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近在咫尺
    肖恩注意到一方上面建有防御工事的陡崖新近遭到破壞，露出新鮮的土層。最上面的一層是有機混合物，這是他預(yù)料到會碰見的情況。而下面是白沙層，這也很正常。但接下來一層卻是發(fā)紅的一帶。看上去像鐵銹，然后又是一層沙，沙下又是一帶紅銹，就像在沙灘上一樣。肖恩盯著對特麗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說道：“我有點急，去尿個尿，我馬上就回來。”；
    “別丟了。”特麗莎顯然和他默契的很，簡直有點不著調(diào)的說道。
    肖恩繞著山腳下走著，這時候后面響起了埃里克的聲音：“他干嘛去了？”；之后特麗莎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說道：“別介意，我讓他小便的時候，尿的遠(yuǎn)點，我可不想看見什么東西！”；肖恩拾起一片枯木，把它刺進綠草茵茵的垂直崖面。那黑色混合物和草掉下來，他能看到那紅白相間的層面了。
    之后肖恩捧起一撮紅棕色的土，見那實際上是沙和土的混合物，也許含有鐵的氧化物。它看上去很像湯姆和維迪跑鞋上沾著的泥土，肖恩細(xì)細(xì)的放開眼力，和足跡熱追蹤，查看了這一片區(qū)域，跟著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意思的痕跡，默默地記在心里，然后他放了一撮紅土在口袋里，轉(zhuǎn)過身，走了回去。
    著，眾人重新登上巴士開走了。人都有著慣性，因此幾乎是每個人都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而埃里克博士則是站著。巴士朝西開去，回到渡輪碼頭和主實驗室一帶。一輛載了兩個藍(lán)制服保安人員的加速卡車，從肖恩等人乘坐的車子邊經(jīng)過。駛向相反的方向。
    總而言之，肖恩了解到的情況比他認(rèn)為會了解到的多，甚至比他盼望的還多。聽到了足夠讓他越來越好奇的事。現(xiàn)在肖恩已確信了湯姆和維迪為什么被殺的原因，就在這島上。而且，肖恩確信，他知道為什么了，并且也最終會知道是誰干的，并且抓住兇手。
    一路上眾人都沒有說話，可以說是已沉默多時了，這時特麗莎問道：“你們很肯定巴蒂夫婦昨天中午是乘自己的船離開的嗎？”；
    “絕對。根據(jù)工作日志，他們那天早上光是在生物挖掘區(qū)工作，然后簽名出來，洗過澡，便上了一輛像這樣的巴士，把他們載向渡輪碼頭，至少有兩個我們的人。看到他們上了自己的船，那艘‘金槍魚’號，朝舊金山灣區(qū)駛?cè)ァ！保?br/>     特麗莎再問道：“直升機或者巡邏艇上，有人看見他們在海峽里時曾下過船嗎？”
    埃里克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問過了。”
    肖恩在旁邊問道：“在海岸線上有什么地方可能藏下一只船嗎？”；
    “絕對沒有。陽光島沒有深港，沒有小海灣，只有筆直的海灘。渡輪進來的小港灣是人造的。”；埃里克說道。
    肖恩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們的巡邏艇，看到巴蒂夫婦的船泊靠在海島附近的什么地方，你們的人會把他們趕走嗎？”；
    “不，實際上，巴蒂夫婦有時是在陽光島海岸邊拋錨停靠，釣魚或游泳。巡邏的警衛(wèi)與他們很熟。”
    埃里克博士說道。
    肖恩從資料上可不知道巴蒂夫婦原來是如此狂熱的漁民。于是他接著問道：“你們的人曾看見過他們在天黑后，或深夜在海灘附近停靠嗎？”；
    埃里克博士想了一會，然后才回答，說道：“只有一次他們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兩個在巡邏艇上的，我們的人，曾提到過巴蒂夫婦的船在七月的一個晚上，停靠在南海灘附近，大約是半夜吧。我們的人注意到船是空的。上面的探路燈照亮了海灘。巴蒂夫婦在海灘上。。。”說道這里，埃里克清了清嗓子，然后對著眾人嘰咕眼睛，暗示巴蒂夫婦在海灘上干什么。然后說道：“巡邏艇沒打擾他們，便離去了。”。
    肖恩聽罷，在腦中飛快的考慮著。湯姆和維迪在他看來，像是那種會在任何地方做*愛的夫婦，所以在晚間去一個荒涼的海灘上做也不是什么不尋常的事。但在陽光島的海灘上
    做，卻讓他起疑，并引出了幾個問題。是否可以說，他們發(fā)現(xiàn)了巡邏艇，而用做*愛這種親密的舉動，在掩飾著什么？肖恩覺得很有可能。
    巴士經(jīng)過渡輪碼頭，然后轉(zhuǎn)向北面，在一個橢圓形的車道上停下來，而他們的前面就是主實驗樓了。這幢新的裝飾派藝術(shù)風(fēng)格的兩層樓建筑的前部的弧形，是用帶點粉紅色和棕色的磚塊建成的。一塊大標(biāo)識牌從草坪中立出來，上面寫著：“農(nóng)業(yè)部”的字樣。這里也有一面升了半桿的米國國旗。
    眾人都走出了巴士，埃里克博士回頭說道：“我希望你們的陽光島之行愉快，并且對我們的保安布置有所好感。”；
    肖恩問道：“你說的是那種保安？”。
    埃里克博士笑著使勁盯著肖恩，說道：“每個在這里工作的人，都很清楚潛在的危險性。我們都具有安全意識，我們都全力工作，使這片土地上的保安達(dá)到最高水準(zhǔn)！”
    完之后埃里克博士看了看手表，說道：“好，我們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跟我來吧。”；
    陽光島實驗樓的半圓形大廳有兩層樓高。在中央樓梯周圍有一夾樓。那是一片輕巧又通風(fēng)的空間，友好而令人愉快。肖恩估計那些遭受厄運的動物們可能是從后面進來的。
    在左面墻上掛的是政府部門行政管理系統(tǒng)的標(biāo)準(zhǔn)照，農(nóng)業(yè)部部長、秘書長和勞爾#克林頓博士；這個系統(tǒng)對于政府部門來說是相當(dāng)，怎么說呢。時間很短！這使的人們認(rèn)為克林頓博士出了這橢圓形的辦公室，也許是一個中心人物。
    不管在場的重人怎么尋思，這里有一個接待臺。他們都得簽名登記，再把他們的藍(lán)色別扣式通行證換成一個帶塑料鏈的白通行證，掛在脖子上。這種安全程序不錯。島上被分成兩半，這幢大樓和其余的一切。在大樓以內(nèi)是生物控制區(qū)。肖恩暗暗提醒自己不應(yīng)該低估埃里克這個看起來像是瘋子的博士。
    一位穿齊膝短裙的，漂亮的年輕女士走下樓來，眾人還來不及觀察她的大腿。她便自我介紹說是哈瑞#阿爾巴，克林頓博士的助手。她微笑著說道：“克林頓博士馬上就到。同時，我將領(lǐng)你們到處看看。”；
    而旁邊的埃里克則是對這眾人說道：“我趁這個機會去我的辦公室查看下，看看是否有新進展。哈瑞會很好地照顧你們。順便提醒一下，請隨時呆在阿爾巴女士身邊。”；
    “如果我要進男洗手間呢？”；肖恩說道。
    “你已經(jīng)上過了。”埃里克隨即走上樓梯。
    肖恩轉(zhuǎn)臉瞧了瞧哈瑞。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深褐色的頭發(fā)，淺黑的皮膚，漂亮的臉蛋和身材，藍(lán)t恤，白罩衫，穿著跑鞋。肖恩能夠看出來，如果考慮到每日乘船上班和要去島
    上某處的可能性。高跟鞋就不那么實用了。
    之后，哈瑞請眾人都自我介紹一下，眾人照辦，但沒說出任何令人不安的職業(yè)稱呼，如兇殺案偵探。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之類的前綴或后綴。
    這個漂亮小妞也跟著四處握手，并且給了特麗莎一個特別的微笑。女人們判斷人的本事是這樣差勁，尤其是漂亮的，肖恩心想。
    哈瑞說道：“歡迎來到陽光島動物疾病研究中心實驗樓。我相信埃里克已向你們做了簡單的介紹，讓你們了解了島上的歷史，并享受了一次愉快的旅行。”；
    她臉上一直保持著自然的笑容，但這種自然，肖恩能看出那是勉強做出來的。跟著哈瑞又說道：“我非常發(fā)生的事太可怕了。我真喜歡巴蒂夫婦，每個人都喜歡他們。”說完她還向四周掃了一眼，就和人們在警察局時一樣，接著說道：“我不想去討論或評價這件事，但我應(yīng)該的感覺。”；
    特麗莎瞟了肖恩一眼，又看看哈瑞。肖恩立刻指了指另外兩名警察說道：“這兩位是湯姆和維迪的好朋友。”；這兩個人顯然也不怎么笨，臉上雖然不悲痛，但卻點了點頭。
    肖恩接著說道：“我們感謝在這里得到的，來自工作人員的任何幫助與合作。”；
    哈瑞點了點頭說道：“我領(lǐng)你們四處看一看，跟我來吧。”；
    眾人繞大廳轉(zhuǎn)了一會。哈瑞指出墻上各種各樣的東西，包括爆炸性新聞報道；世界各地關(guān)于瘋牛病，還有什么叫牛瘟，豬瘟和其它的一些恐怖的疾病，及其可怕的故事；還有顯示這樣那樣疾病爆發(fā)的地圖。在圖表、繪畫和照片上，牛的嘴唇上冒出水瘤，黏稠的唾沫從口里流出，豬身上則長著惡心的，滲水的潰瘍。
    之后哈瑞眾人的注意力引到大廳后的門上。這些門涂成特別標(biāo)示，成警告的黃色！和陽光島在地圖上的顏色一樣，在大部分涂成灰色的大廳里非常突出。在左邊的門上有一標(biāo)記上寫：“女更衣室”；右邊的標(biāo)記上寫“男更衣室”，兩扇門上都寫著“未經(jīng)許可不得入內(nèi)”的字樣。
    哈瑞介紹說道：“這些門通向生物控制區(qū)。這個大廳和行政辦公室實際上是與生物控制建筑分開的，雖然看上去同屬一幢樓。但事實上，連接這個區(qū)域和生物控制區(qū)的是那兩個更衣室。”
    特麗莎問道；“有什么別的通道可以出入生物控制區(qū)嗎？”；
    哈瑞說道：“你可以從后勤入口處進來。動物，飼料，供給和所有的車輛都從那里進入。但你不能從那里出去。所有的人和物都必須經(jīng)過消毒區(qū)，包括洗澡間，才能出來。”；
    肖恩說道：“那解剖的產(chǎn)物，廢品等等。怎么處理呢？”；
    “通過火化或指定的管道！”哈瑞說道：“這就是，進了這兩扇門，后面有一扇后勤門。管道和火化器；在屋頂上，特殊的空氣過濾器能網(wǎng)羅住最小的病毒。這是一座非常嚴(yán)密的建筑物。”；
    肖恩等人，每個人都在考慮著自己關(guān)于巴蒂夫婦的看法。關(guān)于從實驗室偷出物品的問題。
    哈瑞繼續(xù)說道：“更衣室屬于一區(qū)，像這個大廳一樣。但你出了更衣室，便進入二區(qū)，就必須穿上實驗室的白衣。當(dāng)你從二區(qū)、三區(qū)、四區(qū)出來回到一區(qū)時，就必須洗澡。洗澡間在二區(qū)。”；
    “洗澡間是男女合用的嗎？”肖恩笑著問道。
    “當(dāng)然不是。”哈瑞說道：“我知道你們要進入二、三區(qū)時得光著身子，如果想進的話，四區(qū)也一樣。”；
    特麗莎問道：“你陪我們一起去嗎？”；
    哈瑞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他們可不會為此付我報酬。”；
    肖恩突然之間發(fā)問，說道：“為什么我們不脫光衣服進五區(qū)呢？”；
    她看著肖恩。有點兒吃驚的說道：“五區(qū)，你為什么想去那里呢？”；
    “我不知道。因為它在那。”；肖恩引用了一句名言。
    哈瑞搖了搖頭說道：“只有十來個人有權(quán)進入五區(qū)。你得穿上那種太空服！這是聯(lián)邦政府規(guī)定的！”；
    “巴蒂夫婦有權(quán)進五區(qū)嗎？”肖恩問道，見哈瑞點點頭。便接著問道：“五區(qū)是做什么的？”
    “你應(yīng)該向克林頓博士提這個問題。”哈瑞瞥了一眼手表說道：“請跟我來。”；
    肖恩等人走上樓梯，于是眾人開始游歷兩層樓高的大廳兩側(cè)的翼廊。所有的東西都涂成同樣的淺灰或暗灰色。這取代了原先舊的聯(lián)邦建筑物那令人惡心的綠色。在走廊的墻上是過去的實驗室主任，科學(xué)家和研究人員的照片。
    眾人還注意到長廊里幾乎所有的門都是關(guān)著的，上面標(biāo)明號碼，但卻沒寫明人名和用途。除去實驗室外。很好的治安措施。
    著眾人走進研究所的圖書室。幾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正在雙面的書架前“刻苦攻讀”，或在書桌旁看著。哈瑞說道：“這是世界上同類閱覽室中最好的一個。”；
    哈瑞從一張長桌上檢索了一疊小冊子，新聞稿件和其它的宣傳品，遞給我們。
    肖恩接過那三折的小冊子，低頭看去。上寫著的標(biāo)題，如“豬霍亂”，“非洲豬瘟”，“非洲馬病”，還有什么叫“糙皮癥”的；然后她又給每人一份叫《農(nóng)業(yè)研究》的月刊。它的封面特寫上標(biāo)明了一個富于刺激性的故事，題目是：“性信息與果蟲。”；
    第二部分。眾人看見了大禮堂，然后來到三樓的咖啡廳，一個干凈漂亮的現(xiàn)代化房間，有著大窗子。從那里可以看到燈塔，窄海峽和東方角。哈瑞遞給眾人咖啡，肖恩等人則是全都坐在一張圓桌旁，整個餐廳幾乎空蕩蕩的。
    眾人閑聊了幾分鐘，然后哈瑞說道：“在生物控制區(qū)內(nèi)的研究人員把他們的午餐菜單傳真到廚房，因為不值得為此出浴一次，我們這里是這么叫的：“出浴”。
    有人把所有的菜送入二區(qū)，那么送菜的人就得出浴。這些科學(xué)家非常盡職，每天在生物控制區(qū)工作八到十個小時。我不知道他們怎么做得到。”
    肖恩問道：“那些科學(xué)家，他們會從廚房里點牛肉，火腿或羊肉之類的東西嗎？”
    哈瑞說道：“我想我和一個研究人員約會過，他喜歡牛排。”
    肖恩又說道：“他解剖生病的或腐爛的牛嗎？”；
    “是的，我想他對此已習(xí)以為常了。”哈瑞說道。
    肖恩點點頭，不由得想到巴蒂夫婦也解剖。說道：“特麗莎跟我出來一下！抱歉，諸位。”。
    兩人穿過兩個休息室邊的過道。他們站在封死的走廊上。休息室看來比走廊更有可能被偷聽。肖恩說道：“他們可以說他們在全力合作，領(lǐng)我們看了全島除五區(qū)外的全套設(shè)施。實際上，要查遍整幢樓需要幾天時間。而要審問工作人員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特麗莎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只得假定這里的人和我們一樣急于查出是否有東西和什么東西丟失了。就讓我們相信這一點吧。因為這里是政府特批的，我們暫時不能蠻橫執(zhí)法！”；
    肖恩說道：“我從來沒有蠻橫執(zhí)法過！。。。我想，即便他們發(fā)現(xiàn)或已經(jīng)知道巴蒂夫婦偷走了什么，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
    “那又怎樣？我們在調(diào)查一件兇殺案。”特麗莎說道。
    “我就快知道誰是兇手了。”肖恩說道。
    特麗莎有點喜上眉梢，說道：“真的？在普通案子中，涉及國家安全的這一類，如果他們告訴你什么，你是很幸運的。對我們來說島上沒什么可查。他們控制了島嶼，被害者的工作場所，而我們控制的是犯罪現(xiàn)場，被害者的家。但我想他們并不在意誰殺害了巴蒂夫婦。他們只想確認(rèn)巴蒂夫婦不會害死這個國家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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