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局面控制住之后,我馬不停蹄,直接帶著方少白去了另一個地方。</br> 這是我整個計劃的最后一步,等這步走完了,火山的事情也徹底的告一段落了。</br> 我和方少白來到了安水一個普通的老式小區,這個小區一看就是上個世紀**十年代修起來的那種,樓的外面還是那種紅磚,老式的筒子樓,我已經有日子沒見過了...</br> 這里,是曹峰曹老狗的家...</br> 如果不是我直接跟他打了電話,又再三的確認過,我實在是想不到,曹峰竟然會住在這種地方...</br> 他好歹也算的上一方大佬,手里面的資產可不是我和方少白這種一窮二白的小嘍啰能比的。</br> 多了不說,這么多年散粉的抽頭,他現在的身家也得有上千萬了吧...</br> 誰會想到,擁有上千萬身家的他,還住在這種筒子樓里呢。</br> 我和方少白站在了一家小商店的門口,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絲驚訝,曹峰在電話里面說了,他就在這里。</br> 這是一家用樓房改出來的那種小商店,外面是賣貨的,里面用來住人。</br> 此時已經是深夜,小區里面的人們都差不多睡著了,不過這商店的里屋倒是還亮著燈。</br> 跟著燈光一起傳出來的,還有屋子里面響起的噼里啪啦的響聲,原來是有人在里面打麻將。</br> 我和方少白敲了敲門,沒人理我們,我一擰門把手,發現門沒鎖,于是我便推門走了進去。</br> 這家商店小的可憐,最多也就十來個平方,擺著幾個貨架子,除此之外,還有些蔬菜和水果。</br> 我和方少白沿著狹窄的小路走了進去,期間還不小心踩爛了一個西紅柿。</br> 進來之后,麻將的聲音越發的明顯了,同時還伴隨著響亮的說話聲。</br> “二萬!”</br> “碰!”</br> …</br> 說話的聲音都比較蒼老,可以聽得出來,玩牌的人年紀都不小了。</br> 從貨架旁繞過去,就是里屋了。</br> 里面透出來黯淡的燈光,我和方少白沿著光亮向里面走。</br> 又走了兩步,我們終于看到了要找的人,曹峰!</br> 不過他此時的狀態,卻讓我們兩個同時驚訝的微張開嘴!</br> 一張自動麻將桌旁,坐著四個人...</br> 曹峰...和三個大爺大媽...</br> 叫大爺大媽都有點不合適了,這估計得叫爺爺奶奶了...</br> 曹峰就已經張的夠老了,四五十歲的人,張的跟六十多似得,不過跟這些人比起來,他簡直可以說是黃花大小伙兒!</br> 這幾個爺爺奶奶,一個個的皺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那臉上,全都是老人斑,腦袋上那銀色的發絲也稀疏的不行,每個人都是行將就木的老朽模樣。</br> 可是他們此時的精神狀態,卻一點也沒有老人的樣子。</br> 那眼神里面精光四射,比年輕人還精神呢!</br> 讓我注意的是,曹峰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女人已經發福了,白胖白胖的,那體型估計能裝下曹峰兩個。</br> 她親密的依偎在曹峰的身上,肥壯的胳膊壓得曹峰的身子微微發顫,不過曹峰卻半點也沒有不忿的模樣,那張溝壑縱橫的苦面上,竟然還帶著幸福的笑意...</br> “五餅!”曹峰打出去了一張牌。</br> “哎,碰碰!”對面一個老爺爺興奮的喊!</br> “你碰什么碰啊!我這都胡啦!哈哈哈!就等這張,單吊五餅!”一個老奶奶一把抓過來面前的五餅,同時推翻了眼前的牌。</br> 那個老爺爺頓時急了,他推了推架在臉上的老花鏡,仔細的看了幾眼,發現確實是胡了之后,便憤怒的指著曹峰開始數落了起來!</br> “小峰啊,你到底會不會打牌啊!你不行還是讓小蘭來吧,我清一色的牌,愣是被你給攪合了!”</br> 另外一個老爺子也沒閑著,他將牌一亮,說:“你省省吧,我這也叫五餅呢,被截胡還沒說什么呢!”</br> “嘿呦,還真是!”那個老爺子拍了拍腦門,又將視線轉到了曹峰身上,笑罵著:“我說小峰啊,你干脆也別打了,這么臭的手,還玩什么牌啊!”</br> 當這老爺子數落曹峰的時候,我不禁暗暗的為這個老爺子捏了把汗...</br> 曹峰可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兒,我之前曾經調查過他,別看他這兩年似乎老實了,以前可也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br> 早些年,在三哥他父親那一代的時候,最能打的不是現在的虎豹,而是曹峰這條惡狗!</br> 那會兒法制還沒現在這么健全,那會兒曹峰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br> 沒想到,這樣的曹峰,此時竟然被這幾個大爺教訓的跟三孫子似的。</br> 而且看曹峰的臉上,卻半點不快也沒有。</br> 他那張似乎永遠愁容滿面的苦臉上,此時竟然還帶著些討好的笑意。</br> “二叔伯教訓的是。”曹峰微笑著說。</br> “別光動嘴,趕緊給錢啊!”那老太太喊了起來,她的臉上有點興奮,嘴上不停的說:“這把我可算開胡了,番也不小,你趕緊給錢,別想著賴賬啊!”</br> “好好。”曹峰忙不迭的點著頭,從兜里面掏錢。</br> 一張...兩張...</br> 當曹峰將錢放到老太太面前的時候,我又震驚了...</br> 這他媽...</br> 那兩張,竟然都是五毛的紙幣...</br> 合著這老太太口中的番不小...就是贏了一塊錢!</br> 在老太太收完了錢之后,終于有人注意到了我們。</br> 靠著曹峰的中年婦女推了推曹峰,說:“阿峰,有客人來了...”</br> 那幾個爺爺奶奶也看到了我們,處于禮貌,我連忙點頭微笑。</br> “小峰,這是你的朋友啊。”</br> 曹峰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br> “挺好...一看這孩子就不錯...你啊,早點這樣的朋友,好好過日子多好,非得出去瞎混,把腿都混瘸了,現在還守著個小店過清貧日子!”</br> “呵呵,三叔教訓的是。”曹峰依然點頭微笑:“我去跟朋友說幾句話。”</br> 跟幾個老人打了招呼,曹峰從凳子上站起來,隨后轉過了身!</br> 當他轉過身的一剎那,一股氣勢從他的身上瞬間升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