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什么你不去死

“凝凝……”

明顯有些意亂情迷的帶著酒意的男人自口中低低吐出兩個字。

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同樣意亂情迷的何曉歐驀然一驚，原來是這樣，靳湯屢次拒絕自己的原因，是他心里有別人，不再猶豫，何曉歐開始掙扎，然而面對身高體強的靳湯，她的掙扎只是徒勞。

“啪……”

清脆的巴掌聲起，靳湯滯住。

“放開我！”何曉歐收回手，趁機喊了一聲。

“放開？”靳湯冷哼：“是誰大半夜的只穿著一件襯衣在我眼前晃？”

“我……”何曉歐語塞，她是故意想勾一勾靳湯來著，可是誰知道，靳湯在她的耳邊喊了別人的名字。

“晚了！”靳湯的手一揮，何曉歐感到自己仿佛就是一個被剝了殼的雞蛋。

“放開我，我不要……”何曉歐再次喊出聲。

靳湯狠狠捏起何曉歐的下頜，嗤笑出聲：“你算什么？你有說拒絕的權利么？”

“是，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可是，我陪在你身邊這么長時間，你不是也沒有碰過我嗎？”陷入驚慌的何曉歐語無倫次說道。

“我什么時候碰你，應該是我說了算吧，畢竟我才是金主。”靳湯的手指如同電擊一樣滑過何曉歐的皮膚，不帶一絲溫度地開口：“你，不過是我花錢包養的女人而已，可是，著急的那個，不是你嗎？”

“我后悔了……”何曉歐控制不住地戰栗，一個可怕的念頭跳出來，靳湯找上自己，不會是把她當做別人的替身吧。

“后悔？”靳湯的眼里沒有憐惜，沒有喜歡，什么都沒有，反而透著隱約的厭惡。

何曉歐的一顆心在靳湯的注視下沉到底，身體上突然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告訴她，無論是挑戰靳湯，還是漠視靳湯，都不是她能夠說了算的，畢竟，她把自己賣給了靳湯。

可是，靳湯的態度，身體上的疼痛，好似都不抵靳湯無意中喊出的那個名字來得扎心。

漸漸失去神志的何曉歐無法再思考，一雙手不自禁地攀上靳湯的背，隨著靳湯浮沉。

當一切結束后，靳湯伏在何曉歐耳邊，一下咬住了何曉歐的耳垂，何曉歐又驚又痛，低呼了一聲。

“你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去死？”靳湯開口，低低的，沉痛的，滿懷著悲切的一句話，在靜寂的房間里響起。

何曉歐不明所以地僵住，心緊緊地揪起來，原來，靳湯這么恨她么？她與他只是不熟悉的兩個陌生人，他為什么恨她？還有，既然如此，當初他為什么主動提出要留下她？

靳湯抬起頭，注視著身下的何曉歐，盡管房間里一片黑暗，何曉歐卻分明感受到靳湯眸中的翻涌。

下一刻，靳湯翻身而起，穿上衣服離開了這個房間。

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何曉歐，覺得眼角有點冰涼，伸了手一摸，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出的淚。

靜靜躺了一會兒，何曉歐笑了兩聲，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個詞，棄之敝履。

伸出手撫過身邊微涼的床單，那上面仿佛還殘存著靳湯的氣息，何曉歐一個翻身，將自己的頭埋在枕頭里，無聲地哭泣。

走進就在對面的自己的房間，靳湯一把扯開了剛剛胡亂穿在身上的襯衣，心底蔓延起懊惱，他恨何曉歐的那雙眼睛，恨不能把它們挖出來，徹底粉碎，可是，到今天為止，他對她真的只有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