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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過《barfly》嗎，‘有些人從來不發(fā)瘋。他們過著多么真正可怕的日子！’”
    “你是說你在發(fā)瘋？你和我是發(fā)瘋？”
    “不，我是說今晚我們要更瘋狂，哈哈哈！”
    夜空下的可愛島東部公路，一輛黑色奔馳越野車正快速地行駛，車頭大燈照亮著前方。副駕座上的阿納斯塔西看著大笑的葉惟，疑惑問道：“你是指？”
    “這附近哪里有酒吧？”葉惟問，雙手嘀嗒的輕敲著方向盤。
    “你想喝酒？”阿納斯塔西微訝，她19歲，他18歲，都不夠年紀(jì)買酒。葉惟搖頭：“不是，我并不崇拜酒精，別的事。要那種偏僻的、陰暗的、有很多粗人酒鬼的酒吧。”
    她也不太清楚，兩人找了一圈，才到了卡帕鎮(zhèn)南邊郊外這家名為“懶居”的鄉(xiāng)間酒吧，晚上九點(diǎn)多，簡陋的酒吧里雖然客人不多，卻很是喧鬧，談話聲都十分激動。
    五個膀大脖子粗的酒鬼在吧臺邊吵嚷嚷著什么，這時一聲“嘿！”傳來，他們轉(zhuǎn)頭看去，頓時都停了話，猛盯著那個熱辣的年輕美女瞅，她著白短褲的長腿讓他》↓，們的眼神色迷迷。
    “看著了。”葉惟親了阿納斯塔西嘴唇一口，就走向那幾個紅臉酒鬼，嘲笑的語氣道：“你們想操她？哈哈，她在床上被我玩得冒水泡，你們就只有一杯啤酒泡，喝完回家對你們的婆娘撒氣，想著你們女兒的漂亮同學(xué)睡覺。說真的你們有家庭嗎，操-你們所有人！我的朋友們！”
    突然間，一個大胡子酒鬼猛地起身，揮著拳頭砸去，“你個死小子！！”
    阿納斯塔西瞪目地驚叫，心頭愀緊了起來，只見葉惟一下避開，掄起拳頭回?fù)簦膏赖母吆簦骸白屛覀兌窔。。　?br/>     “嘿，嘿！”吧臺后的中年老板也在驚叫：“出去打！出去打！”
    ……
    viy到底有沒有好好拍電影？
    隨著《靈魂沖浪人》走近殺青，媒體大眾卻越來越有這個疑問，花邊新聞太多了。
    貝瑟尼和她的家人團(tuán)隊(duì)也是不清楚，霍夫施泰特爾開始后悔把項(xiàng)目版權(quán)賣給了葉惟，雖然他也是制片人。每個人在期待的同時都有擔(dān)心。如果葉惟盡力了而沒拍好，那可以接受；沒盡力而拍砸，沒人不失望。
    這同樣是ss劇組成員們的疑問，老伙計(jì)們的感覺尤其強(qiáng)烈，也許是習(xí)慣了以前的viy，現(xiàn)在的他總有些吊兒郎當(dāng)。
    作為三度合作的制片人，彼得-赫勒都看不準(zhǔn)葉惟的狀態(tài)，好不好只有導(dǎo)演自己知道，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
    生活屬于個人，劇組的士氣還是很好的，因?yàn)楦鞣矫婀ぷ黜樌皇浅Ｒ?guī)的工作制卻沒有特別艱苦，而且好吃好住、高獎金、夏威夷風(fēng)景優(yōu)美，所以線上線下都沒有怨言。
    葉惟成了花花公子，但這么久，他的女人到片場探班只有一次，斯嘉麗-約翰遜，又很快就走了，沒有影響劇組工作。
    在這方面，葉惟的專業(yè)讓大家稱道，他沒有昏庸的行為，把片場當(dāng)成是他的后花園之類，就連阿納斯塔西-阿什利也沒有過探班。沒有家人親戚，沒有女人，沒有搗亂，這點(diǎn)viy比大部分導(dǎo)演都做得好。
    所以獅門那邊挑不出刺來，拍攝的進(jìn)展符合預(yù)期和預(yù)算，不用增加周期和資金，葉惟沒有搞砸這個。
    但同樣是完成工作，拍出一部好片或爛片都有可能，什么時候不是呢？
    在肖恩-毛瑞爾看來，葉惟真的平淡了很多，這究竟是進(jìn)步還是退步，他不清楚。要說導(dǎo)演沒有認(rèn)真拍片，他卻是不同意的，至少在一些時刻，viy還是那個viy，甚至更瘋狂了。
    這在吉婭離開劇組之后，更為多見起來。
    像那天正拍著一場沖浪戲，快艇上眾人在拍攝，艾瑪-羅伯茨在海面上沖浪。
    “繼續(xù)拍！”葉惟突然大喊，扯下額頭的潛水護(hù)目鏡，就一下跳進(jìn)了大海，噗通一聲，消失在海面中。
    “噢！？”毛瑞爾和眾人都一片驚呼，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但按他說的繼續(xù)拍，當(dāng)海浪呼嘯而過，艾瑪完成鏡頭后驚慌叫喊：“惟跳下來了？惟呢？怎么了？”
    正當(dāng)眾人驚疑不定，卻見到遠(yuǎn)處海面嘩的沖出一道身影，快艇連忙駛過去，他聽到葉惟大呼：“老天，這個視角太棒了！”
    當(dāng)viy走上快艇，第一句話是：“肖恩，我們要多加幾個水下鏡頭。”
    在那時候，在這些時刻，毛瑞爾總有股莫名的感動，他相信其他的老伙計(jì)也有這種心情。這樣的天才導(dǎo)演，這樣的激情，這是他們?yōu)槭裁醋冯S他。
    ……
    “哈哈哈哈！我的朋友們，操地板去吧，差一點(diǎn)就操到地球了。”
    鄉(xiāng)間酒吧里吧臺邊的地板上，躺趴著三個痛苦呻吟的醉漢，另外兩個依然坐在吧臺邊繼續(xù)飲酒，連連感慨的說：“你小子真行！”、“哪來的功夫小子！”、“真是瘋狂！”
    阿納斯塔西早已驚呆了，也不知怎么的，砰砰嘭嘭的一陣子，葉惟還好好的站在那里拍著手掌，打他的幾個醉漢都倒在地上，viy絕對是有學(xué)過格斗！她從不斷驚叫到現(xiàn)在不禁喝彩。
    “記住了，我說的：如果你有隨時打架的心，那你應(yīng)該要有不錯的身手。為什么你們就不肯學(xué)習(xí)？”
    她快步走去，情難自禁的一把抱靠著他，此刻真喜歡這種男人才有的雄風(fēng)。
    “看看你們啊！你們是某種真摯的人。”葉惟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拿了幾張百元鈔票放在吧臺上，“你們這頓我請了。我喜歡你們，因?yàn)槟銈儜嵟统鍪郑腋艺f很多人都沒有嘗過這種滋味！哪怕豎中指，很多人從來沒有。”
    他摟著阿納斯塔西的肩膀，往酒吧外面走去。中年老板氣憤說著：“瘋子，瘋子，別再來了！”
    “你真不可思議。”阿納斯塔西癡說，“但會不會鬧上媒體？”
    “我不在乎，我沒有法律責(zé)任就行。”
    “如果傳出去，他們一定又說你不做正事……”阿納斯塔西頓住了話，其實(shí)和她約會就已經(jīng)在被指責(zé)范圍之內(nèi)了。
    葉惟笑了聲，走向停在馬路邊的越野車，對她道：“創(chuàng)作的源泉有兩種，就像光和暗，一枚硬幣的兩個面，隨便吧。”
    “第一種……怎么說呢，當(dāng)你處于美妙的純真，擁抱著愛，親吻著自然，這個世界是這么可愛，你會笑、笑、還有笑。
    你的青春，熱情，激情，生命，呼吸，一切都有著意義，一切真好。就算只是風(fēng)吹拂你的臉，看到樹木長出了嫩芽，噢我的天，那也太棒了。靈感就會洶涌而出，你想用最美好的詩篇去贊美，去表達(dá)，去維護(hù)，去愛。”
    兩人回到越野車上，葉惟打火開動車子，向著利胡埃萬豪酒店方向而去。
    “另一種呢？”阿納斯塔西聽得有點(diǎn)迷醉，雖然不是很理解他的話，卻真是越發(fā)的愛慕他。
    “另一種？”葉惟望著前方的道路，說道：“查爾斯-布考斯基，你知道？一個也算偉大的作家，先鋒藝術(shù)者，叛逆的老男人。無論如何，有人問他‘你對年輕作家有什么忠告？’他說‘多喝酒，多抽煙，多操女人。’又問他‘你對老作家有什么忠告？’他說‘如果你還活著，就不用任何忠告。’”
    阿納斯塔西問：“所以？”
    葉惟聳聳肩，又道：“他真的是個明白人。我是說如果你不在第一種，你內(nèi)心有猛獸，那你不妨當(dāng)個肆無忌憚的混蛋，去挑戰(zhàn)，去胡鬧，去燃燒你的痛苦，在你已經(jīng)崩塌的世界廢墟上面撒尿。
    我不喜歡喝酒抽煙，但我喜歡操女人。操是一種有趣的事情，特別是以肉體欲望驅(qū)動的操，最下流但也最原始的追求，那就是操女人！但你不是原始人，操完之后，那些光明的向往會使你落入空虛，非常黑暗，你很接近了。
    你不是個詩人，不是什么藝術(shù)家，你就是只蒼蠅，雜種！
    你有一種冰冷的、虛無的、像死亡的感覺，沒有明天，沒有希望，也沒有束縛！那意味著你到達(dá)了。
    創(chuàng)作就他馬的混賬，這種時候你也會釋放自己，你的天性、潛意識、靈感就會像……操它，操它，操它！你可以選擇墮入黑暗，也可以掙向光明，都會讓你爆發(fā)，善與惡的老一套了。”
    “你是……第二種？”阿納斯塔西疑問，忽然感覺他滿懷心事，并不就只是花花公子。
    葉惟笑了笑，轉(zhuǎn)動了下方向盤，沒有回答，卻道：“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一些他馬的各種創(chuàng)作者都他馬的瘋子、道德敗壞、神經(jīng)病。每個人都有怪癖，說好聽點(diǎn)個性，但為了是個正常人，活在人類的大世界中，絕大多數(shù)人克制了這些怪癖，也拋棄了他們的天賦。一個人要釋放本能、張揚(yáng)怪癖，就會成了一個鳥樣。”
    “你以前是第一種？”她還在問，很是好奇：“你以前都不這樣，也拍出了好電影。”
    “這么說吧。”葉惟沉吟了一會，雙目閃爍著什么，“第一種是可遇不可求的，第二種是可求的。純真美好是世界上最稀罕的東西，不可能人人有份，就算孩子也不會人人有份。”
    他看看她，笑問道：“你覺得人的最大特質(zhì)是什么？”
    “我不知道。”阿納斯塔西搖頭。
    “人生來孤獨(dú)，孤獨(dú)不是最大特質(zhì)也肯定是最大特質(zhì)之一。但人的最大本能是逃離孤獨(dú)，找到別人，一出生就哭，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愛自由，但我們更愛不自由，束縛源于你的家人、愛情友情那些，因?yàn)槟悴还陋?dú)了。
    有那些，你就不只是一個吃飯拉屎的東西，你不孤獨(dú)了。”
    葉惟越說越輕聲，“第一種是不孤獨(dú)的，第二種是孤獨(dú)的；第一種是在天上的，第二種是在地面的。”
    “那你到底是哪一種？”阿納斯塔西繼續(xù)追問，非要問出個究竟。
    “介于兩者之間。”葉惟伸手去抓了她一下，“有你的陪伴，我怎么孤獨(dú)呢？”
    “行得通嗎？”阿納斯塔西可也是viy的影迷，“兩者之間？現(xiàn)在這樣？”
    “也許，也許不。好了，其實(shí)這些都是我在胡扯，為了讓自己玩起來心里更痛快，哈哈哈！”
    葉惟大笑，一踩油門，越野車加速地奔去。
    ※※
    “我還以為我的辭職能引起他的警覺，我都不想他能變好，一些警覺而已！可是聽說他還是老樣子，每天晚上都出去鬼混，不是這個女人，就那個女人。爺爺，你說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拍好電影？”
    “在我們年輕時……都會有發(fā)瘋的時段。沉迷女色一輩子的也有，羅斯-梅爾、羅杰-瓦迪姆，不過他們拍的是……”
    “我知道！《小野貓公路歷險記》那些大胸女b級情色片，viy拍的是《靈魂沖浪人》！陽光勵志的故事。如果他拍《我如何和五個女人一起上床》，我給他當(dāng)副導(dǎo)演，那小混球……”
    “我看惟格的問題不是女色，他只是表現(xiàn)出那樣，他在經(jīng)歷人生變化。”
    “人生變化就能這樣嗎？真像放縱自己的借口。他總有他的理由，還說去約會是為了創(chuàng)作，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是沒看到他的樣子，讓我都感覺他膨脹自大了。說他，他就說知道，過后死性不改。”
    “惟格是個天才，但太年輕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我最怕他不是迷茫，不是什么問題，是真以為自己努力了、做好了，其實(shí)沒有。”
    “那也有可能，獨(dú)立電影創(chuàng)作是導(dǎo)演個人的，犯了糊涂不自知，我也試過。”
    “你給我說他幾句，瘋夠了，該回去了，你就說‘聽我的，我是拍出《現(xiàn)代啟示錄》的老頭啊！’”
    “吉婭，這種時段沒人說得了。”
    “唉！那讓他死吧，全都看著他死吧。”
    ※※
    利胡埃萬豪酒店的海景豪華套房里，特大號床在瘋狂地?fù)u動，激情的聲響、女性的嬌哼低喘聲響蕩在夜風(fēng)之中。
    阿納斯塔西渾身曬得古銅的肌膚起了一層細(xì)汗，趴在床上垂著腦袋，棕色秀發(fā)隨著撞擊而晃蕩……
    “等等……我得到了！”
    身后的力量突然停了下來，阿納斯塔西的情迷意亂間頓時多了點(diǎn)疑惑，坐起身看去，只見葉惟興沖沖的挪身坐到床邊，從床頭柜上拿過紙筆就記寫起來。
    “惟。”她無奈的躺倒，臉上的潮紅在退卻，雖然不是第一回這樣，可每次都郁悶，“你又想到什么了？”
    “一點(diǎn)細(xì)節(jié)。”葉惟快速地寫著。阿納斯塔西側(cè)身看著他，撫撫他的后背，嗔問道：“你上我的時候都在想著什么？”
    “我的大腦是多核cpu，同時想著很多事情，靈感和高潮一樣，你真不知道這王八蛋什么時候來。”
    “行了嗎……”她等不及了，雙腿不由地磨動，“有時候，你真古怪。”
    “是的，你操著的可是最年輕的奧斯卡最佳導(dǎo)演提名人。”葉惟說著又畫了些鏡頭線條，才把筆紙放回去。躺倒床上抱著她，繼續(xù)開動，笑喊：“l(fā)et‘s-do-it！”
    之前的嬌聲再度響起。
    葉惟揚(yáng)起了嘴角，吉婭大師，我會證明你真的錯了，我沒有不認(rèn)真對待電影。
    一邊操女人，一邊搞創(chuàng)作，這他馬叫藝術(sh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