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右將美爸新買給她的coach書包送給豆豆。豆豆不解,這可是她最愛的一款書包,為了能讓美爸買下這款書包,她很努力地中考過了600分。
豆豆問:“你要是送給了我,那你去那個國際學校,沒有這個名牌包包會沒面子的。”
美右懶得解釋,說隨便了。
豆豆見她這么決絕,突然哭起來。
美右問:“你怎么好好的哭了?”
豆豆回:“你突然把你最愛的書包都送給我了,那肯定是要跟我再見,絕交了,唔唔唔...”
美右想不到豆豆對她們之間友情這么在意,甚是感動。
豆豆說:“既然你真的要跟我絕交了,那我能不能不要這個書包,我更喜歡你的香奈兒錢包。”
美右要把書包拿回來。豆豆忙拉住不讓,說:“開玩笑的。”
豆豆破涕為笑。美右見她又哭又笑,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豆豆擦擦眼淚,還是書包還給美右,說:“你真的打算不去那個國際學校了?”
美右回:“不上了,我討厭那個虛假的地方。”
豆豆不解,問:“虛假?它哪里虛假了?如果你真不去那里上學,那你要去哪里?”
美右拿出一張折疊了紙張,豆豆接過來,翻開讀出來:“你已被天佑中學錄取...呀,你要上天佑中學?那可是寄宿學校!”
美右點頭。
豆豆說:“寄宿學校是最嚴的學校,可應試教育了,你之前不是都說,應試教育抹殺學生個性,剝奪學生自由嗎,怎么現在突然又要去這里了?”
美右回:“我想寄宿,不想在家住。”
豆豆問:“怎么了,又跟家里吵架了?”
美右再次搖頭,豆豆又哭,“你去了這里,可是一個星期都不能出來,我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你了。”
美右安慰道:“我不能出去,你可以來找我啊。”
豆豆擦掉眼淚,恍然大悟道:“對哦。”
美左沒法像豆豆這么灑脫。她勸導美右,不能因為不愿見到美爸,就沖動亂選學校,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
美右回她,美爸選擇這么做,就不是一輩子的事了嗎。
美左無力反駁,只好問:“那你周末要去哪,總不能一直待在學校里吧。”
美右沉默不語。
美左繼續說:“這樣吧,等我拿到片酬,在外面租好房子,你不想回家,可以先住我那里。”
美左的想法不錯,只是這片酬要想順利拿到,恐怕也不容易。畢竟,給錢的是江九卿。
美左知道江九卿不是個自覺的人,所以她主動當面要。
美左沖進江九卿辦公室,說:“我的錢,該給了吧。”
“又不敲門,”江九卿叫另一個女孩先出去,“我的錢,你還沒給呢。”
美左不安,問道:“你的錢?你的什么錢?”
江九卿答:“你的朋友大丫,說好讓我幫忙,不讓你家人發現你是在拍床戲,答應給我那五萬。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你搞定的。不然你現在還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跟我討論片酬。她現在是自己爽快了,可錢還沒給我呢。”
他是如何知道美爸與大丫的事的。
江九卿猥瑣地笑說:“多說一句,你們家關系也夠亂的。”
美左問:“所以這件事,是你搞的鬼?”
江九卿冷笑:“我搞的鬼?大姐,是你爹搞你閨蜜,跟我有什么關系。”
美左氣急:“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九卿微笑道:“我想干什么你一直很清楚啊,我只想要回我那五萬塊錢。”
“好,如果想要錢,我不止可以給你五萬,我甚至還可以把我所有的片酬都給你,只要兩年內讓我成名,我什么都可以做。”
江九卿收起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許久,他繞著到她身后,問:“什么都可以?”
他盯著她的屁股,問道:“包不包括身體?”
美左深吸一口氣,說可以。
隨即,江九卿一把扯下美左的裙子,一顆大圓球順勢劇烈抖動,里面裝了一袋水一樣。
江九卿搖搖頭,繞到美左面前,又瞧了瞧她的胸,嚴肅說:“胸太小,不是我的菜。”
美左閉上眼,不想說話。
“不過,我倒是可以答應這個合作,”江九卿嚴肅地說,“不過,你要聽我的。”
美左邊穿衣服邊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江九卿回:“明天你就知道了。”
“可不可以叫上許總。”
江九卿冷笑。
*
有時候,美左很羨慕美右,年紀正是任性的年紀,家庭也是可以任性的家庭,不像她,因為是收養的身份,隨時缺乏一種歸屬感。因為先天身份的不足,使得她明明很不喜歡相親,明明不想跟曾默默“適合”,卻也得帶上笑,像是很樂意一樣,跟曾默默假模假樣地聊上一整天。
因為是收養的孩子,不知從哪時起,她學會了隱藏情緒,并鍛煉出一副笑容,像一個模特見到鏡頭一般,隨時隨地都是一副禮貌而客氣的笑容。這幅笑容她恨透了,但又不能更改,每當于此,她就很羨慕美右,她從不苛求美右那張隨時跟人發脾氣的臉,她對那張有脾氣的臉,有著天然的好感。相反的,對同樣跟人笑臉相迎的曾默默,她毫無好感。
當然,出了家里,在外生活,尤其是到新的寄宿學校,那是一種新的群體生活,美左再喜歡美右的這種自由任性,也得叮囑她,以后自己生活,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別再像在家里這般任性了。
*
這天是美右開學的日子,天佑中學門口盡是像美左這樣,敦敦教導的長輩。美右不想美左也學會白老師這般,啰里啰嗦起來。這次開學,美右不讓白老師來送,就是受不了白老師的敦敦教誨。想來,也只有美爸不會啰嗦了。但他,美右已經不想再見了,現在她盤算著,這里一周只放一天假,這一天假,她也不想回家。可美左目前還沒收到片酬,房子沒租下來,這使得她周末去哪,成了難題。
除了美左來送她,豆豆也不辭辛苦,躲了自己的開學,偷偷過來,說要見美右最后一面。
豆豆見天佑中學建在一座野山之下,除了周末放假,平時門都不開,想要出去干個什么,連翻墻都不得。
豆豆抹眼淚說:“在里面要好好保重自己。”
美右一聽這話,感覺自己進監獄了。
美右安慰道:“這里離你學校也不遠,你要真舍不得我,也可以來看看我。”
豆豆回:“放心,我肯定每天都來的。”
美左見她們如此情深,頗為美右高興。
豆豆說:“那個‘東城區鹿晗’也在這個學校,我怎么會不來。”
這個所謂的“東城區鹿晗”,是他們初中一個叫陳小花的男生,因為外表漂亮,酷似鹿晗,因此得名。
美右倒沒看過他哪里漂亮了,娘里娘氣的,所謂花美男,無非是頭發花點——這位陳小花,有一頭金發。
豆豆是很喜歡,一直說陳小花是她的天菜,今天來看美右,也是希望能碰到他。
豆豆這么一說,美右就有點不高興了。敢情說翹課過來,原來不是來送美右,而是為了看這個金毛。
豆豆嘟嘴說道:“不許叫我老公金毛。他叫金毛,那我豈不也是狗了。”
豆豆見美右還是不高興,只好說:“主要是送你,其次才是看老公。”
美右回:“行了,我相信你了,抱一下我就進去了。”
美右伸手要抱時,豆豆突然轉向了。美右眼神追過去,原來是金毛過來了。
豆豆很興奮,因為金毛正往她們這邊過來。
豆豆是嘴上的功夫,說是老公,實際等他過來時,自己又害羞地臉朝別處,不敢看他。
陳小花主動打招呼:“你好。”
豆豆閉著眼睛,嘴像上了封條,張不開接話。
美右怕場面尷尬,只好回:“你好。”
陳小花見她沒認出自己,說道:“你不認得我了是嗎?”
美右這才知道這陳小花是在跟自己問候。
美右問:“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陳小花像花一樣咧嘴笑:“不止,我們不止是同學。”
美右還真記不起來,跟他有什么特別的接觸。
陳小花說:“你姐姐跟我姐姐很熟的,可惜你姐姐走了,不然她肯定知道我的。”
美右下意識問道:“你姐姐是誰?”
陳小花回:“陳大花。”
美右腦中快速想了一通,不記得有認識這么一位。
陳小花無奈,說:“就是大丫!”
美右哼一聲,甩臉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陳小花。
豆豆不明所以,忙追趕過來。
豆豆問:“怎么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美右沒有解釋,繼續頭也不回地往校園里走,連再見也沒跟豆豆說。
*
晚夏的九月,要熱不熱,說涼不涼,美左穿上一套職業西裝后,很有一種應時之感。她按照江九卿的要求,傍晚來到公司,說是要見一位重要的客戶。她是先到了,公司們卻關著。那個最愛待在辦公室的未成年嫩模,也不知現在為何又不在了。
江九卿打來電話,問她到哪了。美左如實回答,反問他在哪。
江九卿叫她現在趕緊下樓,他就在樓下。
美左很疑惑,“怎么在樓下,難道還要親自迎接?”
美左下樓后,遠遠看到一輛加長凱迪拉克。
“看來真是位重要的客戶。”美左心想。
凱迪拉克開到她腳下,車門打開,美左想上前去迎,卻瞧見江九卿腦袋。
江九卿說:“看什么看,還不快上車。”
美左哦一聲,也不管什么情況了,奪門而進。
江九卿打量著她的穿著:“你怎么穿的跟個賣保險的一樣。”
“什么賣保險的,這可是阿瑪尼,是我的生日禮物...”
江九卿沒心思知道這身衣服的金貴,他從后窗拿出一個超市塑料袋,遞給美左:“喏,換上。”
美左翻開,說道:“什么?”
里面是一件粉色吊帶裙,和白色熱褲。美左拿出時,摸在手上的質感,即可知這件衣服的廉價,兩件衣服配在一起,除了露肉多,簡直就是鄉村歌舞打歌服,更艷俗的,吊帶裙上還掛滿了亮閃閃的鱗片,美左能想象,穿上它后,她將肯定是鄉村大舞臺上實至名歸的Queen。
“這是要干嘛,我們不是去見客戶嗎?”美左問。
江九卿回:“我們就是見客戶。”
原來,他所見的客戶,是互聯網投資人。按江九卿的解釋,這些投資人都是理工科出身,審美都很清涼,對女孩的審美,不求別的,只求衣服少。
美左說不行,我不是這種人。
江九卿回:“你想什么呢,你想潛規則他們也得有這個膽,他們就是一幫有賊心沒賊膽的太監。”
美左還是覺得不行,這衣服太土了,沒法穿。
江九卿回:“這次如果他們順利投資,我就讓你當公司第一部戲的女主角。”
美左還是說:“不行,衣服審美是原則問題,我的原則大于一切。”
江九卿說:“片酬五十萬,簽完合同就打錢。”
美左回:“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