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端起酒杯,又跟他撞了一下,輕聲問道:“怎么講?”</br> 劉飛夾了一塊狗肉,蘸上蒜泥放進口中,用力的咀嚼了兩下,略微蹙著眉對我說:“李主任這娘們,其實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只要是讓她舒服嘍,她喜歡你,那什么都好說。如果要是讓她不痛快,那她也是個瑕疵必報的主兒。你剛來,崗位這些都是政治處分配,你現(xiàn)在得罪了她,明天她肯定給你安排個辛苦的地方,那兄弟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br> “嗨!”我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無所謂的說:“沒事,不就是累點么,咱不怕。”</br> “欸?”劉飛訝異的看了我一眼,問:“兄弟啊,你來女監(jiān)不就是為了享福來了么,工作清閑玩姑娘,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要是想上進的話,為啥要來這地方?”</br> 想起我來這里的原因,我腦海中不由又閃過柳心諾那憤怒又帶著惶恐的眼神,還有那具完美無瑕的嬌軀,緞子一樣閃動著光澤的皮膚...</br> 嘆了口氣,我苦澀的笑了笑,輕聲道:“一言難盡啊。”</br> “嘿嘿,看不出來兄弟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嘖嘖。”劉飛笑了笑,說:“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里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混。”</br> 我好奇的眨了眨眼,問道:“怎么說?”</br> “嘿!”劉飛撇了撇嘴角,感嘆一聲,隨后問我:“兄弟,你看我有多大歲數(shù)?”</br> 我打量了一下他那烏青的眼圈,還有那布滿了細密皺紋,一臉倦容了臉,斟酌著答道:“三...三十吧...”</br> 其實我覺得他三十五歲都有了,為了照顧他的面子,我特意少說了幾歲。</br> “嘁!”劉飛似自嘲似苦澀的彎彎嘴角,說:“我兩個月之前,剛過完二十六歲生日。”</br> “我艸!”我一時沒忍住,驚的我爆了粗,這怎么可能!</br> 這張的...也太他媽著急了點吧...</br> 劉飛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他的雙眼微微有些紅,看著略心酸的說:“我是三年前畢的業(yè),剛畢業(yè)就直接來了這里,那會兒我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可是三年之后,我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br> “這...這...”</br> 他這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把一個二十六歲的壯小伙子弄著現(xiàn)在這種模樣!</br> “別提了,一滴精十滴血啊,都怪我那會兒年輕,抵擋不了誘惑...可是有時候真想抵擋也沒辦法,人在這個鬼地方,身不由己啊!”隨后他語重心長的看著我說:“哥們,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我現(xiàn)在這樣還算好的,跟我一批來的還有兩個男的,一個受不了調(diào)走了,另外一個直接進了醫(yī)院,由于身體出問題被辭退了!”</br> 說到這里,他咬牙切齒的說:“媽的,還真是他媽用完就甩!”</br> 我嘴角抽了抽,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三個哥們是被當(dāng)成人形那什么棒了是么...</br> “你知道為什么我看到你來了,這么高興么?”劉飛又問我。</br> “單位里就你一個男的,我來了有人陪你?”我問。</br> “屁啊!”劉飛啪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說:“哥們也不怕明告訴你,你來了,好歹有人能幫我分擔(dān)點啊!”</br> 看這小子欲哭無淚的表情,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劉飛頓了頓,將激動的感情收斂了一些,又給我夾了一塊狗肉,說:“趕緊多吃點,補補身子。”</br> 我哭笑不得的將肉塞進嘴里,又聽到劉飛說:“其實李主任這人吧,還真挺不錯,而且她還挺挑人的,雖然這娘們挺騷,但是不合她眼緣的,她卻從來不碰!其實今天她送你來宿舍樓的時候我看見了,瞅她看你那眼神...嘖嘖,那絕對是陷進去了!不過愛之深恨之切,你現(xiàn)在一得罪她,日子就更難過了。”</br> 吃著喝著,不知不覺的半只狗一瓶酒被我們消滅的一干二凈。</br> 劉飛的酒量不錯,喝完半斤高度散白也只是微醺,他起身結(jié)完賬,就拉著我準備離開。</br> 這狗肉的確是大補,再加上下午被李主任挑起來的那股邪火,我下邊不知不覺的又扯起了帳篷。</br> 劉飛不經(jīng)意的瞥了我一眼,當(dāng)看到繃得緊緊的褲子之后,他瞬間愣了愣,隨后苦笑了一聲,說:“哥們我真羨慕你啊,精力旺盛天賦異稟,哎我那會兒也跟你一樣,雖然沒你這么雄厚的本錢,但也不差,可現(xiàn)在...哎...”</br> 看他這樣子,我卻不知道該怎么來安慰他,不過我心中對他的說法還是略有點不屑,這種事情,如果自己堅持住,又怎么可能身不由己?</br> 但是后來,我漸漸明白,在這種地方,任何事都有可能...</br> ……</br> 等我們回到宿舍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整間宿舍樓靜悄悄的,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都已經(jīng)睡了。</br> 進了樓才知道,劉飛就住我的隔壁,也是自己一個人住,我不知道李主任為什么也給我單獨安排了一間屋子,而不是讓我跟劉飛住一間。</br> 可能是她覺得,這樣會方便做一些事情?</br> 走到門口,剛要跟劉飛告別,他的房門卻吱呀一聲開了。</br> 從門里走出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長相還算風(fēng)韻猶存,就是身材略略有點肥胖。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她保養(yǎng)的還算不錯,也可能是安水縣這風(fēng)水寶地的原因,即使她已經(jīng)這種年紀,皮膚看起來還是水潤潤的。</br> 不過最吸引我注意的,還是她胸前那一對龐然巨物!</br> 林沫的就已經(jīng)夠夸張,但還在我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這姐們兒簡直就是逆天!</br> 可能也是她要比林沫胖的多的原因,她穿了一條棉質(zhì)的睡裙,整個龐然巨物有一半露在外邊,清晰可見!</br> 只不過她那一對只是大,卻沒有任何形狀可言,跟林沫那又大又挺的當(dāng)然沒什么可比性。</br> 我有點尷尬,站在那里囁嚅著不知說什么。</br> 劉飛倒是自然,他沒有任何異樣,指著那婦人對我說,這是車隊的韓隊長,咱今天晚上開的車就是她的。</br> 韓隊長瞥了我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火熱,笑著跟我打了打招呼。</br> 原來是車隊的隊長,怪不得前面長了兩個大探照燈呢,我心中暗想道。</br> 本來就喝了點酒,又看到了這樣的場面,我實在是有點吃不住,趕忙返身回了房間。</br> 身后響起韓隊長吃吃的笑聲:“走什么,一起唄。”</br> 我立刻走的更快了。</br> 進了屋子,酒勁上來,我脫了衣服鉆進被窩,剛準備睡覺,忽然從旁邊的屋子傳來一陣叫聲。</br> 那叫聲高亢有力,一聽就是韓隊長的,只不過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一直貼在墻邊,聲音清晰的仿佛就在我耳朵邊發(fā)出的一樣,就算我捂著耳朵也沒用!</br> 我苦笑一聲,扯過被子將耳朵緊緊塞住。</br> 這一夜,真是太長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