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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莉昨天喝過了頭，今天到現在都還渾渾噩噩，到會所的時候又晚了一點，本想瞞著媽媽桑偷偷摸摸的進去，但是走進了會所，發現竟然一個客人都沒偶。
    所有的小姐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說這話。
    舒莉瞄了一眼，找到幾個跟自己關系比較好的，往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舒莉問道，“媚媚，怎么了，今天怎么不開工？”
    媚媚先是跟她閉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后才小聲說，“阿莉，你輕一點，我偷偷告訴你。”
    舒莉側耳過去，媚媚貼著他的耳根子說，“一直罩著我們會所的黃爺昨天晚上被人暗殺了，黃爺的地盤也被人接收了，我們會所也是，都給新來的大哥了。上面來了消息，說新大哥今天要來巡查，讓我們全部都嚴陣以待。”
    舒莉松了一口氣，笑了笑。
    媚媚瞅了她一眼說，“阿莉，你怎么還能笑出來。”
    舒莉說，“別擔心，沒差的，只要還能賺錢就行，我們會所的效益好，就算換了一個大哥，一定也會好好經營的。”
    媚媚聽舒莉這么一說，倒也覺得對，心里的不安散了些。
    他們這群人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新來的大哥終于來了，氣派十足的在眾人簇擁下霸氣登場。
    舒莉沒看向那個大哥，她的目光自從注意到跟在大哥身后的那個男人之后，再也移不開了。
    是林成寬，他終于成功了。
    舒莉跟著其他人一起鞠躬喊著，“龍爺好。”
    龍爺爽朗的笑了笑說，“以后這一位才是你們的老板，叫寬哥。”他指了指林成寬。
    所有人這又齊齊的喊了一聲“寬哥好。”
    久別重逢，心里波濤駭浪的又何止舒莉一個人，但是林成寬不敢多看舒莉幾眼，他怕被龍爺看穿了。
    在道上混了這些年，連一起過來的兄弟都會背叛你，更何況他這樣半路過來投靠的，龍爺現在雖然對他客客氣氣的，但是心里肯定還是會留有一手。
    他的無視，才是對她的最好保護。
    那一天，龍爺的包廂里點了十來個小姐，舒莉長得不錯，自然也被叫進去了，她坐在一個男人的身邊陪笑喝酒，一直用眼尾的余光偷瞄林成寬，然而對方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自從那天后，大家也就明白了，龍爺為了犒賞林成寬最近的貢獻，將包括這家會所在內十來家娛樂場所都交由林成寬來管理。
    林成寬接掌后，新人新氣象，先是將會所的名字給換了。
    新名字就叫做“天上人間”，在若干年后，成了江城第一的娛樂會所。
    若干次，他們在會所里擦肩而過，她陪著其他的男人，他手里摟著另外的女人。
    舒莉不知道林成寬是什么感覺，她的心就跟針扎一樣的疼痛，好痛好痛……
    舒莉覺得自己要是在這樣下去，她可能都要得心臟病了。
    但是就算這樣，舒莉還是咬著牙堅持著，安慰自己道，“以前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面，現在起碼每一天還能見到一眼，算不錯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有一天，她親眼看到一個叫玫瑰的小姐從林成寬的辦公室理出來，騷-包的連衣服都沒穿好，暴露著大半的雪白肌-膚，上面全是男人的手指印。
    舒莉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隔天，舒莉跟負責她的那個媽媽桑請辭。
    媽媽桑問她，“你做的好好地，干嘛要走？等前面幾個倒了，你可就是我們會所的紅牌了，到時候可是大把的鈔票等著你。”
    舒莉抽著煙，吞云吐霧道，“錢怎么賺都是不夠的，我累了，想休息一陣子。”
    媽媽桑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你這個傻丫頭，不會是對什么臭男人動情了吧，想著從良？”
    舒莉笑了笑，“媽咪，你覺得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嗎？”
    是啊……她就是這么傻啊。
    一輩子就愛了這么一個男人，等了三年依舊一場空。
    舒莉抽著煙，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個寒冬，想著那一扇被風一吹就咯吱咯吱響的窗戶，想著那個小房間里的小火鍋。
    她有點想家了，如果可以，她愿意將那個地方當成她的家鄉，她或許可以回去看看。
    ******
    晚上，舒莉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她今天不想出臺了，想干干凈凈的回家。
    往回走去換衣服，但是路過一個包廂門口時，包廂的門突然打開，從里面伸出一只手臂用力的將她拉向里面。
    隨著砰地一聲的關門聲，她被按在門板上。
    她雙唇一痛，是被男人重重的咬住了，灼熱的氣息傳來。
    久違的，又，熟悉的。
    男人充耳不聞，像一頭野獸一樣在她的身上留下吻痕、咬痕，將她當成獵物拆吃入腹。
    在谷欠望的巔峰上，男人嘶啞的低吼著，“不要走，留下來。”
    激烈的性-事之后，舒莉覺得腿軟，男人抱著她躺在沙發上，綿長的呼吸交融。
    林成寬含著她的耳垂，低沉道，“不要走，留下來。”
    舒莉覺得自己真沒用，之前千般萬般疼痛的心，竟然被男人簡單的六個字就輕易的安撫了。
    她翻了一個身，抓著男人的手臂用力地咬，咬到唇舌間都嘗道血腥味，這才松口。
    她說，“林成寬，你記住，這話是你說的，以后就別想趕我走。”
    ******
    兩年后，舒莉儼然已經是天上人間的頭牌，多少名流富商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無論是情婦還是二奶，給的都是天價，其中甚至有一位是真心愿意娶她為妻的。
    舒莉沒走，一直做著她的小姐。
    她不僅是林成寬的秘密情人，更是龍爺手里的用來要挾林成寬的籌碼。
    五年后，舒莉不做小姐了，開始做媽媽桑，有人說，舒莉老了，林成寬再也不要她了。
    而林成寬改了會所里的規矩，將其他的媽媽桑都給散了，就留了舒莉一個。
    直到若干年后……
    林成寬回首看著這個一直跟著自己的女人，他第一次開始猶豫，這樣的堅持真的是對的嗎？
    再后來，他聽到舒莉說。
    你若在道上混一天，我就在這風塵里多留一天。你若一輩子都在道上，我就在風塵中永相隨。
    他知道自己錯了，卻為時已晚。
    他或許自私，可是舒莉心甘情愿。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