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飛的話,我整個人都是一怔。</br> 要不是他突然提起來,我都忘了還有這么一檔子事兒了...</br> 這一個月以來我實在是太忙,那些不太緊要的事情,全部都被我拋諸于腦后,無暇顧及。</br> 現在被劉飛一提,我才如醍醐灌頂般,霎時間清醒了過來。</br> 姍姍姐!</br> 上次我在傳達室看見她,她身上有鞭子抽打過的青紫痕跡,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她的態度也極其不自然,我一問起她身上的傷痕,她就支支吾吾的,反應很大,這更讓我確信了她肯定有事隱瞞。</br> 后來是我問了劉飛,才知道原來在她身上還有這些事兒!</br> 她那個心理變態的老公,僅僅是虐待她還不夠,竟然想要讓她去陪別的男人...想想都讓人覺得惡心!</br> 我當時拜托劉飛一直幫我盯著她,后來因為太忙,就把這事兒忘了,沒想到劉飛還真挺靠譜,我只是提了一句,他還真幫我連著盯了一個月。</br> 跟姍姍姐的事情比起來,去萊西跟孫新陽見面的事兒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跟孫新陽什么時候見都行,可萬一要是耽誤了功夫,導致姍姍姐發生了什么的話,那我估計得內疚死。</br> 姍姍姐那么善良陽光的人,萬一要是被...我真無法想象她會變成什么樣子,可能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會失去吧。</br> 所以,一聽到劉飛的召喚,我連忙改變了方向。</br> “你在哪兒呢,我現在就來找你!”</br> “縣里面那家德克士知道么,二樓靠窗,趕緊來!”</br> 我也不跟他廢話,開著車直奔安水縣城。</br> 這家德克士位于縣城東面,我平常很少來這邊,主要是因為這里屬于老狗的地盤,我現在跟他的關系不冷不熱,旁邊又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我,我總得要避避嫌。</br> 上了二樓,我一眼就看見了劉飛,他正坐在那里拎著個炸雞腿大嚼特嚼,一邊啃著雞腿,他那雙賊眼睛還在對面兩個學生模樣姑娘露在外面的嫩白小腿上打量。</br> 我緊走兩步,砰的坐到他對面,擋住了他的視線。</br> “飛哥,還看呢?”我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他:“瞅你面色烏青,眼眶發黑,臉頰潮紅的樣子,再折騰下去我估計就得帶著香去看你了吧。”</br> 劉飛倒是不介意我的玩笑,他哈哈笑了兩聲,說:“男人嘛,忙乎一輩子為了個啥,還不是為了這個...我就算是涼了,也是死得其所,牡丹花下死,做鬼...”</br>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說有姍姍姐的情況了,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怎么在這兒坐著呢?”</br> “別急別急,淡定點!”劉飛不緊不慢的說:“你看你,還說對那個童顏少婦沒興趣?我放電話還沒十五分鐘呢,你都從單位殺過來了...”</br> 我瞪起眼睛,作勢又要發怒,劉飛見我真著了急,才收斂起懶散的笑容,跟我白話了起來。</br> “要說你那少婦也是幸運,偏偏叫我趕上了...這么跟你說吧,你不是讓我盯著她么,我帶帶拉拉的盯了一個禮拜,就沒怎么管過她了,你飛哥我事情也不少對不對?不過我倒是掌握了不少內幕消息,據說啊...她這老公最近越來越變本加厲了,我聽說是他交了個什么朋友,那朋友天天帶著他玩兒,每次不喝的爛醉他絕對不回家。”</br> “自從他交上這個朋友之后,她老公倒是沒怎么欺負過她,可是...她隱晦的說起過幾次,說自己的命不好,真不想活了之類的,我分析啊...應該是她老公又對她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br> “你說也趕巧,正好今天我到醫院輸個液,看見了他老公鬼鬼祟祟的,從一個人手里面拿了包東西,我好奇著偷偷摸摸的過去聽,可他們兩個聲音太小,我只能聽歌大概,不過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所以我就一路跟蹤他,到這里后就給你打電話了。”</br> 聽完劉飛的講述,我微微皺起眉,醫院拿東西?</br> “飛哥,他老公拿東西的時候你聽到什么了?”</br> 劉飛冥思苦想著說:“還真想不大起來了,就模模糊糊的聽到說什么十字架什么的...”</br> “十字架!”我猛地一驚:“你確認聽到的是十字架?”</br> “應該沒錯!”</br> 我先是吃驚,隨后騰地從心底翻騰起了一陣怒火!</br> 在醫院里面拿到的十字架肯定不是平常見到的那個,他們口中說的十字架,應該指的是一種催眠類藥物,這種藥物平常是專門用來麻醉的,跟其他的催眠類藥物比起來,這種東西在催眠和遺忘方面效果異常的突出...</br> 姍姍姐的老公要拿這種藥...他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br> 這種東西在市面上是嚴禁流通的,以前我在派出所實習的時候就接觸過好幾次,因為這玩意兒溶解了之后無色無味,尤其是跟酒精作用到一起,效果更是明顯,所以經常會被不法分子利用來做一些惡心的勾當!</br> 而且這東西還有個特點,就是保質期不會太久...</br> 看來,這孫子是按捺不住,準備作案了!</br> 我心中不禁有點后怕,幸好劉飛運氣好,被他撞到,要不然...姍姍姐怕是兇多吉少了!</br> “飛哥,你跟蹤他到這里?那他去哪兒了?”</br> 劉飛努了努嘴,說:“就對面的新泰園小區唄,咱們單位不少人都在這里買的房子,你那小少婦她們也在這兒住。”</br> 我看了眼手表,現在是晚上六點多,現在天黑的晚,如果他要作案的話,應該也要再晚點...</br> 不過我們也不能再等了,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萬一姍姍姐要是被他得逞了,那就麻煩了!</br> “飛哥,你趕緊給你那相好的打電話,問問姍姍姐家住幾棟幾號,咱倆現在就過去!”</br> “啊?”劉飛疑惑的看著我:“沖人家家里?犯法的吧大佬?”</br> “顧不了這么多了,趕緊打...”</br> “哎,別...不用了,出來了!”劉飛指著小區門口,意外的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