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瑩零嘟著嘴巴，將連衣裙藏在腰后，垂頭喪氣的從病房外進來。

可走廊里的議論聲，卻沒有停止。

講什么的都有。其中，最多的，是符語柔瘋了。

“哥，你聽到了吧？語柔從前，決不在人多地兒脫衣服，就算我跟她去小河溝洗澡，她都要穿著，但她……誒！不說了，我心都痛死了。為了你，我把好朋友都得罪了，可今后我哪還有臉跟她見面啊，估計語柔也不會原諒我了，都叫我大名了。”

“我讓你轉達的，你說了？”

“我哪敢直接說，旁敲側擊講了，你有新女朋友，我尋思著委婉點，語柔也能聽得懂，總比叫妹妹我幫傳話，說你要跟她分手強吧。”

“你那樣講，她會更傷心。”

“真的？哥，你怎么不早說，但我，我真的說不出口。”

“我跟她在一起，也是你拉煤穿線，你又是她閨蜜，所以，才要你來講。”

“我說句不該聽的，哥，你要跟語柔分手，就要當面說，那才是個爺們，不過你這樣的，也真算不上。”

卓瀟天扭轉著上半身，胳膊用力向下，將夜壺往床底挪了挪。

“不是這個。哥，我小時候以你做榜樣，才會將我最好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但你讓我今后咋面對鎮上人的指指點點。”

“你一直都沒怕過，難道不是？”

卓瀟天朝著桌子上瞧了瞧，手機正在響起。

“哥，你怎么會有手機？假期那會兒，媽要給你買大哥大，你不是不要嗎？”

卓瀟天按了掛機鍵，這款手機是貞茉慕去國外旅游時，特意給他帶回來的，最新款，不管是外觀還是內置，不知要比大哥大好出多少倍。

“我知道了，那妖精給你的吧？是不是她給你說了我不少壞話？”

“貞貞送給媽一個包，說媽已經拿上來了。”

“哥你叫她什么？貞貞？好惡心，聽著就像女鬼似的，你沒見她那臉嗎？她家面粉打翻了吧？一說話就往下掉渣，不知抹了多少。”

卓瑩零雙手朝著屁股底下塞著東西，臉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那個，扔了吧。”

“什么啊？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媽她，不是回家給你拿換洗衣服去了嘛，就算用那狐貍精家的車一下，可她送包，咱媽是必須不能要……”

“我讓你扔掉，你沒聽見？”

卓瑩零翻了個白眼，不情愿的抬著屁股，從病房里開門出去。

可走到垃圾桶旁邊，她的手一抖，將連衣裙卷成一個桶，裹在了男士夾克里，嘴里嘟囔著。

“我都是穿哥剩的，整天弄得像個老爺們，人家都以為我是變態呢，怪不得能傳出我跟語柔是同性戀，既然你要扔，就給我穿，也沒什么吧。”

卓瑩零從沒試過連衣裙，對于符語柔的美，很是羨慕，但她沒覺得是長相身材的問題，只怪到了自己的打扮上。

卓瑩零向上攏了攏光滑的盤發，幻想著穿上這件裙子的樣兒，不時雙眸發亮。

“閨女，快瞅瞅，媽去大商場給你買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