
“是!”
片刻之后,那個小宦官就被兩個士兵押到了御書房內(nèi)。
他一看見皇上,嚇得連忙跪下道,“奴才見過皇上!”
“你抬起頭來,看看可認識面前的兩個人?”
那個小宦官抬起頭看了看江盈盈,又看了看江丞相,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皇上‘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道,“說,他們是如何讓你傳話誣陷晟王妃的!”
那個小宦官嚇得臉色一變,連忙趴下道,“皇上息怒,奴才……奴才不知!”
“來人,把他拖下去,先杖打二十!”
幾個士兵一聽,忙拖著小李子朝外面走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真的不知!”
片刻之后,外面就傳來陣陣的哀嚎聲。
江盈盈和江丞相聽著這如殺豬般的聲音,一張臉蒼白如紙!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后,小李子就又被拖上來了,江盈盈看著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樣子,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有一句話是假的,朕就把你一刀一刀的刮了!”皇上沉著臉,目光陰冷道。
那個小宦官早已被那二十棍子嚇破了膽,如今聽皇上這么一說,忙有氣無力道,“奴才說,奴才說,是容嬪,她讓奴才給江丞相傳信,問江丞相晟王妃什么時候會回丞相府,她說她許久都不見晟王妃,有些想她,想去丞相府同她一聚!”
江盈盈臉色一變,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小李子道,“你說慌!明明是父親讓你傳信,同我商量陷害晟王妃的事情的。”
小李子看了江盈盈一眼,蒼白著臉道,“容嬪娘娘,事到如今已經(jīng)瞞不住了,你就和皇上實話實說吧,或許皇上會看在你們往日的情分上,饒你一命!”
江盈盈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一幕,到如今也不敢相信,她父親竟然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頭上。
還有這位小李子,他為什么要說謊,莫非她父親從開始就防著這一天,難道自己只是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父親待她那么好,從小就寵著她,怎么會舍得她死呢,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容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皇上猛拍了一下桌子,冷著聲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蛇蝎心腸,為了一己私欲,不但害死了他的孩子,還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讓他成為笑柄,著實是該死!
“皇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對吧!是,我一定是在做夢,父親……父親他不會出賣我的,一定不會,我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皇上冷眼看著江盈盈茫然的樣子,冷著臉道,“來人,將容嬪囚禁于冷宮,永世不得出來!”
“是!”
“咦!爹,你怎么在這里?我娘呢?”江盈盈突然看著江丞相高興地說道。
江丞相看著江盈盈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小臉,一雙拳頭緊緊的握著,那個孽女,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爹,你說嘛,你怎么在這里,喂喂,你們干什么?我爹可是當今的丞相,喂喂,你們別碰我,別碰我,你們要干什么……”
幾個士兵仿佛聽不見她的話似的,拖著江盈盈就朝著外面走去。
江丞相則依然跪爬在那里,一張蒼老的臉上,是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來人,擬旨,江丞相教女無方,且聽信讒言,誣陷晟王妃,從今日起,罰其在丞相府閉門思過三個月,無詔不得出門。”
“微臣謝恩!”
“來人,擺駕,隨朕去天牢接晟王妃出牢!”
“是!”
此時的江襲月正躺在干凈的稻草上曬太陽,這天牢陰寒,多曬曬太陽總是沒錯的!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她那便宜老爹究竟用什么法子救她出這天牢呢?她可聽江盈盈說,皇上已經(jīng)下了旨,不日就要將她問斬,若是此時想救她,除非……
想到這,江襲月皺了皺眉毛,她倒是很好奇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子。
高睿則站在她的牢房外,一雙眼睛偷偷的瞄著江襲月的笑臉,渾身上下都冒著粉泡泡,這大半年不見,他怎么覺的王妃越來越好看了呢?
江襲月眼睛的余光掃見高睿一直偷瞄她,突然身子一躍,‘蹭’的一下就出現(xiàn)在了高睿面前,驚得高睿一連后退了三步,‘吧唧’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王……王妃,你干什么?”這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江襲月笑了笑,托著自己的下巴道,“高睿,我給你找個媳婦怎么樣?”
高睿一愣,還沒有來的及說話,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碛旨庥旨毜穆曇舻?,“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