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飛這么說,我的心又是微微一沉。</br> 我初來乍到,并不理解教育科是干嘛的,不過聽名字應(yīng)該也是個科室,可是為什么劉飛會是這種反應(yīng)呢?</br> 難道那地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貓膩?</br> 劉飛拉住我,又向里面縮了縮,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跟昨晚那放蕩不羈的樣子完全不一樣。</br> “劉哥,為啥你一聽到教育科就是這種反應(yīng)啊,那地方很危險么?”</br> “兄弟,你剛來也難怪你不知道,我給你好好講講女監(jiān)的事情。”劉飛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女監(jiān)有個不成文的潛規(guī)則,就是男人一般是不能分配到基層監(jiān)區(qū)的,因為基層監(jiān)區(qū)要直接管理犯人,犯人都是女的,哪兒能讓男人去管。所以但凡是來這里的男人,都是分配在科室,在外面坐辦公室的,這也是男人愿意來女監(jiān)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清閑。”</br> 說道這里,他的眉毛又?jǐn)Q了起來,略微擔(dān)憂的看了我一眼,繼續(xù)說道:“但是,這里面唯一例外的,就是教育科!”</br> “哦?”我疑惑的問:“這教育科,有什么特殊的么?”</br> 劉飛點了點頭,說:“監(jiān)獄的幾大職能科室,獄政獄偵教育法制,刨除政治處生衛(wèi)科等這種地方不算,唯一有兩處辦公地點的,就是教育科!”</br> “兩處辦公地點?”我皺了皺眉,難道...</br> “對!”劉飛面色凝重的說:“教育科,顧名思義就是為了教育轉(zhuǎn)化犯人而設(shè)置的,雖然教育也沒什么毛用,而且現(xiàn)在也沒了什么具體措施,但是具體工作還是要推進(jìn),所以除了行政樓里面,在監(jiān)區(qū)內(nèi)部,也有一棟專門用來教育轉(zhuǎn)化以及給犯人活動用的小樓,而你的主要辦公地點,也是在那里,在監(jiān)區(qū)里面!”</br> 劉飛說完了,就在等我的反應(yīng),可是見我依然迷茫的望著他毫無反應(yīng),劉飛也有點愣住了。</br> “兄弟,你可是要進(jìn)監(jiān)區(qū)啊,這下怎么辦!我真沒想到李主任竟然這么狠,原本我以為她只是多給你安排點工作,沒想到她居然做的這么絕!”他義憤填膺的說。</br> 我是真的有點迷茫了,我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放低點聲音,隨后問:“劉哥,聽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去監(jiān)區(qū)么,怎么按你的說法,跟下了地獄似的。”</br> 劉飛一下瞪起眼睛,沉聲道:“可不就像下地獄么,你是不了解這里面的彎彎道道啊!你聽我跟你說,一旦你進(jìn)了監(jiān)區(qū),就要直接接觸犯人,那可都是女犯人啊,你知不知道,只要女犯人在監(jiān)獄內(nèi)被查出來懷孕,無論她被判了多少年,直接就會保外就醫(yī)的啊!這要是你一個弄不好,那可就是面臨著判刑了啊兄弟!”</br> 我這才放松了些,原來是因為這個。</br> “這樣...那我注意點就好了啊,只要我...離女犯人遠(yuǎn)一點不就可以了。”我輕松的說。</br> 其實我心里想的是,只要我不跟女犯人有什么**上的接觸,那不就可以了。</br> “哎...”劉飛急道:“不止是這些,還有別的!”</br> 說完,他正想說的時候,卻又忽然頓住,他左右看了看,臉上露出些許猶豫的神色,隨后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說:“總之...你小心一些,對了,你一定要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一個犯人,哪怕她們再可憐,看起來再值得信任,你也絕對不能相信她們口中的任何一個字,連標(biāo)點符號都不能信,知道了么?”</br> 話音剛落,樓梯上突然響起嗒嗒嗒的聲音,那是高跟鞋與階梯撞擊發(fā)出的輕響,劉飛突然收住口,他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向遠(yuǎn)處偷偷溜去。</br> 我站在狹窄逼仄的樓梯間里,皺著眉看著劉飛的背影,心中思考著他跟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br> 按他的意思,那監(jiān)區(qū)里面危險的讓人無法想象。我探出頭,望向幾百米之外那被鐵柵欄圍起來的地方,嘴里喃喃道:“真有那么可怕么...”</br> ……</br> 拿著李主任給的報道表,我走到了教育科在行政樓的辦公室。</br> 一路走來,我也仔細(xì)的觀察過,教育科確實跟其他的科室不一樣,其他主要的職能科室,每個最少有兩三間辦公室,而教育科,只有孤零零的一間!</br> 這行政樓可是有五層呢啊!而且一層樓的建筑面積又特別大,整個樓里面怕不是有幾百間辦公室,給教育科的,就這么可憐的一間?</br> 這也太奇葩了吧,難道教育科的地位真的就這么差?</br> 我敲門敲了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正好旁邊出來了個少婦,她聽了我的情況,告訴我教育科的秦科長還在監(jiān)院里面,現(xiàn)在還沒出來。我又問什么時候能出來,少婦告訴我她也不知道,可能是中午,可能是下午或者晚上。</br> 說完,她邀請我去她的辦公室聊聊,順便等等秦科長。但是我看少婦那火辣辣的眼神,還是婉拒了。</br> 本來昨天被李主任跳起來的邪火還沒壓得回去,要是再被挑逗的來上一場辦公室大戰(zhàn)那就不好了。</br> 我說我怕秦科長回來找不到人,就不過去了。少婦略微失望的回了屋子,臨走是還拋了個媚眼給我,這讓我心中不由苦笑,暗想道這里的妹子就真的都這么饑渴?怪不得就連劉飛那樣的都喊著受不了。</br> 拿出手機,我隨手瀏覽著消息,還沒等我看完兩條,遠(yuǎn)處忽然響起嗒嗒嗒的腳步聲。</br> 我轉(zhuǎn)頭一看,登時雙眼一亮。</br> 從遠(yuǎn)處走過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她的表情極冷,但是長相卻透著一股嫵媚,狹長的眼,厚厚的唇,在配上她那熟透了如同水蜜桃一樣的身材,簡直性感的要人命!</br> 光是看著她那冷冷的目光掃過來,我的心中就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有點異常的躁動。</br> 不過我還知道現(xiàn)在是在單位里,而且我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我趕忙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數(shù)地上的瓷磚。</br> 可是沒想到,那嗒嗒的腳步聲,到了我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了...</br> “你是誰,在這里干嘛?”一道略微有點沙啞,卻又帶著淡淡撩人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趕忙一抬頭,卻正好對上那狹長嫵媚,目光卻滿是冰冷的眸子。</br> 我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名字。</br> “秦科長?”我試探的問。</br> “嗯,你是來找我的?”少婦的眼睛瞇起,勾出讓人沉醉的眼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