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瀑布旁邊則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的房子,房頂是用漂亮的琉璃瓦所做,那樣精致美麗的房子在一片濃霧中若隱若現,即使江襲月這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也忍不住一愣。
怪不得外面的人花了那么多的銀兩想進來一觀天濟山莊的景色,這里的景色,也的確是別的地方難以見到的。
三人穿花拂柳走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在一間房子面前停住了。
隔著半開的窗戶,江襲月看見里面站著一位公子,那公子長身玉立,面色如玉,額間一點朱砂,更是襯的他美的驚為天人,只見他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眼睛靜靜地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江襲月朝著桌子上看了一眼,竟然是一首詩。
只見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卻又帶了幾分清秀的字體寫著。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江襲月一愣,看這詩,此人倒像是一個性情淡薄的人。
“公子,她們來了!”那小童輕聲道。
男子抬起頭來,一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里仿佛沒染一絲塵埃,只見他聲音清潤道,“進來吧!”
“是,公子。”
進門的一瞬間,江襲月聞見淡淡的花香的味道傳來,江襲月一愣,就看見在窗戶的一側,一株偌大的茉莉花擺在那里。
清風吹過,那樣潔白的花朵隨風搖擺,倒是和那位公子相得益彰。
江襲月扯起嘴角,陌生公子如玉,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清潤的聲音繼續響起。
江襲月抬頭,就看見那位如玉的公子正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江襲月一愣,忙道,“奴婢叫婉清!”
“婉清!”那公子聲音好聽的如同樂器,只見他細細的掂量著這兩個字,許久才笑了笑道,“婉清,倒是兩個好字。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青鸞!”
“青鸞?哈哈哈哈,想來你的家人是希望你像青鸞鳥一般鳳翱九霄吧!”
那女子一愣,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見笑了,奴婢的家人或許只是看見青鸞鳥長得好看,所以才給奴婢起名叫青鸞吧!”
那公子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吧!這富貴榮華雖然人人都喜歡,可物極必反,不是人人都受得起的!”
“謝公子教誨,奴婢會謹記在心!”
“你們下去吧!惜福會告訴你們,應該做什么!”
“是!”
江襲月則睨著那位青鸞的女子,想著這女子倒是非同一般,竟然這么快就能摸清那位公子的脾性,回答的那些話也是沒有一點毛病,假以時日,想來不是籠中之物。
“走吧!你們兩個剛來,先跟我熟悉熟悉天濟山莊的地形,免得哪天進了不該不的地方!”
惜福回頭看了江襲月和那位叫青鸞的女子,下巴抬的高高的,一副他是老大的模樣,江襲月幾次都想在他高高抬起的額頭上彈幾下,可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這是你們住的地方,那里是用膳的地方,你們平時呢就是掃掃院子,擦擦桌子什么的。記住了,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的,你們可千萬不要動,那些花草有專人伺候,萬一你們弄死了一個,就是把你們賣了,也賠不起!”
江襲月和那個女子皆是聰明人,聞聽此言,只是溫順的答道,“是!”
“還有,來這里的人都非富即貴,你們是最下等的丫鬟,所以以后要是在這里見了那些客人們,記得要躲的遠些,免得沖撞了他們!”
“是!”
“對了,我們小姐請了專門的師傅叫你們歌舞和琴棋書畫,你們每日干完自己的活之后,都要分批去學習,免得你們以后出去丟了天濟山莊的臉!”
“是!”
惜福看著他們溫順的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抬著高高的下巴走了。
誰知他才剛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道,“忘了告訴你們了,后面的那些房子,你們可千萬不敢闖進去,闖進去會掉腦袋的。”
江襲月和青鸞同時應了一聲,眼睛卻忍不住朝著后面望去,想著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貴重的東西。
惜福走后,就有一個小丫鬟昂首挺胸的走過來道,“你們跟我來!”
“是!”
“這是你們的衣服和打掃需要的東西,這一片呢,是你們要打掃的地方,記住了,一定要打掃干凈了,我們公子可是最愛干凈的人了,萬一你們的地不干凈,臟了他的衣服,小心小姐剝了你們的皮!”
“知道了。”
那小丫鬟說完就朝著別處走去,江襲月和青鸞則換上丫鬟們的衣服,開始打掃衛生,好在那位青鸞姑娘看起來長得跟個大家小姐似的,可干起活來卻一點都不差。
蘇冉在現代的時候又是一個干慣了活的,所以不出兩個時辰,兩人就將那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的。為了防止那塊地方還不夠干凈,蘇冉還用布子擦了一遍,這樣一來,除了有花瓣之外,那地上當真是一塵不染。
待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后,江襲月就拿著一塊布子東轉轉,西轉轉,想看看宮晟軒進來了沒有。
結果她在花園里轉了許久,男丁是看見不少,卻唯獨沒有看見宮晟軒,莫非……他沒有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江襲月突然聽見假山后面,有兩個女子正在竊竊私語道,“喂,你聽說沒有,今天新招來的侍衛中,有一個侍衛長得特別好看,而且功夫也特別的好,聽說三小姐為了試探那人的功夫,還專門跟他比試了一番!”
江襲月一聽,忙將自己的耳朵湊到假山跟前。
就聽見另一個聲音道,“哦?那結果呢?”
“結果當然是小姐贏了,不過聽說那人不但功夫好,長得也十分的好看,如今正在三小姐的房里呢?”
“三小姐的房里?”
“嗯,是的,你說三小姐是不是喜歡他?”
“應該……應該不會吧!這三小姐素來心高氣傲,怎么會喜歡一個侍衛呢?”
“說的也是,不過我在這里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三小姐對哪個侍衛這么上心過!”
“快別瞎說了,要是讓二小姐聽見了,那可就麻煩了。”
那小丫鬟一聽,嚇得連忙四處看了看,這一看,就看見了端端正正站在那里的江襲月,驚得她差點掉水里,“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
江襲月笑了笑,臉上努力扯起一個很是和善的笑容道,“兩位姐姐莫怕,我是新來的,剛才只是路過這里,兩位姐姐剛才說的話,我會當做沒聽見,不會告訴旁人的。對了,兩位姐姐可知被三小姐請入房中的人姓甚名甚?”
那兩個小丫鬟警惕的看著江襲月,終究是怕她將她們剛才說的話說出去,只好不情愿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咱們天濟山莊新招來的侍衛。”
“那兩位姐姐知道不知道天濟山莊今日招侍衛,比的是什么?”
另一個小丫鬟看著江襲月的小臉,輕著聲道,“我聽說比的是功夫,能最后站在臺上的人就可以留下!”
江襲月‘哦’了一聲,一顆心終于沉到了肚子里。
以宮晟軒的功夫別說區區侍衛了,就是這里的家主也不一定能贏得過他。
想來他輸給那位小姐也故意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吧!
想到這,江襲月就轉悠著朝別處走去,希望能碰見宮晟軒,只可惜,她將整個院子都轉完了,也沒看見宮晟軒的影子,反倒是遇見了一個她不想遇見的人。
只見此人正站在那位如玉公子的身后,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姑娘可是迷路了?”
正準備偷偷離開的江襲月聞聽此言,只好轉過身道,“奴婢見過公子!”
“起來吧!”那位如玉公子輕聲道。
“公子,這就是奴才跟你說的那位女子,她做的詞可是別有韻味,而且我聽管家說,她的做的詩和畫的畫也比旁人的好!”
那位如玉公子很是意外的看了江襲月一眼,輕聲道,“是嗎?可否讓我也看看!”
“公子且等一會,奴才這就去管家那里拿去。”
那人說完就飛快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只剩下江襲月尷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記得姑娘名喚婉清是嗎?”
江襲月微微福禮道,“回公子的話,奴婢的確名喚婉清!”
“婉清!這個名字很好,聽起來讓人舒服,我記得管家說你是株洲人士,家中……是種田的?”
江襲月點了點頭,怕那位如玉公子起疑,又加了一句道,“奴婢家道中落,雖然如今靠種田為生,不過先前也是給奴婢請過先生的。”
那位如玉公子‘哦’了一聲,隨即道,“原來是這樣,我還想著姑娘是如何學的這般本事的。”
江襲月暗暗松了口氣,想著幸虧自己多解釋了一句,否則以這位如玉公子的聰明,一定會覺察出里面有所端倪吧!
“公子,這就是這位姑娘做的詩和畫的畫!”就在這時,那位一直嚷著讓江襲月重新給他們公子寫個詞的公子出現了,只見他手里拿著江襲月先前做的畫和寫的試,臉上的表情滿是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