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語柔不知不覺，又站在卓瀟天的病房門外，見到門有動靜，趕忙轉過身去，快步低頭走。

“語柔，你身體沒事了？我哥起來了，但他誰也不跟誰講話，就像啞巴似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我哥那份原諒信，交給警察了。”

“謝謝你，零零。”

“你現在對我好客氣啊，語柔，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我們是好朋友，這點忙要是不能幫的話，那我也太不夠義氣了。”

卓瑩零一邊手舞足蹈的講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零零，你以后別再這樣了。”

“我看吶，你的病還是沒好，語柔，我在幫你誒。”

“我知道，但你會受傷的，而且，我并不感謝你。”

符語柔想抬起胳膊，摸摸卓瑩零被打腫的臉，卻在手上升到卓瑩零的面前時，蹭了蹭自己微紅的面頰。

“一定很疼吧？語柔，我不希望你謝我，我是為我哥贖罪。你就原諒他吧。”

符語柔眉頭略微皺起，很快舒展開來。

“我清楚這對你來說很難，但他那新女朋友，我媽好像真的很喜歡，要不是看在哥沒人照顧的份上，準備今天就跟我去那楓木市的大商場。”

“新女朋友？”符語柔心里暗想著。

說得多輕松啊，原來血脈這東西，無論怎樣，總是割舍不斷的。

前一天，卓瑩零還講自己哥的壞話，而這一秒，就變了個臉，滿口都是在幫他哥開脫。

“語柔，你不講話，是在怨我？我也沒辦法，一頭是我哥，一頭是我媽，我倒是想跟他們對著干，還想離家出走呢，但他們對我也算不錯，我媽在大雨天去接我，我還以為她只顧管我哥呢，還有那妖精送的購物卡，我哥說都給我買新衣服。語柔，你要嗎？”

符語柔搖了搖頭，腦袋后面的馬尾，微微顫動，似乎完全沒有再聊下去的欲望。

曾幾何時，她以為卓瑩零跟她哥她媽，全都不同，但其實是，耳濡目染。

“語柔，你來這邊是有話要對我哥說嗎？我媽正好不在，你進去吧，我幫你倆放哨。”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符語柔沒有再叫卓瑩零的小名“零零”，可能在她的心里，眼前的天真女孩，已經發生了本質變化，而自己卻傻傻的望著她，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

“噢，你和陳阿姨要出院了？太好了，只要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

符語柔欲言又止，兩只手不停在肚子前面打著轉，捏著她有點發酸的連衣裙，她已經好幾天沒換了，即使在病床上，她穿著病號服，依然會將它蓋在身上。

只因那是卓瀟天送給她的唯一禮物。

“對了，語柔，你沒懷孕吧？”

符語柔淺淺一笑，像是小時候卓瑩零跟她初次見面一樣。

“沒有就好，我就覺得你不可能是不自愛的人，跟男人未婚先孕，將來還怎么嫁人。”

沒等卓瑩零講完，符語柔就將兩只胳膊一縮，身上的連衣裙，便被從下往上的掀開，直到從頭頂上方拔下，露出清純的馬尾。

“卓瑩零，麻煩幫我還給你哥，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