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古箏吧。”
待侍者去搬古箏的空檔,羅河走到紫伊面前,此時羅河的身高已與紫伊持平,紫伊的身高約莫在一米六五左右,很標準的身材,特別是胸前那高聳的酥胸,巍峨無比,讓羅河差點無法自拔啊。羅河輕咳一聲,對紫伊小聲道:“我哼一首調子,姑娘能否彈得出來。”
“應能彈個八九。”此時的紫伊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她完全不在乎羅河的外表,她只在乎能否與羅河時常見面,能否與羅河長相廝守!
“好。”說著,羅河便輕聲哼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輕,不過在場卻沒有一人出聲,大家多少都聽到了一點,均覺得此調極為優美,卻不似正統的水調歌頭。
“羅家小后生,你糊弄人呢,連俺這粗人也知道這不是水調歌頭啊?”程知杰嗓門極大,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但是羅河還是覺得耳膜有點顫抖。
“程叔,小侄方才已經說了,這是新詞,是小侄為紫伊最新創作的。”
這個時候,侍者已經拿了古箏上來,待紫伊入座調試完畢之后,一曲悠揚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被羅河那略顯沙啞,粗獷中帶著一絲滄桑的聲音在這一千多年前的異世唱了出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時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歌罷,羅河自己也是露出了一絲緬懷之色,而彈奏著紫伊已是清淚洗面,正如雨落牡丹一般明艷奪目。
程知杰這老貨一句話直接說出了羅河的心聲:“這女娃娃真是水做的,但是好看得緊吶,跟我家閨女有得一拼。”
呃,當然,羅河并不認同程老妖精最后那句話。
“好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李世民第一個起聲,他雙目射出精光,緊緊地盯著羅河,問道,“賢侄大才,不知何時與乃兄一樣入朝為官啊?”
這句話如果是旁人說的倒還好,可問題是當朝皇帝李世民說的,這等于是圣旨啊,表明李世民首肯羅河入朝為官,簡直比開后門還要開后門。
“呃,小侄年齡還小,等過了弱冠在說吧。”
“賢侄錯矣,你父親當年率軍作戰也不過十七歲,哪里見得小了。”
“那個,還請李叔見諒,今晚我們兄弟是來找紫伊姑娘的,李叔若是有意不妨直接找我爹,我家弟弟最不敢違背的就是父親的意愿了。”羅信急忙給羅河解圍。
“好!朕明日便尋羅卿說個清楚!如此大才閑置在家豈不是可惜了?”
“所謂禮尚往來,既然羅家小后生用這詞做信物,那這女娃娃是用什么回禮的?”本來太子李承乾欲起身說話,但是被程知杰一句話給震了回去,李世民也同時對李承乾投以一個眼神,令李承乾死死地握住拳頭,表情復雜無比。
“哦,這個就簡單了,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恐怕不太好說吧?”羅河這廝那堪比城墻還要厚的臉皮居然也泛紅了!?
“說,事已至此,由不得你說了。”
“嘿,那自然是女兒家最為寶貴的東西了。”
“什么!?難道你們已私定終身了?”有人當下就喊了出來,“這可有些不合禮數啊。”
“不可能,我觀紫伊還是處子,怎么”又是李世民一個眼神,李承乾再度陷入了沉默,不過他的身體依舊在顫抖。
“嘖嘖,不愧是太子殿下,到底是閱女無數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這些成年人的思想怎么能這么齷齪呢。”羅河臉上露出了十分無奈的神情,“我所說的女兒家最寶貴的東西,指的是紫伊的初吻。我寫詞給她,她便以初吻回報了。”
“哦。”
“原來如此。”
這個眾人倒還是可以接受的,而紫伊本人則已經紅霞布滿臉頰了,時不時用赧羞的眼神飄向羅河,她的動作已經將所有內情昭示于眾人了。
“既然如此,那朕便批準了!賢侄,今夜便允你帶紫伊回府”
“耶!thankyou!”
“什么!?”李世民被羅河突如其來的一句英文給弄愣住了。
“呃,沒有,我的意思是謝主隆恩!嘿嘿。”
“哼哼,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在此之前,你還需要過我這最后一關。”
“啊?還有啊?”羅河瞪大了眼睛,臉上遂又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得,您老人家還有什么要求就請直接說出來吧,這一驚一乍的,小侄我實在是經受不起啊。”
“其實不光是我,我想在座諸位都不會如此輕易地讓你抱得美人歸的。”
“沒錯,這女娃娃要模樣有模樣,要胸部有胸部,看得老程我都心癢癢的哇,怎么能就這么便宜了你這小后生。”程知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三勒漿,那大嗓門直接傳到了三里開外。
“老聳貨!”羅河在心里恨恨地罵了程知杰一句,這老貨說話實在是有夠粗魯啊,都能跟羅河這廝并駕齊驅了。
“不過,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太為難你,就令你再譜一首詞吧。不過,譜詞嘛,總要有個依據對象什么的,嗯,叔叔就給你出一道題,你依題即興而作如何?”
羅河定了定心神,暗嘆幸好當年自己閑來無事也算是飽讀唐詩宋詞,當下便自信地點了點頭:“李叔叔盡管出便是,小侄接下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便出題了,其實此題非我所出,乃是長公主于兩年前所提,至今無人能對,今日便看看賢侄的高才了。”李世民清了清嗓子,道,“此詞牌為《釵頭鳳》,詞曰:‘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聽到這首詞,在場大部分人都面露苦澀,剩下的則是眉頭緊鎖。這首詞在座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聽過,也見過,卻是沒有人做得出來,當然,大唐人才濟濟,并不是說真的沒有人對得出,只是能對得出的要么上了年紀,要么不敢對,要么則是沒有這個機緣看到。同時這詞中所寫太過凄苦,實在是無人有此經歷啊。然而,羅河本人卻是長長吸了一口氣,他很清楚,這首詞絕對是南宋詞人陸游妻子唐婉所作,只是沒想到這首詞竟然提前出世了幾百年。羅河在思索自己要不要接上去,因為能接這首詞的只有陸游本人的另一首《釵頭鳳》,可問題是一旦接上,恐怕今后會引來諸多問題。
到底要不要接呢?
“賢侄,如何?”李世民瞇著雙眼,面帶微笑地看著羅河。
“羅家小后生,莫不是沒轍了吧?要是對不出來,這女娃娃就讓給我家小兒如何?”程知杰這老貨實在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唉,死就死吧。”羅河輕輕念叨了一句,之后清咳一聲,他緩緩地走到欄桿旁,后背輕輕靠在欄桿上,讓自己全身都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羅河盡量讓自己說話的速度慢一些,他發現在場有許多人都在奮筆疾書,將他口中所說一字不漏地聽寫下來。
而作為主賓的李世民則是兩眼直放精光,看得羅河自己都想羞愧地翻身跳入湖中了,唉,奈何,奈何,他也不想如此出風頭的:“一切皆非我本意啊。”羅河輕輕嘆了一句。
“如何?李叔叔,這關小侄是否過了?”李世民沒有說話,依舊死死地盯著羅河,那表情仿佛要將羅河吃了一般,“李叔叔,你如此看著小侄為何?難道小侄的答案未令您滿意么?”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表情讓羅河很是蛋疼,不過之后程知杰這老妖精的一句話讓羅河差點不舉了:“嘿嘿,羅家小后生,這下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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