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真睡著了？”

江舜皓把車子從長石鎮開了出來，道路兩側終于有了路燈。

“哥，你又干嗎去呀？這是高速公路，不能停車，你快回來呀。”

江可喃瞧瞧的關上車門，跟隨江舜皓的步伐，來到了一個陰暗角落，而車子就停在明亮的加油站里。

江舜皓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掏出褲兜里的手機。

“喂！我都說沒錢了，怎么借給你。來農家樂是陪我妹過生日，錢是我媽出的，我總不能講我女朋友墮胎，想要全市最好的大夫吧？你差不多就行了。”

江舜皓正聚精會神的打電話，一手解著褲帶，準備尿尿。

身后一個人的肩膀，猛然往自己后背上蹭著。

“靠！”

江舜皓屁股向后一拱，江可喃便腦袋朝前的飛了出去，啃了地上一臉泥。

“你干嗎？”

江舜皓趕緊將拉鏈系好，將腰帶緊了緊，小便瞬間被縮了回去。

“哥，我被蚊子咬得太癢了，實在忍不住嘛，才靠你身上解解癢。你把我衣服弄臟了，回去我就要跟老媽告你狀。再說，還是那件事，我們早知道了，你把女孩肚子搞大了，人家又要訛你錢，都說了，你眼光不好，就別找女朋友啦，找得全得圖你錢！”

“什么叫我找的女孩全是那樣，你看見我找過幾個，就成天在媽面前亂說。問你話呢，不好好在車里待著，跑出來干嗎？”

“還不是關心你。”

“我看，你想嚇死我還差不多，走走走，回去。別耽誤我事。”

“哥，這不能停車，快走呀。我只想趕緊到家，好涂點驅蚊液。”

“這不是高速公路，車子在加油。整天弄個小祖宗，管著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好癢不癢了？”

江舜皓的褲子上，粘了點驅蚊液，他抹了抹，朝著江可喃的脖子上擦了擦。

“哥，你這是什么呀？”

江可喃來回晃動著肩膀，脖子向后躲著，又將鼻子伸過來，聞了聞味兒。

“撒我褲子上了，黃的，你說呢？傻不拉唧的，連高速跟普通路都分不清。”

“好多啦，哥，比別以為這樣，我就不回去告狀，我是在等味散散再回去，別給媽熏醒了。”

江可喃深呼吸著，脖子肩膀都冒著涼風，很是止癢。

江舜皓則幫江可喃拍了拍身上的土，穿著多層荷葉邊裙的江可喃，又回歸了大大的“生日蛋糕”。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有一個猜測，就看誰先說。

“哥，你說老媽怎么不用我倆送她的錢包，那個明明很破了，都掉皮子啦，還當個寶貝似的，不讓任何人碰。”

“傻子都知道，是老爸送的唄。”

“所以你知道，我不知嘛。”

江舜皓被江可喃懟的，清了清嗓子，好像這能區別他跟傻子的一線之隔。

“哥，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說，但怕老媽傷心，你說老爸是在哪出的車禍？該不會是剛才那個長石鎮吧？”

“要我說，爸每年忌日，老媽都會去爸墓地，但今天來到這兒……”

“舜皓，可喃，車子加好油了。”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兄弟倆的竊竊私語。

“媽，你沒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