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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西楚皇室內(nèi)亂

    ,最快更新最毒世子妃 !
    太子府內(nèi),此時死一樣的沉寂,除了太子外,還有不少幕僚在下面等候,不過誰也不敢說話。
    今兒一早京城便發(fā)生了這樣荒唐的事情。
    太子蕭燁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接到了稟報,他立刻派人去處理,可是這畫像和告示貼得滿京城都是,他根本阻止不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
    而既然人家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他再派人去處理這件事,人家就會說他心虛,所以最后他什么都沒有做。
    不做卻不代表不生氣,蕭燁現(xiàn)在氣得胸腔滿是憤怒的火焰。
    蕭煌,這個混蛋開始動手了,接下來事態(tài)一個掌控不好,只怕他的太子之位就要被這人給奪了,所以他一定要盡快擺脫這樣的局面。
    房間里,有幕僚忍不住小聲的問道:“殿下,這事怎么處理?”
    蕭燁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眸光幽冷的抬起,望向問話的一名幕僚。
    “你們也認(rèn)為本宮是北晉國的皇子嗎?”
    這幕僚怔了一下,飛快的起身連說不敢。
    旁邊有人說道:“殿下乃是武賢妃娘娘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北晉國的皇子呢。”
    “聽說我與北晉國的皇帝還有嘉妃娘娘長得很像。”
    幕僚中立刻有人冷笑:“這天下間相像的人多了去,難道就因為一個人與另外一個人長得像,便說是那人的孩子嗎,那天下豈不是亂套了嗎?”
    一人說完,其他人連連的點頭,總之他們?nèi)颊J(rèn)為太子殿下是皇上和武賢妃娘娘的孩子。
    那些人說殿下和北晉國的皇帝還有嘉妃娘娘長得像,那他們還說殿下和武賢妃娘娘長得很像呢。
    蕭燁聽了幕僚的話,滿意的點頭:“嗯,其實是有人當(dāng)了叛國賊,和北晉國人聯(lián)手整出來的這一出戲碼罷了。”
    蕭燁說完后望向幕僚說道:“那些人膽敢跑到父皇的面前胡言亂語,你們自然也可以去辯解,去吧。”
    幕僚一聽,心領(lǐng)神會,沒錯啊,何御吏等人把殿下告了,他們這些鐵桿的太子黨,自然要一身正義的維護殿下,要不然殿下登基后,怎么可能會重用他們呢。
    “是,殿下。”
    眾人齊齊的應(yīng)了,然后告安出太子的房間。
    不過幾個幕僚走出后,忽地想到一件事,永昌候府的人今兒個怎么沒有來。
    其中有一個幕僚忍不住小聲的嘀咕:“永昌候爺今日怎么沒來。”
    幾個人詫異了一回,不過其中一人小聲的說道:“聽說永昌候爺昨夜遇到刺客,受了傷,所以來不了。”
    “這樣啊,那我們快進宮去吧。”
    這一幫人總算走了,身后太子蕭燁的房間里,玉隱恭敬的開口:“殿下,這事只怕有點麻煩。”
    蕭燁既然也知道,因為事關(guān)西楚皇室之事,他鬧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就算相信他是自個的兒子,只怕也不敢讓他坐上皇位。
    所以這事一個處理不當(dāng),很可能功虧一簧,所以一定要安排好這件事。
    蕭燁認(rèn)真的細(xì)想了一下后,掉頭望向玉隱說道:“你立刻進宮,把宮中的人秘密的調(diào)派到勤政殿那邊去,另外把我們的人也調(diào)進宮里去,隨時聽從我的安排。”
    玉隱心驚的抬頭望向蕭燁:“殿下,你這是打算?”
    逼宮嗎?
    蕭燁單手握成拳沉聲說道:“這是最壞的打算了,如若不能讓父皇和那幫朝臣相信本宮的身份,只能孤注一擲賭最后的勝負(fù)了,總之本宮絕不能落到他們的手里,若是落到他們的手里,只怕更無翻身之地了。”
    玉隱用力的點頭:“屬下立刻去辦這件事。”
    蕭燁揮手:“去吧。”
    待到玉隱退了下去后,他眸光幽亮的抬首望著半空,沒想到重生一世,竟然給他這樣的一個驚喜,他竟不是西楚的皇子,而是北晉國的皇子。
    他真想問問北晉國的那一對人,他們究竟把他當(dāng)什么,怎么就能狠得下心來,把他送進西楚來。
    幸好武賢妃一直待他極好。
    想到武賢妃,蕭燁的眼神暗沉了下去,心里十分的難過,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武賢妃是自個的母妃,可是沒想到她卻不是。
    自從知道自己不是武賢妃的孩子,他還沒有進宮看過她,現(xiàn)在他該進宮看望她了。
    不知道這個母妃,現(xiàn)如今的心中還有沒有他這個兒子。
    蕭燁嘲諷的一笑,轉(zhuǎn)身便自離開,一路領(lǐng)著人進宮去了。
    不過這一回他沒有直接的去勤政殿,而是前往武賢妃的宮中而去。
    武賢妃的宮中,武賢妃病了,看過大夫,吃過藥后睡了,不過睡得并不踏實,臉色十分不好看,好似被夢魅住了似的,不停的搖著頭。
    寢宮里站著的蕭燁望著她,有些心疼,即便知道武賢妃不是他的母妃,可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是說抹便抹得掉的嗎?
    蕭燁輕笑,別人他不知道,總之他做不到,他真的不是冷血無情的人。
    蕭燁伸手去摸武賢妃的臉,他指尖上的冰冷寒意使得床上的武賢妃打了一個寒顫,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床前坐著的蕭燁,武賢妃下意識的扯出一抹虛弱的笑。
    “燁兒,你怎么進宮來了?”
    她說完驀的想到什么似的怔住了,好半天沒有吭聲,眼里很快浮上了霧氣。
    這個兒子竟然不是她的兒子。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武賢妃一句話說不出來,蕭燁卻知道她這樣難過是為了什么。
    其實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是巴不得武賢妃是他母妃的,可是結(jié)果竟是這樣。
    蕭燁的手慢慢的收回來,眸光有些變幻,他沒有看武賢妃,或者說他不敢看。
    他怕武賢妃放棄他。
    自己喜歡的女人已經(jīng)放棄他了,母妃是不是也要放棄他。
    是不是這天下所有人都要放棄他。
    蕭燁想到這個,心里很痛很難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輕輕的說道:“母妃,今兒一早宮外有謠言傳出來,說我不是母妃的兒子,說我是北晉國皇帝的兒子,母妃,這事是真的嗎?”
    武賢妃一驚,抬頭望著蕭燁,可是卻看不到蕭燁的神情,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就在這宮殿中,自己的兒子被帶走了,想到這個,武賢妃心痛莫名,自己為什么眼睜睜看著哥哥把他帶走啊,虎毒不食子啊。
    武賢妃正哭,寢宮里,蕭燁的聲音又響起來。
    “母妃,何御吏和朝中的大臣到父皇面前把我給告了,只怕父皇一定會重重的查這件事,我以后只怕不能進宮來看母妃了,母妃多保重身體。”
    蕭燁可以想像得出這樣的結(jié)局。
    因為他是太子,這事太重要了,在沒有查清楚他身份前,皇帝一定不會再讓他執(zhí)掌朝中的事情,一定會讓他待在太子府里,等查。
    而這等查,只怕就是等死,那個人怎么可能不動,所以今兒個是他孤注一擲之時,成者王敗者寇。
    蕭燁說完也不看武賢妃,起身便欲走,似乎他今兒個來,就是為了和武賢妃說一聲的。
    事實上他心里有些發(fā)顫,他希望武賢妃能發(fā)自內(nèi)心的當(dāng)他是自個的兒子,因為即便不是親身的,他們這么多年也走過來了。
    感情尤在,如若武賢妃真的不為所動,只怕他要傷心死了。
    蕭燁轉(zhuǎn)身剛走兩步,便聽到身后武賢妃開口。
    “燁兒,你別聽旁人瞎說,你是母妃的孩子,你怎么會不是母妃的孩子呢,母妃絕不會容許旁人污蔑你的。”
    武賢妃的話里有一抹堅決,因為她已經(jīng)失去一個兒子了,她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
    雖然蕭燁可能不是她的兒子,但她養(yǎng)大了他,這么多年的情份,所以他就是她的兒子。
    蕭燁的心瞬間軟軟的,慢慢的轉(zhuǎn)身望向武賢妃,看到她急切的起身下床。
    她一邊起身一邊急切的說道:“母妃和你一起去你父皇的勤政殿,我倒要看看何人膽敢說我兒不是我親生的,我要看看哪個敢隨便的污蔑我兒,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不知道嗎?這是我親眼所見生出來的孩子。”
    蕭燁走過去替武賢妃整理衣服,神容說不出的溫和,眸光中有著拳拳之光。
    這樣的他,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一臉依賴的望著她。
    武賢妃咬牙,罷罷,燁兒就是她的親兒子。
    “我們走。”
    母子二人出了寢宮,一路往外走去,武賢妃伸手拉著蕭燁,母子二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親厚,一看就像親母子。
    武賢妃和太子蕭燁剛出了寢宮,便看到外面一個太監(jiān)奔了過來,這人是武賢妃宮里的太監(jiān)總管,氣吁喘喘的急奔而來,一看到武賢妃過來,急叫道:“娘娘,不好了,皇上他又昏了過去,聽說何御吏等人把太子給告到了皇上的面前。”
    “哼,這些成日沒事找事做的家伙,皇上讓他們立在朝堂上,是為了讓他們處理朝堂上的事情的,不是為了他們成日的找碴子生事,竟然連太子也敢告,他們真是膽子比天還大,本宮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告我兒的。”
    “走。”
    母子二人一路出了武賢妃的宮殿,前往勤政殿。
    勤政殿內(nèi),經(jīng)過一陣忙碌過后,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
    寢宮里,老皇帝醒了,宣了何御吏還有朝中的一幫大臣進來。
    何御吏雖然知道皇上病重,可眼下事關(guān)西楚的江山社稷,大意不得,只能硬著頭皮把早上發(fā)生在京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隨后何御吏聲淚俱下的說道。
    “皇上,臣知道太子很可能是冤枉的,可是此事太重要了,事關(guān)我西楚國的江山,所以臣請皇上慎重,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無風(fēng)不起浪,好好的怎么就把太子和北晉國牽扯上了呢,而且臣記得太子長得確實和北晉國的皇帝有些像。”
    “臣覺得太子像嘉妃娘娘。”
    這些朝臣是去過北晉國的,認(rèn)識北晉國的老皇帝和嘉妃。
    不過從前沒往這方面想,自然不會留意這件事,但今天這事一爆發(fā)出來,這些人仔細(xì)的一想,怎么想怎么覺得太子和北晉國的皇帝和嘉妃像。
    老皇帝臉色說不出的白,雖然直覺上他覺得太子應(yīng)該不是北晉國的皇子,可聽了何御吏的話,直覺上又不敢大意,這可是事關(guān)江山社稷的事情,如若太子真的是北晉國的人,那他不是把江山社稷拱手讓人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是到九泉之下也沒臉見祖宗啊。
    寢宮里,何御吏還在說:“皇上,此事不能不慎重啊,望皇上派人查這件事,定要查清楚太子的身份。”
    何御吏話剛落,寢宮外面太監(jiān)奔了進來,飛快的稟報:“皇上,裴大人等進宮來了。”
    老皇帝聽了,閉了一下眼虛弱的揮手:“讓他們進來吧。”
    既然都來了,那就看看別人說些什么吧。
    太監(jiān)出去,寢宮外面很快涌進來幾名大臣,這些人一跪下,便撲通撲通的磕頭。
    “皇上,臣認(rèn)為此事有異啊,皇上定然要三思啊。”
    “是啊,那北晉國素來有狼子野心,他們使這一招,分明是想毀了我西楚的百年基業(yè)啊,皇上萬不可中了敵人的歹計啊。”
    “沒錯,這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使出來的詭計。”
    這話分明就是有人私通叛敵,通敵賣國。
    老皇帝聽了這些人的話,眼睛亮了一下,沒錯,這說不定是別人使出來的陰險詭計。
    燁兒很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不能慌不能亂,要穩(wěn)住。
    老皇帝力求鎮(zhèn)定。
    不過太子一派的人剛說完,何御吏等人就大叫起來:“皇上,臣等也沒說太子就是北晉國的皇子啊,臣的意思是皇上派人查清楚這件事,萬不能讓人混淆了我皇室血脈,到時候萬里江山落入旁人之手,豈不是陷萬民于水火之中。”
    “沒錯,皇上請三思。”
    “請皇上下旨查這件事,定要查明太子的身份。”
    說實在的,老皇帝現(xiàn)在頭疼得快要瘋了,如若皇室有另外一個皇子,他早就下令廢了太子,是不是北晉國的皇子都不能用了。
    可關(guān)鍵是眼下西楚國只有太子一個皇子啊。
    他若是北晉國的皇子,那他?
    老皇帝只覺得透心的涼,周身無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殿下,兩幫人竟然大吵了起來,各執(zhí)一詞。
    太子一派的人認(rèn)為,如若皇上真的下旨查太子,這對太子以后的名聲有污,豈不是叫天下人嘲笑太子的身份。
    何御吏一派的人則認(rèn)為,不查清只怕不足以服眾,日后有大麻煩,所以倒不如這一次查清楚此事。
    寢宮里吵鬧成一團。
    “你們這樣分明是中了敵人的歹計,亂了我西楚的朝綱。”
    “沒錯,太子乃是皇上血脈,怎么可能是什么北晉國的皇子。”
    “殿下和賢妃娘娘一向要好,親厚得很,賢妃娘娘難道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不自個的兒子嗎?”
    “你們說太子不是北晉國的皇子,既然不是,怕什么查,查清楚便是了。”
    “太子為什么長得像北晉國的皇帝,而不像皇上,也不像賢妃娘娘。”
    “這天下間相像的人多了去,難道每一個相像的人都是親人嗎?那這天下只怕亂套了。”
    “呵呵。”
    吵到最后差點沒有打起來,老皇帝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臉色完全的黑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顫抖著手指著寢宮里的一干人。
    可惜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老皇帝氣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依舊在吵。
    直到寢宮外面響起腳步聲,有人從外面走進來,一道冷喝聲響起來。
    “吵什么,不知道皇上病重嗎?”
    一聲冷喝,驚了一眾朝臣,眾人抬頭便看到皇上臉色青黑的顫抖著身子怒指著他們,已氣得一個字說不出來。
    眾人終于后怕的趕緊的磕頭:“臣等該死,皇上饒命。”
    武賢妃看皇上臉色不好,趕緊的走到皇上的床前,替皇上順氣,又替他拍背,并接過太監(jiān)手里的茶讓皇上喝了一口。
    皇帝被這么一侍候,總算緩過來一口氣,指著下面的眾人罵:“你們一個個吵什么,是不是想氣死朕,氣死朕你們就甘愿了。”
    “臣等該死。”
    眾人臉上流汗,一聲不敢吭了。
    皇帝終于抬起頭望向那自從走進來一直沒有吭聲的蕭燁,臉色暗了暗,緩緩的開口:“燁兒,今兒早上京城發(fā)生的事情你怎么看,怎么解釋這件事。”
    蕭燁優(yōu)雅從容的說道:“回父皇的話,兒臣認(rèn)為那是有人造謠陷害兒臣,這擺明了是北晉國的狼子野心,故意栽臟的兒臣,事實上是想毀掉我西楚,兒臣請父皇三思。”
    太子說完,太子黨的人立刻認(rèn)同。
    “沒錯,臣等也認(rèn)為這事都是北晉國的人造出來的謠,當(dāng)然這其中定然少不了有人和北晉國人聯(lián)手的原因,要不然那北晉國的人有什么能力,在一個早上便做出這么大的動作。”
    “臣等認(rèn)同這件事。”
    這些人就差直接說那和北晉國人聯(lián)手是蕭煌了。
    不過太子一派的人說完,何御吏等人就不贊同了,也叫了起來:“無風(fēng)不起浪,若好好的怎么會生出這樣的謠傳出來,還有太子為什么像北晉國的皇帝和嘉妃,而不像我們皇上和娘娘呢。”
    “自古養(yǎng)兒像父母,雖說不至于全相同,但大致上還是有些像的。”
    兩派人又吵了起來,太子蕭燁周身攏著冰寒,瞳眸是凌厲的煞氣,陰風(fēng)陣陣的望著何御吏等人:“何大人的意思是這世上相像的人都要是親人嗎?那這天下長得和何大人像的人都是何大人的親人嗎,要么是何大人的子女,要么是何大人的爹娘嗎?”
    太子此話一出,何御吏怔愣一下,隨后說道:“太子殿下見諒,臣并沒有針對太子殿下的意思,只是既然謠傳起,臣認(rèn)為定要查清楚,如若不然,難以服眾,就算日后殿下登基了,只怕天下有那等狼子野心的人會不服,乘亂起事,那我西楚永無寧日了。”
    何御吏的話,別的大臣也贊同,連連的點頭。
    這一次太子沒有說話,武賢妃娘娘說話了。
    “你們的意思是本宮連自個的兒子都認(rèn)不識了,當(dāng)日本宮生產(chǎn),可是親眼看到人把兒子抱到我的身邊的,我又如何認(rèn)不識自個的兒子,你們看我和太子這么多年來,不像親母子嗎?”
    武賢妃和太子一直比旁的母子親厚,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所以何御吏等人一時啞然。
    武賢妃又冷冷的說道:“何大人,有人膽敢造謠生事誹謗太子,你們這些大臣該做的事情是查出那個誹謗太子的人,而不是在這里懷疑太子,皇上要你們何用,太子要你們何用,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來指手劃腳的非議皇家之事嗎?”
    武賢妃的話使得殿內(nèi)一時沒人反駁。
    不過殿外有太監(jiān)奔了進來,飛快的稟報:“稟皇上,大長公主,靖王爺,還有蕭世子等人進宮來了。”
    大長公主乃是皇上的親姑姑,靖王爺和皇上是兄弟,現(xiàn)在他們一起進宮來了,擺明了也是聽說早上的事情了。
    寢宮里,各人各個神色,神情各異。
    武賢妃一聽到蕭煌,臉色便青黑一片。
    蕭燁的瞳眸則是寒氣四溢。
    承乾帝則恨得用手死死的掐住床上的錦被。
    不過從寢宮外面走進來的數(shù)人,卻面色如常,一眾人走進寢宮后,恭敬的給老皇帝施禮:“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老皇帝雖然恨蕭燁,連帶的也恨靖王,但面對這個皇室年歲最大的姑姑,他卻不好翻臉的,只虛軟的開口:“姑姑起來吧。”
    他雖然話里只是讓大長公主平身,不過靖王和蕭煌也順帶的站起了身。
    不過靖王和蕭煌聰明的選擇沒說話,因為父子二人心知肚明一件事,眼下皇帝恨著他們呢,所以他們還是什么都不要說的好。
    而且今兒個確實也不是他們要進宮來的,而是大長公主來找的他們。
    大長公主認(rèn)為,這等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堅決不能發(fā)生,所以她去找靖王進宮來了。
    寢宮里,大長公主掃視了一圈后,望向了蕭燁,最后問皇帝:“皇上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現(xiàn)在外面都鬧翻天了,說什么的都有,現(xiàn)在別說京城了,就連外面都知道了,難道皇上不打算給西楚的百姓一個交待嗎?這事處理不好,可是禍亂江山根本的,若是日后有人拿這件事出來說事,這事便會成為那些亂臣賊子借口,他們完全可以打著清除逆臣賊子的名頭來禍害江山。”
    大長公主話落,寢宮里,不少人臉色變了。
    何御吏等人也連連的點頭:“對,對,這事一定要慎重的處理,否則就是麻煩事。”
    武賢妃望向大長公主,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姑姑的話,燁兒是我的兒子,我會不知道嗎?皇上若是真的讓人查這件事,不就是污蔑燁兒嗎,日后他若登基,豈不要被人嘲笑。”
    大長公主立刻掉頭望向武賢妃,身為皇室的長公主,大長公主自有一身的威儀氣度。
    她瞳眸冷冽的瞪向武賢妃,狠狠的說道:“是名聲重要,還是被別*亂了江山重要啊。”
    大長公主的話,使得老皇帝的心也有些毛毛的了。
    如若蕭燁真的是敵國的賊子,那西楚?
    老皇帝狐疑的眼光落到了蕭燁的身上。
    這時候太子一派的人想到了宮里的榮妃娘娘,飛快的說道:“皇上明查,宮中的榮妃娘娘便是北晉國的人,皇上可命人宣榮妃娘娘過來一查便知。”
    老皇帝想到榮妃此人,立刻點頭同意了。
    以前老皇帝挺寵榮妃娘娘的,可最近身子不行,他也沒有宣榮妃娘娘過來倒是把她忘了。
    “宣榮妃。”
    太監(jiān)很快去榮華宮,宣了榮妃娘娘過來。
    榮妃沒過來,便知道這邊發(fā)生什么事了,因為太子悄悄的派人送了信給她,告訴了她事情的經(jīng)過。
    現(xiàn)在太子知道自己是北晉國的人,自然也知道榮妃其實是他的妹妹。
    相信這妹妹眼下知道如何做。
    榮妃一過來,皇帝便喘息著問道:“榮妃,你說你和太子是什么關(guān)系?”
    榮妃抬頭,一臉的錯愕之情:“皇上說什么呢,臣妾和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啊。”
    榮妃話落,何御吏立刻說話了。
    “皇上,這樣問榮妃娘娘是不對的,因為就算太子是北晉國的人,榮妃娘娘怎么會說呢,臣認(rèn)為,該讓人把榮妃娘娘帶下去用大刑,臣相信大刑之下,她定然會交出真相來的。”
    榮妃臉色一白,太子蕭燁倒是開口了:“何大人,重刑之下的交待,你認(rèn)為可當(dāng)?shù)谜妫慷嗌僦匦坍a(chǎn)生了冤假錯案,難道何大人不知道嗎?”
    何御吏一怔,正欲辯解,殿外卻有人接了口。
    “我可以證明,太子殿下就是北晉國的人。”
    一道悠然仿佛天邊云彩般輕飄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從寢宮外面走了進來。
    眾人一起望過去,竟然看到進來的人,是兩個女人,可是為首的女人卻和武賢妃娘娘長得特別的像,若說他們不是親母女,根本就沒人相信。
    蕭燁看到這人,臉色卻是變了,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
    這人分明是君黎,他女扮男裝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告訴眾人,他和武賢妃娘娘有多像。
    沒錯,他這樣一扮,真的很像自個的母妃。
    蕭燁臉色說不出的冰冷,瞳眸更是慢慢的涌起了血色。
    自己一直讓人攔著這人,沒想到倒底還是被他給順利的進了宮。
    其實君黎并沒有從宮門口進來,若想從宮門進來,根本不可能。
    蕭煌派人把她們從冷宮那邊帶了進來,本來這勤政殿外面有人攔著的。
    不過龍靈兒的武功十分的厲害,一出手點了那些人的穴道,所以他們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君黎一出現(xiàn),寢宮里,眾人議論起來,個個指指點點的,最后望向武賢妃。
    發(fā)現(xiàn)武賢妃的臉色有些白,先前還盛氣凜人的武賢妃娘娘,現(xiàn)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盯著那走進來的人。
    君黎走進來后,并沒有看武賢妃,而是唇角扯著輕笑望向?qū)媽m里的一眾朝臣。
    “眾位大人看我和武賢妃娘娘可像。”
    他一開口,眾人便看出這人是男人,再一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北晉國的端王殿下。
    沒想到端王殿下這么一裝扮,竟然和武賢妃娘娘分外的像,如若說他們不是親母子,根本沒人相信。
    太子一派的人呆愣住了,而何御吏等人則飛快開口:“皇上,你看端王殿下才是我西楚的皇子,所以太子他根本不是我西楚國的皇子。”
    皇帝呆愣住了,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為君黎長得和武賢妃真的很像,說他不是武賢妃的兒子,根本沒人會相信。
    “你,你。”
    皇帝望完君黎,最后又望向蕭燁,一時頭疼不已,最后皇帝大怒的下令:“來人,把太子帶回東宮太子府,不準(zhǔn)他出東宮太子府一步。”
    皇帝此話一出,分明是要查這件事的。
    蕭燁的臉色微微的變了,緩緩的跪下:“父皇這是不相信兒臣是你的血脈嗎?父皇這是非要查兒臣嗎?既如此,兒臣在此請父皇收回兒臣的太子之身,兒臣不愿以太子之身接受檢查,兒臣以后只愿做一個普通的皇子,以免被天下人嘲笑。”
    蕭燁的話一落,武賢妃愣了一下,望向蕭燁,發(fā)現(xiàn)蕭燁臉上滿是悲傷,看到他這樣,武賢妃也很難過,撲通一聲跪下說道:“皇上,燁兒是我兒子啊,我親眼看到的兒子,怎么可能是北晉國的皇子,請皇上三思啊。”
    武賢妃的話,再次的捅了君黎一刀,君黎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身子往后一退,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
    一側(cè)的龍靈兒趕緊的扶著他。
    龍靈兒沒想到君黎竟然有這樣的身份,心里說不出的心疼,此時聽了武賢妃的話,龍靈兒大怒,指著武賢妃叫起來。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母親啊,竟然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個的兒子受這份罪,你知不知道,他差點被這個狗屁太子殺了,雖然最后沒死,可是他卻受了很重的傷,一劍穿胸,還被一掌震裂了心脈,后來發(fā)了高燒差點沒命,就是現(xiàn)在他的劍傷也沒有好。”
    武賢妃聽了龍靈兒的話,身子搖搖欲墜,掉頭望向君黎。
    怎么會這樣,哥哥不是說帶他回永昌候府了嗎?怎么會被太子殺。
    不過武賢妃知道龍靈兒說得沒錯,君黎臉上的神色特別的不好,分明是受了傷的。
    武賢妃的心痛得不得了,怔怔的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現(xiàn)在寢宮里,所有人都望著她,如若她認(rèn)了君黎,不要說太子要倒霉,就是永昌候府都要倒霉。
    因為她明知道太子是假的,還認(rèn)了太子,皇上只怕不會放過她。
    所以武賢妃咬牙,打算咬死了口。
    君黎看到她的樣子,自然知道她的打算,周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余生再也不要看到這個女人,再也不要看到她。
    君黎忽地笑了,涼薄至極,聲音飄遠(yuǎn)得好似一縷塵煙。
    他輕輕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狠。”
    他陡的抽出袖中的一柄短劍,狠狠的對著自己的胸前扎去。
    這一下不但是龍靈兒受了驚,就是武賢妃也受了驚,大叫了一聲:“不要啊。”
    這必竟是她的兒子,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子死呢。
    所有這一切都是下意識的本能。
    待到武賢妃開口之后,寢宮里很多人已是一臉的了然。
    武賢妃這樣心痛的攔著,分明是有古怪啊。
    正在這時候,寢宮之外又有人沖了進來,這一次奔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永昌候府的候爺。
    “皇上,臣該死啊,臣該死,臣請皇上恕罪啊。”
    永昌候爺撲通撲通的磕頭,寢宮里,蕭煌慢慢的笑了,望向蕭燁。
    蕭燁的臉色很白,周身冰冷,手指悄然的握起,冷幽幽的望著所有人,最后望向蕭煌。
    只見蕭煌懶懶的以唇形表示:“蕭燁,這一局怕是你要敗了。”
    因為永昌候先前想藏君黎的事被太子發(fā)現(xiàn)了,永昌候前思后想后,決定揭發(fā)太子,因為如若真的讓太子登基了,太子必不會放過永昌候府。
    那他倒不如揭發(fā)太子,這樣一來可保全住永昌候府。
    太子死了的話,登位的很可能就是君黎,君黎是他的外甥,再怎么樣也不會對永昌候府下狠手吧,除非他不怕別人罵。
    所以永昌候在最后的關(guān)頭站了出來,指證太子。
    “皇上,臣該死,臣糊涂啊,臣因為舍不得太子,所以竟然包庇他,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娘娘的兒子,當(dāng)然以前娘娘根本不知道,這事是娘娘才發(fā)現(xiàn)的,可是娘娘對太子的母子之情根本沒辦法消,所以才會隱瞞這件事。請皇上饒娘娘一命,饒我永昌候府一次啊。”
    永昌候的話,使得寢宮里所有人一驚,同時的望向了永昌候,又望向太子。
    老皇帝滿臉的驚懼,完全的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其實不希望太子不是他的兒子,必竟是看了多少年的兒子,沒想到最后太子竟然真的不是他的兒子。
    “啊。”
    老皇帝大叫一聲昏死過去,嚇了所有人一跳。
    太子一看,早閃身飄然直奔窗外而去,動作說不出的迅速,待到他沖出宮外之后,沉聲的下命令:“來人啊,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殺了。”
    勤政殿外,值守的侍衛(wèi)全都是太子安排下來的人,這些人也知道任務(wù),知道太子要叛變,所以一聽到太子的命令。
    早從四面八方的奔過來,直撲向?qū)媽m,見人就殺。
    寢宮里,老皇帝已被氣得吐血昏死過去,端王君黎也昏死了過去。
    其他人只顧忙著躲,慘叫聲不斷。
    整個寢宮亂成一團。
    蕭煌一聲令下,帶著幾名手下和寢宮里的人打了起來。
    不過他們沒有打多長時間,因為明威將軍崔英帶著虎騎十六營的人趕到宮里救駕來了。
    這些人一到,蕭燁的人馬便如潮水一般的敗了下去,很多人被殺了。
    待到蕭煌抽了身后,帶人殺出去,太子蕭燁早就不見了,連帶的玉隱也不見了。
    因為太子不見了,所以那些侍衛(wèi)束手待擒,最后被殺的殺,抓的抓。
    勤政殿內(nèi)的禍亂終于被平復(fù)了下來,不過很多人受了傷,但更重要的一件事是皇上昏迷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
    御醫(yī)過來忙碌了半天,也沒有把人弄醒。
    整個勤政殿內(nèi),人心惶惶,而隨著皇上的昏迷,另外一件事,更是讓人心頭大震。
    端王君黎因為自刺一劍,當(dāng)場死亡了。
    武賢妃抱著自個的兒子大哭,傷心欲碎。
    龍靈兒憤怒的瞪著她,一把從她的懷里把君黎給奪了過來,然后她抱著君黎離開。
    武賢妃在后面追著哭喊,可惜龍靈兒卻不理會她,抱著君黎離開。
    其實君黎并沒有死,只是因為心死,所以服了假死藥而已,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想理會任何人。
    他本就沒有志向當(dāng)什么皇帝,更沒有興趣管理江山,所以皇位什么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
    即便是在北晉國,他也沒有想過得到皇位,更別提什么西楚的皇位了,他對于西楚的國情并不十分的了解,所以是不可能當(dāng)上一個好皇帝的。
    至此皇室中的皇子一個不剩,全都死了。
    眼下宮中的皇上又病重了,無人理政,現(xiàn)在怎么辦?
    這時候,久居深宮的太后領(lǐng)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太后一來便聲勢浩大的說道:“眼下皇上膝下無子,理應(yīng)由其弟宣王繼位。”
    朝中很多大臣立馬反對,如若說皇上的弟弟繼位的話,那么靖王豈不是比宣王更合適,必竟宣王是皇上下旨追拿的逃犯。
    有人推舉靖王為皇。
    又有人推舉蕭煌為皇。
    明威將軍崔英率先開口:“太后娘娘,大長公主,臣認(rèn)為由蕭世子繼位是最好的。”
    明威將軍開口后,在場不少人都附和起來:“臣等認(rèn)為由蕭世子繼位最好。”
    “臣等請蕭世子繼位。”
    太后臉色當(dāng)場黑了,這蕭煌是什么東西,能和她的兒子相提并論嗎?
    “哀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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