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yī)生: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干嘛要用這么原始的方式來和你交流??墒怯行┰?,我真的沒有辦法當(dāng)著你的面說出口。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你一定覺得很驚訝,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很驚訝。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喜歡上了你。
我說不出來為什么喜歡你,或許因為你幫過我很多次,或許因為你身上有我喜歡的閃光點,具體是什么,我說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不喜歡別人的理由。
我的心已經(jīng)被你占據(jù),我的眼里也只有你。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共擔(dān)風(fēng)雨,走完剩下的人生路。
你愿意嗎?
夏伊依”
寫完這封告白信,夏伊依又默念了好幾遍,確認(rèn)語句通順,沒有錯別字。她才小心翼翼地把信裝進(jìn)了和信紙同款的藍(lán)色信封里。
告白信寫好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么把這封信送給方擎天。
去他家的時候,偷偷地把信放在客廳的餐桌上?還是要走的時候,當(dāng)面交給他?一封信是不是太少了點兒?我是不是應(yīng)該再附帶送點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
一時之間,夏伊依的小腦袋瓜里充滿了問號。
算了,以后再說吧!
就在這時候,她收到了一條信息。
于雅嫻:伊依,你下周六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去森林公園踏青吧!
夏伊依回復(fù):好的,需要我準(zhǔn)備些什么嗎?
于雅嫻:不用,你人來就可以了,我們會準(zhǔn)備東西的。
話是這么說,可夏伊依還是覺得空手去似乎不太好。于是,她買來了原料,在踏青的前一天晚上,第一次嘗試做紫菜包飯。
當(dāng)天晚上,她和秋秋、馬莉的晚飯就是她做的紫菜包飯。雖然賣相差了那么一點點,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絲毫不遜色于外面的餐館。
第二天一大早,夏伊依就干勁兒十足地起床做紫菜包飯。因為隔夜的紫菜包飯不好吃。
預(yù)約的米飯已經(jīng)熟了,她從冰箱里拿出昨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材料,在竹簾上鋪好一張紫菜,將剛蒸好的米飯均勻地鋪在紫菜上,再把蘿卜條、黃瓜條、加了芝士的金槍魚罐頭放在米飯上。
接著,在紫菜封口的地方刷一層水,然后開始卷,邊卷邊用力壓實。
卷好后,在紫菜包飯頂上刷一層芝麻油,撒上熟的白芝麻。
最后,把紫菜包飯切成一樣厚度、方便入口的小塊,適合踏青的紫菜包飯就完成了。
夏伊依把剛做好的紫菜包飯小心翼翼地放到飯盒里,再把飯盒放進(jìn)她的背包里。她還特意準(zhǔn)備了幾雙一次性筷子。
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夏伊依換上一套適合踏青的輕便衣服,開開心心地出門了。她仿佛坐著時光機,又回到了那個期待春游的學(xué)生時代。。
森林公園離醫(yī)院大概十公里,夏伊依為了省錢,就搭公交車去那里。她聽著歡快的《蝴蝶泉邊》,看著路邊春意盎然的風(fēng)景,心里也在唱著一首快樂的歌。
明媚的陽光透過車窗,在她身上灑下一片光亮。
這個公園是免費的,所以遇到好天氣的周末,游人就特別多。
夏伊依在人群中給于雅嫻打電話。
“喂,小嫻,我到公園門口了,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在公園里的草地上,你進(jìn)了公園右轉(zhuǎn),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見了。”
當(dāng)夏伊依沿著路找過去的時候,她沒看到蔣逸清和于雅嫻,卻看到了方擎天!他正在一個人搭帳篷。
夏伊依的心里充滿了悔恨。
早知道方擎天也要來,我就搭他的便車?yán)?!干嘛還要坐公交車呢?
方擎天見到夏伊依,也頗感意外。然后,他一下子明白了蔣逸清的那點小心思。
怪不得那小子以各種理由非要讓我來跟他們夫妻倆出來踏青,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夏伊依一臉春光燦爛地跟他打招呼:“方老師,沒想到你也來踏青!”
方擎天點點頭,不露聲色地繼續(xù)搭著帳篷。
“方老師,你要不要幫忙?”
“不用,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夏伊依的一腔熱血被潑了一盆冷水。
“對了,蔣老師和小嫻去哪了?”
“他們?nèi)ボ嚴(yán)锬脰|西?!?/p>
話音剛落,就聽到蔣逸清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夏老師,你快過來幫個忙!”
夏伊依回頭,看到蔣逸清左手抱著折疊桌,右手拎著折疊椅,那個折疊桌眼瞅著就要掉了。他身后的于雅嫻則是兩只手上都拎著大袋子,里面裝的各種零食和飲料。
夏伊依趕緊跑過去,從蔣逸清懷里拿出折疊桌。一只手空出來了,蔣逸清趕緊從于雅嫻的手里搶過一個大袋子。
于雅嫻嘴上說著:“沒事兒,我拎得動?!笨赡樕线€是笑開了花。
有這么一個隨時隨地寵自己的老公,換成任何一個女孩,都會笑成一朵芙蓉花吧!
夏伊依不想被繼續(xù)喂狗糧,就快走幾步,把折疊桌放在一棵大樹下。接著,走在后面的蔣逸清把四把折疊椅放在四周,于雅嫻把那些吃的喝的都放進(jìn)了帳篷里。
蔣逸清一屁股坐在帳篷的邊上,抱怨道:“哎呀,累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帶一個拉貨的小推車過來了!”
于雅嫻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汗,笑著說道:“誰讓你非要帶這么多東西!”
蔣逸清用充滿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婆,溫柔地說道:“我難得和你一起出來踏青,當(dāng)然要準(zhǔn)備妥當(dāng)啦!”
方擎天和夏伊依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自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于雅嫻問兩個電燈泡:“你們都吃早飯了嗎?”
兩個電燈泡都點點頭道:“吃了?!?/p>
“那我們打牌吧!”于雅嫻提議道。
不料蔣逸清卻一下子變了臉色,“媳婦兒,你確定你要和這家伙打牌?”這家伙自然是指方擎天。
“他很會記牌,也很會打牌!”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打牌不就是圖一樂嗎?輸贏很重要嗎?”
聽見媳婦兒這么說,蔣逸清立馬改變了態(tài)度,樂呵呵地說道:“不重要,一點兒都不重要!”
于雅嫻從包里拿出兩副撲克牌,說道:“我們有四個人,那就打升級吧!伊依,你會打升級嗎?”
“我只玩過幾次,打得不好。”夏伊依大四那年比較閑,就跟著同學(xué)一起打打牌,升級倒是玩過幾次,但她的水平絕對是初學(xué)者那個級別的。
蔣逸清和于雅嫻自然是一隊,夏伊依和方擎天就自動組合成另一隊。他們圍坐在桌子邊上,開始抓牌。
夏伊依很怕自己打得太爛,連累對面的方擎天,于是她提前給方擎天打了預(yù)防針。
“方老師,我水平很菜的?!?/p>
方擎天淡定地抓著牌,從容地說道:“沒事兒,有我呢!”
這句話就像定心丸一樣,讓夏伊依不再心神不寧。
蔣逸清也給夏伊依打氣,“你就跟著他打就完了,他絕對有本事讓你們贏。就算你不相信他,總該相信我吧!”
夏伊依莞爾一笑,問道:“方老師,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么會打牌!”
不等方擎天回答,蔣逸清搶著發(fā)言道:“別說是你,上大學(xué)那會兒,我們也都以為他不會玩牌。”
“為什么?”夏伊依和于雅嫻同時問道。
“因為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jìn)我們學(xué)校的,我們都以為他是個書呆子。跟他打完一次牌之后,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錯了,大錯特錯。這家伙不但會打牌,還能記住每個人的牌,太可怕了!”
夏伊依一臉崇拜地看著方擎天,仿佛在瞻仰一代賭神。
蔣逸清先抓到了一對紅桃2,壓完底牌后沒有人反,第一輪就由他和他媳婦兒打2。
夏伊依完全憑感覺在打牌,打著打著,她和方擎天就贏了。她只有一種感覺:勝利來的太突然了。
輪到他們打2了。
方擎天先叫了方片是主,他壓完底牌之后,蔣逸清就反了紅桃是主。夏伊依手上有一對黑桃2,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方擎天突然看向她,輕輕說道:“按你想做的做,就可以了。”
這句話給了菜鳥夏伊依莫大的勇氣,她拿出一對黑桃2,自信地說道:“我反!”
對面的方擎天淺淺地笑了一下,恰好被夏伊依捕捉到了。
他這是覺得我做對了?
夏伊依在心里一陣狂喜。她扣好底牌后,以為要開打了。這時候,一個聲音鎮(zhèn)靜地說道:“我反?!苯又?,方擎天拿出一對小王放在了桌上。
夏伊依明白方擎天為什么剛才鼓勵她反了,因為他還有更厲害的牌沒有亮出來。
和磨磨嘰嘰的菜鳥夏伊依完全不一樣,方擎很快就扣好了底牌。
夏伊依心想:這回該開打了吧!
可她的耳邊卻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我也反。”
不用看,肯定是一對大王出來了。
已經(jīng)到頂了,于雅嫻壓完底牌后,這一輪終于開始了。
夏伊依認(rèn)真地出著手里的牌。大家手里都還有六張牌,這時剛好輪到方擎天第一個出牌,他一次性把這六張牌都出了。
方片對五、對六、對七。
這六張牌一亮出來,于雅嫻瞬間就變了臉色。她皺著眉頭、可憐巴巴地對蔣逸清說道:“老公,完了,我埋的牌都是分!”
夏伊依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她和方擎天就一下子打到A了。有一個神隊友就是不一樣,不光次次贏,還能贏得這么有效率!想到這里,她又朝方擎天看去,眼神里充滿了愛慕和崇拜。
兩把就輸?shù)筋^了,于雅嫻頓時沒了繼續(xù)打牌的興致。蔣逸清一邊收拾撲克牌,一邊對著方擎天說道:“你說你還讓不讓別人活!你剛上大學(xué)那會兒是班里第一名,畢業(yè)的時候還是班里的第一名,就連打牌都這么狠!”
于雅嫻好奇地問道:“老公,那時候你是第幾名?”
“畢業(yè)的時候我是第二名?!?/p>
這個答案讓于雅嫻的臉上又綻放一朵嬌美的芙蓉花,她忍不住夸獎道:“老公,你好棒?。 ?/p>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她一定會給蔣逸清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加一個深深的kiss。
這牌是沒法兒再打了,于雅嫻又從袋子里翻出來一個風(fēng)箏。
“伊依,我們?nèi)シ棚L(fēng)箏吧!”說完,于雅嫻就拉著夏伊依去了中間那片開闊的草地。
蔣逸清沒頭沒腦地對方擎天說道:“這樣的好女孩不多了,你可要抓緊了!”語氣中充滿了意味深長。
方擎天無語望蒼穹。
這個蔣逸清,怎么還沒完沒了啦!
要不是他跟蔣逸清認(rèn)識了十幾年,他真要懷疑夏伊依究竟給蔣逸清吃了什么藥,讓他這么努力地撮合她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