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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隨著一陣敲門聲,莉姐的聲音在門外想起來,“臨夏,起來了嗎?”
“起來了,莉姐,你等我下。”我對著門外說,我并沒說明孩子在吃奶,畢竟寬哥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還是臉皮有些薄。
“沒事,只是我剛才聽到了寶寶的哭聲,就過來問一下。早餐好了,你要是好了就出來吃啊。”莉姐的聲音逐漸的變小了。
重新回到江城,我最要感謝的人就是莉姐和陸南了。
陸南幫我們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我跟莉姐同住,她跟著我一起回江城,就是放不下她看著變大、出生的孩子。房子跟厲豐年的公寓不遠(yuǎn),四站公交車路程就到了,我去公寓做保姆的時候,莉姐就會幫我?guī)Ш⒆樱钡轿彝砩舷掳唷?br/>
等喂完了奶,我抱著孩子走出去,莉姐從我手里接過孩子,催促道,“快吃早飯吧,等一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到餐桌上放著一碗熟悉的湯,被燉的奶白色的鯽魚豆腐湯,忍不住笑著抱怨,“莉姐,一大清早就吃這個,太補了了吧。”
自從生了孩子之后,我不是再喝這個湯,就是在吃黃豆燉豬蹄,莉姐說,在她們家鄉(xiāng),這兩樣?xùn)|西是最催!奶!的。
“少廢話,全部都給我喝下去。”莉姐霸氣的命令道,“你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寶寶哭了,你隨時都可以給她喂奶,可是現(xiàn)在你大半天都在外面,寶寶只能喝你擠出來的奶,你最好是能多存點,萬一你被厲豐年留在他那里了,寶寶可就要斷糧了。”
莉姐想的比我多,面面俱到的,可是她想的實在太多了……
“不會的,我不會被他留在那里的。”說著,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和厲豐年的冰冷的態(tài)度,心口不禁好痛,忙喝口魚湯暖暖胃。
莉姐抱著寶寶,看著低著頭的我,心里也沉了沉,昨天晚上回來之后,見我神色就不太好,晚飯沒吃就躲在房間里沒出來了。
她擔(dān)憂道,“厲豐年不諒解你?他不要寶寶?”
“那道不是……”我抓了抓頭發(fā),尷尬的說,“我還沒告訴他關(guān)于寶寶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沒想到厲豐年竟然會是這種態(tài)度,我原本以為我們會花前月下、互訴衷腸一番,當(dāng)氣氛正好的時候,我就可以把寶寶的事情和盤托出,可是……就昨天晚上那樣的情境,我怎么還開的了口。
莉姐看了我一會兒說,“臨夏,這是你的事情,莉姐不逼你。就算厲豐年不要寶寶,還有我們這對干媽和干爹在,寶寶肯定也會幸福的長大的。”
“謝謝你,莉姐。”我對著莉姐感激的笑著,我在懷孕初期根本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連孕吐都沒有,但是懷孕過了七八個月之后,反而是一反常態(tài)的吃不下,睡不著,而且非常容易抽筋,莉姐那一陣子天天跟我睡在一起,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的,甚至連寬哥看著都吃醋了。
要不是莉姐,靠我一個人,可能無法順利把寶寶生下來。
“喝你的湯吧,你這話我都聽了多少遍了,你要是真的覺得感謝我,就快點回到厲豐年身邊去,你們再生一個,然后把寶寶過繼給我和寬哥得了。”莉姐露出一抹奸詐的笑,手指點了點寶寶胖胖的臉頰,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我繼續(xù)喝著湯,跟著她一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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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剛走進(jìn)厲豐年辦公室,就覺得一股陰風(fēng)襲來,他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一下,下一秒,厲豐年已經(jīng)用手肘抵著他的脖子把他壓在了墻壁上。
“厲總。”陸南一面抵抗著厲豐年的壓制,一面護(hù)住手里的文件。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厲豐年一夜未睡,一早起來送凡凡去了幼稚園之后,就馬不停蹄的來了公司,他等著就是陸南。
是他太大意了,昨天陸南說凡凡不喜歡之前的保姆,他就應(yīng)該注意,凡凡根本不是一個會表達(dá)這種情緒的孩子。
陸南明明知道,他卻只是如此隱晦的暗示他而已!
陸南看著厲豐年憤怒的臉,在心里竊笑了下,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如果他敢當(dāng)著厲豐年的面笑出來,后果可是會不堪設(shè)想。
“是臨夏主動聯(lián)系我的。”陸南說。
厲豐年這才放開了他,拉了拉西裝外套的下擺,冷聲道,“你請年假也是為了這件事?”
“嗯。”陸南也不在繼續(xù)瞞著,直接坦陳的點了點頭,“她說她想回來了,我去接她。”
陸南的語氣中似有似無中帶著一抹得意,厲豐年的臉色卻因此更加陰沉了,要不是知道這個男人是宋臨夏的親生哥哥,不然他真的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地來上一拳。
這個女人都決定要回來了,為什么不聯(lián)系他,反而是聯(lián)系陸南。
厲豐年怒氣沖沖的一個轉(zhuǎn)身,坐會了辦公桌后面,陸南也照尋常一樣遞上文件,開始匯報厲豐年一整天的日程。
“晚上八點,你要去麗晶酒店參加唐山先生的酒會。”陸南說完今天最后一項日程,正要放下筆記本。
厲豐年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取消掉。”
“厲總,這是半個月前,你親口答應(yīng)唐山先生的。”陸南提醒著,而且厲豐年跟唐山本就是忘年之交,這次是他新店開幕的酒會,他不去可能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適。
厲豐年皺了眉,陸南想的其實也就是他想的,黑眸微抬,他看著陸南說,“那就不取消,你代替我出席。”
“我?”陸南揚了揚眉,隨后拒絕說,“我今天晚上已經(jīng)有了私人安排。”
厲豐年打量了一下陸南,發(fā)現(xiàn)這次放年假回來之后,陸南整個人好像都變了,變得格外的輕松自在,這種感覺是從他骨子里透出來的,而且昨天晚上,他下班的早,他前腳剛走,后腳陸南也走了。
陸南一個孤家寡人,往常比他都更愛工作,怎么會連續(xù)兩天都這么早下班,這其中有些不正常。
厲豐年摸了摸下巴,問道,“陸南,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陸南不動聲色,他四兩撥千斤的反問道,“厲總指的是什么方面的事情?”他瞞著的可多了,比如今天晚上他要去看他的外甥女。
厲豐年冷笑了下,隨后不容置喙的說,“今天晚上的酒會你去,皓月也會跟著你一起去。”
提到“皓月”這個名字,陸南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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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來嗎?
我將剛煎好的魚放上餐桌,除了在燉鍋里保溫的番茄牛腩湯,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道菜了,可是厲豐年還是沒有回來。
今天連陸南也沒有發(fā)來信息,難道他們今天加班了。
“凡凡,你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我走到凡凡身邊問他說。
凡凡今天主動提出還要再看一遍昨天的動畫片,所以電視上還在放,而且今天他一直正襟危坐著,雙眼定在電視屏幕上不動,看的可比昨天認(rèn)真多了。
“凡凡?”見他沒理我,我又叫了一聲。
凡凡這才動了動,小臉上的眉毛擰了擰,仿佛是提出一個世界未解之謎一樣的認(rèn)真模樣問我說,“夏夏阿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
“你覺得愛莎和安娜哪個人物比較好看?”
“啊……”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我瞅了幾眼電視,回答說,“愛莎和安娜兩個人有不同的性格,不一定誰更好看,兩個人都一樣好看。”
凡凡聽著回答,美心卻蹙的更緊了。
今天桃桃也問了他一樣的問題,他當(dāng)時說了什么來著,好像是說,“這些都是大人編出來騙小孩子的,根本沒有什么愛莎和安娜”,后來桃桃就哭了,連下午午睡的時候都不愿意睡在他旁邊。
這到底是為什么?
看著凡凡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我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回到廚房找了盤子將煮好的菜反扣住保溫,然后又回到客廳,跟凡凡一起看起了動畫片。
聽著let'sgo,let'sgo的聲音,眼皮變得沉重,緩緩地往下著,不知不覺得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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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了。
凡凡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靠著沙發(fā)扶手睡著了的女人,雙眼一眨一眨的,眼眸緊盯著女人的臉不放。
“媽媽……”他悄無聲息的喃喃著,他叫的人,其實是江清妍。
媽媽,我想你了。
凡凡無聲的動了動,靠在了睡著了的女人身前,就算她是假的也好,他忍不住的想往跟她靠近些。
厲豐年其實很早就下班了,也回了公寓,可是他坐在車?yán)锍榱税雮€小時的煙,才慢悠悠的上樓。
屏住呼吸打開門。
一室安靜,他沒再聽到昨天那句,“辛苦了,歡迎回家”。
難道她又走了,連他一時的冷臉都受不住。
厲豐年甚至連鞋子也沒換,就直接沖進(jìn)了房子里,而他焦急的目光,對上的卻是這樣一幅美麗畫卷。
(臨夏篇結(jié)束之后還有小沫然篇,林沫然和顧辰風(fēng)的故事,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