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持續了兩三秒。
    緊接著，他平復了一下情緒，也跟隨三人走進了電梯。
    看向許默。
    “警官說笑了，我再怎么關心我妹妹，也該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這種事我當然不會做。”
    許默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孫堅會這樣說，他是一點也不意外。
    哪個殺人犯會直接承認自己的罪行？
    管他說啥，帶去警局審審就是了！
    ……
    警局。
    “韓隊，人帶回來了。”，王大川說道。
    韓飛點了點頭。
    “帶去審訊室吧。”
    審訊的時候，他又喊上了許默。
    主要是想讓許默在一旁幫著審審。
    審訊室里，孫堅坐在審訊椅上，坐在他對面的，是韓飛和許默。
    審訊室外，一幫警員正站著，隔著單向玻璃往里看。
    “你們說，許默真有傳的那么神嗎？兩句話就能讓人交代？”
    “我覺得夠嗆，哪有那么厲害的人，犯罪是要坐牢的，罪犯肯定都知道這一點，誰想坐牢？他們一個個的為了不蹲大牢，那嘴都嚴著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都是謠傳！韓隊都沒這樣的本事，許默又能強到哪去？”
    “大川，你覺得呢？你跟許默接觸的比較多，你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
    聽到這話，王大川思索了一番。
    隨后回應道。
    “你們還是別小看了許默的好，通過我對他的觀察，我覺得……他是有幾分本事的！”
    與此同時。
    審訊室里。
    “孫堅，說說吧，你是怎么殺害張國棟的。”，韓飛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通常情況下，問到這種敏感的問題，真兇的表現都會比較不自然。
    不過這個孫堅的表現，卻是異常的淡定，像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一般。
    “殺人？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張國棟是誰？我壓根就不認識啊，我殺一個不認識的人做什么？你們有證據嗎？總不能空口白牙誣陷我一個遵紀守法的老百姓吧？”
    孫堅一上來就將自己定位成了弱勢，將韓飛他們定位成了誣陷好人的壞蛋。
    韓飛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個孫堅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倒打一耙玩的挺溜啊！
    當即直接找出監控給孫堅看了一眼。
    “誣沒誣陷你，你自己知道，證據呢，我們當然也有，要是沒有一點證據，會找你來嗎？監控里的這個清潔工就是你吧，監控把一切都記錄下來了，張國棟就是你殺的，對嗎？”
    孫堅看了一眼監控，隨后立馬盯著韓飛。
    “不是。”
    “那今天下午你在哪？”
    韓飛剛說完，孫堅就立馬開口道。
    “我在家打游戲呢，你們可以去查我的游戲賬號，看看我當時是不是在打游戲？”
    “當時？我可沒說是幾點，你就那么斷定案發當時你在家里打游戲？”，韓飛眼一瞇。
    嘴硬沒用。
    沒經歷過審訊的普通人，壓根就扛不住審訊。
    尤其是那種自認為聰明，提前編好口供的罪犯，他們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口供，在警員看來，往往滿是漏洞。
    經驗豐富的警員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露出馬腳！
    一句話說錯就完了。
    孫堅也是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當即選擇沉默，閉口不言。
    這種直接選擇沉默的，韓飛見過不少。
    沒管他，找出另外一段監控繼續說了起來。
    “這段監控總該是你吧，我們專門對比過兩段視頻里的人，通過身形體態到走路姿勢，可以確定這是同一個人，所以，這個清潔工也是你，你假扮成清潔工，擋住臉，殺害了張國棟，之后放火妄圖毀尸滅跡……”
    聽到這些，饒是孫堅的心理素質再好，也不由的變了變臉色。
    但他很快就想好了反駁的話。
    “警察同志，你這不能算證據吧？光靠一段視頻憑什么就認為那個清潔工是我？這世界上有幾十億人呢，有身體形態和走路姿勢一樣的人不是很正常嗎？”
    話音剛落。
    不等韓飛再次開口。
    一直沒說話的許默便盯著孫堅道。
    “我們找到了被脫下并且丟棄的清潔工的服裝，在上面發現了一些皮膚碎屑以及毛發，你是不是那個清潔工，只需要做個dna驗一下就知道了……”
    孫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慌亂的神色。
    韓飛也不由的看了許默一眼。
    心說許默可以啊。
    這一句話，基本就能擊潰孫堅的心理防線了。
    緊接著，許默繼續道。
    “主動交代和被動交代，性質完全不一樣，我們還沒做dna，你現在主動交代還來得及，當然……你要是想多蹲兩年的話，也可以選擇繼續嘴硬，你有個妹妹，多陪妹妹兩年，和少陪兩年，區別可大。”
    孫堅眼神飄忽不定，干咽了一下。
    看表情，似乎是在權衡著什么。
    許默的話，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他想賭一把，但又怕賭輸。
    然而許默可不打算給他留那么多考慮的時間。
    這種事情就是要快，快刀斬亂麻，擾的人來不及細想，逼他做決定才行。
    真等孫堅想明白了就晚了。
    下一秒，只見許默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孫堅身旁，作勢要扯孫堅的頭發。
    “念在你還有個妹妹，本想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不要就算了。”
    孫堅下意識的偏過頭閃躲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他做出了決定。
    他不敢賭。
    賭輸了，會錯過自己妹妹成長的幾年的時光。
    人能有幾個幾年？
    一時間，孫堅的語氣軟了下來。
    “我說……張國棟是我殺的。”
    韓飛笑了笑。
    許默確實有兩把刷子，是個玩心眼的高手，帶他來審訊，無疑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要知道，韓飛自己剛才一時間都沒想到那件被孫堅脫下來隨手扔掉的清潔工的服裝。
    沒想到許默居然利用到了這一點，直接擊潰了孫堅的心理防線。
    審訊室外。
    隔著單向玻璃往里看的警員們也紛紛懵逼。
    前不久他們還在懷疑，許默兩句話就讓罪犯如實交代這個傳言是假的。
    沒想到……這好像是真的？
    畢竟，許默是真的只用三言兩語就搞定了孫堅！
    聽到孫堅的話后，許默又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盯著孫堅。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