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膀子坐在街邊的一家小面館里,我的面前擺著一碗香噴噴的牛肉面,一碗面半碗湯,上面蓋著兩片色澤鮮亮的牛肉,看起來很有食欲。我知道這家餐館師傅的刀工一定特別吊,否則這牛肉片也不能切的跟紙一樣薄,夾起來看看都透光。</br>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大半天沒吃飯的我確實餓了,我也顧不上桌子上那油亮的黑色污跡,提起筷子對著對面的小美女說:“吃吧。”</br> 坐在我對面的是剛才被我救下來的小美女,她五官特別可愛,大大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子,圓潤小巧的嘴,組合在一起活活就是從動漫里走出的二次元美少女。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裂衣欲出的肉團,我從來沒想過,能有一個身高一米六的姑娘把我的衣服穿得這么氣勢雄渾。</br> 剛剛她已經跟我自我介紹過,她的名字叫林沫,比我低一級,入校的時候當時是我負責她的軍訓,所以她認識我,只不過她在學校也屬于學霸類的,由于一些家庭的特殊原因,這次內部考試她也參加了,并且也跟我考進了同一所女子監獄。</br> 我感覺這姑娘除了完美的體現什么叫做童顏巨X之外,還非常符合X大無腦這一點,不知道她的屬性點是不是都加到學習上去了,她的生活經驗接近為零!</br> 坐車的時候,她連行李帶錢被偷了個干凈,下車正在汽車站哭呢,一個張的像熊一樣的壯漢,就是剛剛被我打跑那哥們過來,問她發生什么事兒,她就連底兒都交給人家,結果壯漢張口就說他是監獄負責接她的人,林沫一聽,傻傻的就跟人家走了,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她都不知道會落到什么下場。</br> 聽到她的悲慘事跡,我作為她的師兄加未來同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br> 不過我的身上也只剩下一百塊錢,應付我一人還勉強足夠,要是我們兩個人的話,真不知道晚上要怎么過了。</br> “快吃吧,你也好長時間沒吃飯了吧。”我微笑著對她說道。</br> 林沫蹙著細細的眉毛,為難的看著眼前那烏漆墨黑的桌子,又飛快的瞥了我一眼,隨后低下頭,怯生生的說:“我...我不餓。”</br>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發出了“咕咕”的聲響,我好懸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br> 林沫瞬間俏臉飛紅,漲的跟個西紅柿似的,她的頭更低了,幾乎全部埋進了她胸前那巨大的肉團里。</br> 我心中一嘆,這又是個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想到這里我不禁有點埋怨她的父母,這樣的姑娘怎么也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還考來了女子監獄,那種苦她能吃得了?</br> 不過我們第一次見面,這種交淺言深的話我肯定說不出口。</br> 我用紙巾反反復復的在筷子上擦了十幾遍,確定沒有灰塵之后,遞到她的面前,柔聲說:“用這個吃吧,我擦了好多遍,應該不會臟的。”</br> 林沫抬起頭,含羞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激,隨后又輕輕的“嗯”了一聲,要不是我聽力好,幾乎聽不到那細弱蚊蠅的聲音。</br> 無奈的咧了咧嘴,我西里呼嚕的開始對付起眼前的牛肉面。</br> 雖然面條的賣相不咋地,但吃起來還不錯,當我喝光最后一口面湯的時候,我發現林沫也將面全部吃完了,這讓我有點驚訝,我本以為這千金大小姐最多吃幾口就停筷子,然后剩下的都給我了呢,那樣我吃個一碗半正好能半飽,結果現在我只是勉強止住饑餓感,唉實在是失策啊...</br> 不過就算再餓我也不能繼續吃了,一大碗面六塊,兩碗就是十二,監獄離這里還有二十幾公里,明天要坐中巴去,兩個人的車費也要三十,這么一來住宿費就只剩六十不到,今天晚上住宿就要靠著五十多塊,要是讓我吃飽,就真得露宿街頭了。</br> 結賬的時候,面館的老板娘一直盯著我的胸肌看,她四十多歲年紀,雖然長相一般,但是身材豐滿凸凹有致,也算風韻猶存,不過老話說的好,飽暖才思那什么,我現在饑腸轆轆,實在沒有那個興致,而且就算是有興致,我也不會找面前這個一直跟我拋媚眼的老板娘。</br> 出了飯館門,我有點犯了難。</br> 兜里面還剩下五十八塊錢,我得找個住的地方,就算我受得了,人家姑娘細皮嫩肉的也受不了啊。</br> 不過街邊小旅館最便宜的一間也要四五十塊,我也不能拉著人家黃花大閨女跟我睡一間房,別說人家姑娘不樂意,咱也干不出那種事兒來,怎么說人家還叫我一聲師兄呢。</br> 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下一個地方,洗浴中心!</br> 隨便找了個人打聽好了位置,我領著林沫就往洗浴中心趕去,她特別聽話,什么也不說就低頭跟著我,我讓去哪兒就去哪兒,問什么都說好,乖的跟小貓兒似的,我邪惡的想就算我現在把她領回家當媳婦兒,她說不定也會點頭答應。</br> 到了洗浴城,這地方看起來好歹比街邊的小旅館要正規些,問明白票價,一晚上連洗澡帶過夜是二十八,所幸還不貴,我承受的起。</br> 林沫乖乖的拿上手牌走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看我,眼神里滿是依賴,那嬌俏的樣子看的我心頭一動,不禁又想起了一聲不響離開的元語薇,曾幾何時,她看我也是這個眼神...</br> 那種難言的心痛一絲絲的擠上我的心頭,一段認真投入的感情從來不會輕易的忘卻,它只會隱藏在你的心底,時不時的趁你不注意就悄悄的溜出來,然后狠狠的給你一巴掌。</br> 晃了晃頭,將這些念頭甩出腦海,我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洗澡區。</br> 三下五除二的洗完了澡,我便站在休息區的入口處等著林沫,她剛才走的時候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要是看不到我,她肯定會害怕。</br> 等了十分鐘,我就聽見了嗒嗒嗒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急,表露出腳步聲主人的焦慮。</br> 果然,下一秒,我便見到林沫正在向我這邊奔跑,跑了幾步還差點摔倒了。</br> “慢點慢點,我在這兒呢。”我瞇起眼睛,柔聲笑道。</br> 林沫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驚喜,在那晶瑩明澈的眼睛中,似乎還包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讓我的心又是一抖。</br> 可是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仍然是胸口處高高凸起的那兩團,就連這浴袍都快包裹不住,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膩。</br> 我清咳了一聲,掩飾的移開目光,輕聲說:“我們去那邊休息吧。”</br> “嗯。”林沫柔柔的應了一聲。</br> 躺倒在休息的沙發床上,我努力不去側頭看林沫那違背了地心引力的豐滿,可是聞著身邊傳來的一縷幽香,我的腦子里卻紛亂如麻。</br>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我卻被一陣呻吟聲驚醒,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我臉皮就是一抖,身后有一男一女正摟在一起黏糊,那男的一雙大手不住的逡巡,女的死死咬著嘴唇,但是從鼻子擠出來的聲音還是如泣如訴。</br> 我側頭望了望林沫,正好對上了她羞紅的臉和飛快轉過去的目光,看來她也被吵醒了。</br> 順著她剛才的目光看去,我便看見了讓我尷尬的一幕,我的小兄弟正在昂首挺胸,憤怒的快要爆炸。我的老臉一紅,這也是正常的反應,沒辦法的事,可是讓姑娘看見那就很尷尬了,最關鍵的是姑娘還是個純潔的小白兔。</br> 不好意思的側過身,我輾轉反側卻怎么也睡不著,胸中好像有一團火在燒,我本就是個**很強的人,元語薇又不讓我碰她,這幾年我一直強忍著,直到她一聲不響的離去,我總感覺內心深埋的火山就要噴發了。</br> 但我同樣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至少我知道有些人如果不愛她就不要碰,比如我身邊躺著的這只小白兔,所以我也只能獨自輾轉反側...</br> 這個夜,真是漫長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