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吃飯的地方還是定在了一家銅鍋涮肉的地方。</br> 聽劉飛說,這地方的羊肉都是現切出來的,香嫩可口,比機器刨出來的羊肉卷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br> 我一進門,一股濃郁的香氣就鉆進了我的鼻端,讓我的肚子都忍不住咕嘟咕嘟的叫了起來。</br> 安水這地方雖然窮,吃的東西倒還真不錯,上次吃的狗肉,這次的羊肉,都讓人入口難忘。</br> 五個人要了個單間,進門分主次坐好,隨即我們便寒暄起來。</br> “要說這吃火鍋啊,還是要趕上冬天,打的精薄的黃銅鍋,再配上果木燒出來的炭,把羊肉片切的薄薄的,在里面滾上一滾,再沾上芝麻醬,嘖嘖!那滋味別提有多美了!”劉飛上來便開始感慨。</br> 這地方也是地道的炭火銅鍋,不過由于正是盛夏,所以來吃這個的人還真不是很多。</br> “先別說這個了。”韓隊笑著說:“咱們今天喝點什么啊。”</br> 劉飛嘴角一翹,說:“當然是來這里自釀的五十六度,吃火鍋就得喝白酒,對不對。”</br> “啊!”林沫飛快的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略微不好意思的說:“可是...可是我不會喝酒。”</br> “沒事兒,少喝點,小酌能怡情。”劉飛說:“就倒上一杯,陪韓隊少喝點。”</br> 林沫看了看我,然后弱弱的點了點頭。</br> 我本來都做好準備我替她喝了,看她都答應了,我也不好太強出頭。再說就一小杯,應該也沒什么事。</br> “又你這么當哥哥的么?”韓隊斜了劉飛一眼,說:“還讓人家小姑娘陪我,你們就不能陪我?”</br> 劉飛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喜意,不經意的掃了我一眼,說:“那哪兒能啊,今晚上我們哥倆一定好好陪陪你!”</br> 韓隊仰起頭媚笑了兩聲,滿意的點了點頭。</br> 我一看,這正說到劉飛的我心坎兒里去了啊,他正想灌醉韓隊晚上好省事兒呢,不過看韓隊的樣子,她似乎也想灌醉我,難道她想...</br> 不行,我可得注點意,別一會兒真喝多嘍。</br> 沒過一會兒,熱騰騰的火鍋就被端了上來,隨著一盤切好的羊尾下了鍋,鍋中泛起了一絲油花兒,而我們也開始推杯換盞起來。</br> 劉飛的口才極佳,沒一會兒氣氛就開始融洽起來,當然,這也跟酒精的刺激有關系。</br> 黃珊珊也說自己的酒量不佳,所以用小杯陪著林沫慢慢的抿,而我、劉飛加上韓隊長三個,用的都是大杯。</br> 這酒真的不錯,五十六度的酒,喝起來卻不覺得辣,我抿了一口,頓時一股辛辣綿軟直刺我的喉嚨,那是一種雜糅的感受,讓人一喝便再也難以忘記。</br> 很快,我們三人一杯酒就下了肚,劉飛的酒量我見識過,那是頂不錯的,而我自己更是不用提,從小到大就沒喝醉過。三個人里面反應最大的是韓隊,一杯酒喝完,她的臉上已經騰起了一絲暈紅,而她看我的眼神,卻更加的火熱起來。</br> 風流茶說和,酒是色媒人。</br> 這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錯。</br> 相比之下,林沫跟黃珊珊兩人臉色便好看的多,連變都沒變。她們也不怎么說話,就只是吃飯。林沫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而黃珊珊卻是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應該說話,而什么時候應該閉嘴。</br> 劉飛說著說著,臉上的神色便開始輕佻起來,他笑著說:“我來給大家講個笑話,說一個日本人,有個叫做Wendy的女朋友,他就把‘Wendy’紋在了自己的丁丁上,當丁丁處于便攜狀態時,只能看到頭尾兩個字母,WY。”</br> “有次這個日本人上廁所時看到旁邊黑哥哥的丁丁上也有WY兩個字,就問,你的女朋友叫做Wendy嗎?”</br> “黑哥哥咧嘴一笑:我是個導游,上面寫的是WeletoUnitedStatesofAmerica,Ihopeyouhaveagreatday。”</br> 話音剛落,韓隊便笑的前仰后合,而林沫則有點尷尬,不像旁邊黃珊珊笑的那么自然。</br> 劉飛笑完了之后,瞟了我一眼,說:“其實要是把小蘇換成黑哥們那個角色也沒問題,我可是見過,再多紋一點都沒事。”</br> “真的!”韓隊眼睛陡地一亮,看向我的目光如同一只餓狼!</br> 一見韓隊這眼神不太對,劉飛也有點慌,他似乎在害怕韓隊喝起勁了直接讓他開車回去把他辦了,而我更加擔心,韓隊萬一非要把我也拉上,那可就尷尬了。</br> 劉飛的眼珠兒轉了轉,話題一轉,又說:“哎,小蘇不是分到教育科去了么,可是毛夏彤不知道怎么了,非要讓小蘇進院。哎,姍姍你跟她熟不熟,幫著小蘇去說說,為啥要這么擠兌我們小蘇啊。就算是哪兒惹到她了,大不了給她賠個禮道個歉就完了,沒必要這么整人。”</br> 我一聽劉飛又提起了這個話題,也有點疑惑,對于他口中說的那么嚴重,我并沒有覺察出什么。今天在那里待了一天,我也沒看出來,院里哪兒像他們所說的這么危險。</br> 劉飛的話音一落,韓隊和黃珊珊眼中都露出一絲驚訝,尤其是韓隊,那**裸的火熱都消退了些,她皺著眉看著我問:“毛夏彤真的是那么做的?秦念真呢,她沒說什么嘛?”</br> 我點了點頭,說:“嗯,秦科長一開始讓我在樓里整理材料,后來是毛夏彤說院里的活兒多,我在樓里浪費,這才把我弄了進去。秦科長也反對了,不過毛夏彤跟她說了幾句,她后來也同意了。”</br> 韓隊一聽這個,眉毛皺的越發緊了,她低聲呢喃道:“這個秦念真在搞什么...”</br> 黃珊珊略微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說:“毛夏彤比我早一批,平時...我們也算不上很熟...”</br> “沒事!”韓隊拿起酒杯,仗義的說:“實在不行就別在那里干了,來我這兒開車,工作清閑又有補助,不比那個省心!”</br> “謝謝韓隊。”我拿起酒杯跟她撞了一下,這一撞之下又是一陣波動。</br> 我心說我可不敢去你那里,誰知道除了開車之外,還用不用再開點別的。</br> 再說了,我覺得毛夏彤對我還不錯,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么嚇人。現在讓我去什么車隊我肯定是不會去的,因為教育科里面,還有白映秋...</br> 這時,我忽然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斜眼一看,原來是黃珊珊!</br>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就聽黃珊珊說:“你如果真的去了里面,一定要記住一句話,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要相信!”</br> 黃珊珊這話讓我陡地一驚,我不禁有些奇怪,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怎么被她們說的這么可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