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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樓是西楚盛京最有名的一家酒樓,酒樓座落在繁華地段,內(nèi)里裝潢精致,而且一樓專門設(shè)了用來唱小曲或者說評書的高臺,此時高臺之上正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囈囈呀呀的唱著小曲兒,引得進(jìn)酒樓吃飯的人不時叫好,聽聽小曲吃吃飯,倒確實是不錯,難怪這家酒樓的生意會這么紅火。
蘇綰到的時候,正好聽到里面一陣叫好聲,不過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情聽曲,現(xiàn)在的她滿肚子的火氣,一進(jìn)酒樓便欲問店小二,那個賤男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不過她還沒有張口,便有一個清爽俐落的小二迎了過來,飛快的對著蘇綰一恭身:“這位是蘇小姐吧,小姐請隨我來/”
蘇綰挑了挑眉,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沒想到自己戴了面紗,這店小二還能一眼認(rèn)出來。
看來這家鳳仙樓不簡單,蘇綰領(lǐng)著聶梨跟著店小二一路往二樓走去,本來以為蕭煌訂的雅間在二樓,沒想到店小二并沒有在二樓停步,一路又帶著她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都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看來蕭煌包了鳳仙樓的整個三樓樓層,所以才會如此的安靜,仿若無人之地,就連一樓那唱曲的聲音也聽不真切。
蘇綰領(lǐng)著聶梨到了三樓,一眼看到樓梯口旁邊立著的蕭煌手下虞歌和另外兩名手下,虞歌一看到蘇綰出現(xiàn),本來平波無奇的面容愣是擠出一絲笑意來,恭敬向蘇綰問好。
“清靈縣主好。”
蘇綰白了他一眼,她現(xiàn)在心情不暢,看到虞歌,便想到他背后的主子,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蘇綰領(lǐng)著聶梨越過虞歌往里走去,虞歌沒有攔蘇綰,卻伸手?jǐn)r住了聶梨:“我家世子爺說了,只見清靈縣主,其她人一概免進(jìn)。”
聶梨挑了眉,冷冷的瞪他一眼,抬起手一掌拍開了虞歌的手,然后跟著蘇綰往里走去,她家小姐沒有下令,他家世子爺算個什么東西。
虞歌一看,臉色難看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膽敢對他出手,而且他看出來了,聶梨會武功,武功還不錯,一時起了爭較之心,抬手一掌往聶梨的后背拍了過去,聶梨眼看掌風(fēng)到,身子一個旋轉(zhuǎn),靈巧的避開了虞歌的手掌,然后她一腳狠狠的對著虞歌的下身踹了過來,虞歌沒想到這丫頭這么狠,臉色一變,身形騰空而起,雖然避開了聶梨的腳,可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要成為太監(jiān)了,若是這樣,他對得起虞家的列祖列宗嗎。
“小丫頭,小小年紀(jì)便如此心狠手辣,看我教訓(xùn)你。”
虞歌先前沒有出全力,本來只想簡單的教訓(xùn)聶梨一下,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如此心狠,所以這一次打算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她。
不過走在前面的蘇綰已經(jīng)出聲了:“聶梨,你就留在這里吧。”
她和蕭煌的事情,不適宜讓別人知道,即便是她的貼身丫鬟聶梨也不行,因為她實在沒有臉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生猛,可是當(dāng)初她是被下藥的啊,從某一方面來說,她當(dāng)時的神智已經(jīng)無法自控了,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的情況下,若是當(dāng)時沒看到男人,說不定她會下水去泡泡,從而解掉身上的媚藥,可是偏偏在經(jīng)過紫竹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然后便有了后面發(fā)生的種種。
事實上現(xiàn)在的她真是說不出的惱火,早知道這么麻煩,當(dāng)日她就是爆炸了,也不會選這么一個難纏的對象。
蘇綰吩咐完聶梨后,轉(zhuǎn)身便自往三樓的某間雅間里走去,雖然三樓整個樓層都沒有人,但是蘇綰還是輕易的感受到蕭煌在哪一個房間里,因為他那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幽冷氣息,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身后虞歌陰陰暗暗的聲音響起來:“小姑娘,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要知道剛才你那一腳下去,我虞家就要斷子絕孫了,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對啊。”
蘇綰無語的挑了一下眉,回首便看到聶梨臉色冷冷的望著虞歌冷喝:“閉嘴,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弄死你。”
聶梨自從被胡家的人傷了后,再也不敢隨便的相信男人了,她只有一個信念,和父親在一起,此生好好的照顧他,然后父女倆個人好好的照顧小姐,因為若不是小姐,她就沒有父親了,至于男人,讓他們都去見鬼去吧。
蘇綰聽了聶梨的話,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后伸手推開了三樓某間雅間的門。
昏黃迷離的燈光從雅間里散發(fā)出來,此時雅間軟榻上,隨意的歪靠著一個身著白色華袍的男子,周身冷魅嗜寒的氣息,那立體精致的面容上攏著似笑非笑,眸光黑黝好似萬年寒潭一般,幽幽沉沉的盯著蘇綰,就好像看一只獵物似的,讓人心中忍不住輕顫起來。
可惜蘇綰此刻卻絲毫不懼,相反的不但不懼,她的心里還十分的火大,待到一進(jìn)雅間的門,她的手里忽地多了一支小巧的十字形的烏弩,她手持烏弩冷冷的對著對面軟榻上的男子,陰測測的開口:“蕭世子,我們來比比看,是你的身手快,還是我這只烏弩快。”
蕭煌冷哼一聲:“你以為這只烏弩傷得了我。”
“不試試看又怎么樣,也許傷不了你,也許它就傷了你,和你兩敗俱傷呢。”
蘇綰瞳眸滿是狠戾的說道,蕭煌眸光慢慢的冷沉下去,周身的冷意越來越濃烈,他唇角勾出涼薄的笑意:“你找本世子來,就是為了試試你的烏弩能不能殺本世子嗎?”
蕭煌話落,蘇綰還沒有接口,他身子陡的一動,仿若流星似的疾使了過來,蘇綰手中的烏弩對著蕭煌狠狠的射了出去,眼看著細(xì)小的弩箭要射中蕭煌,蕭煌抬袖,如云廣袖,蕩起勁風(fēng),一下子便把弩箭給蕩飛了,而蘇綰并沒有有耽擱,再次的射出弩箭。
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便這么動起手來,可惜蘇綰的烏弩雖然厲害,但是對著這么一個武功厲害的高手,她根本擋不了事,所以蕭煌三兩下?lián)]開了弩箭后,飄到了蘇綰的身邊,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蘇綰的烏弩,眸光漆黑如利刃,陰沉沉黑漆漆,幽冷的嗓音深沉的響起。
“現(xiàn)在你還認(rèn)為這小小的烏弩傷得了我嗎?”
“我只是想試試這烏弩的威力,如今看來,它是真的傷不了你一一。”
蘇綰嘆氣,苦了一張小臉,似乎十分的郁悶,蕭煌微微的松開,不想她俏麗的面容忽地攏上了明媚的笑意:“既然烏弩傷不了你,這個呢。”
她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之中藏著細(xì)小的鋒針,鋒針狠狠的刺向了蕭煌手臂之上的穴位,他的臉色陡變,身形急速的后退,待到退到安全的地帶,整個人說不出的暴戾,陰風(fēng)陣陣的開口:“你竟然暗算。”
“無毒不女子,暗算算什么,只要能教訓(xùn)你。”
她說完自顧收起烏弩,收起戒指上的鋒針,慢條斯理的走到雅間里坐下來:“你該慶幸,我的鋒針之上沒有涂毒,我之所以對你出手只是教訓(xùn)你一下而已,別以為自己武功高,就認(rèn)為自己了不起,總是隨心所欲的欺負(fù)人。”
蕭煌輕揉了一下手臂,隱隱有些發(fā)麻,想到這女人若是在鋒針之上涂了毒,自己還真是沒有多大的勝算,即便不死,只怕也如她所說的兩敗俱傷。
這樣一個明媚俏麗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狠,蕭煌的眼神陰暗無比,轉(zhuǎn)身往軟榻上走去,隨之冷冷的開口:“你今日約我過來,就是為了教訓(xùn)我一下嗎。”
蘇綰飛快的抬頭瞪著他:“難道你不該教訓(xùn)嗎,安國候府西府的事情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蕭煌長眉輕挑,嘴角勾出似笑非笑:“你倒是有情有義,可是人家恐怕未必領(lǐng)你的情,喔,對了,我聽她說那天晚上你去過紫竹林,她還說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蕭煌說完,蘇綰的心一沉,手指悄然的握了起來,她沒想到蘇瀅雪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如若她真的看到她進(jìn)過紫竹林,倒也罷了,可是她那樣做只是栽臟陷害她罷了。
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干,蘇綰雖說早就不想再理會蘇瀅雪了,可情緒倒底還是受了影響。
不過對面的蕭煌冷魅的開口:“我沒有相信她的話,你這樣明媚嬌麗又可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刺殺本世子的刺客呢?”
蕭煌說完呵呵的冷笑,那神情分明是挪諭蘇綰。
蘇綰不想再和他拐彎抹角的,他心中分明是認(rèn)定了她就是那天晚上進(jìn)紫竹林的人,現(xiàn)在這樣,只不過是為了讓她親口說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罷了。
蘇綰臉色幽暗,瞳眸陰沉沉的盯著蕭煌:“我要你放過她,說吧,你要怎樣才會放過她。”
“放過她,怎么可能,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對我做了什么事嗎?我怎么可能會放過她。”
蘇綰呵呵冷笑,然后挑高了細(xì)眉,一臉不客氣的說道:“蕭煌,你別裝了。你做這些事,不就是為了讓我親口承認(rèn)那天進(jìn)紫竹林的人是我嗎?先前你給我點守宮砂,雖然點出了守宮砂,我想你還是懷疑我吧,所以你這樣對蘇瀅雪,分明是看我能撐多久,好,現(xiàn)在我告訴你,那天晚上進(jìn)紫竹林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有什么要做的沖著我來,和她無關(guān)。”
蘇綰的話一落,雅間里,瞬間布滿了冷徹骨的寒意,仿若冬日凌寒的冰凍,幾乎能在瞬間把人凍成冰塊。
蘇綰飛快的望去,便看到對面的蕭煌,那俊魅的容顏之上,滿是嗜冷的寒氣,他的瞳眸燃燒起紅紅火焰一般的光芒,雙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此刻的他充滿了戾氣怒氣狂暴之氣,有那么一瞬間,蘇綰擔(dān)心他毫不猶豫一掌拍過來結(jié)果了她的性命。
可是慢慢的對面的男人竟然收斂了怒火,他一臉陰霾的開口:“清靈縣主,你莫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那可不是刺客那么簡單的事情啊,你說是你,那你說說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倒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下蘇綰有些呆了,本來以為她只要承認(rèn)了,這男人便會出手對付她,可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讓她講講紫竹林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難道她要當(dāng)他的面講,那天晚上是如何強(qiáng)上他的,是如何狂野的把人家給干掉的嗎?
“你,”
蕭煌又慢條斯理的說道:“若是清靈縣主說不出來,那天晚上進(jìn)紫竹林的就不是清靈縣主,而是蘇瀅雪,接下來本世子絕不會饒過她的,現(xiàn)在她只是半人半蛇,很快她就會成為一個蛇人,再然后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安國候府內(nèi)出了一個妖孽之物蛇女,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會出來攆她,喔,不對,他們應(yīng)該會燒死她。”
“至于安國候府,只怕也落不得好吧,就算之前是皇上面前的寵臣,皇上只怕也不會保這樣的寵臣吧。”
房間里幽幽沉沉的聲音響著,蘇綰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倒不是心疼蘇瀅雪和安國候府的一干人,那一干沒人性的家伙,與她何干,可關(guān)鍵是這件事是她做出來的,她做出來的事情,自然自己承擔(dān)。根本不想牽連到別人。
雅間里,蕭煌還要再說,蘇綰已經(jīng)臉色難看的大叫起來:“行了,你不就是想聽我講那天晚上的經(jīng)過嗎?好,我講了。”
她說完陰驁無比的盯著蕭煌:“變態(tài)。”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她都承認(rèn)那天晚上是她進(jìn)的紫竹林,他偏還要她講出來,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對面的蕭煌臉色冷了冷說道:“總比禽獸好。”
蘇綰懶得和他打嘴仗,飛快的說道:“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藥。”
她剛說一句話,對面的蕭煌便臉色難看的開口:“誰給你下了媚藥。”
“閉嘴,不是要聽嗎,安靜的聽我講完。”
蘇綰冷喝,蕭煌的臉色說不出的黑沉,忍不住磨牙想掐死她,明明強(qiáng)上他的是她,現(xiàn)在她倒一副大爺?shù)臉幼樱F(xiàn)在分分鐘想弄死她。
蘇綰根本不看蕭煌,又接著往下說:“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藥后,本來身上特別的難受,偏偏有人還掐我的脖子。”
她剛說到這兒,對面的蕭煌身上狂火大發(fā),一雙瞳眸火焰噴發(fā),忍不住再次的出聲:“誰,誰掐你的脖子。”
蘇綰受不了噌的一聲站起來,指住對面的男人,陰沉沉的冷叫:“倒底要不要我講。”
她本來就不好意思講了,這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她,她現(xiàn)在真的想掐死他。
蕭煌一聽,面容僵了一下,然后悶聲:“講/”
蘇綰氣得指著蕭煌又說道:“如果再膽敢打斷我一遍,我就不講了,而且不是我不講的,是你影響了我。”
這一回蕭煌直接陰沉沉的瞪著她,一言不吭了。
蘇綰仰頭想了一下順著先前的話往下講:“那人掐我的時候,我只覺得腦子特別的難受,喘不過氣來,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本來癡傻的我,竟然腦子有些清晰了。”
蘇綰講到這里的時候,蕭煌長眉一挑,本來又想開口了,不過想到蘇綰的話,總算忍住了。
雅間里充斥著蘇綰輕柔的聲音。
“我一醒過神,看到有人騎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我抬起腿把他給頂了出去,然后抄起桌上的一只海碗砸了下去,把他給砸昏了,待到砸昏了他,我才發(fā)現(xiàn)我被人下了藥,當(dāng)時身上熱得特別的難受,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我僅有的理智想到一件事,紫竹林后面有一片湖,我進(jìn)湖水泡泡,說不定可以解身上的藥性,可是誰知道等我經(jīng)過紫竹林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紫竹林里面有一個男人在練功,當(dāng)時我腦子嗡的一聲響,后面就完全做不了主了,所以便沖過去把男人給吃干抹凈了。”
蘇綰說到最后一個字,雅間里已完全的被霜凍給覆蓋了,對面的男人眼神嗜血而陰沉,好似兩枝利刃似的,直直的對著蘇綰給折射了過來,然后不等蘇綰再說話,他身形一動,如一道風(fēng)似的飄了過來,修長的大手一伸便摸上了蘇綰的脖子,陰沉沉的聲音在雅間里響起來。
“信不信我現(xiàn)在掐死你。”
本來這件事蘇綰一直不敢說,可是現(xiàn)在說開了,反而很坦然了,看著蕭煌那陰森仿似鬼魅的神容,眼神里滿是地獄修羅般嗜血的煞氣,她忽地笑了起來,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好,掐吧掐吧,掐死我,你也必死無疑,大家一起死了正好。”
“哼,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蕭煌沒想到這種時候了,蘇綰不忙著求饒,竟然還膽敢威脅他,不由得火大的手指一握,便掐上了蘇綰的脖子。
“你對本世子做下了這種事,竟然不知道悔改,還大言不慚的威脅本世子。”
蘇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下手,忍不住掙扎著怒瞪他:“誰說我威脅你了,我只是實際求是。事實上你身上已經(jīng)中毒了。”
蘇綰的話一落,蕭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手指陡的一松,放開了蘇綰,事實上他也沒有用多少力道,要不然蘇綰早就沒氣了。
蕭煌瞇起眼睛,瞳眸之中滿是森冷陰驁,整上人說不出的冰寒。
“蘇綰,你竟然膽敢說本世子中毒了,本世子何時中毒了,難道是你對本世子下毒了?”
蘇綰摸著脖子,冷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蘇綰剛說完,蕭煌認(rèn)真的問道:“你認(rèn)為你是君子還是小人。”
蘇綰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面容一僵,最后咬牙冷聲:“我要說的是那天晚上,我進(jìn)紫竹林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身上中毒了,所以我想著,反正你中毒了,而且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毒,只怕很快就沒命了,既如此就當(dāng)做做好事替我解了媚藥吧。”
她說完蕭煌修長的手指緊握,大有再掐她的意思,不過倒底忍住了。
蘇綰又說道:“而且最近你是不是動不動就火大,難以壓制自己的脾氣,而且內(nèi)力動用得過多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蘇綰的話一落,蕭煌的臉色瞬間變了,這是因為蘇綰所說的癥狀他都有。
最近以來他的脾氣總是無法內(nèi)斂,動不動就會生氣,而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蘇綰的原因,可是沒想到自己無法冷靜內(nèi)斂,竟然是因為中毒的原因。
“本世子中了什么毒?”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蘇綰撇了撇嘴,冷哼著說道。蕭煌眸光幽幽暗暗,陰沉的望著她:“好,不告訴本世子也行,那我們就來算算那天晚上你進(jìn)紫竹林的事情,你做了那樣的事情,該如何和本世子清算這筆帳,難不成你對本世子做了那樣的事情,以為什么事都沒有?”
蕭煌話落,蘇綰有些頭皮發(fā)麻,趕緊的望向蕭煌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說你中的是什么毒,事實上是因為我認(rèn)不出你所中的毒是什么?”
蘇綰話一落,蕭煌挑高濃黑的長眉,深沉的說道:“毒的事情先不急,我們先算你做的事情。”
他這話是擺明了不相信蘇綰的話,以為蘇綰不肯說他中了什么毒。
蘇綰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瞳眸閃著冷冽的光,瞪著他叫起來:“你中的毒不是尋常的毒,第一,壓根讓人發(fā)現(xiàn)不了是毒,第二,這種毒只有在你運功的時候才會發(fā)作,平常的時候根本不會發(fā)作,所以自然讓人察覺不了,不過越往后,這毒的威力越大,等到你的毒入了心脈,那么就回天無術(shù)了,這是在一點一點浸濁你的血脈,我想下在你身上的這種毒是一種很厲害的毒,就算在毒中,只怕也是排名很靠前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蘇綰說完,蕭煌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好似完全的凍結(jié)了起來,又冷又寒,忽然,他暴喝一聲,抬手一掌便拍碎了雅間里的桌子,隨之嗜血的煞氣彌漫在雅間里,血腥無情的話起來。
“沒想到我千防萬防,到頭來還是中了別人的暗算,我絕不會放過那膽敢對我下毒手的人,我定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他一言落,掉首望向蘇綰,眸光微微的瞇起來,危險的氣息遍布在他整個瞳眸之中,蘇綰一看,趕緊沉聲說道:“你不是要清算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帳嗎,好,我?guī)湍悴榍宄闵砩纤械亩荆缓髱湍憬獾羯砩系亩荆瑥拇撕笪覀円还P勾消。”
蕭煌眉一蹙,先前聽蘇綰所說的話,他還以為這毒無法解了,自己必死無疑,現(xiàn)在蘇綰竟然說要幫他查出身上所中的毒,幫他解毒。
這倒是大出他的意外,蕭煌的心中一閃而過的怪異感覺。
不過最后他倒是答應(yīng)了:“好,一言為定。”
倒不是說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定要查出什么人暗算的他,還有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還要保護(hù)靖王府不受皇帝的殺戳,如此一來,他怎么能死呢。
蕭煌想著,望向蘇綰說道:“若是你能幫我解掉身上的毒,我們就一筆勾消,不過你別指望我會報你的救命之恩。”
“不指望,等到我解了你身上的毒,咱們兩個人路歸路橋歸橋,從此后兩兩不相見。”
此時蘇綰徹底的松了一口氣,那一直壓抑在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下了,其實現(xiàn)在她根本不知道蕭煌所中的是什么毒,若是知道他中的毒,她早就把這個籌碼拿出來用了,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不過雖然不知道蕭煌中的是什么毒,可是憑自己的醫(yī)術(shù),一定可以查清楚他所中的毒是什么。
她身為習(xí)醫(yī)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疑難病癥了,所以她有信心挑戰(zhàn)這項難題。
雅間里,蕭煌聽著那句路歸路,橋歸橋,心一瞬間便覺得失落,似乎有什么東西讓他想抓住,可是他認(rèn)真去想,卻又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是什么。
他抬首望去,蘇綰已經(jīng)抬手戴了面紗,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既然我們談妥了,你立刻解掉蘇瀅雪身上的毒,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了。”
蕭煌挑眉,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本來是不打算對付她的,后來之所以對付她是因為她竟然說那天晚上蘇綰是進(jìn)紫竹林刺殺他的刺客,這分明是栽臟陷害,他如何能容忍這個女人。
蕭煌想著望向門前的蘇綰說道:“你確定要饒過那個女人,她可是十分?jǐn)骋暷愕模薏坏贸裟悴藕谩!?br/>
蘇綰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所以你放手吧。”
“好。”
蕭煌答應(yīng)了,他忽地想到一件頂重要的事情,那天晚上蘇綰被人下藥,是誰給她下媚藥的,還有是誰騎在她的身上想掐死她的,如若說,那天晚上的事情,蘇綰做錯了,那么那個背后下黑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zhǔn)祝运^不會放過這些混蛋。
“那天晚上誰給你下媚藥了。”
蕭煌問道,門前蘇綰停住了腳步,回首望向雅間里冷魅如蓮的男子:“你想出手收拾他們嗎?”
蕭煌卻沒有說話,蘇綰并沒有隱瞞,她為什么要替那些人隱瞞。
“下媚藥的是安國候府的四小姐蘇繡,至于那個掐我脖子的人是蘇繡的表哥夏家的夏楠。”
“這兩個人該死的東西。”
蕭煌的眼神說不出的陰沉嗜血,蘇綰抬腳走了出去,飛快的扔下一句:“明晚來我的聽竹軒,我要取你的血查毒。”
身后并沒有任何的聲音,蘇綰也不理會,徑直的走了出去。
雅間里,蕭煌抬手望著自己的手,整個人似乎成了冷雕一般,戾氣寒氣冷氣融于一體。
直到雅間的門被人推了開來,他才眸光幽幽的抬眸望向虞歌,虞歌看自家的爺仿似地獄的修羅一般嚇人,硬生生的抖簌了一下:“爺,你怎么了?”
蕭煌握手,眼神升起嗜血的煞氣:“我中毒了。”
虞歌一驚,一臉的難以置信:“爺,怎么可能,你的吃食每頓都查了啊,怎么可能會中毒?”
“這世上難道沒有查不出來的毒嗎?”
蕭煌一說,虞歌不吭聲了,因為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有查不出來的毒也是很正常的。
“爺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言完忽地想到蘇綰來,飛快的開口:“爺,難道是清靈縣主給你下毒了?她告訴你的。”
蕭煌白了虞歌一眼:“動動你的腦子,我和她有仇嗎?她好好的給我下什么毒。”
虞歌一臉幽暗的挑眉,心中說道,爺,你就和清靈縣主有仇啊,她每次看到你都想殺你的樣子,何況給你下毒也不是一次了。
雖然虞歌沒有說出來,但是蕭煌還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所以緩緩的開口:“她給我下的毒只是一般的毒,目的是為了教訓(xùn)我,而這一次有人下的可是要我命的致命毒藥,她是不會這樣干的。”
她于他來說,心中只怕還有一份愧疚,所以一直以來,并沒有真正的對他下毒手。
蕭煌心中想著,忽地想到了自己被蘇綰強(qiáng)上的事情,一時心中滋味百雜,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一件事,在他的心底深處,他寧愿那天晚上進(jìn)紫竹林的人是蘇綰,而不是別的任何人。
蕭煌心中想著,慢慢的想到了那個給蘇綰下藥的人,以及想掐蘇綰的人。
“蘇繡,夏楠是嗎?呵呵。”
蕭煌幽幽冷笑,其笑說不出的詭譎,虞歌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念頭剛落,便聽到自家的爺冷沉的聲音響起來:“立刻給我去查安國候府四小姐蘇繡的表兄夏楠住在什么地方?”
“是的,爺”虞歌趕緊的退出去命人去查這件事。
雅間里蕭煌眼神陰狠冷酷,唇角勾出血腥的冷笑,夏楠,蘇繡,你們等死吧。
第二日,惠王府設(shè)慶祝宴,宴請朝中大臣和各家大臣內(nèi)眷,因惠王殿下的腿好了,皇上大喜,特準(zhǔn)惠王在府中舉辦慶祝宴,因此惠王奉圣命舉辦了慶祝宴,借此詔告整個京城,他的腿好了。
惠王殿下腿好了,朝中很多大臣高興,可卻把襄王蕭磊和他的母妃德妃給氣了個半死,德妃娘娘一氣之下竟然氣病了,雖然宣了御醫(yī)去診治,可是病情竟然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的感覺。
不過襄王和德妃二人自然不會對外說是被惠王殿下腿好給氣的,只說受了涼染了寒氣,所以才會病倒的。
相較于德妃宮中的藥氣繚繞,惠王府卻是一片歡欣熱鬧。
一大早,呂國公府的老國公派了自己的兩個兒媳和孫女呂珊一起去惠王府替惠王殿下打點一切。
惠王府眼下還沒有女眷,所以招待女賓的事情便落到了呂國公府的張王兩位夫人頭上,呂珊一早也跟著自個的母親來惠王府,替自個的表哥招待京城的各家小姐。
惠王殿下腿好,最高興的莫過于呂國公府的人,他們可是和惠王殿下連成一體的,惠王殿下日后上位,他呂家雖不指望被重用,但也不會太差,所以呂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望著惠王好。
呂珊自然也不例外,早小便把這個表哥當(dāng)成親兄長,所以今日惠王的慶祝宴,她自然盡心盡力的招呼著。
一大早,惠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便忙碌了起來,很快便有客人上門了。
因著今日是皇上特批的宴席,所以朝臣們下了早朝后,便各自回府揩了家眷前來惠王府赴宴。
安國候府內(nèi),蘇鵬同樣帶著安國候夫人和女兒蘇明月還有蘇綰一起出安國候府,前往惠王府赴宴。
若是從前赴這種宴席是不可能帶蘇綰的,但是現(xiàn)在蘇綰乃是皇上圣旨賜封的清靈縣主,以后但凡有這樣的宴席,都是要把她帶上的,何況今日惠王蕭擎特地給她私人派發(fā)了請貼,她自然更要去了。
安國候府今日一共出動了三輛馬車,前面一輛坐著安國候蘇鵬和安國候夫人江寒煙,江寒煙因為在宮中太后那里吃了癟,所以安份得多,面對著安國候時,做低伏小的溫順至極,安國候看到她這樣,倒也不與她過多的計較。
事實上江寒煙心中憋著一口氣,只是不表現(xiàn)出來罷了,不過她心里算是把安國候蘇鵬給記恨上了,只是安國候不知道罷了。
蘇鵬望著江寒煙,叮嚀道:“之前我們家兩次宴席都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這一回你帶明月和蘇綰去惠王府赴宴,切記要讓她們兩姐妹團(tuán)結(jié),千萬不要再惹出事來讓人家看笑話。”
安國候夫人點頭:“我知道了,候爺放心吧。”
一想到蘇綰那個小賤人竟然也可以參加惠王府的宴席,安國候夫人便暗中咬牙,恨不得弄死那小賤人,可是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小賤人太刁鉆了,所以要想弄死她,還要徐徐圖之。
眼下那蘇瀅雪和蘇小賤人鬧翻了,她們大可以借著蘇瀅雪來算計那小賤人,如此一想,安國候夫人臉上露出了笑意,望向安國候笑得溫柔如水的,安國候夫人本來就生得美,再溫婉而笑,當(dāng)真是嫵媚至極,安國候蘇鵬心里一熱,伸手便摸上了她,安國候夫人臉色一僵,眼里閃過嫌棄,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推開了安國候蘇鵬的手,一臉?gòu)尚郀畹恼f道:“候爺,現(xiàn)在可是白天。”
“我們是夫妻怕什么。”
安國候又上手了,安國候夫人心里說不出的火大,不過又推又捶的最后倒也沒有做什么過份的事情。
后面的一輛馬車上,端坐著蘇綰和蘇明月二人,因為今日總共就派了三輛馬車,一輛是候爺和夫人坐的,還有一輛是小丫鬟們坐的,下剩的一輛,只能兩姐妹坐在一起。
自從上車,蘇明月臉色便不大好看,陰沉沉的看也不看蘇綰,只窩在馬車軟榻的一側(cè),閉目養(yǎng)神,一句話也不說。
蘇綰則不然,隨意的歪靠在軟榻的另一邊,巴掌大的明媚小臉上,掛著嬌軟甜美的笑,怎么看怎么好看。她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蘇明月,蘇明月就算有心不理她,可是被人這樣盯著,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她飛快的睜開眼睛陰測測的瞪著對面的蘇綰。
“你做什么盯住我?”
“人家說怡靈縣主是盛京的二美之一,我和你坐一個馬車?yán)镒匀灰煤玫目纯矗@一看啊,果真長得極美。”
蘇明月聽了蘇綰的話,滿臉的狐疑,這個陰險的家伙,會這么好心的稱贊她嗎?只怕是想算計她吧,不過她若是膽敢對她動什么手腳的話,爹爹一定不會饒過她的。
蘇明月這樣想著心里總算放松了一些,不過她并不打算理會蘇綰,而蘇綰也沒有要她說話的意思,又自顧自的說下去。
“這樣一個美人,若是有一顆蛇蝎心腸,那可真是可惜了。”
蘇綰說完,蘇明月臉色立馬難看了,盯著蘇綰:“你說誰蛇蝎心腸?蘇綰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什么人了,我不就是和你說話談天嗎?自古蛇蝎美人終沒有好下場,都會有報應(yīng)的,我是不希望怡靈縣主落到那樣的下場,所以才會好心的勸怡靈縣主的,縣主這么夸張做什么?”
“蘇綰,你才沒有好下場呢,對,你那么陰險毒辣,心狠手辣,若說沒有好下場,那也是你,怎么也輪不到我。”
蘇明月說完猶不解恨的又說道:“那瀅雪堂姐對你多好啊,可是你呢,竟然不愿意幫助瀅雪堂姐治病,虧得她當(dāng)初那樣的對你,你就是忘恩負(fù)義的毒心人。”
蘇明月狠狠的說著,說完后方覺得害怕不安,警戒的盯著蘇綰,這個小賤人懂醫(yī),不會算計她吧。
蘇綰卻一點也不生氣,坐在軟榻邊晃著雙腿,笑瞇瞇的說不出的可愛迷人,清甜的聲音在馬車?yán)镯懫穑骸笆前。揖褪沁@樣忘恩負(fù)義的人,所以你要當(dāng)心了,你看我對恩人都那樣了,何況是那些算計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我會一一。”
她說完停住了,回眸望向蘇明月,眼神透著詭譎的光芒,唇角慢慢的咧開笑意來,此時的她說不出的血腥。
“我會一個個的弄死她們的,一個都不會放過,呵呵。”
她笑聲詭譎,嚇得蘇明月臉都變了,整個人害怕得抖了起來,朝著外面駕車的馬車夫尖叫:“停車,快停車。”
馬車夫不明白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明明先前說話說得好好的,這一會兒的功夫怎么了,不過聽到蘇明月的話,還是依言停住了馬車,蘇明月從馬車?yán)锾讼聛恚懊娴鸟R車大叫:“爹爹,娘親。”
前面馬車上的安國候和安國候夫人自然聽到了叫聲,吩咐馬車夫停了下來,蘇明月一臉煞白的沖到馬車前面,掀起車簾便往馬車上爬:“我坐你們這輛馬車,我不要和蘇綰坐,我不要和那個女人坐,她威脅我,她嚇我。”
后面的馬車,蘇綰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說不出的舒服。
蘇明月看她不爽,她還看她不爽呢,只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把她嚇跑了,這膽子還真是小,既然膽子這么小,為什么又要處處害人呢。
蘇綰冷笑,命令外面的馬車夫駕車離開,經(jīng)過前一輛馬車的時候,她掀簾笑瞇瞇的望向?qū)γ娴鸟R車,甜美的說道:“我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聊啊。”
說完停了一下,望向蘇明月:“二妹妹,你的膽子怎么這么小啊,姐姐我只是逗逗你啊。”
她一言完放下車簾,舒服的歪靠在軟榻上,吩咐外面的馬車夫:“走,去惠王府。”
“是,大小姐,”馬車夫應(yīng)聲而走,后面的一輛馬車上,蘇明月尤在向蘇鵬和安國候夫人哭訴:“爹爹,娘親,她威脅我,她嚇我,她太可惡了。”
安國候夫人氣得要死,蘇鵬的臉色卻不大好看,當(dāng)然這不好看是針對蘇明月的,這個女兒越來越讓他不滿意了。
“她不過是嚇你兩句,能怎么樣,你至于嚇成這樣嗎,若是日后你嫁進(jìn)皇子府邸里,多少刀光劍影,比她的恐嚇要可怕得多,難道你也這樣不禁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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