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313.第1313章
曲紅顏一怒,竟有人叫白破日垃圾,讓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看清兩人面容后,頓時悚然動容,驚道:“慕容竹、寧可月!”
她也是認得兩人的。
寧可月額頭輕點,算是打了聲招呼,道:“紅顏宮主,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
曲紅顏驚道:“你們……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玄在其耳邊低語,道:“寧可月被月瞳之祖歸墟附體,慕容大哥早在二十年前便死了,現(xiàn)在所見的慕容大哥,實則是天思。”
“歸墟、天思?”
曲紅顏心微驚,這兩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但見葉玄的臉色實在不好,也并未多問。
荒的聲音傳來,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何人?人族的身軀,卻滿身妖氣,千里迢迢的趕來送死嗎?”
天思笑道:“妖族的神通可真是有趣呢,竟能跟無定下契約,這也算是你運氣極好吧,千萬年來能和無打交道的,你雖不是第一人,卻也寥寥無幾。”
荒沉默不語,那漫天的黑暗還在急劇收縮。
不少人已發(fā)現(xiàn),黑暗并非無窮無盡,而是過于龐大所以才不能察覺邊際,此刻像是一片巨大的黑云,開始坍塌。
在收縮的央,暗度越來越深,慢慢浮現(xiàn)出荒那高大魁梧的身影。
只是通體化成暗色,雙眸緩緩睜開,璀璨如星,眉心處一個古怪圖案,散發(fā)出嘭嘭的力量,攝人心魄。
那圖案像是一條燕魚,似乎還是活的,靈動十足。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仿佛在眼前的并非是萬妖之皇,而是穿越了千古的真靈!
天思雙眼放光,大贊道:“了不起,真了不起呢,竟能如此完美的將無融入己身!”
人族武者都是大吃一驚,“無在他體內(nèi)?”
算是妖族眾人也是吃驚不小,特別是陌,心底都涼了,如此強大的存在,自己還如何翻身?
荒抬起眼來,看了寧可月和天思一眼,寒聲道:“知道如此,還敢特意現(xiàn)身出來,是說你們蠢呢,還是蠢呢,還是蠢呢!”
天思笑道:“妖皇大人先別動怒,你焉知我們是敵人呢,興許是朋友也說不定。”
“哦?”
荒冷然道:“本皇怎么想不出來,何時有你們這樣的朋友?”
天思道:“以前沒有,興許現(xiàn)在是了。我們需要大人幫個小忙,當然,這個忙也不是白幫的。”
荒了然道:“哦,原來是幫忙。如果真是‘小’忙的話,如兩位缺幾個元石,少幾件低階玄器之類的,本皇還是好善樂施,很喜歡助人為樂的。”
“呵呵,大人說笑了。”
天思道:“確切的說是,我們需要借助真靈無的力量。若是大人愿意幫忙的話,我二人愿助大人一臂之力,將除葉玄之外的人族都殺了。”
他眼里閃過寒光,所有人族武者皆是臉色大變,又驚又怒,警惕起來。
荒眉梢微微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悠悠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天思眼的殺氣立即消散,化作一臉淡笑,打了個哈哈,道:“哈哈,那我們只能幫人族將諸位給殺啦。”
荒眉頭頓時聳起,一圈怒色在眉梢凝結(jié),陰冷笑道:“兩位可有掂量過自己?”
天思輕笑道:“自是掂量過的。”
荒冷哼道:“想跟本皇交易,得看兩位可有這個資格了!”
話音落下,右臂一陣恍惚顫抖,便已抬起,五指握拳下,一片真空竟在那股壓力下直接粉碎!
一道黑色漩渦在那拳尖浮現(xiàn),仿佛銀河宇宙。
荒眉心的圖案閃爍不停,攝人心魄,他大喝道:“若能接下本皇一拳,便賜你們談判的資格!”
“一字斬拳!”
“轟隆!”
無數(shù)真空粉碎,仿佛打爆層層虛空,大量的黑暗碎片激散開,天地蒼穹盡數(shù)陷入無邊混沌!
一拳之力,強悍如斯!
寧可月和天思首當其沖,天思臉色凝重,將戰(zhàn)戈銳光取下,執(zhí)于單手。
“我來吧。”
寧可月將他攔下,隨手一抓,一團金光在掌心不斷拉長,化作權杖,歲月如歌,橫在身前。
“此去經(jīng)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歲月如歌化作點點金芒,消失在手,像是被微風吹動,盡數(shù)撒在寧可月身,化成金色戰(zhàn)衣。
一輪血月當空升起,映照在那金色,顯得有些昏暗。
寧可月凝視著那一拳宏威,緩緩舉起劍來斬下,口輕吐二字,“光照!”
一片金光灑下,那血月浮現(xiàn)出眸子來,仿佛沉睡了億萬年之久,重回人間,睜眼照看塵寰!
“轟隆!”
金光斬在那拳威,仿佛兩個世界彼此交融侵蝕,最終金光似乎更弱,一下被黑芒吞噬,頓時裂空而去,千里長空被染黑!
但寧可月與天思早已消失在原地,待得那黑氣漸散,才慢慢浮現(xiàn)出來。
荒的臉色微變,內(nèi)心的震驚無以倫,原以為自己融合了真靈無,必是天下無敵,卻不知從哪冒出兩個神秘人,竟出現(xiàn)了可以抗衡自己的力量。
對方剛才那一劍下,雖被拳勁崩碎,但他卻看得出來,對方并未動用全力,亦或者是不想與自己沖突過劇。
其實他猜的半對半錯,寧可月那一劍已經(jīng)動用全力了,只是她與歸墟的融合程度不夠,無法動用歸墟的全部力量。
寧可月道:“如何?妖皇大人可覺得我二人有資格談條件?”
“哼!”
荒冷哼一下,故意露出不屑之色,道:“馬馬虎虎,但能從本皇一拳下活命,也算是有點名堂了。說吧,要本皇如何幫你們。”
寧可月盯著他,一字字道:“我們要進入無之空間。”
“無之空間?”
荒內(nèi)心一驚,道:“你們這不是找死嗎?無之空間即便是本皇也掌控不了,同時也根本不了解,自古以來被無吞噬的萬物,從未有活下來的。”
寧可月道:“這點妖皇大人不用擔心了。只要大人答應我們,讓我們進一次無之空間,今日我便替大人將這些人族鏟除。當然,葉玄除外。”
荒眉頭不解,道:“為何此人除外?”
寧可月道:“此人尚有用。”
簡單的幾個字,不用過多解釋,有利用價值,便有活命價值。
葉玄心一陣怒火焚燒,看著自己曾經(jīng)最親密的兩位朋友,一位被奪了軀體,一位被奪了心智,徹底變成路人,甚至仇人。
曲紅顏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輕輕捏著他的手。
葉玄頓時感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在掌心游走,心境一下平穩(wěn)下來,轉(zhuǎn)眼望去,滿是蜜意。
曲紅顏回報一笑,如百花盛開,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葉玄接著道:“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翼連枝當日愿。”
兩人相視一笑,只覺得天高云遠,完全忘了此時此景,好似旁若無人。
荒怒眼一望,喝道:“原來這小子是你心人,不能留他性命了!”
葉玄心有氣,但卻沒有怒火,好笑道:“你以為塞了個真靈到體內(nèi)牛逼了,還妄想斷人生死?妖族一萬多精銳,最終能有一百回去是萬幸了,你還不趕緊夾著尾巴逃走,還在這跟一些陌生人吹牛逼?”
荒大怒,喝道:“死!”
那暗色的身軀一閃,幾乎是瞬移而來,粗大的手掌拍向葉玄頭顱,想要將他一掌爆頭。
兩人早有防備,雙劍齊出,直刺荒之雙眸。
不管如何強大的存在,除非是瞳族,否則眼睛始終都是弱點。
荒在融合了無后,通體散發(fā)出強大的力量,怕是一時間難以破開護體真元,兩人心有靈犀,都是直取荒之眼珠。
荒一驚,只覺得雙眼里一冷,幾乎要失明的感覺,急忙收回手來,抓向雙劍。
“砰!砰!”
寬大的手臂將劍身抓住,并沒有貼在掌心,而是靠著真元攝住,讓兩人無法動彈。
“你吊!”
葉玄冷笑一聲,訣印一掐,劍數(shù)朵蓮花飛了過來。
荒感受到危險,手腕一轉(zhuǎn),將劍殤斬紅震開,隨即大手往那些蓮花拍下!
“轟隆隆!”
冰煞心焰爆開,沖擊力焚燒一切,雖不能傷及荒的身軀,卻也令的他手掌一痛,驚得急忙縮回手來。
曲紅顏也伺機劍勢一起,震開他的左手,隨著葉玄雙雙退去。
荒大怒,不僅是自己融合無后那種天下無敵的自信受損,更是在曲紅顏面前被譏笑戲弄,令的他雙眸噴火。
“妖皇大人。”
寧可月突然在身后叫道,聲音極為冰冷,“本座剛已說了,此人尚且有用。”
荒的身體一停,感受到了背后的威懾,若是自己追擊葉玄的話,對方怕是會立即出手。
想到之前那并未用盡全力的一擊,這女子的實力怕是與自己相差不遠,此時此刻打起來虧大了。
但荒也不肯此服軟,怒聲道:“你說不能殺不能殺,你算老幾了?!”
寧可月淡然道:“我不過一弱女子罷了,算不得老幾。但若是我想做的事做不到,我會讓對方也變得不算老幾。”
赤裸裸的威脅,荒內(nèi)心震怒,但權衡之下,只能強做大笑,道:“哈哈,有個性!好,本座看在你的份,暫且讓他多活幾日!”
這兩人的砝碼太重,若是偏向人族,怕是妖族今日要全軍覆沒了。
算這兩人現(xiàn)在要在他頭撒尿,也只能忍著了。
寧可月道:“妖皇大人果然英明,我想大人也會做出明智決定的。”
荒道:“好,本皇答應了你們!”
寧可月并未有太大的高興,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只是淡然道:“那便好,只要妖皇大人發(fā)個誓,我二人當即支持你剿滅這些人。”
“什么?發(fā)誓!”
荒怒喝道:“本皇一言九鼎,需要發(fā)什么誓!莫非連本皇之言你都不信?!”
寧可月看著他,點頭道:“是的,不信。”
荒:“……”
“好,好,好!”
荒一連吐出三個好字,暴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當即舉手發(fā)誓。雙眸噴著怒火,臉一片紫黑。
寧可月這才滿意道:“大人請放心動手吧,有我二人作后盾,這些人必死無疑。”
荒怒道:“什么?后盾?!不是你們也出手嗎?”
天思笑道:“若是妖族不敵,我二人自會出手,確保將這些人族抹殺。”
荒氣的暴跳如雷,這兩人完全不想出力,只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來威脅自己,撿個大便宜。
只要他二人不搗蛋,以自己此刻的力量,根本不需任何人相助。
寧可月道:“大人可千萬不要生氣,只不過是審時度勢,此一時彼一時罷了。”
“好,你們兩個很好!”
荒氣的不輕,但此刻縱然是一坨糞,也得強忍著吞下去,等秋后再算賬!
“殺、殺、殺!!”
他狂怒的指揮大軍,吼道:“殺的片甲不留,全部殺了!”
妖族大軍頓時士氣高漲,五千余人像是蝗蟲般蔓延,將殺戮兵器盡數(shù)圍住,剩下的人則是沖向三艘戰(zhàn)艦。
荒自己也是身影一閃,便出現(xiàn)在戰(zhàn)艦,一股霸道之力瞬間散開,面療傷的眾人皆是大驚,猛地做鳥獸散!
“轟隆!”
戰(zhàn)艦原本有殘損,此刻竟連他的氣勢都扛不住,瞬間爆開。
那剛猛的爆炸之力將一些逃得慢的人也卷了進去,頃刻間粉身碎骨。
“哈哈,死!”
荒狂笑,剛才所有的抑郁之氣都發(fā)泄出來,一拳朝那些逃走的武者轟去,頓時黑暗降臨,仿佛天空張開血盆大口,將眾人都吞了進去。
黑暗消失后,那些人也變得無影無蹤,徹底不見了。
“啊?!”
另外兩艘戰(zhàn)艦的人都是大驚失色,這也太恐怖了吧?
韋青臉色驟變,一下飛落戰(zhàn)艦,抓住夢白,道:“走!”
此地已無法久留,別說還有歸墟和天思,即便是這荒,也已無懈可擊,幾乎天下無敵。
韋無涯更是身心倍受打擊,自己潛修多年,好不容易突破到虛極神境,以為天下無敵,足以橫掃一切,卻發(fā)現(xiàn)無敵終究是夢。
但他還是一下將韋青攔住,道:“還未結(jié)束。”
韋青愣道:“怎么,爹還有后手?”
韋無涯搖頭道:“是公羊正還有后手。”
韋青一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滿臉陰鷲的公羊正,無法相信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有什么招。
韋無涯看著他,道:“我說的對吧,公羊大人,亦或者說,地尊者大人!”
公羊正瞳孔驟縮,身的氣息孑然一變,似乎換了個人般。
不少人都是皺眉,但聽得韋無涯之言,都是轉(zhuǎn)過頭來。
葉玄心狂震,失聲道:“什么,公羊正是地者?!”他猛然轉(zhuǎn)身。
不遠處的雪晨兮也是身軀微顫,臉色雖有些難看,卻平靜如水,似乎早知如此,并無波瀾。
葉玄一下明白了過來,為何雪晨兮會出現(xiàn)在此地,又會有五霞山的解封之法,原來圣域執(zhí)政司,又是隱世宗門內(nèi)那神秘無的地尊者!
如此說來的話,他心一驚,神識往長空散去,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之前韋無涯要對付公羊正,似乎有人傳音,這才停了下來。
能夠讓韋無涯為之忌憚,并且會為公羊正出頭的,怕也只有地盟的那位……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是地盟之首,卻不知他為何要屈居公羊正之下。
荒一拳滅殺了一船的武者,正要瞬移而動,卻突然身體一滯,感受到絕強的威壓破空而來,碾壓一切!
“嗤!嗤!”
荒所處的空間內(nèi)發(fā)出撕裂聲,仿佛無數(shù)風刃在撕扯著他的身體,那霸絕的肉身竟有一道道細微的傷口浮現(xiàn)。
他內(nèi)心驚駭不已,與韋無涯一般的心境,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感。
自己突破虛極神境,與真靈無融合,原本應該橫掃天下才是,卻接二連三受阻,雖不懼怕來者,但卻在心境受到阻礙。
“不管你是誰,本皇此刻便是真靈在世,擋者披靡!”
荒突然間信心百倍,眉心處符閃爍,無盡黑暗從他身涌出,雙拳交叉,猛地轟去!
“十字摧形!”
兩股浩瀚拳威先是沖擊在一起,發(fā)出如雷鳴般的響聲。
隨后那黑暗被撕出一道十字,迎向那如流星隕石的霸道一拳!
“轟隆!”
整個天空裂開,十字摧形直接撕裂千里,一道巨大的溝壑浮現(xiàn)長空,仿佛要吞下整個世界!
那溝壑一點金光閃爍,如流星飛馳而下,竟是一道人影,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荒的前方,“大幻滅拳!”
之前的一擊并未令他退步,反而激起無斗志,通體光芒像是金甲戰(zhàn)神,直驅(qū)而。
“霸天武帝傲長空!”
荒也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那絕強的戰(zhàn)體姿態(tài),而撲面而來的剛猛,普天之下唯有此一人!
“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人又如何?那不過是遙遠的過去,現(xiàn)在的天空,已經(jīng)由不得你肆意!”
荒的身軀隱入黑暗,亦或者那無邊長夜本是他的身影。
“大象無形,毀天滅地!”
“轟隆!”
黑色無邊,那金色一拳猶如戰(zhàn)槍刺入夜幕,要將無邊黑夜撕開!
所有人都驚慌下急忙遠遁,周圍不遠處只剩下不怕死的殺戮兵器還死纏著妖族廝殺,不少都被卷入那余波里,化作灰飛,直接消失。
“好強!”
曲紅顏一臉震驚,直接用紫霄劍舞出一道劍罡,將自己和葉玄罩入其內(nèi)。
突然一道青光閃爍而下,也將身軀融入劍罡防御,笑罵道:“只顧得小情郎,連太祖師也不顧啦!”
顧青青躲在那劍罡后,才松了口氣,眼里也閃爍著異色,興奮道:“這男人是誰?好強大的力量,夠味,本姑娘喜歡!”
曲紅顏羞澀的啐了一口,道:“此人乃是這片天空下的最強者,不滅金身之霸天武帝傲長空。”
“最強者?!”
顧青青眼里光芒大亮,贊道:“嘖嘖,不滅金身,果然是大成肉身,這下也許有救了。”
“大成肉身嗎?”
葉玄一驚,望著那黑暗的一點金芒,傲長空滿臉凝重,久久不能撕裂黑暗。
他淡然說道:“天下第一人都來了,若是這下還不能得救的話,我們真死定了。”
“哎呀,你這個烏鴉嘴,快看!”
顧青青大叫了一聲。
只見傲長空那一點光芒,逐漸被黑暗吞噬,最終完全陷入了進去,“轟”的一聲拳勁破碎,金色完全被打散,暗色吞天噬地,萬古如晝夜!
葉玄也驚得張大了嘴巴,怔怔道:“不會吧?”
不僅是他們吃驚,所有人族武者皆是駭然。
傲長空的出現(xiàn)不僅是實力的增援,更是一劑強心劑,此刻卻是人人心若死灰,那黑暗直接彌漫到了內(nèi)心。
但不過剎那,在天之一角,又有金芒閃爍。
傲長空的身影浮現(xiàn)出來,皮膚布滿各種金色符,像是有生命的符號,靈動十足。
寧可月也是雙眉皺了起來,道:“十階大成圣體,此人好強。”
天思訝異道:“大成圣體在當年并不罕見,特別是那些真靈,幾乎各個都是圣體,只不過如今的天空下還能修煉至此,十分難得。”
寧可月道:“何止是難得,這片天空的環(huán)境我已經(jīng)了然于胸,想要成圣體幾乎是不可能,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天思凝聲道:“那此人可殺得掉?”
寧可月道:“要擊敗他稍容易些,想殺死的話難了。妖皇雖將無融入體內(nèi),但能夠發(fā)揮的無之力還是非常有限,情況跟我十分相似,說不定我們真的要出手了。”
兩人望去,在荒的一招后,黑暗散開,不僅多出了傲長空,還有大量的武者逐一浮現(xiàn),皆是地盟之人。
甚至葉玄認得的絕天寒也在內(nèi)。
整個地盟以傲家、龍牙山莊和千葉島為首,附帶數(shù)十百的小宗小派。
“見過地者大人!”
三四百人齊聲高呼,恭敬的望向公羊正,他的分身再無懷疑!
公羊正解開五霞山封印,本想讓兩族拼殺的你死我活,特別是圣域其它派系的力量消磨下來,自己再憑借金甲死士和地盟之力收拾殘局,打滅妖族,重整圣域。
但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妖族的力量出乎預料的強大,戰(zhàn)事拖得極久,不得已之下將圣域各司之力投入進來。
各司司長隕落也并非他愿意看到的局面,畢竟這些人都是圣域的堅力量,他要的是掌控一個絕對和完整的圣域,若是人都死光了,還要來干嘛。
隨后韋無涯和鬼修羅的出現(xiàn),像是一塊大石砸入湖水,將他的計算徹底打亂,無論是韋無涯虛極神境的力量,亦或者鬼修羅殺戮兵器的力量,都已經(jīng)開始超出其控制,甚至被反客為主,幾乎被韋無涯吞掉。
這個時候傲長空出面了,威懾住了韋無涯,原本事態(tài)也還算是在軌跡內(nèi)運轉(zhuǎn),可荒此刻的變化和寧可月、天思的出現(xiàn),卻完全失控了。
公羊正直接從一位棋手的身份跌落至局棋子,無法知曉下一步的情況,此刻地者的身份展露,他手掌控的力量已經(jīng)全盤托出,若是再不能控制局勢的話,一敗涂地了。
公羊正道:“長空大人,可能壓制的住妖皇?”
荒狂笑道:“哈哈,壓制本皇?公羊正,待我點破你的丹田,廢掉你一生修為,你下輩子還可以靠講笑話謀生。”
公羊正氣的差點噴血,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望著傲長空。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若是不行的話,怕此戰(zhàn)不用打了。
傲長空眼精光十足,聲音雄渾有力,道:“我會盡力的,至少可以拖住半個時辰。”
這個答案雖不說鼓舞士氣,但也讓眾人眼前一亮,只要能拖住荒,剩下的都好辦了。
“狂妄,半個時辰,本座讓你半柱香徹底消失!”
荒大怒,但也不敢小覷,對方畢竟是傳聞的人族第一強者,要真說半柱香內(nèi)擊敗他,的確沒什么把握。
但此刻士氣不能弱,他一閃出現(xiàn)在傲長空身側(cè),一拳攻了過去。同時大喝道:“兩位朋友,該你們出手了!”
傲長空并未硬接,之前全力一擊下也只是想試探對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悍,現(xiàn)在基本心有數(shù),自己只要拿捏好分寸,不要硬拼,拖住半個時辰還是極有把握的。
思定之后,便急速飛退,控制好距離,與荒周旋起來。
而公羊正也在瞬間直接出現(xiàn)在寧可月、天思面前,手緩緩凝聚出一柄赤色長槍,仿佛籠罩著一層血光,將兩人攔下。
“憑你?”
天思嗤笑一聲,取下戰(zhàn)戈銳光,遙指過來。
公羊正道:“天寒,晨兮,還有天琴大人,紅顏宮主,勞煩四位了。”
絕天寒二話不說,便飛落而下,站在公羊正身后,取出一柄寬厚的大刀,面冒著寒氣滾滾。
雪晨兮眼里滿是復雜的神色。
厲華池不想她為難,笑道:“走吧,此戰(zhàn)必須竭盡全力,生死興亡也在此一舉了。”
雪晨兮輕“嗯”了一聲,道:“此戰(zhàn)之后,我便將千葉島諸事放下,從此隨你天涯海角。”
厲華池一撫琴弦,笑道:“這么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在意這片刻。”
兩人攜手而,落在公羊正身側(cè),將寧可為和天思擋住。
葉玄道:“歸墟剛才斬荒的那一劍,異常強大,我怕他們幾人未必擋得住,紅顏你去助陣吧。”
曲紅顏擔憂道:“那妖族大軍那邊……”
葉玄道:“我們會盡量拖住,不用擔心。”
眾人在調(diào)息了許久后,都恢復了不少力量,有殺戮兵器擋在前面,還有地盟的數(shù)百高手,至少能支撐一段時間。
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陌和哲,但兩人廝殺許久,也早已元氣大傷。
曲紅顏略一猶豫,便飛身而去,也落在公羊正身側(cè),五位強者將兩人圍住,一片肅殺的氛圍下,反倒顯得安靜起來。
天思突然喚道:“大人……”
寧可月打斷道:“我明白,不用吭聲,靜靜的站著吧。至少我們拖住了五位強者,剩下的看妖族自己了。”
公羊正皺起眉來,道:“兩位是不打算動手了?”
寧可月微笑道:“你們五人聯(lián)袂而來,怕是估算出足以壓制我二人吧?既然如此,何不彼此牽制,也省的動手。而且我觀另外三人都是元力不濟,你們這般有把握嗎?不如乘著機會好好休息一番。”
她說的便是曲紅顏、厲華池和雪晨兮,三人廝殺已久,之公羊正和絕天寒的巔峰狀態(tài)差了不少。
公羊正沉思一下,便道:“好,那我五人便與二位耗著。紅顏宮主,天琴大人,你們盡快恢復元力,我給三位護法。”
曲紅顏三人雖覺得有些怪異,但對自己有利無害,也懶得多說,三人都是一般心思,直接凌空掐訣,調(diào)息恢復。
他們也是看出了寧可月二人并不想真的動手,怕是也擔心陷入戰(zhàn)斗的泥潭無法自拔,畢竟他們并非真的和妖族一伙,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沒必要真的賣命。
此刻殺戮兵器只剩下不足百人,但依然頑強地抗住妖族大軍,至始至終都沒有后退半步。
地盟那些武者不明所以,被他們身的勇氣打動了,都是血脈沸騰,大吼著殺入了戰(zhàn)圈。
葉玄一下回到北圳南身側(cè),道:“如何了?”
北圳南一直在原地調(diào)息,對外界事物未曾理會,這時才睜開眼來,道:“你是想再來一次?”
四周之人皆驚,臉露出恐懼之色,他們當然明白再來一次是什么意思。
葉玄嘻嘻笑道:“我此刻還有三成力量,全力施展的話,再次開啟雷界完全不是問題。”
北圳南搖頭道:“可我體內(nèi)的七幻綠魘遠不足三成,甚至一成都不到,沒有數(shù)年的時間是不能恢復的。”
葉玄皺眉道:“這么久?”
北圳南道:“大滅絕五毒有傷天和,故而不是輕易能得到。”
韋青身側(cè)的夢白也在傾聽兩人談話,聽得非常專心。
葉玄突然回過頭來望著他,頓時嚇了他一跳,只覺得莫名的緊張,不由得后退數(shù)步。
韋青一下?lián)踉谒砬埃淅涞囟⒅~玄,滿是敵意。
“哼!”
葉玄重哼了一聲,嘴角揚起譏諷和殺意,韋青自然明白,也輕哼一下算作回應。
夢白顯然是被他抹去了先前記憶,故而葉玄也并未急于相認。
再者夢白此刻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不凡,特別是異水和朱毒的混合攻擊,更是駭人聽聞,即便這些年來跟在他身側(cè),也未必調(diào)教的出這般力量。
韋青雖與他格格不入,前仇舊恨各種牽扯,但葉玄也不得不承認韋青的曠世之才。
北圳南道:“若是有大成圣體的八魅朱涎刺激我,七幻綠魘的分泌便容易的多了,可惜這少年還太弱。”
葉玄笑道:“待他大成圣體,你早恢復了一百次了!”
北圳南道:“我盡力試試吧,這次的威力怕不足之前一成。”
葉玄眼一亮,道:“一成也夠他們喝一壺了!而且威力壓低一些也不錯,免得再次引下天雷,你我都扛不住!”
“嗯!”
兩人頓時相對而視,開始飛速掐訣。
青色的雷和毒分別從兩人體內(nèi)升起,在空變化,融合。
韋無涯喝道:“替他們護法!”
那些傷兵殘將也都緊張起來,圍在兩人身側(cè)。
“不好!”
遠在妖族陣營的艾一下便發(fā)現(xiàn)了情況,大聲驚呼道:“他們又在施展大滅絕五毒,快打斷他們!”
一言驚的整個妖族都受到驚嚇,戰(zhàn)場內(nèi)數(shù)千人都騷動起來。
之前那次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永生難忘,現(xiàn)在有些杯弓蛇影,實在是怕了。
“都不要慌!”
哲大喝一聲,雙目爆出怒火,吼道:“那兩人我去殺了!”
他的琵琶刀一甩,消失在手,要沖去殺人。
卻被一道血光攔住,陌出現(xiàn)在他面前,道:“你指揮大軍,我去。”
哲驚道:“陌先生,你的身軀……”
陌一路殺來,身破損不堪,似乎傷的他還要重。
陌眼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道:“我無妨,但需要些許時間,應該能趕在他們之前完成。”
哲愣了一下,道:“先生何意?”
陌咧嘴陰笑起來,道:“哲先生忘了我們蒼妖一族的力量之源嗎?”
哲皺起眉來,道:“血?”
陌眼里射出精芒,道:“正是血!這漫天的血腥,萬妖族和人類精銳的血,還有這更吸引我的嗎?!”
哲大驚,駭然道:“蒼先生,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陌沉聲道:“不做什么,這些血不用也是浪費了。我只需要你替我護法,待我施展神術,將漫天血元吸納,便足以擊殺他們!”
哲頓時明白了過來,蒼妖一族嗜血,而此地則是最佳的血池。
但他是荒的人,不能眼睜睜看著陌變強,只是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哲道:“只要先生發(fā)誓效忠吾皇陛下,哲自當替先生護法。”
“發(fā)誓?”
陌臉色一沉,哼道:“誓言豈能隨便亂發(fā),若是不信本座,那罷了。反正那毒雷也傷及不到我。”
哲臉色難看起來,猶豫不決。
艾道:“都這個時候了,不要顧慮太大。陌先生,勞煩你了。”
有艾開口,哲也不便多言,便道:“好,我替陌先生護法。”
陌大喜,嘿笑了數(shù)聲,便飛退開來,雙手掐訣。
立即浮現(xiàn)一層血光,讓整個人都罩入其內(nèi),不斷有血色符印從他身飛出,飄散四周,如柳絮漫天。
整個戰(zhàn)場異力浮現(xiàn),空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紅點,仔細看去,那紅點不斷變得清晰,周圍有無數(shù)血絲般的小流匯聚過去,化成血珠,有億萬之多。
艾吃了一驚,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每顆血珠內(nèi)蘊含的力量。
而且彼此間似乎有場能牽引,在艾的感知下,整個天地都處在這種血珠結(jié)下的天羅地內(nèi)。
蒼妖一族的體質(zhì)非常特,能夠直接抽取和分解血液,將里面所含的力量吞噬。而血液本身的力量,與血液之主息息相關。
這戰(zhàn)場絞殺了多少強者,彌散在天空和大地內(nèi)的血,都充斥著飽滿的能量,在陌的血術下不斷被提煉出來,開始一滴滴飛向他,打在肌膚直接穿透進去。
如此大范圍的施術,立即引得眾人注目。
不僅是那些死者的鮮血,連戰(zhàn)場內(nèi)的諸人,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隨著血液不斷流逝,化作點點血珠飛往天空。
哲驚道:“陌先生……”
連他也清楚的感受到力量隨著血液流失,看著自己身一滴滴的鮮血滲出,往陌身飛去,不由得大驚。
艾也是凝聲道:“好霸道的功法!但此一時彼一時,此人雖實力強橫,心懷二心,但這個時候必須借助他的力量。”
哲滿臉凝重,看著遠處與傲長空廝殺的荒,雙手緊握,將身的血液控制住,制止力量流逝。
艾說的對,妖皇之爭始終是內(nèi)部的事,而此刻卻是妖族氣運之爭,當有輕重。
想通后,也放下了心,安靜的在陌身前,替他護法。
“那是……”
遠處的顧青青也悚然動容,道:“蒼妖一族的天賦神通——血禁式!”
天照子驚道:“此式有何厲害?”
顧青青道:“其實是一種吸納能量之法,與我們一些抽取元石之力的功法并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只不過蒼妖一族的元石便是血!當年陌的先祖便是施展此招將自己封印,再借用大地之力煉化成血神珠,以待后人享用。”
眾人皆是大驚,“將自己封印煉化成珠,這……”
想到那種決心和氣魄,不由得毛骨悚然。
顧青青嘿嘿一笑,道:“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最終還是便宜了本姑娘。”
葉玄眼里靈光閃爍,道:“別自鳴得意了,這片戰(zhàn)場蘊含的血能太強,這億萬血珠彼此聯(lián)系影響,幾乎成天羅地,能量之大未必在血神珠下,若是不能阻止,也許又一個虛極神境要出來了!”
韋青沉聲道:“說的沒錯,但此人在千萬妖族的后方被保護,如何阻止?”
遠處的公羊正等人也是吃驚的看著這異象,厲華池一掌拍在琴弦,發(fā)出“嗡嗡”之音,雙指拉動尾弦,想要斬擊過去。
卻突然一片金光閃爍而來,化作日華之力,燒的肌膚刺痛。
只要他稍微一動琴弦,那日華光芒怕是瞬間要攻擊。
琴弦的空日華灼灼,其內(nèi)戰(zhàn)戈飛舞,正是天思之銳光。
其余幾人也一下警惕起來,都是兵器握在手,一觸即發(fā)。
天思嗤笑道:“既然是看戲,那安靜一些,否則是親自場演戲了。”
厲華池思量了一下,若是自己幾人出手,寧可月和天思必然會阻止,怕也無法分心過去,便將琴弦復原,靜觀起來。
天思這才收回銳光,置于身后,同樣望著那漫天血珠,內(nèi)心不知所想。
葉玄道:“以我之見,讓皇甫弼大人前去阻斷此人的血禁式最適合不過了。”
皇甫弼和天星子算是最早加入戰(zhàn)場的,兩派之人都死傷慘重,萬星谷剩天星子和一名長老,噬魂宗倒是還有四人。
皇甫弼臉色一沉,陰冷道:“葉玄,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害本座嗎?!”
葉玄笑道:“弼大人多想了,此戰(zhàn)雖然貴派犧牲極大,但對于大人和另外三位長老未嘗不是機緣。陌吸納戰(zhàn)場之血,而四位一直都在吸納戰(zhàn)場之魂,得到的好處怕也不小吧。大人雖然一直都裝成傷勢嚴重,難以再戰(zhàn)的樣子,但本少的妙法靈目下,大人的身體不僅生龍活虎,似乎更甚從前呢!”
一席話說的噬魂宗幾人臉色大變,眾人則是怒目而視。
皇甫弼咳嗽了幾聲,被大家盯得如芒在背,道:“本座雖然傷勢恢復了二三成,但絕不像是葉玄說的那般完全恢復了,至于更進一層更是無稽之談。”
“哦,是嗎?”
葉玄似笑非笑,看得他和另外三位長老都是頭皮發(fā)麻,好像在那睿智的目光下,一切無所遁形。
皇甫弼頓時惱怒起來,喝道:“自然是的!我看隱藏得最深的應該是葉玄你自己吧!你可是有圣器在手的強者,之前壓制渾天儀的時候也見識到了圣器之威,但之后未曾見你用過一次。若是將圣器祭出,這些妖族和那陌誰能擋住!”
葉玄一陣無語,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
之前完全是受到渾天儀的壓制,武帝古碑自行激發(fā)出了力量,但這真相解釋出來大家也多半要懷疑的,現(xiàn)在不少人有疑慮的目光了。
葉玄冷笑道:“圣器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我若是能用的那般順溜,現(xiàn)在扔出來將弼大人砸死!”
“你……!”
皇甫弼被頂撞的吐血,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但也警惕了起來,葉玄有圣器在手,又跟自己是對頭,將來必然是心腹大患。
想到這,眼里一片冰寒,甚至在凝聚殺氣。
葉玄的說法倒也合情合理,即便他有圣器,怕也無法運用的隨心所欲,而且反噬之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之前司庭語的輪回大轉(zhuǎn)盤便是如此。
這才打消了眾人疑慮。
天照子生怕兩人沖突,忙道:“葉玄此刻正在凝聚雷毒,切斷這血禁式的任務還望噬魂宗能夠承擔。”
皇甫弼臉露出難色,極度的不愿。
但眾人都盯著他看,而且自己傷勢早已痊愈,之前混在人群內(nèi)也許還能裝模作樣,現(xiàn)在幾乎都是強者,從頭到腳的打量你,怕是再難裝的下去了。
另外三名長老也是極不自然,臉一片尷尬。
皇甫弼怒狠狠的瞪了葉玄一眼,這才道:“雖然任務極重,但關系著我族生死大事,本座和三位長老自然義不容辭。”
說完,他也干凈利落,與三名長老化作金光一閃,如同飛箭般沖了過去。
玄樺罵了一聲,道:“這個老狐貍,讓我助他一臂之力。”
他搭起弓箭來,一支黑色的粗箭射了出去,在空化出無數(shù)符,分散成數(shù)百支箭,追四人的速度,在他們身邊穿梭而過。
玄樺此刻的力量不足全盛時一二,一箭后更是虛弱下來,連握弓的力氣也沒了雙手直接垂了下來。
那數(shù)百箭矢在噬魂宗幾人面前開道,直接射出一條通道來。
數(shù)名妖族之人從戰(zhàn)場內(nèi)飛躍而出,其一位八丈之高,雙手拿著一面遁牌,猛地擊飛出去。
那盾牌在空飛旋,將一半的箭矢都擊飛,隨后回到手,狂笑一聲便將巨大身軀躲在盾牌后,猛地頂向皇甫弼。
“無知!”
皇甫弼譏諷的嗤笑一聲,單手掐訣,金色語者便從體內(nèi)飛了出來,“桀桀”怪笑的沖了過去。
“嗡!”
那面大盾牌發(fā)出一聲顫鳴,金色語者直接穿透了過去。
那妖族身軀一顫,臉露出驚恐和茫然,隨便漸漸變成呆滯,與那盾牌一道從天空墜落下去。
金色語者的大口咬著一道魂魄,正是那名妖族的模樣,在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被金色語者一點點的吞下去,那大嘴還在不斷的咀嚼,吃的津津有味。
“嗞!”
數(shù)十道抽氣聲接連響起,連天照子等人都是看的臉色發(fā)白,一陣驚恐。
更別提那些妖族,嚇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最大的恐懼便是來自于未知,武者最終的結(jié)局多半是戰(zhàn)死,這點無論對何人而言都早有心理準備,故而并不懼怕死戰(zhàn)。
但這種直接被怪物吃掉魂魄的事,卻是聞所未聞,也不知被吃了魂魄后是何結(jié)果,一下子都害怕起來。
那攔在前方的數(shù)十名妖族頓時臉色發(fā)白的往兩側(cè)退去,不敢再擋四人鋒芒。
哲罵了一聲,喝道:“都是沒用的廢物!”
他雙手握住琵琶刀,將妖氣灌入其內(nèi),不斷的蓄力,一圈圈青光散發(fā)出來。
“嘿,他們是廢物,那你呢?”
皇甫弼一下出現(xiàn)在哲身前,面帶譏諷的看著他。
“我?我便是斬你于刀下之人!”
哲的戰(zhàn)刀蓄勢已久,千鈞之力一下爆發(fā),猛斬了過去。
“轟隆!”
一片刀海下,天崩地裂!
皇甫弼瞬間展開盤古幡,天地變色,所有刀氣一下被吸入其內(nèi)。
同時金色語者飛入他身體里,魂戰(zhàn)技法下,力量一下攀至巔峰,雙手結(jié)印猛地轟了去。
哲大駭,戰(zhàn)刀收攏回來,擋在身前!
“砰!”
雙手結(jié)印拍在刀身,哲瞬間噴出鮮血,整個被擊飛掉。
但那些噴出的血液卻沒有灑下,而是直接凝成血珠,往陌身飛去。
皇甫弼心一驚,喝道:“快阻住他!”
另外三名長老都是大喝一聲便沖了去,皆是人手一個噬魂幡,都是從戰(zhàn)場得到了無數(shù)好處。
三人將噬魂幡祭出,頓時如同陣法般將陌困了進去,三個金色魂魄飛了出來,向陌咬過去。
“哼,笑話!”
陌臉色一沉,喝道:“雕蟲小技,三個渣渣也想傷我?”
他身體一下恍惚,竟然化出一道分身從血光內(nèi)沖出,接連拍出三掌,打在三道主魂的頭,皆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瞬間爆開。
“砰!砰!砰!”
三位長老頓時大口吐血,噬魂幡立即收攏起來,飛回身側(cè)。
皇甫弼眼里兇光射出,縱身一閃便雙掌拍下!
“轟隆!”
陌的分身也是雙掌迎了去,對轟之下,那分身竟不能敵,一下爆開,炸出無數(shù)血霧。
血霧并未散去,而是凝成血珠,再次被陌吞回。
只不過顯然受到?jīng)_擊,身的元力波動的有些狂躁起來。
“死!”
皇甫弼大喝一聲,抓出盤古幡,猛地往那血光護罩打去。
哲一下沖了過來,顧不得渾身傷勢,戰(zhàn)刀迎。
“砰!”
刀迸射出無數(shù)火花,一股撕裂的感覺在哲體內(nèi)出現(xiàn),五臟六腑如受水煎火烤,他強行頂住盤古幡,雙眼內(nèi)一片厲色和覺悟。
“咦?既然你有這決心,那本座不介意多抽一名超凡入圣之魂!”
皇甫弼眼放光,金色語者便是噬魂宗的先輩用一位超凡入圣的魂魄煉化而出,之前雖有黑宇護和司庭語先后罹難,但在諸多強者面前,他可不敢犯忌去動兩人魂魄,只是在一旁吞吃其他武者之魂。
祠也是超凡入圣的大高手,被荒殺掉后,因離的太遠不敢靠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魂魄消散,現(xiàn)在終于又有了一次機會。
皇甫弼張開嘴來,吐出一道金光,化作金色語者撲了去,一下咬住哲的頭顱。
“啊!”
哲驚恐的大吼,但戰(zhàn)刀被盤古幡壓制,整個身軀都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金色語者咬著,一股難言的苦楚在心,好像靈魂真的要被抽出來般。
“住手!”
艾驚怒之下,揮手一道彩光飛去,化作紫鼎落下,鎮(zhèn)在皇甫弼空。
隨后鼎光芒萬丈,噴吐出一道紫色霞云,周圍燃起真火,整個空間都熊熊燃燒起來。
皇甫弼周圍立即化成火海,那火有紫光跳動,直接透過皮膚燒入靈魂!
“啊啊!”
金色語者首當其沖,慘叫一聲鉆入盤古幡內(nèi),哲臨時撿回一命,但卻滿頭鮮血和恐懼。
“砰!”
盤古幡吸入了金色語者,力量暴增,將哲的戰(zhàn)刀震飛,巨力敲打在他胸膛,一片骨頭碎裂。
“噗!”
哲再次噴出大口的血,像風箏般飛走。
突然一道血影出現(xiàn)在哲的身后,將其抓住,道:“哲大人,你傷的如此重,怕是活不了了,不如將滿身精血給我,我替你報仇。”
正是陌的分身,哲已經(jīng)傷的說不出話來了,那分身化作影子鉆入哲體內(nèi)!
“嘭!”
哲的身軀瞬間爆開,炸成無數(shù)碎肉,令人駭然的是竟沒有一滴鮮血!
只有一道血影閃爍,回到陌體內(nèi)。
一向溫爾雅的艾也震怒不已,徹底失態(tài)了,全身發(fā)抖的狂吼道:“陌!你畜生不如!”
陌微微睜開眼來,嘴角揚起弧線,道:“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艾先生切莫動怒傷了身體,你可以我族萬年來難得一見的術道天才,以后本座還得多多依仗先生之力呢。”
艾氣的渾身顫抖,突然一股力量透過那紫鼎反噬而來,震得他大口吐血。
皇甫弼周圍一陣陰風凜冽,將那紫光隔離了道真空,寒聲道:“竟以天地為熔爐想煉化本座,你真是煉器煉瘋了吧!”
盤古幡飛起數(shù)道符,在皇甫弼的訣印下化作一掌,擊向那紫鼎!
“嘭!”
紫鼎巨顫,那蔓延的火焰逐漸熄滅,鼎身受到艾的召喚也飛了回去。
一是艾也扛不住了,二是見陌如此殘忍,艾一顆心也涼了許多,眼里一片哀色和心灰意冷,似乎不愿再戰(zhàn)了。
“先殺陌,再殺你!”
皇甫弼冷冷瞪了他一眼,便朝陌飛了過去,金色語者像是猛獸飛禽般蟄伏在他肩,露出猙獰的陰笑,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哦?殺我嗎?!”
陌嗤笑一聲,那漫天的血珠還在不斷的從四周匯聚來,融入其體內(nèi),整個血禁式似乎還未完成。
但他嘴角揚起的不屑,已經(jīng)眼里一片冰冷,像是看死人似的盯著皇甫弼。
皇甫弼心暗道一聲不好,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不對,猛地挺住了身軀。
“怎么,怕了?”
陌抬起眼簾,滿是蔑視。
皇甫弼驚道:“你的傷……”
陌嗤笑道:“不,是你的傷。”
皇甫弼頓時心一涼,猛地轉(zhuǎn)身走。
“這種智商,給本座永遠的留下吧!”
陌冰冷的一喝,一道刀光斬了過去,真龍之吼在刀浮現(xiàn),將皇甫弼鎮(zhèn)住!
“什么?!”
皇甫弼心下大駭,但并未慌張,那刀芒雖強,但還不至于一刀要他命,抓起盤古幡橫掃而過。
“嘭!”
幡的靈氣被震散,強大的力量震在皇甫弼身,只覺得手臂一陣顫抖,甚至能感受到盤古幡內(nèi)的無數(shù)魂魄在龍威下都顫抖哀嚎。
他心膽怯,喝道:“走!”
與另外三位長老一同化作遁光,要逃回去。
陌沉聲喝道:“攔住他們!”
前方一下飛起百的妖族,將四人去路斷下,沖殺來。
皇甫弼陰沉著臉,怒道:“螳臂擋車,全都去死!”帶著三人殺了過去。
艾之前便被申屠逍遙偷襲,受到重創(chuàng),此刻更是將舊傷掀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望向陌道:“你還要多久才能成功?”
雖說陌讓他異常憤怒,但現(xiàn)在卻無疑是妖族的兩大支柱之一。
漫天的血珠子還在不斷凝聚的飛來,被他吸收到體內(nèi)。
陌一臉滿足的樣子,仿佛沉醉其內(nèi),道:“這些血珠蘊含的力量我想象的要豐富的多,我現(xiàn)在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但并不妨礙我繼續(xù)吸收,讓實力進一步提升!”
他眼里放出光來,之前被顧青青奪走血神珠,幾乎成了心永痛,幸好得到梵妖圣功的下落,這才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
此刻又出現(xiàn)了不弱于血神珠的機會,讓他體內(nèi)的血變得滾燙,異常興奮。
艾沉聲道:“別忘了讓你施展血禁式的條件,便是阻止那狂拽酷炫之千秋萬古溜溜球,你此刻已經(jīng)有打斷他們的力量了。”
陌輕笑道:“是嗎?我看那兩人已經(jīng)沒多少力量,不可能再制造出先前那般恐怖的攻擊,不如讓我多吸收些血能珠,待會再阻止他們。”
“你……!”
艾氣的又連吐數(shù)口鮮血,一下子變得蒼老起來。
陌冷笑一聲,便不理會他,繼續(xù)吸納血能珠,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那些珠子融入他體內(nèi)的時候都發(fā)出“波波”的爆響,像是沸水煮開時的聲音。
遠處天照子臉色難看道:“這下麻煩大了,想不到皇甫弼如此靠不住。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打斷妖陌的血禁式,阻止他進一步增強力量,可現(xiàn)在白白浪費機會了!”
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一眼望去,皇甫弼四人已經(jīng)陷入了妖族的汪洋大海,被圍攻的出不來了。
那三名長老之前受了重傷,現(xiàn)在更是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掛掉,都急得滿頭大汗。
“哼,那孫子何時靠得住過。”
天星子一臉譏諷,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葉玄道:“他太怕死了,不愿意以身涉險。”
天照子搖頭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你們兩位融合的如何了?”
葉玄滿身青雷閃動,不斷發(fā)出“噼啪”之音,只是北圳南臉色發(fā)白,努力的凝聚著七幻綠魘,好不容易才弄出西瓜大小的一團,之前時候的相差甚遠。
北圳南道:“已經(jīng)是極限了,試試這個吧。”
葉玄道:“好,讓他們退開!”
兩人單手相對,雷與毒漸漸融合起來,青色的光芒閃爍,照耀的兩人身影不斷搖曳。
天照子為避免妖族發(fā)覺,施展大傳音術,直接入耳每個人族與那些殺戮兵器。
葉玄單手掐訣,喝道:“狂拽酷炫!”
北圳南眸子一凝,道:“千秋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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