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匕首玩成這樣的,想割斷別人的喉嚨一定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br> 那短匕玩的異常的炫目,但是我的目光卻一直集中在年輕人的臉上。</br> 雖然此時的光線昏暗,我只能依稀看到他五官的一個輪廓,但是我依然覺得,這張臉很熟悉,我以前似乎在哪里見過。</br> 我的記憶力極好,若是見過的人,大部分都會有一個大概的印象。</br> 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我皺眉仔細(xì)的思索著...</br> 這時,天上的烏云忽然移開了一個角,一縷月光灑了下來,周圍的環(huán)境頓時亮了幾分。</br> 剛才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年輕人的長相,此時就變得清楚的多。</br> 而當(dāng)我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間,我的眼睛也頓時瞪了起來!</br> 是他!</br> 方少白!花名十二少!</br> 我曾經(jīng)在警校之間舉辦的散打比賽中見過他一次,當(dāng)時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br> 他雖然散打水平不是特別強(qiáng),但是他那出神入化的刀技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br> 據(jù)說他之所以叫十二少,是因?yàn)樗郧霸?jīng)表演過,在十米開外連擲了十二把刀,每一刀都扎在同一個位置上,誤差連一公分都不到!</br> 當(dāng)他扔到第十二把的時候,他便不扔了,據(jù)他所說,十二是一輪,過猶不及,過剛則易折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低調(diào)。</br> 對于他這個說法,我非常嗤之以鼻,你要是低調(diào)的話還扔那十二把干嘛,干脆去一邊涼快去唄。</br> 方少白是另一所警校的學(xué)生,那所警校位于遼東,也是公安部直屬的,但跟我們不同的是,他們那里出來一般都是干刑警。</br> 可是眼前的方少白的形象卻跟刑警根本沾不上邊,他頭發(fā)染成了金色,耳朵上掛著個骷髏頭的耳釘,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布滿了紋身,我看到那紋身的圖案似乎是曼殊沙華。</br> 這活脫脫的一個古惑仔小流氓啊,哪有半點(diǎn)警察的樣子,如果不是他手上那把如蝴蝶般翩翩飛舞的匕首,我都不敢認(rèn)他!</br> 刀疤哥一見到方少白,頓時如同見到了地獄中出來的惡鬼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抖,如同篩糠一樣。</br> “刀疤哥,你好大的膽子啊,三哥的貨你都敢偷?你搞清楚,這里可是安水!真是自己想要作死,神仙也難救啊...”</br> 剛才還嚇的直打哆嗦的刀疤哥一聽到方少白的話,臉卻立刻漲的通紅,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滿是因?yàn)閼嵟龅难z!</br> “艸,小方你個狗娘養(yǎng)的,你***玩老子!”刀疤哥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明明是你鼓動我這么干的,還他媽說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艸,老子他媽錯信了你!”</br> “嘖嘖,看看你這癩皮狗的樣子,這些話留著去跟三哥說吧!”</br> 話一說完,方少白蹭蹭兩步上前,手里的刀繞著手掌轉(zhuǎn)了一圈,正好反握于掌中!</br> “別...別!”一瞥見方少白的匕首,刀疤哥剛剛的怒火就好像陽光下的白雪一般,頃刻便煙消云散,他跪在地上哀求道:“小方你放過我,你念在我們之間的情分上,放過我好不好,你記不記得你第一個跟的就是我,我有多照顧你,你還記得么...求你別把我交給三哥好不好,我只要見到三哥,肯定就沒命了啊!”</br> “呵呵。”方少白突然冷笑起來,他看著刀疤,懶散的聲音瞬間變得無比冷冽:“我當(dāng)然記得你是怎么照顧我的,瑩姐的賬我還沒跟你好好算呢...你不是說你不想見三哥么?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死了的人,自然就不用去見三哥了...”</br> “呃...”刀疤頓時臉色一僵,他額頭的冷汗涔涔的滑落,就像是下雨一樣,他臉色極度驚恐的看著方少白,胡亂揮舞著手,哀求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瑩瑩的事情我也不知情,都是他們擅做主張...”</br> 他一邊喊一邊挪動著胖大的身軀向后腿,好像一只肥碩的蛆蟲一樣,而他挪動的方向正好是我們站立的位置!</br> 林沫和黃珊珊已經(jīng)被嚇壞了,她們躲在我的身后,大氣都不敢出。</br> 這時,刀疤好像突然想起了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褲腳,慌亂又焦急的說:“求求你,你幫我攔他一下,他不會殺你的...只要你能攔他一會兒...我給你二十萬...啊不,五十萬!”</br>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抬著頭看著方少白。</br> 方少白這時似乎才用正眼看我,當(dāng)他看清楚我長相的一瞬間,他的眼睛突然縮了一下,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情緒的波動!</br> 他這個反應(yīng)讓我更加確認(rèn)了,他就是如假包換的方少白,遼東刑警學(xué)院的方十二少!</br> 方少白頓了頓,正當(dāng)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巷口出又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br> 腳步聲很重,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面聽起來分外的明顯,我簡單的分辨了一下,最起碼有七八個人左右。</br> 當(dāng)?shù)栋搪牭竭@腳步聲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狂喜起來,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見到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原木一般。</br> “這里!我在這里!”刀疤大聲的喊叫。</br> “老大,是老大的聲音!”</br> “老大在那里!”</br> 沒過幾秒種,七八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了巷口處,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拎著一把砍刀,氣勢洶洶的沖我們跑了過來。</br> 方少白霍地一轉(zhuǎn)身,反握匕首橫于身前,做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匕首攻防中防守的動作。</br> “殺了他,艸,給我把他剁了!”</br> 刀疤從地上站起來,拼命揮舞著雙手,沖著那幾個小弟大聲喊道。</br> 小弟們一聽,紛紛應(yīng)聲,揮舞著刀便沖向了方少白。</br> “哈哈哈,媽的,小方老子求你你不答應(yīng),老子他媽今天非得弄死你,還有那個曹瑩瑩,老子回頭派個十個八個的兄弟,直接把她輪了,再送去場子里面讓她天天賣X給老子掙錢!”</br> 刀疤的話音一落,我看到方少白握著刀的手就是一緊,可是他的嘴角卻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懶散的笑容。</br> 沖在最前面的紅毛小混混忽然看見了我們,他腳步頓了頓,用刀指著我們問:“老大,這幾個人怎么辦?”</br> 刀疤看了我們一眼,眼角閃過了一絲冷芒,他撇了撇嘴說:“都弄死,回頭沉到河里。”</br> “哦!”小弟們應(yīng)了一聲,再次邁動腳步?jīng)_了過來。</br> “哎,等等!”刀疤突然一揮手。</br> 我剛準(zhǔn)備邁動的腳步驟然定住,我心中嘀咕,這個該人道毀滅的死胖子難道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br> 只見刀疤盯著我身后的林沫,那小眼睛里面滿是淫光,他猥瑣的笑著,說:“后面的那兩個女的留下,胸大的那個留給我,剩下那個你們幾個拿去樂呵樂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