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天嘆了口氣,心想若不是老爸、老媽也在修真,他恐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不過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他估計(jì)父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修到渡劫期。如果出原界渡劫,那就麻煩了,渡劫了就會飛升,渡不過就會灰飛煙滅。
以老爸、老媽的脾氣,秦小天猜測他們一定不會出原界渡劫,只要不出原界,境界就會停留在渡劫期。原界有無數(shù)高手修到渡劫期,只要不出原界就可以永遠(yuǎn)活著,只是修為不再繼續(xù)增長,長生不老卻沒有任何問題
神識快膨脹,以秦小天一界之主的能力,神識雖然不能完全覆蓋整個原界,但是可以覆蓋炎星所在的恒星系。片刻后,他就在一個荒星找到了幾個修真者,心念微動,順著晶嗜鏈而去。
吳元橋是個渡劫期的高手,停留在這個境界已有幾百年。在這幾百年中,他無數(shù)次想離開原界,去外面渡劫,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因?yàn)橐淮未蛩愠鋈サ臅r候,他就退縮了,在心里留下一層陰影。待他明白這個道理之后,后悔也沒有辦法,懊喪之余,只好找到一個星球隱居起來。
這是一顆未開的荒星,草木不夠旺盛,靈氣倒還不錯。他占據(jù)了一條不大的靈脈,也沒有人敢來搶奪,所以他很安心地留在此地。
吳元橋沒有開辟洞府,而是直接在靈脈上修建了一座華麗的別墅,收了幾個徒弟,還有十來個雇工、雜役。為此,他必須付出相當(dāng)高的薪酬。
這天,吳元橋和幾個弟子坐在青藤架下,一張玉幾、幾只玉凳,不遠(yuǎn)處有一個光屏,正在播放星際新聞。幾個弟子或坐或站,每人手里都有一個精致的玉杯,玉幾上還有一個不大的白玉酒壺、幾碟靈果。
一個弟子說道:“師尊,弟子這次去比牛山脈歷練,這個……需要一些靈丹,尤其是療傷靈丹。”
另一個弟子說道:“馬師弟,你每年都從修真聯(lián)合會領(lǐng)取靈丹,怎么還跟師尊要?”
馬師弟說道:“修真聯(lián)合會?師兄!我才靈寂期的修為,聯(lián)合會能給我什么好丹藥?”
吳元橋說道:“好了,別爭了,我這里有一瓶輕靈丹。博宇,這次歷練你要小心,比牛山脈雖然沒有厲害的怪獸,但是有很多毒蟲,輕靈丹的療傷效果一般,解毒效果不錯。”
馬博宇喜道:“謝謝師尊提醒,我知道了。”
吳元橋取出一瓶靈丹放在玉幾上,忽然手一頓,抬頭望向左側(cè),只見一圈金光微微一閃,一個人影顯露出來。
馬博宇大喝道:“誰?你是誰?”
那人看上去很年輕,打扮也很普通,和現(xiàn)代社會中的年輕人沒有什么兩樣,身上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很輕松自在,仿佛到了自己家里一樣。他也不說話,只是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茶幾前,坐在一個空玉凳上。
吳元橋制止了徒弟的質(zhì)問。他深知這人不簡單,以他渡劫期的修為竟然看不透來人的深淺,加上這人出現(xiàn)得怪異,所以他很小心,只是默默觀察。
修真達(dá)到渡劫期的人,無一不是人精。修真界并不是一片樂土,修真者之間的廝殺比凡人要?dú)埧岬枚唷P逓楦呱畹娜送ǔ2粫p啟事端,尤其是在看不透對手的時候更是如此。
秦小天暗自點(diǎn)頭,知道對面端坐的家伙是這群人的頭,說道:“呵呵,我是路過的,順便問問修真界的情況。”
馬博宇忍不住喝道:“路過的?小子,你太沒有禮貌了!”
秦小天掃了他一眼,霎時,馬博宇渾身冰冷,雙腿瑟瑟抖,仿佛一下掉進(jìn)了冰窟窿里,全身的真元力凝滯不動,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驚駭不已,心里暗想:“這是怎么回事?”
吳元橋喝道:“博宇,閉嘴!”他心里有點(diǎn)惱怒,這個徒弟太愚蠢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氣度非同尋常,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連他都沒有出言挑釁,笨蛋徒弟竟然連連質(zhì)問,簡直就是在給他添禍。
馬博宇被秦小天掃了一眼,好比一瓢冰水從頭澆到尾,師尊的喝罵讓他醒悟過來,知道這人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嚇得連連后退。
吳元橋微微搖頭,這個徒弟實(shí)在令人失望。他轉(zhuǎn)向秦小天,臉上露出笑容,問道:“道友想知道些什么?”
秦小天問道:“炎星是什么時候荒廢的?”
吳元橋等人露出驚訝的神情,“炎星?”吳元橋是在炎星出生的人,當(dāng)然知道炎星的變遷,不過炎星荒廢已經(jīng)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他說道:“炎星是在一千多年前就被改造成農(nóng)業(yè)星,以前的城市和人口全部撤離了。”
秦小天問道:“是因?yàn)殪`氣流失的原因嗎?”
吳元橋搖頭道:“不是,是連續(xù)三次大瘟疫,死了無數(shù)的凡人,這才下決心廢棄整個星球。”
“瘟疫?你開玩笑嗎?”秦小天不敢相信,且不說現(xiàn)在凡人世界的科技如何達(dá),這個世界還有修真者和仙人存在,什么樣的瘟疫可以讓這兩者都束手無策。如果不是吳元橋在胡說八道,那么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吳元橋說道:“沒有開玩笑,因?yàn)楫?dāng)初我就在炎星。那時我還是一個初入修真的新手,親眼目睹了那場慘禍。”
秦小天還是不太相信:“凡人沒有辦法,修真者難道也沒有解決的辦法?我記得炎星有修真者聯(lián)合會,他們不管嗎?”
吳元橋嘆了口氣:“聯(lián)合會當(dāng)然出面了,可是那場瘟疫實(shí)在古怪,無論凡人和修真者都沒有辦法,而且每年作一次,總共死了上千萬人……”
秦小天心里一緊,問道:“修真者也有死亡的嗎?”
吳元橋說道:“修真者沒事,死的都是凡人。”
秦小天心里微微放松,知道父母平安無事。當(dāng)初他離開的時候,老爸的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分神期,在修真界也算是高手。
“炎星的修真者遷到哪個星球去了?”
吳元橋說道:“這個不一定,有一部分由修真聯(lián)合會負(fù)責(zé)遷移,絕大部分修真者都是自己離開,只有凡人是統(tǒng)一按照規(guī)定撤離。奇怪的是,當(dāng)所有人都撤離以后,瘟疫也就消失不見了,在其他星球也沒有現(xiàn)。”
秦小天問道:“修真聯(lián)合會現(xiàn)在在哪個星球?”
吳元橋說道:“在三連星。我這里有一個小型傳送陣,先到楓星,再轉(zhuǎn)傳送陣。”
弟子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師尊,想不通師尊為什么對這人如此客氣。
只見秦小天拱手謝道:“謝了!老弟怎么沒有出原界渡劫?我看你停留在這境界很久了吧。”
吳元橋無語地摸摸垂到胸口的胡須,“老弟”這個稱呼實(shí)在有點(diǎn)難以接受。雖然他也明白修真者是不能看外貌的,但是對方顯得非常年輕,根本不像修煉了千百年的老家伙。他心里有點(diǎn)不滿,但是臉上沒有顯露出分毫,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停留在這個境界太久了……呃,你怎么知道?”
秦小天微笑道:“呵呵,我猜的。”
吳元橋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盯著秦小天看。
秦小天不打算繼續(xù)坐下去,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站起身來,說道:“請問……你們的傳送陣在哪里?”
吳元橋心里忍不住冒火,這家伙太鳥了,簡直豈有此理。幸虧他修養(yǎng)足夠,忍著氣說道:“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博宇,你帶這位道友過去。”他連秦小天的名字也懶得詢問,覺得這家伙就像一個瘟神,早走早好。
秦小天當(dāng)然知道吳元橋想些什么,他將一只玉瓶放在玉幾上,淡淡地說道:“不用送,這是給你的……謝禮,打擾了。”他身影逐漸消失,眨眼間就不見蹤跡。
吳元橋心里暗暗吃驚,如此無聲無息地離開,他可做不到。
“師尊,就讓他這么走啦?這家伙是干什么的?大剌剌的……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就是嘛!師尊干嘛那么客氣?一開始就應(yīng)該趕他走!”
“丟下一個玉瓶,還說什么謝禮……誰知道是什么玩意……”
幾個弟子七嘴八舌,唯有馬博宇一聲不吭。他領(lǐng)教到秦小天一個眼神的威力,再不敢胡亂說話。
吳元橋有點(diǎn)不耐煩道:“都閉嘴,你們知道什么!”他伸手拿起玉幾上的藍(lán)色玉瓶,仔細(xì)觀察,卻不認(rèn)為玉瓶里有什么好東西,不過對秦小天的做法比較滿意,至少沒讓他丟面子。他漫不經(jīng)心地揭開瓶蓋上的封印,一股濃烈的清香飄散出來,僅僅吸了一口氣,頓時精神大振。
吃驚之余,吳元橋從玉瓶中傾出一枚丹藥,張口結(jié)舌道:“仙丹?不對,不是仙丹……是……是……”他竭力辨認(rèn),這種丹是一次見識,連聲道:“博宇,你去書架上,把丹道大全拿來,快點(diǎn)!”
吳元橋很快就找到答案,竟然是神丹,是著名的枯青神丹!
據(jù)說這是原界之主煉制的神丹,存量極少,功效非常驚人。若在度劫時使用,哪怕被劫雷重創(chuàng),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立即恢復(fù),堪稱逆天神丹。
“天啊!我真蠢……竟然沒有和這樣的高人結(jié)交,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吳元橋呆立在玉幾邊,心里無限懊惱,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