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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押上面包車后,我并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被綁起手腳,或者被蒙上眼睛。其中有一個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就佝僂著身體往角落里縮了縮。
男人看著我膽小怕事的模樣,哈哈的大笑著,“林生這小子居然喜歡這種口味的,操,等昆哥把事情搞定了,我也要嘗嘗這女人的味道。”說畢,男人還伸著舌頭,垂涎的舔了一圈嘴唇。
這個男人的這番葷話,引得車?yán)锲渌艘黄鸷逍χ?br/>
我顫栗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動,任由這些男人言語的侮辱。
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暗下,我偷瞄著窗戶,只能看到霓虹燈飛速閃過的模糊影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帶去了什么地方。
面包車?yán)镞B暖氣都沒開,我一面是害怕一面是寒冷,手腳一直冰涼涼的,現(xiàn)在唯一還算慶幸的事情是,我穿的衣服比較厚,看起來像一個鼓起來的球,他們還沒看出來我是懷孕了。
面包車開的極為兇狠,一直都是急剎車和急轉(zhuǎn)彎,我一路上都小心護(hù)著自己的肚子,就怕不小心撞到。
飛馳了半個小時之后,面包車終于停了下來。
“走,下車。”男人粗魯?shù)淖ブ业暮笠骂I(lǐng),將我拎下車。
下車時,我腦袋暈沉沉的,雙腿一軟,一下就摔在了地上,雙手蹭到地面的砂石,掌心劃出了幾道細(xì)小的血痕,痛極了。
“操,你這個臭娘們,連走路都不會走嗎?”男人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粗魯?shù)膶⑽易テ饋恚昧Φ耐锩嫱迫ァ?br/>
我這時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很大的倉庫,看起來廢棄了很久,到處都銹跡斑斑的,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海水的腥味,這個地點應(yīng)該是靠近海邊的。
我留心記下一切有用的信息,可是我身上根本就沒有手機(jī),也沒有其他通訊工具,到底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讓人來救我。
綁架我的人是沖著林生來的,而林生真的會來救我嗎?
被押進(jìn)了倉庫,我首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柴油味,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有很多大的柴油桶堆在倉庫的角落里。
“昆哥,人帶回來了。”押著我的那人匯報道。
我終于看到了綁架我的幕后首腦——姜昆。
姜昆是典型東北漢子虎背熊腰的身材,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也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而已,領(lǐng)口敞開著,露出古銅色的胸肌和胸口上的疤痕。在刀口上舔血討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沒有點“功勛”。
姜昆身上的氣息跟以前的寬哥差不多,威武霸氣,不怒自威的那種。
他走進(jìn)我,嘴角斜斜的譏笑著,手掌狠狠地揪著我的頭發(fā),我逼迫的揚起了臉。
我面色慘白,但是眼神里帶著一絲倔強。
姜昆冷笑著嘲諷道,“林生這么心狠手辣的人,竟然會允許你成為他的弱點,看來這小子是動了真感情了。”
自從龍爺被林生反了之后,姜昆也趁機(jī)上位,成了組織里的二把手,可是他在道上混了二十年,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壓在底下,姜昆當(dāng)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一直想借機(jī)好好整整林生。
林生平常防的滴水不漏,完全不給姜昆機(jī)會,林生一直不允許我離開別墅,一方面是為了監(jiān)視我,另一方面就是怕姜昆對我下手。
今天他不過一時心軟,不忍心拒絕我就讓我出門了,沒想到姜昆這么眼尖,就這樣抓住了這個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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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扭到了背后,我被五花大綁在一把椅子上,姜昆的手下拎著一桶柴油進(jìn)來,全部都到在我周圍一米的范圍內(nèi)。
看著那緩慢移動的黑色液體,我的雙眼顫了顫,恐懼的想要后退,可是身體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姜昆一腳踩在柴油上,發(fā)出粘膩的響聲,他從身后的人手里接過一把小刀,用冰冷的刀背劃過我的臉頰。
我蒼白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顫抖著發(fā)問道,“你……你想干什么?”
“現(xiàn)在是七點,以半個小時為界,如果七點半,他還沒來,我就在你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上一刀,八點,再一刀……”姜昆的臉上露出嗜血的殘忍,他啃食著我的驚恐,繼續(xù)威脅道,“如果過十二點鐘,他還是沒來,你就只能成為這平安夜的祭品。”
一把大火,燒的你連殘渣都不剩。
我在姜昆的眼神里,顯然是看出了他的意圖。
當(dāng)下?lián)涿娑鴣淼牟裼臀陡@刺鼻,胃里翻騰一片,我有著嘔吐的沖動。
倉庫里四處透風(fēng),我被孤零零的綁在最中間,而姜昆和他的手下,在閣樓里肆意說笑著。
我仿佛聽到了時鐘的搖擺聲,一下又一下。
在這一刻,我不知道為什么,在心里篤定著林生是不會來救我的,比起我,姜昆所要圖謀的那一批貨顯然是更加重要。
我只能無比的慶幸在出事之前,我見過了陶欣,已經(jīng)把外婆和周東升都托付給她了,就算我真的死在這里,我也能心安理得的離去。
而唯一不舍的就是厲豐年了。
我好像明白了,江清妍為什么在重病的最后,不愿意留在國外,而要回江城來。
就算死……我也想死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之前在百貨公司門前的一晃眼,難道就是老天給我的最后垂憐,讓我在死前,再見了他一次。
滿身凄涼中,我竟然微笑的揚了揚嘴角。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連累你了,沒有把你保護(h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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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七點半的時候,姜昆從閣樓下來,閃著銀光的刀鋒就伸到了我面前,他貼近我耳邊說,“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你對林生而言也不過如此,既然他任由你自生自滅,就別怪我下手太狠,我后面這幫兄弟,可是最喜歡你這樣嬌滴滴的女人了。是想被我毀容,還是決定好好伺候我的那幫兄弟,我讓你自己選。”
眼見刀鋒越來越貼近,我心里越來越寒涼,這兩個選項我一個都不想選,如果最后真的逃不過一死,我寧愿現(xiàn)在就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嘭!
突然地,倉庫外傳來一聲巨響,是槍聲,響聲一瞬間就劃破了靜謐。
姜昆的神色也隨之一斂,粗礦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煞氣。
有個男人跌跌撞撞的沖進(jìn)來,大聲嚷嚷著,“昆哥,林生來了。”
他來了……他為什么會來?
在我一臉震驚和錯愕中,林生走了進(jìn)來。他帶來的人,都被姜昆的人擋在了倉庫外,最后走進(jìn)倉庫來的只有他和林明。
林生目光隨即就鎖定在我身上,確定我安好之后,才轉(zhuǎn)眼對上姜昆,而林明則在林生的身后,不停觀察著倉庫里的環(huán)境。
“姜昆,把人給我放了。”林生冷靜的跟姜昆對視著,就算他現(xiàn)在寡不敵眾,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
“林生,沒想到你最終還是來了。”姜昆往我身后一站,冰冷的刀子就貼在我的脖子上。
看來我的脖子最近是很得刀子的喜愛,上一次是我自己割的,這一次可能也難逃一劫。
我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底氣,對著林生大聲喊道,“林生,你快回去,不要因為我而受到這種人的要挾。”
“艸,你這個瘋女人,給我安靜點!”姜昆惱怒著,刀鋒又往我脖子上貼近了幾分。
“姜昆,住手。你要是敢讓她流一滴血,我今天就用你的命來賠!”林生平靜的神情破碎,眼神中多了一絲急躁。
姜昆得意的笑了,“就憑你和林明兩個人,也想要我的命?林生,別做白日夢了。你要是想要這個女人平平安安的,就用你手里的那批貨來跟我換!”
“那批貨還沒到我手上。”林生真是個道。
他一直都知道姜昆最終的目的是那批貨,可是江城里盯著他手里這批貨的人那么多,連秦一朗也動不了他,他姜昆別妄想了。林生在心里嗤笑著。
“我知道貨還在海上,所以我要的是交貨時間和交貨地點。”姜昆看著林生沉默的神色,咧著嘴笑了起來,“怎么?舍不得了?到底是這個女人重要,還是那批貨重要,你可要考慮清楚,不然刀子可是不長眼的,要是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臉蛋兒就不好了。”
林生的眼眸沉了下去,巍然不動的站著,像是在成神,久久都沒開口。
我也在這個時間里飛速的思考著,好不容易才在林生的手機(jī)上安裝上了可以竊聽的程序,如果這批貨又從林生換到姜昆手上,警察那邊豈不是也要重新布局,這中間所需要的時間里,說不定姜昆已經(jīng)又把貨物易主了,比如說厲家宴會時在花園里的那個男人。
我這么一聯(lián)想,默默地堅定了絕對不能讓姜昆得逞的信念。
“林生,夠了……”兩行清淚緩緩地從我的眼眶里留下,這是我第一次,因為林生而哭,“你今天能夠來救我,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剩下的事情,你不必再為我做了。”
我眼眶含著淚,對著林生笑了笑,真心實意又溫暖的笑,然后在林生驚愕的目光中——
我伸長了脖子往姜昆的刀鋒上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