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語柔在王教練家門口停下,遲遲沒有進去,里面一股子大蔥味撲面而來,應該就是一地上包裹大蔥味兒的泡沫,蔥油餅攤販不要,卻洋洋灑灑到了他家。
“謝謝你送我和小明回來。”
王教練把小明弄進了屋,他卻在門口堵住。
“你不是說,給我和小明做蔥油餅。”
符語柔怯怯的問著,肚子實在咕咕叫了。
“噢,我還以為聞到這味兒,不想進了。我一個大男人帶孩子,家里有點亂,從前都是我妻子收拾,但她……”
王教練欲言又止,家里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來過了,除了社區的大媽,偶爾前來幫他照顧孩子,他趕忙整理著小明亂丟的衣物和襪子,若他是女人,可能都不會選擇走進來,畢竟社區大媽也只是在他出去找工作時,門口指揮指揮小明不要干這,不要干那。
“啊!!”
小明后返勁兒的叫起來,估計是手心燙出的水泡,刺激了他的某個神經,他一下子拽掉一層皮。
符語柔見到小明齜牙咧嘴的樣子,像踩了風火輪的哪吒,一路滑輪過去,對著手掌“呼呼”的吹氣,試圖幫他緩解疼痛。
“他經常這樣。”王教練拿出一個醫藥箱,里面琳瑯滿目裝的是各式各樣的小瓶罐,開始給小明涂抹著,他凄慘的大叫著。
“我來吧。”
符語柔彎著腰,給小明輕輕在患處點涂,似乎想到了小時候,她身子總是很弱,母親陳羅蘭也會拿出這樣一個藥箱,也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照顧她長大。
王教練卻怔了一下,因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小明,姐姐給你弄,就舒服了?嫌爸手粗?哈哈,那我給你倆做飯去,今天再來個可樂雞翅。”
家里似乎多了符語柔,都充滿了歡歌笑語,小明“啊啊啊”的近乎美聲唱法,逗符語柔笑得前仰后合。
但防盜門始終沒有關上,王教練不想讓符語柔在男人家里害怕,只是將防止蚊子進入的紗門拉起。
“你,你借我2000,難道不擔心,我再也不回來嗎?”
“一個敢于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只為了保護小明的人。你覺得我會不相信嗎?你走這幾天,我干了你的活,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真不容易,那么重的鞋盒,我抱著都沉。嗯,另外,總裁秘書來我們服裝店了,她說這季度業績最差的店鋪,要被關停。”
“關停?不是效益最好員工會有獎勵?沒聽說過還要有懲罰。”
“SG集團旗下建筑公司經理卷錢跑路了,將集團給過去的款項也帶走不少,鬧得挺厲害,資金鏈出現斷層,SG商場這邊也受牽連。看來,以后我們要更努力才行,小符同事。”
小明被符語柔涂完了藥,雙手老實了,不能再玩泡泡紙,便躺在地墊上睡著覺,符語柔則捏了捏衣角。
“那,那2000塊錢,我這月發工資就還你。”
符語柔以為王教練騙她,根本沒有婦人給他錢,而是想讓符語柔心里好受點。
“那婦人你不認識?”
王教練帶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話音剛落,社區大媽就站門口了。
“做個問卷調查,家里幾口人,誒?這女孩誰啊?對了,早跟你說過,你老婆出走都10年了,要去法院宣告死亡,你去沒?”
王教練趕緊跟社區大媽移步到外面講話,符語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拿起地上一小瓶化妝品看著,日期是很久之前的了,被小明隨處堆在泡泡紙里,有一張全家福的合照,里面的女人仿佛比王教練蒼老許多。
“見笑了,那是我妻子,她為生個健康孩子,糟不少罪,經常去醫院排卵,臉上就比同年齡的皺紋多不少。可樂雞翅和蔥油餅做好了,等小明起床,我再給他熱,你先喝點南瓜粥。我妻子從前也做過人流,但她懷孕時,我不弄,她濕熱體質……”
突然,符語柔全身皮膚出現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