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們回來啦。”

江可喃沒等脫下鞋子，就迫不及待的張開雙臂，準備擁抱奶奶。

奶奶上官流云卻繞開了她，徑直走向江舜皓的方向，一臉慈祥的看著孫子。

“奶，你還沒睡啊？”

江舜皓解著鞋帶，弄了半天，索性兩腳一蹭，高抬腿一甩，直接砸到正灰溜溜拖鞋的江可喃頭上。

“哎呦！哥，哼。對了，奶奶，我有好多話要跟您說呢。”

上官流云把江可喃當做空氣，完全沒聽到的樣子，拄著拐杖，轉向兩個孩子的媽。

“曲宛，你帶我孫子去哪了？”

曲宛向前輕輕彎腰，優雅的氣質溢于言表，但嘴巴一張一合，手里的錢包被她又捏掉了小塊皮。

“奶奶，你別說媽呀，還不是哥惹的爛攤子，媽心情不好，才會帶我們去散心。我哥把女孩肚子弄大了，奶奶你好好說說他。還有還有，他剛在長石鎮，下到河里，根本不是救人，肯定是瞧人家漂亮呢。”

江可喃想幫母親解圍，反倒讓曲宛更加被動。

“你給我進來。”

上官流云用拐棍使勁兒磕了磕地，弄出了“乒乓”的聲響。

“哥，奶奶就是偏心眼，我明明告你的狀，為何要懲罰老媽呀？”

“這回是你闖禍了，江可喃，老媽特意囑咐我倆，不讓跟奶奶講。”

“糟了！我怎么講去長石鎮的事了？口誤口誤，還能擦掉嗎？”

“以為是你畫畫呢？瞅瞅你這大眼袋，小女孩家家的，別太晚睡，學學我，做做面膜。”

江舜皓說罷，便將水龍頭打開，先是用感應式洗手泡泡搓了搓手，然后仔細的沖著指縫兒，又拿著男士專用洗面奶，在臉上畫圈的揉了起來。

“哥，你曾經臉上不全是逗嘛？就是這樣保養的？還挺帥氣。”

江可喃一臉獻媚的捧著畫冊，正敷著超薄面膜的江舜皓，微微睜眼，則清楚了一二。

“說吧，有什么事求我，還是將這玩意，送過去啊？”

“嗯嗯。”

江可喃一手抱著畫冊，一手拽著毛巾幫江舜皓擦臉。

“躲開，我還要再洗一遍臉。”

“男人糙點，更有男人味哦，哥，你就現在去嘛，正好看看老媽咋樣了。”

“你自己給不就得了。沒事的，奶又不是母老虎。”

江舜皓彎著身子洗著臉，被江可喃關上了手龍頭。

“只對你不是，別說了，趕緊去呀，哥。”

“真是拿你沒辦法，脖子還癢不癢了？”

江可喃不顧哥哥的詢問，將他一路從洗漱間推到了奶奶的臥房前。

江舜皓故作抬頭的看了一眼鐘，已經快凌晨了。

“說不定老媽回去了，奶也睡覺了。”

“沒有，你沒看保姆阿姨還熱牛奶嘛，必須是奶奶想喝呀。”

兩人推搡的時候，門開了。

江可喃一下子將畫冊推到江舜皓懷里。

“奶，這個給你。”

江舜皓遞給上官流云，看見曲宛正在房間內，雙膝貼地。

“我就說我孫子，決不是那樣的人，專一得很。要不然，也不會每年都送奶奶連環畫，快湊成一套了，咱家人畫得哪哪全好，就是父親畫的，不太像。”

“這是我妹江可喃畫的。奶，你為什么要讓我媽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