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瑩零在房間里，輕聲哼著小曲兒。

淡黃色連衣裙搭配著鵝黃色的發飾，有一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一圈左，一晃右，向前大甩，又向后大擺，雙手扶膝蓋，裝成瑪麗蓮夢露。

“鬧什么你？還不睡覺？”

母親余優麗正在接近，卓瑩零趕緊管好房門，趴到單人床上，四腳八叉的樣子，跟平時沒兩樣，眼睛微微閉上。

“燈也不知道關。”

余優麗抿著嘴巴，從門縫兒往里瞧了瞧卓瑩零，被子已然蓋好，正準備關燈之時，看見床單與被褥的夾縫中，有著一抹黃。

“媽，你干嗎開燈？我都困死了。”

卓瑩零叫住了余優麗繼續前進的腳步，母親便留在原處，挪著腳步。

“我給你哥從鮮花餅店拿的禮盒，你看見了嗎？”

卓瑩零緩緩睜著雙眼，思路卻不停的旋轉。

“那不是被我送給語柔了？被媽知道一定又會罵我。我現在穿得還是語柔不要的裙子，豈不是……不行，我一定不能承認。”

余優麗的雙眸朝著床尾看去，卓瑩零迅速縮回腳底，裙子被全部包裹在被子里，不露任何痕跡。

卓瑩零往上拽了拽被子，卡到脖子，昂著腦袋，眼皮一張一合，又搖了搖頭。

一整套下來，也就幾秒鐘的事兒。

“行了，瞅把你困得，剛才什么聲？真不是你？難道咱家進小偷了？我去醫院看你哥了，你自己在家把門窗都鎖好。”

卓瑩零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喜悅，樂得開了花。

“你笑什么？”

余優麗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往下扯了扯褲子，抬頭挺胸，或許這樣，才能配得上她手肘夾住的奢侈包。

“不是笑你，我是想，嗯~明天你用這個，去買菜，那李阿姨那張公交卡，是不是就不好意思拿出來，可不可以借給我。”

“你要那個干嗎？閨女，你還真要離家出走？”

“哎呦，我是想去楓木市，媽不是把卡給我了，讓我去看著買點嗎，所以……”

卓瑩零的眼睛睜得很大，根本沒有困倦的姿態，事實上，這一個晚上，她都興奮得不能入眠。

“臭丫頭，你沒睡啊。去什么去，快點，把卡給我，我去鮮花餅店瞧瞧，能不能刷。”

“不管不管，媽要說話不算數，我就把這包是那妖精不要的事，告訴我哥。”

“你哥清高，咱家每樣用得，都必須新的。但咱倆不一樣，你差不多得了。”

“媽！那咱倆全穿哥剩下的，你以為那狐貍精能瞧得起？”

余優麗皺了皺眉，瞅了瞅自己的打扮，兩條褲腿上翻，長長的T恤，遮住屁股，確實顯得拖拖拉拉。

“要我說，媽，明天咱倆去商場。”

“我可不去，老遭罪了。”

卓瑩零早就看出了余優麗的心思，她從床上蹦到了地上，手舞足蹈的抱著母親。

“媽，那我就跟語柔一塊了。”

“你這丫頭是不是傻？等等，你身上穿的不是……”

“媽你快去照顧我哥吧，順便幫我去李姨家拿下公交卡。”

余優麗被卓瑩零連哄帶騙的，推到了門外，屋子里又有鬧騰的動靜。

她正準備回轉身敲門，卻見到符語柔跟一個陌生男子，上了輛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