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檢需要較長的時間,在此期間駱盼之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
此時總裁辦公室氣氛有些陰沉。
落地窗前,駱盼之眉頭緊蹙地看著手中拿到的調查信息,關于十四年前風飛孤兒院顧峪昔那件事根本無跡可尋,至于那個碰過顧峪昔的人渣更是不知從何下手。
那個omega所說的瑞興醫院幕后大股東的精神病兒子也查了,瑞興醫院的大股東一共有兩位,符合精神病的確實是有,但精神病兒子在十四年前已經死了。
更讓他頭疼的是,他讓許聞去調查那個omega,結果他拿到了omgea神經異常的診斷書。
也就是那天omega說的話不能夠完全信,就算有錄音,也難以當做證據。
“小駱總,會不會是瑞興醫院那邊對那個宋小姐說了什么?或者是威脅她?要不然怎么賠償一套價值五百萬的異星公寓呢?按道理來說,他們起訴我們不就是認為過錯方是我們嗎?這里肯定有貓膩。”站在一旁的許聞忍不住說道。
駱盼之垂下手中的資料,目光俯瞰落地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神情冷峻,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他側眸看向許聞:“顧律師家住哪里?”
“康樂北路的四季半島。”
“那邊環境怎么樣?”
“那邊的環境還是不錯,小區是靠江的中高端小區。”
駱盼之想了想還是覺得放不下心,上次他們一起去了異星公館,假設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有人在監視她,控制她,那他們這么去一趟不就是明晃晃的招惹眼球。
沒人敢動得了他,但是顧峪昔不一樣。
更何況這次顧峪昔要打的是對抗案,必然會惹到很多勢力。
“許聞,從今天開始,除了在集團,其他時候,無論顧峪昔在何處跟著誰都派兩個人跟著他。然后你現在去四季半島給我買一套房,最好是現房,可以拎包入住那種,多少錢無所謂,房子這個星期搞定。但是小區門禁卡必須今天給我拿到,不然保鏢進不去。”
許聞對上自家小駱總冷峻嚴肅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簡單。
這次的案件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而打這次案子的顧律師很有可能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若是顧峪昔安好這個案子會被盡快的解決。
若是出事了呢?
這樣棘手的對抗案誰敢打?
“小駱總,你是覺得會有人對顧律師下手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駱盼之說道:“所以要保護好他,要不我今晚去他家吧。”
許聞:“?”這個話題是不是轉得有點太突兀了,能不能有點轉折。
駱盼之似乎察覺到助理眼神的微妙,他低頭咳了咳,淡定又道:“我的意思是,身為上司,保護特殊崗位的員工是應該的,這樣才有利于上下級和諧共處不是嗎?”
許聞哪里敢說不是,也不敢說小駱總馳名雙標,從前天那次顧律師遲到就看得出來了。
“下午行程是什么?”
“研究所擬定新的項目報備需要您過去一趟。”
“不是問我。”
許聞:“?”
駱盼之看著許聞:“我問的是顧律師的行程。”
許聞:“??”他不是總裁助理嗎,怎么連集團律師的行程都要管了,不過他還真的知道:“顧律師好像今天是要去跟瑞興醫院的法務溝通。”
駱盼之點了點頭,而后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許聞見駱盼之要走連忙喊住人:“可是小駱總一會還有個各部門中層匯報。”
駱盼之蹲住腳,他微微側身看向許聞:“以后項目前期匯報取消,與其花時間給上司畫大餅,不如把心思放在自己手頭的項目上盡快讓我看到成果。”
許聞聽到取消這兩個字眼睛蹭的亮了,這是好事啊。
“對了,我辦公室這面墻這個周末記得悄無聲息給我完工。”駱盼之說完便轉身離開去干正事。
許聞看著自家小駱總腳步匆忙離開的背影,摩挲著下巴思索著,工作狂小駱總也終于要放過下屬和自己,開啟勞逸結合的生活了!
駱盼之走到顧峪昔的辦公室門前,辦公室沒有關門,他探頭進去看了眼發現沒人在辦公室,擰了擰眉頭,難不成已經去了醫院?
那怎么可以,他還想著要毛遂自薦當個司機護花使者的。
不過這兩天顧峪昔對他的態度又恢復成了最初的冷淡,而且又特別的忙,忙到他想在走廊上擦肩而過的機會都顯得刻意。
不過最刻意的還是顧峪昔。
這男人擺明了就是在疏離他。
“小駱總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悄無聲息的聲響,嚇得駱盼之貼向了門框,他驚魂未定的側眸看著顧峪昔,而后又想到自己這個形象不太霸總,低頭咳了咳,若無其事的站好,表情故作嚴肅:“顧律師上班時間不在辦公室,去哪里了?”
說著視線落在顧峪昔手上的咖啡。
顧峪昔微抬手中的咖啡示意,表情淡然:“倒杯咖啡去了,小駱總需要嗎?”
“需要。”駱盼之順手接過顧峪昔的杯子,眼尖的發現了潔白杯壁上淡淡的唇紋,他笑著把杯子轉了一圈,把有唇紋的那面轉向自己,而后看了顧峪昔一眼,對著唇紋抿了口咖啡。
顧峪昔:“!”
“嗯,好喝。”駱盼之心滿意足地把咖啡杯塞回顧峪昔的手里,而后笑道:“顧律師,你“男朋友”應該不會介意我跟你喝同一個杯子吧?”
顧峪昔:“……”為什么駱盼之現在提到男朋友已經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反感?
駱盼之靠在門邊,西服褲包裹著的大長腿微屈,他認真看著顧峪昔:“這兩天我還專門分析了一下你那天跟我說的話,你說你不知道自己后頸究竟還有沒有疤,連你男朋友都沒關心你,那就說明他對你不夠好,你值得更好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顧峪昔被駱盼之突然來這一出弄得愣住。
他的視線不經意撞入駱盼之的眼神里,這雙如濃墨般深邃的眸子裝滿了深情款款,叫人移不開視線。理智讓他在陷進去之前立刻抽離,不著痕跡的別開視線。
“小駱總,上班時間,我們不應該聊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說好不能再靠近的。
這幾天他連簾子都沒有動,甚至靠近都不敢靠近,就怕自己忍不住要把簾子拉起來。也盡量在駱盼之出現的時候不出現,減少跟駱盼之碰面的時間。
可他失算了駱盼之的靠近。
男朋友的借口好像不好使了。
“我是總裁,我發的工資,我想讓你帶薪跟我聊天,不可以嗎?”駱盼之抱著臂,凝視著身前的男人笑得溫柔:“可以的。”
顧峪昔:“……”可他不想:“小駱總,這還是不太好,而且我有——”
“你有男朋友算什么,我有權有勢,我想要奪人所愛、想要強取豪奪、不當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不是嗎?”
駱盼之漫不經心的話語在耳畔響起,不溫不熱的語調,卻極具玩味與強勢,也像是認真的說,是真的下一秒會變成畜生。
這番話像是狠狠扯動著顧峪昔緊繃著的神經,在崩斷邊緣來回拉扯,卻又與埋藏內心深處見不得人的心思不謀而合。
顧峪昔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望向駱盼之:“小駱總,謹言慎行。”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駱盼之朝他靠了過來,下意識緊握著杯壁,還想往后退背已經貼上門板。
就在他想往旁邊走時駱盼之的雙臂撐到了他臉側,修長的雙臂幾乎將他圈在臂彎里,絕對強勢卻又是他迷戀的alpha信息素欺身而下,溫柔緩緩地籠罩在他身上。
他們明明差不多高,卻在這個瞬間,顧峪昔感覺自己被駱盼之的氣場壓了一頭,他對上駱盼之的目光凝視,又默默將視線落在駱盼之的唇上。
喉結不禁滾動。
“謹言慎行?不知道是誰說的,小駱總,給我,求你了;小駱總,你好香;小駱總,我要;小駱總——”
“駱盼之!”幾乎是壓低嗓音的惱羞成怒,顧峪昔慍怒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駱盼之:“我有男朋友的。”
誰知駱盼之笑了起來,唇角的弧度特別壞。
顧峪昔正想推開駱盼之離開這個令他心跳失控的臂彎,誰知剛挪了一步,肩膀就被摁住,而后就感覺到雙膝間,有道不屬于他的膝蓋緩緩上行。
碰過褲腿,摩挲而過產生的觸感,都在慢動作里被無限放大。
最后在危險前停下。
顧峪昔睫毛輕顫,他垂下眸,在看到駱盼之放肆的腿時立刻別過臉深呼吸,握著杯子的手幾乎是足以捏碎的力度:
“放下你的腿。”
駱盼之勾唇笑得依舊很壞,欺身靠近顧峪昔,將這人眼鏡底下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我不。”
“放下。”顧峪昔幾乎是從唇縫里溢出的這兩個字。
“你說你男朋友知道我們這樣,會不會誤會啊?”駱盼之附耳輕聲道:“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也沒做什么,就只是比較靠近而已。”M.
顧峪昔鼻間略過駱盼之的信息素,就像是骨子里的毒癮又犯了,握著杯子的手幾乎在發顫,本來他就忍得很難受,駱盼之還要這樣招惹他,像是羞辱的行為,一時間氣得他無言以對。
駱盼之本來還想說多幾句,想看看這男人能把有男友的角色演到什么時候,結果發現顧峪昔眼眶好像紅了。
不規矩的腿慫得放下。
就連摁著肩膀的雙手也悄無聲息的抬起放置耳邊,視作投降。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顧律師,我弄哭你了嗎?”
顧峪昔別開臉深呼吸,沒看駱盼之:“往后退。”
駱盼之往后退了一小步。
得到解脫的顧峪昔快步往外走,冷冷丟下一句話:“別惹我。”
別惹?
駱盼之凝視著顧峪昔清冷挺拔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眸底浮現饒有趣味。
他偏要。
作者有話要說:
駱盼之:綠茶是跟我大爸學的,當年他也是個綠茶,我這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
右盼果然是個天生的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