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盈盈從陌生房間醒來,起初還嚇了自己一跳,后面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表姐的家里。
她打了個哈欠,嘴里好大一股宿醉的臭味兒,都把自己給熏著了。她連忙敲開蔣宜的房間,吵醒了她。
“姐,你有沒有衣服給我穿穿,我的衣服不能穿了,我今早還有課呢。”
蔣宜睡得正香,突然被叫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她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指著衣柜的方向說:“你自己找。”說完,手又乏力地垂了下去。
施盈盈找出一套常服,輕著腳步走了出去。
蔣宜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洗漱。家里有兩個衛(wèi)生間,施盈盈用一個,她用一個,互不干擾。
兩人幾乎同頻出來。蔣宜問施盈盈:“我送你去學(xué)校?”
施盈盈巴不得蹭車,趕緊說“好”。
剛準(zhǔn)備開門,門就自動開了,嚇了蔣宜一跳。這一大早的,蔣宜都快有心臟病了。
是宋昉從外邊開的門,他拎著早餐走了進來。他昨晚收到蔣宜莫名其妙的一條信息,問她,她也不回。
他一晚上擔(dān)驚受怕,想自己又開罪了她,于是一大早從學(xué)校回家里來瞧瞧。
“盈盈也在這兒啊?”
“姐夫。”
施盈盈是挺餓的,有現(xiàn)成的早餐她不吃白不吃。她打開看,只有兩個人的份。宋昉不知道她也在,所以沒買那么多。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兩人。蔣宜說:“沒事兒,你吃,不用管他。”
叁個人只有她在吃,她看看蔣宜,蔣宜沒有絲毫要一起吃的意思。
蔣宜手撐在餐桌上,似乎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昉坐著也不說話。明明很平靜,她卻覺得空氣中都是火藥味兒。她大口大口地吞咽,以圖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送盈盈到學(xué)校后,蔣宜問宋昉:“你今天去學(xué)校還是去醫(yī)院?”
“先去吃早餐吧。”
蔣宜沒點火,車停在路邊不動,她抱著臂,身體后仰到椅背上,表情煩躁,一副非要宋昉選出個答案不可的樣子。
宋昉在手機上翻了翻,問她:“這家怎么樣?看評價挺不錯的。”
蔣宜轉(zhuǎn)頭盯宋昉,臉色已經(jīng)不虞了。
“你到底要怎么樣?”
“先吃飯,飯吃了再說。”
這個人一直不接招,蔣宜忍不住白眼直翻。學(xué)校的保安走過來敲車窗,警告蔣宜說:“這里不能停車,趕緊開走。”
蔣宜不太高興地啟動車子,一句也不問了,直接一路飆到宋昉學(xué)校。
“下車!”
宋昉心里也窩著火,他說:“你為什么隨時隨地都在生氣?”
蔣宜不想跟他多拉扯,只不耐地說:“下車——”
宋昉一動不動,蔣宜就去推他。宋昉坐著安然如山,蔣宜氣急了就上手打他。
雖然女人力氣小,但發(fā)起狠來也能要人命,況且還是初夏時節(jié),衣服都穿得薄。
宋昉抓住蔣宜的手腕,把她推了回去,一聲不吭打開車門走了。
蔣宜坐在駕駛座上,越想越難過,覺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蔣宜長這么大,除了宋昉,沒誰這么讓她傷心過。只有他,高中就讓自己當(dāng)眾難堪;現(xiàn)在,又冷暴力自己。偏偏自己還那么沒出息,他一哄,自己就什么怨都消了。
蔣宜又恨他,又恨自己,忍不住在車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